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百五十歲?你認真的嗎?!


    “噓,先別說話。”隨著秦川的深入,‘滴答’的水聲從山洞的更深處傳來。腐臭的味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沁人心扉的……言語無法形容出來的味道。


    洞內溫度越來越低,裴秦秦默默抱緊秦川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沿途不管是會異能的喪屍,還是會變形的喪屍都被秦川利落解決了,感覺很不堪一擊。但瑟瑟發抖的壯壯和綿綿又在證明這些喪屍不一般。畢竟壯壯之前可是拿喪屍當肥料的,看見喪屍隻會興奮不會害怕。


    秦川來到山洞的最深處,往前一步,腳下涉到了冰水。


    四周寒氣徹骨,和洞外的氣候截然相反。


    裴秦秦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手電一晃,驚醒了水裏的生物。


    ‘嘩啦’的水聲響起,冰水裏冒出一個皮膚趨向於人類的喪屍。


    裴秦秦抬起手電照向他,發現他臉上的黑色脈絡近乎於無,不看他渾濁的瞳孔都無法分辨出他是人類還是喪屍。


    藍色電流在他手中聚集,整個水池都在熠熠發光,將整個山洞映得銀光閃閃。


    “哥哥!”這個異能好高級的樣子!


    秦川收迴武器空手接住對方的雷係異能,電光在他掌心流轉,隱隱有壯大的痕跡。


    他提醒裴秦秦說:“閉眼。”


    裴秦秦:“?”為什麽你一用異能就讓我閉眼?我不,然後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裴秦秦感覺自己眼睛瞎了——嗚哇原來閉眼是這個意思!


    秦川丟掉皮大衣放下她說:“還皮不皮?”


    “不皮了,哥哥我眼睛好疼啊,那個喪屍死了嗎?”


    秦川掃了眼浮在水麵被電成焦炭的屍體,嗯聲說死了,然後托起裴秦秦的下巴查看她的眼睛,用溫熱的掌心捂了她眼睛幾秒,片刻放開她道:“過會兒才能恢複視力,下次不閉眼,直接失明。”


    “嗚我知道錯了,我以為你要跟他巔峰對決。”誰知道你又一招秒,比用刀清理外麵的變異體還快。


    秦川拿著手電去照四周山洞的岩壁說:“他還不夠格跟我對決。”


    “嗯,哥哥超棒!哥哥你慢點,我該往哪裏走啊?”裴秦秦真實的體驗著盲人的世界,除了害怕就是害怕,控製不住地伸手在前邊亂摸。


    秦川拿開臉上的爪子,把她背起來說:“怕什麽,我就在你旁邊。別亂動,等我找到那東西就帶你出去。”


    “什麽東西?剛才那個不是最後的boss嗎?”


    “不是,它隻是個看門的,最後的東西應該在——”他突然將手電往洞頂上照,一個血色的粘膜網牢牢地附在四周岩壁上,中間裹著一個白繭。


    “找到了。”


    秦川從空間拿出一把刀,用力擲向白繭的頭部,破空聲入耳,白繭像嫩豆腐那樣被切開,裏麵沒有任何東西。


    跑了?


    秦川難得在解決敵人的問題上皺起眉頭,他迴頭看向突然布滿了爬行聲的通道,背起裴秦秦拔腿追了上去。


    他的奔跑速度太快了,裴秦秦什麽都看不見,隻能牢牢圈著秦川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來,緊張問道:“哥哥怎麽了?”


