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墨魔妲有些嫉妒的說:“小心肝的運氣真好,這種深水底,竟然還有人鬧著給你送東西過來。”


    “這是小師弟為我著想,故意讓那邪修抓他做人質,然後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叫我去取火焰。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沒有白白的做一場師兄弟。”盧小鼎在心中講道。


    “你是從何處,看出盧丹有這個意思?說不定,他們隻是看到你後臨時起意,就是想要利用你罷了。”墨魔妲不置可否的講道。


    他才不相信,這種在邪修中打混的人,還能對從前的同門有恩情。


    盧小鼎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笑道:“他是我的師弟,你怎麽也得給我個麵子,別說得這麽直白呀。”


    墨魔妲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真是那樣想的,看來我對你的印象,又得改觀一下了。”


    “我又不是白癡,這種事還能感覺不到嗎?隻是,他還是老樣子,竟然六百年都沒變……”想到這個師弟,她便默默的歎了口氣,心中生起了一股眼見後輩不爭氣的感歎。


    這種感覺格外的好,做師姐就是要有這種感觸,多年的心願總算是實現了。


    收迴心思,盧小鼎便走向了魔骨,在離他還有兩步的地方停下,看著這個已到大乘,卻死在這種地方,連張裹屍布都沒有,葬生荒野的魔族。


    “你在想什麽?”墨魔妲感覺到她有些怪異,便又開口問道。


    盧小鼎扁扁嘴說:“沒想什麽,隻是覺得到了大乘也會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混啊。”


    墨魔妲頓時大笑道:“死並不可怕,隻要意識還在,再找辦法活過來便是,這算不了什麽事。”


    “小心肝,隻要擁有死掉還能夠再複活的實力,才能成為王者。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人生都耗上去,那才是不劃算呢。”


    “我怎麽聽著,你又在嘲笑百焚了,他可是為了魔族才連死都不安心,你還在背後笑他。”盧小鼎笑道,這家夥好像和百焚仇似的,總是瞧他不順眼。


    墨魔妲意味深長的說:“其實,他這樣做是無用的。”


    盧小鼎不解,反問道:“為何無用?魔族本來就是存在,卷土重來也算是件好事呀。”


    “魔,並不需要別人來拯救。活得下來是自己的本事,活不下來也是正常。誰也沒欠誰,也沒人叫他做這種多餘的事,就算是從魔骨之中複活,隻要不是自己的意願,那也不會得到任何感謝。”墨魔妲神神叨叨的說道。


    盧小鼎沒說話,隻是好好的聽著,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不過對於百焚來說,似乎有些殘忍。


    “不用覺得魔族的滅亡,有什麽值得可惜的,這是世間常有之事。人族和妖族要不是人這麽多,早就滅亡多少次了,所以百焚這是在做無用之功。”明明百焚在努力的想恢複魔族的盛況,墨魔妲卻別說幫忙,都直接嘲笑了。


    這讓人非常的想不通,你不支持也就算了,竟然還這種態度。


    盧小鼎剛想說點什麽,那邊藝雲荒早已經等不及喝道:“快點,你想拖延時間也沒用!”


    “催什麽,這可是要送命的事,讓我緩口氣呀。”她迴頭瞟了一眼,有些不耐的講道。


    這時的態度可是和之前哭泣膽怯不同,一股再廢話就弄死的感覺從她這散發出來,頓時像變成了兩個人。


    藝雲荒和盧丹都愣住了,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過,盧小鼎並沒有和他多做糾纏,右手捏著那隻流冰鳥,左手提著打開門的小籠子,向魔骨眼眶中的天地之火伸過去。


    就在她快接近魔骨之時,一陣恐怖的威壓頓時就衝出,盧小鼎在一瞬間便感到唿吸困難。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墨魔妲也放出了可怕的威壓。


    兩股威壓無聲無息的撞在了一起,沒有吹起狂風,也沒有卷起四周的一切,隻有股微風輕輕的吹過,讓周圍的植物輕輕的擺動起來。


    外人看起來似乎那魔骨並沒有放出威壓,隻有盧小鼎知道,她在麵臨著的是多麽大的危險。


    墨魔妲和魔骨的威壓就在盧小鼎的麵前相撞,她夾在中間簡直要被壓扁了,感覺內髒都移了位,要被擠壓成紙片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火焰,卻沒辦法把手伸出去,每向前伸出一絲,都如同推開了巨山般艱難。


    她咬緊牙關,死死握住流冰鳥一點點的往前。突然,手指上的皮肉如同被人用刀削掉一般,就在眼前飛了起來,露出了森森白骨。


    皮肉一路被剝離,瞬間便來到了手腕,順著手臂向上延伸。


    盧丹瞪大眼睛,急忙向身後的藝雲荒傳音道:“不行,太危險了,趕快叫她迴來!”


