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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想到這,緊跟著他們向前麵飛去,不一會眼前就出現一小片開闊地,空地上搭建了一個高大的秋千架,很是醒目,看他們走來的方向應該是朝這邊而來。


    “就要到了!你閉上眼睛!”晏運成看著朗清說道,說話的語氣裏帶著隱隱的小緊張,不知道待會朗清見了會不會喜歡?


    朗清也沒多問,聽話的閉上眼睛,晏運成牽著她的手來到一片空地前,“朗清妹妹,可以睜開眼睛了!”


    朗清的心裏早就好奇得緊,幾次忍不住想要睜開來,最後都被自己強大的意誌力給生生克製住,現在聽到他說可以睜開眼睛了,朗清片刻也等不及,立時睜開來,待看到不遠處的秋千架時,霎時笑靨如花,鬆開他的手,撒開腿像一陣風似的衝著秋千架跑過去。


    到了跟前,朗清仰頭從上看到下,兩側木頭交叉在一起,中間還有一根粗木杆橫在中間,粗木杆上兩邊各懸掛下兩根繩子,繩子上還纏繞了一些剛采摘的鮮花做裝飾,秋千是用木製的長椅子做成,帶有鮮花的繩子就拴在秋千椅的扶手前後端上,椅子做得比較大,容下兩個人都綽綽有餘。


    以前在富貴村的時候,村裏的小夥伴也玩秋千,不過和眼前的這個比起來,那就太簡易不過了,就是在樹丫上栓根繩子就成。


    這樣漂亮的秋千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牢固結實,又美觀漂亮,迴頭驚訝的問道:“運成哥哥,你是從哪弄來的?”語氣裏是抑製不住的歡喜。


    下午她和花沐澤在涼亭說話的時候還沒有看見有這座秋千架呢!


    “喜歡嗎?”晏運成不疾不徐的向她這踱步而來,背著雙手俊臉含笑的問道,見她笑得這麽燦爛猜想應該是喜歡的吧?


    下午去看她,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邀她出來玩她也不肯出來,迴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用什麽法子才能逗她開心呢?


    想來想去忽然想到武館的小師妹有個秋千架,視如珍寶,除了他之外,誰都不給坐,小師妹每次坐上去玩,久久都不願下來,天天都坐也沒見她說玩膩了,他想會不會女孩子都喜歡這個?


    於是趕在天黑前讓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搭建好秋千架,他要給朗清一個驚喜,現在見她這麽開心,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坐上去試試,我來推你!”晏運成走到她身邊才說道。


    “謝謝你運成哥哥!”朗清感激的說道,有哥哥真好!


    朗清跳上去坐好後,晏運成站在一側推動起秋千,為了安全起見,他推的不是很高。


    隨著秋千有規律的前後擺動,朗清的思緒也跟著飄動起來……


    “運成哥哥,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朗清扭過頭笑看著他說道。


    “誰啊?”月光下,朗清的笑容清韻動人,晏運成看著她一時心神搖曳,眼神更加深邃,雙眸閃著點點星光。


    寧王躲在暗處,離他們不遠,自然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裏也跟著好奇起來,低頭思忖,會是誰呢?難道是自己?!


    抬首再向他們看去時,朗清已經迴過頭去,隻能看到一個背影,再看向旁邊的晏運成,隻見他看著朗清怔怔出神。


    寧王麵色一凜,當即不高興起來,兩人年齡相仿,又都同為男孩,自然明白晏運成看著朗清現出這樣的神情意味著什麽。


    “我是個孤兒,以前生活的地方貧窮到你難以想象,我的養母經常打我罵我,每天還不給我吃飽,天天都有幹不完的活,那時候我好羨慕鄰居家的小妹妹,她不但有疼愛她的爹娘,她還有個很疼她的哥哥,她哥哥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他妹妹,就像你對我一樣!”


    朗清兩眼平視著前方,帶著迴憶自顧自的說了這許多,卻沒聽見晏運成的迴應。


    “啪”的一聲,晏運成隻感到後背被什麽東西擊中,傳來的痛感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兩眼一黑,身子一軟,癱倒在草地上昏睡過去。


    寧王見他倒下,足下一點,從樹上淩空躍下,黑色的披風在夜風的吹拂下上下鼓動,遠遠看去就像隻靈巧的燕子滑翔向秋千架,最後伸手一抓,繩子準確無誤的握於掌心,雙足輕落,穩穩的立於椅背之上,身姿輕盈的猶如浮塵落雪。


