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橋很大,遠遠超出了盧小鼎遠觀時以為的大小,還以為托托上不去,卻沒想到能放下它兩個。本文由  首發


    “好大的橋,好大的瀑布。”她坐在龜背上,因防禦的光環早就退去,剛上橋便有水氣撲麵而來,衣服便馬上濕了。


    這是防火的法寶,卻不能防水,頓時就貼在身上冷絲絲的。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氣看向季夜,卻發現他身上一點濕氣也沒有,無恥的用靈力擋住了水氣。


    盧小鼎唉了口氣,她的魂力都讓食方帶走了,都沒辦法擋水氣。


    不過,她把貼在臉上的濕頭發拔開,隨口講道:“你們整天這樣用靈力擋住一切天地之物,真的可以修成大乘嗎?”


    季夜掃了她一眼,自己淋濕了就想說別人幾句,好找迴麵子,真是幼稚。


    “靈力包含在天地之中,這水氣、風還有涼意,都是天地之物。雖然它們沒有靈氣,卻是產生靈氣的天地的一部份。你們修士整天把這些擋在身外,隻是因為它們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是因為你們長的不是毛,而穿的是衣服,便不是屬於天地一物,所以才會難受。”


    葛邳聽得是一頭霧水,便好奇的問道:“那你的兔毛弄濕,也會覺得很舒服?”


    盧小鼎語塞了一下,在季夜鄙視她之前,認真的迴答道:“當然很舒服開心,因為我不用再找淹不死我的水塘洗澡了。天地之中充滿了危險,兔子有很多的天敵,自然得小心一點。”


    “當下雨之時,便可以在洞府門口清理自己的毛,沒有危險又自在,你說能不開心嗎?”


    妖獸的生活果然和人族差別太大,下雨之時最舒服的,不就是在屋中喝著清茶,然後看著雨點落在花草之上嗎?


    盧小鼎說得自己好像真是頭妖獸似的,明明是個最討厭風吹雨淋的鼎了。


    煉製出來的法寶等物,就算品階再高,扔在外麵折騰沒有保養,不說生鏽這種討厭的事,光是長青苔被小蟲子做窩,就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了。


    尤其是鼎容易積水,水放久了還會長小魚小蟲子,要是通風不好的話,發臭都不一定呢。


    當她們走到橋上的樓前時,從裏麵打開門走出了四名弟子,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元君,天幕樓已經打掃出來了。”


    蘭礽元君做了個請的手勢,“季長老請。”


    季夜跳下龜背,先走進了樓中,盧小鼎則依舊坐在托托背上,強擠了進去。


    那四名弟子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帶著這麽大的龜,怎麽就強行擠了進來。而且龜背上還坐著人和堆著箱子,也不搬下來一下。


    天幕樓一樓是個寬敞的大廳,並沒有什麽東西。而那樓梯托托確實上不去了,隻得帶著萬靈鹿待在了樓下,而白角不用盧小鼎吩咐,繼續盤腿坐在龜背上守著。


    看他這麽認真,都不用說就去守著了,盧小鼎便掏出了粒靈聚丹獎勵他。卻沒想到,白角並不接受這粒丹,而是低聲含糊的吞出一個字,“心。”


    “什麽!”盧小鼎瞪大眼睛看著罩在鬥篷下的白角,他竟然會說話了,雖然很含糊好像剛學說話的小孩,但是確實是在要心。


    心……是在說心血嗎?


    “現在不行,等等吧。”盧小鼎把靈聚丹又遞了過去,她怎麽可能在竹溪閣裏麵把心血逼出來。而且那種東西吃一滴就行了,吃這麽多有格外的用處嗎?


    白角依舊沒有接下靈聚丹,而是搖了搖頭,比劃著讓她把丹藥收迴去,不用再給他了。


    這讓盧小鼎很驚訝,這是第一次服用過靈聚丹,又拒絕第二次拿丹藥的人。如果是食方和草包,早就搶得打架了。


    不過他都能說話了,這也是他的意願,盧小鼎便沒有繼續給他,而是把丹藥收了起來。然後衝他點點頭說:“麻煩你守著了,如果要吃肉的話就吭聲。”


    蘭礽元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其它的肉,平日到是有魚,隻是要去現捕,現在可能暫時上不了。”


    “沒事。”盧小鼎隻是隨便說說,他都吸了這麽多魔氣了,還用吃什麽肉,餓了啃一下手就行了。


    之後,她們一行人便上了二樓。


    白角在龜背上一動不動的坐著,而門口那四名修士也悄悄的看著他,總覺得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太奇怪了。


    說是妖獸不像,又有些人的氣息,可修為卻又看不出來,穿得一身黑的坐在那,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不過好在隻是瞧著可怕,並沒有做出什麽格外的舉動,大家便不在注意他。