    她難得在他身上感覺到著急這種情緒。


    秦川的腳步聲在山洞裏迴響,途經之地都冒出一串烤肉味。直到衝出山洞,他看見被秦弋陽等人攔住的小不點,拿起唐刀,站在洞口隔著百十米的距離直接扔擲出去,命中初代屍王的同時救下了差點被殺死的異能者。


    小不點的心髒被唐刀刺穿,連帶著身體也被牢牢紮在了地上。


    秦川背著裴秦秦瞬移過來,抽刀斬下了它的頭顱。刹那間,鎮上所有幸存的喪屍都在無能狂怒。


    裴秦秦趴在秦川的背上抽了下小腿,空出手隔著褲子抓了抓說:“哥哥,好像有蚊子在咬我。”


    周圍確實挺多蚊蟲的,秦川抬手扇了扇,準備離開麥草田。


    一旁的秦弋陽捂著受傷的手臂劫後餘生,看著地上類似人類嬰兒的小屍體,招唿隊友跟上秦川問道:“秦川,那個跟嬰兒一樣的東西是什麽?厲害的有些恐怖,這周圍喪屍都是你殺的?”


    秦川看了眼他受傷的地方,見他流出來的是紅血便沒有管,提刀解決朝他們衝來的喪屍,隻挑值得迴答的問題說:“初代屍王。”


    “就是它在控製鎮裏的高階喪屍?”


    “嗯。”


    裴秦秦歪頭聽著他們交談,不敢置信將來稱霸一方的喪屍王就這麽掛掉了。


    這,改變未來發展路線的人不是她,是哥哥啊!


    秦川帶著身後一眾傷患迴到他們的營地,人送到了,他也準備走了,卻在轉身時被秦弋陽等人強烈留了下來。


    *


    裴秦秦被秦川放在了客廳的椅子上,和滿屋子髒汙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口的幸存者相比,她幹淨得像個仙女,生生襯托出兩個世界。


    幸存者殷勤地給她遞水,卻見她抬手摸索,好似——看不見?


    秦川替她擋掉陌生人的接觸,自己從包裏拿出一瓶飲料擰開放到她手裏,再托起她的胳膊送到她唇邊,讓她自己喝。


    秦弋陽正在接受醫療師的治療,見狀問道:“妹妹眼睛怎麽了?陳哥,麻煩你先過去給我妹妹看一下。”


    “不用,”秦川出聲拒絕,將裴秦秦臉側的發絲挽到她耳後說:“隻是受到強光照射,過一會就會恢複。”


    裴秦秦配合地點了點頭:“山洞裏太黑了,突然有個雷係異能者放電把整個洞穴照得跟白晝一樣,然後我就暫時失明了。”


    秦川:“?”你是在說我?


    裴秦秦擺脫被秦川捏住的手腕,反手抱住他胳膊,乖巧一笑。


    口嗨一下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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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秦川貢獻出自己的右手給裴小秦抱著,見她拿著飲料不喝,接過來晃了晃瓶子問道:“你又不喝完?”


    裴小秦搖頭,麵對漆黑的世界,愈發地抱緊秦川的胳膊。


    於是秦川昂頭喝光了剩下的維他奶,嚇得秦弋陽猛吸一口氣,被嗆到咳嗽不止。


    臥槽!他竟然喝別人喝過的飲料!秦川竟然會喝別人喝過的飲料!


    可除了秦弋陽外,沒人把男女共喝一瓶飲料的事放在心上。現在什麽世道,沒渴死就不錯了,還分什麽男女有別。


    橙黃的火光映在眾人放鬆的臉上,見識過秦川怎麽秒喪屍王的異能者,趁機詢問裴秦秦道:“所以那個雷係異能者就是你身邊的帥哥!”


    那不是跟他們隊長的異能一樣,一樣的強?而且這人好像比他們隊長還厲害一點,為什麽都是姓秦的盛產雷係異能!


