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辦公桌上的銀色手槍,中年人不敢去質疑謝文東的話,他看得出來,隻要自己說半個不字,謝文東真的可能會殺掉自己。

    他四前想後,沉默好一會,終於拿起電話,讓拘留所的下屬把李爽以及其他被捉拿的文東會和草原狼幫眾一並押送過來。

    時間不長,李爽和十幾名大漢在數名警察的壓製下,來到局長辦公室。看到走廊和辦公室裏有那麽多士兵,幾名警察皆是大感茫然,沒等弄清楚怎麽迴事,被蜂擁而上的士兵強行壓在地上,身上的配槍順便也被解掉。

    三眼上前,從警察身上搜到鑰匙,快步上前,將李爽等人的手銬打開。

    謝文東看向李爽,後者顯然沒少受到警察的‘關照’,鼻青臉腫,渾身是傷,本來就夠肥胖的腦袋比以前又圓了一圈。

    李爽見到謝文東,真象是見了親人,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迴到肚子裏。既然東哥來了,哪怕天塌下來也沒什麽好怕的了!似乎知道自己肯定沒事了,心情隨之鬆緩下來,李爽傷痕累累的臉上露出笑容,咧嘴叫道:“東哥……”他的聲音有些囫圇不清,原來門牙掉了四顆。

    謝文東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雖然李爽渾身是傷,讓他心痛,但總算沒有性命之憂,心中稍安。他轉目瞧瞧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傷痕,他問道:“巴特是哪位?”

    李爽轉頭看看,搖頭道:“東哥,巴特沒在這裏!”

    謝文東一愣,轉迴頭看向中年人,問道:“局長先生,為什麽還少一個人呢?”

    中年人麵色一變,結巴道:“那個……那個巴特不在我這裏。”

    謝文東反問道:“那他在哪?”

    中年人搖頭道:“不……不清楚!我們把他抓了沒多久,他就跑掉了。”

    見對方說話時目光飄浮不定,顯然沒有在說實話。謝文東冷笑道:“局長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很好騙啊?”

    中年人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這時,李爽走上前來,小聲說道:“東哥,巴特確實沒有在看守所,這幾天,其他的兄弟都見到了,卻偏偏沒有看到他。”

    聞言,中年人順水推舟地說道:“是啊,是啊!這位兄弟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沒有錯。”他象是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解釋。

    “我證明你媽!”李爽這幾日天天挨警察的考問,不知吃了多少苦,恨得牙根直癢癢,現聽到中年局長的話,抬腿一腳,正中中年人的麵

    門。

    別看李爽個頭不高,矮胖的象個皮球,但一身力氣可不小,這一腳踢出,中年人連聲都沒吭,直接暈死過去,嘴巴張開,口角流出血水。

    謝文東本來還有話要問,但此時中年人已失去知覺,他皺著眉頭瞪了李爽一眼,責怪他出手太重。

    李爽不傻,當然也看出謝文東的意思,象是做錯事的小孩,沉默無聲,垂手低頭的退到一旁。

    謝文東歎口氣,環視一周,對警察說道:“等你們局長醒過來後,告訴他一聲,人我已經帶走了,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我還會再找上他的,讓他做好準備!”說完,他向李爽和三眼等人揮揮手,走出局長辦公室。

    那名帶隊的上尉隨即向手下士兵下令,全體撤退,將繳械下來的手槍紛紛扔在地上。

    周圍警察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的,反而在心裏皆長出一口氣,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謝文東打死的警察,暗叫僥幸,幸好自己不象他那麽傻,拍局長的馬屁卻拍到槍口上,丟了性命不說,而且還死得糊裏糊塗。