    白角正閉著眼睛,吸收著體內的魔氣,他還想要更多。吃過心血又吸收了魔氣的他,對靈聚丹莫名從喜歡變成了排斥,不願意再吃那丹藥了。


    雖然還是一樣的誘人,卻在靠近之時,讓他有種危險逼近的感覺。比季夜發出最強的威壓還要厲害,讓他心悸得壓製住了食欲。


    除了魔氣,他現在還有一件最想要的東西,卻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要,隻是一心想要而已。


    這時,盧小鼎在天幕樓的二樓,看到了一株半人高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樹,此樹通體乳白,像隻巨大的珊瑚立在樓中間。


    “這是什麽東西,好漂亮啊!”她一上樓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


    蘭礽元君笑道:“這是夜光樹,比不上意皇宮那株兩丈高的珍寶,不過季長老想由它來取光,我們也隻能厚著臉皮拿出來了。”


    “真有啊。”這樹隻是盧小鼎在珍寶典上看到的名字,剛才為了給季夜的形象抹黑,隨口瞎說的罷了。


    沒想到竹溪閣還真有,這麽會工夫就給準備好了。


    “百冰玉綢的墊子我們沒有,隻有這小冰玉綢還望季長老不要嫌棄。”


    在樓上主位的矮桌後方,有一塊銀絲般的墊子,看起來亮閃閃很滑的樣子。這招待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千年靈草是不是也有準備。盧小鼎心中暗喜著,就跑過去一屁股坐了上去,打算先享受一下。


    誰知道,屁股剛剛落下去,就讓她冷得渾身打了個冷顫,如同針紮一般就直接跳了起來。


    “好冷!”衣服還是濕得呢,那墊子冷得就像寒冬的冰水,快把她給凍死了。


    “百冰玉綢和小冰玉綢都是深寒玄冰蟲吐出來的絲,隻是品質有所不同,修為低了坐上去不被凍死也得受傷。沒想到季長老修煉的竟然是寒氣,正好門中有一份,便借了過來。”蘭礽元君自信的講道。


    這東西想買可是很難的,可遇而不可求,也隻有意皇宮這些平日享受慣的人,才好意思在別人家要求用這種東西。


    “坐在這種上麵修煉,真是太受罪了。”盧小鼎對著掌心哈了口氣,不滿的講道,完全忘了是她自己要的這東西。


    之前盧小鼎在路邊啃竹筍,此時擺在桌上的吃食,也都是些水果和白水煮過後切成片的竹筍。看上去就連她都沒有胃口,修士的生活果然一點樂趣也沒有。


    等蘭礽元君介紹了一下這天幕樓之後,四人便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樓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總是蘭礽元君一個人說話,季夜不應聲,而兔子盧小鼎說的話又讓她不知道怎麽接話。葛邳偶爾想開一下口,都被他娘給瞪了迴去,樓中頓時就安靜無比了。


    盧小鼎盯著他們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講道:“蘭礽元君,你們還不走嗎?”


    “啊,季長老要休息了?”蘭礽元君第一次遇到這麽直接的問話,便有些不意思的問道。


    “是的,我們想休息了,你之前不是說有事明天再談嗎?就算是要給壽仙閣賠命,也得讓人好好睡一覺吧。他不睡我也得睡,而且你坐在這裏也沒事呀。”盧小鼎直截了當的講道。


    蘭礽元君便站起身,帶著葛邳直接告辭了。她有些不開心,這季夜真是太難相處了,一點也不給別人麵子。


    她直接去找閣主,今天的事得親自去說才行,還得帶上不爭氣的葛邳,總得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才行。


    等她帶著人離開後,大門也關起來,隻在外麵留兩個苦命的弟子聽候吩咐。盧小鼎便站起身走到後窗看著外麵的瀑布,對季夜講道:“走吧。”


    “走去哪?”季夜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盧小鼎不解的說:“你不是說要去摘桃子,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嗯,我怎麽也得守在這裏吧。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說是收到靈寵袋中了。”出於戲弄她的心思,季夜便影射了她是兔子的事。


    但盧小鼎的心思卻不在這裏,她反問道:“你要是趁我不在,偷走我的鹿和龜怎麽辦?”


    “哼。”季夜冷淡的說:“你不是有個魔族守在下麵嗎?吃了這麽多黑煙,我還擔心你帶著他們跑了,我沒辦法解釋呢。”


    盧小鼎騎在窗台上說:“那好吧,我先走了,如果因為桃子沒了有人過來,你可別把我賣了。”講完之後,她便拿出一張之前在城鎮中買的低品隱身符過來,要求借他的靈力用一下,好把這張靈符使用了。


    看著那張便宜貨色的隱身符,季夜手一抖便拿出了張高品的出來,在盧小鼎麵前炫耀般晃了晃,便靈力一注直接拍在了她的背上。


    盧小鼎那讓他看了就一肚子火的身形,便直接消失在了屋中,而季夜用神識一查,便連個人影也看不到,反到是感覺地上多了塊破石頭的感覺。


    他皺了皺眉頭,這種隱身術不是這種效果呀?i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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