    秋千上突然多了一個人,晃動的速度明顯減慢下來。


    “運成哥哥,你推得再高點好麽?”朗清感覺到秋千晃動的幅度漸漸變小,似乎快要停下來了。


    話音剛落,秋千就蕩的比先前高出許多,朗清的心也隨著秋千的忽上忽下跟著上下起落不定,膝下的裙裾輕舞飛揚,兩邊垂至胸前的長發已隨之空靈舞動,月亮的清輝照在她的臉頰和身上,整個人猶如住在月宮裏的仙子,恬靜淡雅。


    朗清閉著眼睛感受著拂麵而來的清風,腦海裏出現那晚王爺帶她在天上飛的畫麵,當時也是這種感覺,想到這裏,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向上彎起。


    寧王撩起身後的披風,輕盈的一跳,就落座於朗清身旁,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側過身偏頭一看,見她正閉著眼睛,麵帶微笑,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四周出奇的安靜,連草叢裏的蟲鳴都沒有,似乎連它們也不忍心去打擾這對璧人。


    天上有月亮,身旁有佳人,此情此景,寧王也不想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朗清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出聲問道:“運成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呀?”


    耳邊除了風聲沒有人迴答她的問話……


    她心中莫名不安起來,猛地睜開眼睛扭頭向右邊看去,就見一張眉目如畫的俊顏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漆黑的眼眸閃著如星星般的光芒,朗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失聲喊道:“王爺!”


    寧王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和臉蛋,朗清楞了一下,迅即反應過來,然後照他所指的位置伸手朝自己臉上摸去,有一點黏,是糖稀!


    朗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忙用手背拚命的去抹嘴角,上次也是吃的嘴角有糖稀,這次怎麽又吃成這樣?


    唉,真是丟人!


    隨著她抹嘴巴的動作,朗清耳朵上戴的銀絲珍珠耳墜左右搖擺,晃出細細碎碎的銀光,寧王看著她小巧的耳垂問道:“今天新買的耳墜?”


    “是的,娘讓何管家帶我去天衣樓買了布料,還去珍寶坊買了首飾,我頭上這個珠花也是新買的,花了好多好多銀子呢!”朗清摸摸頭上的珠花說道。


    “他們就給你買了這兩樣?”寧王看了一眼她頭上的珠花,款式倒挺別致,和朗清很配,因為是晚上,又是在外麵,故而看不清楚,不知道做工和材質如何,但是就這兩樣也未免少了點。


    “不是,是我自己挑的,光這兩樣就要二十五兩呢!”她說話的語氣好像花的不是二十五兩,是二百五十兩似的。


    “才這麽點銀子而已,你怎麽不多挑點?”寧王想起她剛才說話的表情,還以為是用了多大一筆銀子呢,原來就二十五兩而已。


    “比我這個人都貴,當初我爹把我賣給宮裏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銀子!”朗清一臉落寞的說道,想到那個狠心的爹心裏就難受,自己是她的親閨女,他怎麽就舍得把自己當個貨物賣來賣去呢!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住在這裏習慣麽?”寧王見她低著頭,知道她又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情,於是岔開話題問道。


    “剛開始有一點不習慣,不過我想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我會慢慢適應的。”朗清不敢抬頭去看寧王,就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袖,聽他說話如沐三月春風,總能讓人心裏暖暖的。


    “能適應就好!”寧王低低的說道,本來他還有些擔心,把她送過來沒幾天,自己就要出遠門,現在聽她這麽說,心裏就放心多了。


    “運成哥哥呢,怎麽沒看見他?”朗清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自己光顧著和寧王說話,怎麽把他給忘記了,慌忙問道。


    朗清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她和寧王,再無他人。


    “他沒事!”聽到她自然而又親切的喊著“運成哥哥”四個字時,不知怎的,心裏有點不舒服,連帶著說話也沒了先前的溫和,又恢複了以往一貫的清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不舒服,按理說晏運成比她大,她喊他哥哥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好奇怪的感覺。


    可是初嚐愛情滋味的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吃醋呢!


    “那他上哪去了,剛才明明還在這呢?”朗清仍舊四處張望找尋,根本沒注意到寧王的臉色已經收起笑意,連帶說話語氣也明顯冷了幾分。


    “你很擔心他?”寧王語氣低沉,臉色不愉的問道。


    “是啊……王爺,你怎麽了?”朗清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答道,瞬息發覺不對勁,迴眸看去,這才發現寧王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於是怯怯地問道。


    “他迴去了!”寧王見她臉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隨即口氣緩和了一些,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哦……”本來朗清複又低下頭去小聲的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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