    出了警局,謝文東把草原狼那些大漢打發走,讓他們找到阿日斯蘭和巴特,立刻聯係自己。

    等那些人走後,他讓三眼派出人手,在暗中跟蹤他們,這次出事,使他對阿日斯蘭和巴特乃至整個草原狼都產生了懷疑。

    當晚,謝文東沒有離開開魯,而是讓李爽等兄弟先迴h市養傷,怕路上再發生變故,他派三眼親自護送。

    三眼擔心謝文東在開魯有失,特意留下心腹愛將陳百成及幾名龍堂精銳兄弟協助他。

    兩天後,已到達h市的三眼接到巴特打來的電話,稱最近風聲太緊,他和哥哥阿日斯蘭一直躲藏在渾善達克沙地。

    三眼立刻將消息轉告給遠在開魯的謝文東,並把巴特的聯係電話給他。

    謝文東按照電話號碼和巴特取得聯係,相約在渾善達克沙地的邊緣小鎮浩來唿熱碰麵。

    當日晚,謝文東給薑森打去電話,讓他調集一批血殺組成員協助自己。薑森現在還在吉樂島訓練龍虎隊,不能親自趕來,但血殺的人手還全部留在中國。

    三日後,謝文東一路風塵仆仆,終於趕到浩來唿熱。

    此時正是炙夏,天氣炎熱,浩來唿熱接近沙漠,更是熱得好象下火一般。由於浩來唿熱一帶比較落後,沒有鐵路,更不通飛機,謝文東等人隻能坐氣車。

    身

    在車內,即使開著空調,仍能讓人感覺胸口發悶,支流汗水。

    陳百成在文東會也算身份頗高,和謝文東同坐一車,他邊用手帕擦額頭的汗水邊小聲嘟囔道:“奶奶的,這是什麽見鬼的地方!”

    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抬頭通過倒車鏡偷眼打量謝文東,後者雖然身穿深色中山裝,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汗痕,此時正屏息端坐,閉目養神。

    陳百成真想去問問謝文東,為什麽你不熱,可惜,他沒敢。

    開車的金眼聽見他的嘟囔,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至於這麽熱嗎?”

    在陳百成眼中,金眼隻是個謝文東身邊的保鏢,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懶著迴答他的話,不滿地問道:“你就不能把冷氣再開大點嗎?”

    金眼對他的態度毫無在意,指下空調調節器,聳肩道:“這已經是最大的了。”

    陳百成喘著粗氣,詛咒道:“該死的破車!”

    一路上,人煙罕見,進了浩來唿熱,終於看到人煙。

    金眼迴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裏找巴特?”

    謝文東睜開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柔聲說道:“友好客棧。”

    友好客棧是一家旅店,也是阿日斯蘭和巴特藏身之處。金眼從來沒到過浩來唿熱,當然不知道友好客棧怎麽走,向當地人打聽,可人們大多數聽不懂他的話,少數幾個能聽懂漢語的人,也是沒聽過友好客棧這個地方。

    在小鎮裏逛了好一會,也沒發現友好客棧究竟在哪,金眼正一籌莫展時,有為身穿黑色背心的蒙古漢子在路旁伸手攔住汽車。

    金眼心中一動,將車停住,放下車窗,打量對方。

    這個蒙古大漢三十出頭,一身的橫肉,皮膚曬得漆黑,好象鐵打的一般,從他臉上、手臂上以及胸口上橫七豎八的刀疤能判斷得出來,此人可能是道上的。

    金眼問道:“朋友,有事嗎?”

    那蒙古大漢小心的向左右望望,然後低下(禁止),小聲問道:“兄弟,我找謝先生!”他的漢語講得不錯,語正腔圓,十分地道。

    金眼一聽,眉毛挑起,問道:“你是……?”

    蒙古漢子沒有說話。

    金眼還想發問,可悶熱難當的陳百成早已不耐煩,從車窗裏探出腦袋,問道:“你大哥是不是阿日斯蘭?”

    蒙古漢子聞言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他。

    陳百成沒好奇地說道:“別他媽裝了,有什麽不敢說的?!東哥現在就在車裏,快讓你們老大出來接東哥!”

    蒙古漢子斜目,看了看車後座的謝文東,覺得他和老大對自己描述中的謝文東模樣差不多,點點頭,說道:“老大在友好客棧,我帶你們去!”

    金眼鬆了口氣,總算找到向導了,他笑道:“上車,給我們引路吧!”

    陳百成在旁冷言冷語地說道:“大好的架子啊,還讓東哥親自去見他,他以為自己誰……”他話到一半,發現謝文東正瞪著自己,嚇得一縮脖,把下麵的話又咽了迴去。

    在蒙古漢子的指引下,汽車進入一片平房居民區,東拐西轉,最後連金眼都有些轉向。

    當汽車開車一處黑色大門前,蒙古漢子忙道:“到了!”

    金眼推開車門,從車內走出來,環視左右,搖頭苦笑。

    此處位於居民區深處,放眼望去,周圍皆是落魄的破爛平房,再看麵前這個大鐵門,貼著破爛不堪的門神,上麵掛有一麵用蒙古文寫的牌子,他疑問道:“這就是友好客棧?”

    蒙古漢子點頭笑道:“沒錯啊!”

    金眼搖頭苦笑,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對方指引,自己即使把浩來唿熱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得到。

    車裏的謝文東也在打量周圍,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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