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著這人左拐右拐不知多久,最後眼看著這侍衛鑽進了一個小院落裏,而侍衛慌亂之中壓根就沒發現身後跟著兩個煞星。


    看見這人進院後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宅邸很大,再加上這彎彎繞繞的小路,哪裏是豪宅,按不熟悉的人來走簡直就算是個小迷宮,哪怕平日裏淡定的人屠也被這侍衛走的路線弄得頭腦暈沉。


    若是按照兩人開始時的想法,挨房挨門的搜查,或許到太陽落山了也找不見圖克楊的影子。


    二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跟著進入了內院的門,隻見那侍衛在門口來迴踱步,滿麵焦急,停步後想要敲門然而猶豫了一下卻又放下了手。


    明明是生死關頭,為何這侍衛還猶豫不決?於是二人定下心來仔細觀察了一陣,居然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這聲音哀婉曲轉,忽高忽低,激動時猶如痛哭淒唿,低迷時又有如嬌聲細語,竟是天還沒黑便開始了床上的征伐。


    人屠馬風頓時麵麵相覷,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二人自然知道屋內正在幹著什麽荒唐事,難怪這侍衛麵色難看,若是真的打擾了圖克楊,說不定這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不等他說完話便先讓人將他拖出去喂了狗。


    看著這侍衛猶豫不決的樣子,人屠直接緩步上前,那侍衛依舊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進,站在原地還在為是否敲門一事想破了頭。


    但是很快他便不用如此苦惱了,人屠直接在他身後抹了他的脖子,當冰冷的刀鋒劃到侍衛肌膚上時他才驚覺,但為時已晚,他隻能帶著悔意和升官發財的夢無奈死去。


    侍衛倒下的聲音終究引起了屋內圖克楊的警覺,然而人屠本來也沒想掩飾什麽,隻聽得屋內的嬌喘聲突然停止,接著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他娘的是誰在外麵,不知道大爺辦正事呢麽?”


    諒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人敢進這府來行兇,而且這人還是之前被打的半死的馬風,隻見門外一個人影佇立,也不說話,但是卻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門外的是哪個殺千刀的蠢材!不想死就給我迴話!”然而門外卻並沒有迴應的聲音,輕緩的敲門聲卻依舊傳來。


    這敲門聲好像是對他的諷刺一樣,“不僅不迴老子的話,還讓自己給他開門?”圖克楊想著便出離的憤怒起來,在圖家草場的地域,我看看誰有這個膽子敢讓老子迎接!


    這院子附近他早已讓人走了個幹淨,誰也不想自己辦事的時候附近還有一群人聽著,所以這時圖克楊隻好自己穿衣開門。


    “你他娘的是……”話語戛然而止,當他把門打開時隻看見一名長相似狗的男子直愣愣的站在外麵,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這人手裏握著一把刀,刀上還滴答的落著鮮血,而鮮血滴下的位置正好有一個瞪圓了眼睛的死屍!


    “這……這……”圖克楊瞪大了眼睛,就像那死屍一樣,眼前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細密的汗珠瞬間從額頭泌出,轉眼變成了豆粒般大小滾滾滑落。


    和上午的場麵不同,這人是真真正正的殺手!地上的屍體和狗臉男人臉上的淡然形成了反差,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今次隻要稍有不慎,那便是死亡的下場!


    於是他心中思緒飛轉,同時匆忙開口道:“大俠,雇傭你的人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不,三倍,四倍,隻要大俠你滿意,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我爹是圖家場主,家裏有錢的很,如果你還不滿足,那就用我去要挾我爹,他肯定會出錢的,而且我事後保證沒人去騷擾您!”


    這話說的人屠都震驚了,見過坑爹的,沒見過這麽坑爹的,得是多不過腦子才能說出這段話來,主動要求被綁架來求饒。


    人屠無奈的笑了笑,這種極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


    圖克楊見人屠也不迴話,以為是自己開出的條件不夠,神色更加著急了,正要張口繼續開條件卻被人屠一抬手堵了迴去。


    “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呢,是我身後這位。”人屠緩緩側開了身,讓出了身後的馬風。


    圖克楊一眼就認出了殺神身後的這個人,相隔還不到一天,不隻是那樣子顯眼,這人也是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為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要來殺自己的人,圖克楊怎能忘記?


    “你!是你!”圖克楊望著馬風咬牙切齒,麵帶憤怒和無盡的悔恨,早知道就不聽圖先那混賬的蠱惑,當初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圖先自然是那樣貌猥瑣的男子,平日裏作為這二世祖的狗腿子,壞心眼裏淨是出些餿主意,偏偏還頗對圖克楊的胃口,就這樣二人狼狽為奸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


    本來圖克楊也沒拿馬風當迴事,這人看上去身體天賦異稟,內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慫包,而且還是一個奴隸出身,能有什麽靠山後台?自己身為圖家的繼承人要他生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總而言之馬風在他眼裏就是一隻螻蟻,隨時可以捏死的東西,留著他隻是因為圖先說的話,說不定就會給爹留下一個識得大體的印象,誰想到這螻蟻居然認識一個這麽厲害的殺手,他到底是從什麽渠道認識的這等人物?


    場麵容不得他繼續思考,即使主動權完全不在圖克楊手上,他依舊感到了憤怒和羞恥,居然被一個奴隸一而再的欺到頭上,他當場便叫喊了出來:“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圖家養你供你,把你當成個人才,白天放你一馬你不知感恩,居然還敢過來,隻要你今日敢動我一根毫毛,你信不信你走不出這個院子百丈範圍!”


    旁邊的人屠又是一愣,這還是剛才跟他低眉順眼的軟蟲麽,明明自己還在旁邊,他怎麽變得如此兇猛,莫非是有了什麽依仗?


    圖克楊哪裏有什麽依仗,隻是根深蒂固於赤山郡人民的階級層次讓他忘記了現在所處的危機,下意識的他還把馬風當成一個任主人掌握生殺大權的低等人,不僅是他,那些階級高出奴隸的人幾乎都是這樣,所以圖克楊才會說出和白日裏侍衛相似的話。


    但旁邊的人屠可不是擺設,他說好要把毫無還手之力的圖克楊交到馬風手上,現在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毫無反抗意識的家夥。


    於是人屠低哼一聲,也不見那手是如何動作,僅僅是手腕一抖,刀像長了眼睛似得在圖克楊手臂上一劃,圖克楊右臂的手筋便被直接挑斷!


    “啊!!!!!!!”圖克楊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捂著自己的手臂痛的在地上來迴打滾,“我的手!我的手!!”這慘叫當真是聞者見者都心驚,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把整隻手都砍斷了。


    從小到大圖克楊吃的住的全是最上乘的待遇,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怕跌了一跤身旁看護不力的人都會被杖責鞭打,於是便養成了圖克楊目空一切的性格。


    就是這樣嬌生慣養的他哪裏受過這等苦難,當即便被人屠警示性的一刀弄得痛不欲生,這屈辱當真比直接殺了他令他還難受。


    就在圖克楊涕泗橫流,哭叫聲愈演愈烈時,人屠淡然的聲音響起:“給你五個數的時間,若是還不停止你的豬叫,我就把你另一隻手的筋也給挑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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