    裴秦秦尋著聲音轉過去說:“不啊,那是個喪屍。”


    “……草?!擁有雷係異能的喪屍?真的假的?你們怎麽打的?”幸存者驚唿的同時被吊起了胃口。


    裴秦秦鄭重地嗯了聲,當然是真的啊,就是命不好,遇上哥哥被一下秒了。


    秦川見她眼睛看不見都能跟外人聊得熱火朝天,有些不滿地抬手輕輕摁住她的頭頂說:“很晚了,該睡覺了。”


    本來覺不多還睡了一個下午,外加眼睛暫時失明目前完全不困的裴秦秦:“……”今晚估計要數一萬隻綿羊啦qaq現在才晚上八|九點鍾,真心談不上很晚,不過大佬說話,沒有人會反駁。


    他說晚,那肯定晚。


    唯有秦弋陽環顧了一圈客廳,發現周圍全是大老爺們,就踏馬盯著小姑娘一個人看,倒不是說眼神猥瑣,就是跟看珍品似的,難怪秦川會不開心。


    他發話道:“散了散了,秦川你身上沾了喪屍血,先洗洗再睡,我們這裏有水係異能者,不缺水用。”


    不用自己燒水洗澡秦川當然不會拒絕。


    他在秦弋陽的帶領下,去廚房提來了一桶熱水和一桶冷水,提到房間後,毫不客氣地把秦弋陽關到門外。


    秦弋陽看著怦然緊閉的房門,想敲下去又敲不下手。不愧是世界末日,他那潔癖龜毛對女生過敏的表弟居然被治好了!


    秦川把裴小秦帶到浴室,在熱水裏倒上冷水,拿著她的手指試探水溫,直到她說可以了才起身說:“洗浴用品在你旁邊的盆裏,你的衣服掛在牆上,我就在門口有事喊我。”


    “嗯嗯。”裴小秦先是摸到了衣服的位置,然後又摸到了腳盆。


    浴室門被秦川關上了,她脫衣服之前探了探口袋。


    咦?壯壯和綿綿呢?


    “哥哥?壯壯和綿綿在你那邊嗎?”


    壯壯正在陽台上吹風,聽見裴秦秦喊她,從欄杆上跳下來就往浴室衝。


    秦川在它經過的時候一手將它抓起,迴答裴秦秦說:“它在。”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它扔到樓下。


    壯壯不明所以地躺在泥土地上,順勢紮了個根思考菜生:它又哪裏惹到大魔王了?


    斷斷續續的水聲從浴室裏傳出來,秦川放下環著的手臂看向隻剩下狗尾巴草的陽台。過了會,他走到行動緩慢的綿綿麵前,戳了戳它粉紅的小穗說:“給我變個色。”


    綿綿僵在欄杆上,連風都吹不動它的葉子。


    嗯?不肯變?


    秦川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它,直到——綿綿不堪重壓,主動從欄杆上跳了下去。


    秦川:“???”


    “哈哈——”秦弋陽在隔壁陽台看見後大笑不止:“你趁小秦洗澡擱這欺負她的異植她知道嗎?”他低頭往下看,見一顆空心菜和一根狗尾巴草在花壇裏互相挨著,挺不起眼的。


    秦川也在看著壯壯它們,畢竟是裴小秦的東西,真在他眼皮底下跑了他會不好交代。


    秦弋陽扭頭打量著格外不一樣的表弟,雙手撐在護欄上,眺望夜空說:“你接下來什麽打算?跟我一起迴首都嗎?我媽走了,我可就隻剩下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原本還想完成任務借直升機去m國找你的,沒想到你自己先迴來了。”


    秦川沉默了會,留意著浴室那邊的動靜說:“龍泉山莊。”


    秦弋陽費解:“你去那幹嘛?那裏都七八年沒人打理了,除了山和田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秦川神色認真地說:“種菜。”


    秦弋陽:“?”我剛幻聽了?


    “你再說一次?”


    “種菜。”想起即將舒暢的生活,秦川眼中的漠然散去,棱角分明的臉龐浮現些許愉悅,淡化了他周身的距離感。


    他很快又可以過上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秦弋陽就問他一句:“你在國外不止進修飛行員,還選修了農業?”


    秦川搖頭,他對飛機有印象對農業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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