    “你為什麽不直接喊,卻傳音給我?”藝雲荒卻譏笑道:“明明已經是邪修了,還要裝得像正派修士。和那些隻是裝樣子,背地裏麵幹盡壞事的家夥不同,心慈手軟的。真不知道,你這樣混在邪修中,有什麽意思。”


    “如果這次我們帶不迴這火焰,不止是我,還有你和原之,誰也別想逃過處罰。”


    原之……


    盧丹頓時想到,自己一直跟著原之,就是答應子思,要照顧她的弟弟。絕對不能讓他受到處罰,小鼎應該會有辦法解決才行。


    等以後原之變得足夠強大,自己就迴去還債補償她。


    見他不吭聲了,藝雲荒便大笑起來,“你這性子還真像個凡人,完全就不像個修士。”


    盧丹咬了咬牙,隻要是為了想保護的人,忍辱負重也無所謂。


    “小墨,我的手爛掉了。”盧小鼎看著那皮肉消失,已經快到手肘,便平靜的講道。


    “我已經在對抗他了,你忍忍一會就長出來了。”墨魔妲的聲音很沉重,想來這魔骨的威壓有點超出他的意料,隻能夠剛好僵持下來,並不能全部壓製。


    真是靠不住啊,盧小鼎腹誹了一句,魂力催動,手臂上的肉便以極快的速度長了出來。


    這一幕頓時讓外麵的邪修看呆了,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前不久陰蓮聖母好像遇到了個魔族,聽當時在場的人傳出來的消息,那魔族是個女人,坐騎是頭騎著巨大冰宮殿的龜。


    而且能夠再生,怎麽打都打不死,還擁有大乘期的實力。一個威壓放出來,就把陰蓮聖母和魔軍的魔王百焚嚇住了,誰也沒敢去追,反而是兩人惱羞成怒的大戰一場。


    現在看著這裏麵的女人,失去的皮肉瞬間就長了出來,難道陰蓮聖母遇到的人,便是她?


    眾人頭皮一陣發麻,如果真是她要怎麽辦,就連陰蓮聖母這種合體期的高手都害怕,他們卻還在要挾她!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藝雲荒,不相信他沒聽說過這件事,現在要怎麽辦,如果真是這人的話,大家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慌什麽,這是盧丹的師妹,怎麽可能是那女魔王。”藝雲荒見眾人慌亂,自然也是想到了之前聽說的事,他便把盧丹拿出來穩定人心。


    原之沒有驚慌,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音弦劍,要真是那樣的話。殺起來,便隻有它能救自己了。


    聽了藝雲荒的話,眾人想想好像也是這樣,那魔王聽說是從萬道玄空中逃出來的。是八萬年前被先輩們關進去的魔族,怎麽可能和盧丹有關係。


    再說要真是她的話,怎麽可能被他們要挾,早就大開殺戒了吧。


    而盧丹則完全不相信,他知道小鼎是個器靈,和魔族半點關係也沒有。這皮肉長出來的情況,肯定是因為她是器靈,所以才不會被血肉所困。


    這時的盧小鼎,已經快接近魔骨的眼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那魔骨正透過眼中的火焰在看著自己。


    “快,碰他!”墨魔妲在墨麵之中催促道,他此時全身有一股股黑氣不斷飄出,臉色異常的陰冷,在和對方的對抗中,他的神魂都開始出現潰散了。


    盧小鼎猛得吼了一聲,咬緊牙關整個人就往前衝,拿著流冰鳥的手便按在了魔骨的臉上。


    瞬間,她便感覺到有股涼意從頭頂順著手臂,鑽進了魔骨之中,片刻之後那股威壓便消失了。


    就在她發愣時,流冰鳥張開嘴就咬住了白色的火焰。盧小鼎一看,趕快抓著它就用力往後抽,想把這團火焰先給抓住,再去弄黑的那團。


    沒想到是,她這麽一用力,白色的火焰是被鳥嘴咬了出來,後麵卻跟著黑色的火焰。


    這時,她才明白過來,這火焰並不是兩團,而是雙色的一團火焰。


    原之他們也很意外,從發現這裏有天地之火後,大家都以為那是兩團火焰。卻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團。


    “太好了,竟然是這麽珍貴的火焰!”藝雲荒興奮的講道。


    話音剛落,就見那雙色火焰氣勢洶洶的燒向流冰鳥,極寒的冰髓瞬間便被燒化了。


    火焰竄到了盧小鼎的身上,順著她的手臂就燒了上來,火麟族專為她煉製,能夠擋住岩漿的衣服,完全擋不住這火焰,眨眼間便燒成了灰燼。


    “不好!”墨魔妲大驚失色得喊道。


    盧小鼎瞳孔一縮,扯下頭上的墨麵吸進腹中,當火焰竄到全身之時,她在火焰之中把危在旦夕的托托,也一口吞了下去,然後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黑白相間的火焰已經把她完全包裹住,熊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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