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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之上,夏侯非覺已經將那一身大紅喜袍換下,手持霸刀,站立在廣場之上,等待溫風颭的到來。


    此時已經快到午時,天氣炎熱,夏侯非覺等待多時,不由的有些煩躁。


    華勝武坐在高台之上,也等的有些不耐煩,說道:“那人去那裏了。”


    他身邊的太監說道:“皇上,他說他沒帶兵刃,去武庫找武器了。”


    時間慢慢流逝,在眾人等待十分不耐煩的時候,遠處一名白衣男子終於緩緩而來。


    隻是看到那男子,夏侯冉眼中卻是微微吃驚,雙眼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麽。


    而群臣之中,一名身形佝僂老臣看見那個身影,渾濁的眼神中突然微微發亮,脫口而出。


    “風笑寒將軍。”


    風笑寒,一個趙國傳奇的名字,率領鐵軍衛鎮守雄天關二十年,沒讓北梁越雷池一步,就算到了現在在民間也有一些老人將他的畫像當成守護神祭拜。


    他身邊的一些老臣,先是一愣,隨後也驚歎道:“真有風將軍當年的風骨。”


    廣場之上,緩緩踏出的人,一身白衣,卻不在是斯文儒服,而是一身武裝戎服,英姿颯爽,而款式卻和華國的武服不同,因為這是昔年趙國的武服。


    他手持一把霸王鋼槍,純鋼製造槍柄在眼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刺人的銀光。


    鋼槍在現在已經幾乎被淘汰,在戰場上它製造昂貴,對戰中它的比普通的長槍要重,而且由於是純鋼所製,抖不出槍花,在對戰中變化十分的少,不利於對決。


    但很多年前,鋼槍在趙國十分的流行,就算不會用,每個人子弟都會收藏一把,甚至文人也會,因為趙國有一人死守終年苦寒的雄天關二十年,就算趙國內亂叢生昏庸不堪,也沒讓北梁軍越境一步。


    這個人便是,風笑寒。


    長槍在地上拖出一道細橫,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這片刺耳的聲音中,溫風颭緩緩的吟唱道。


    “傲梅雪槍欺北風,鐵衣碎。雄關萬古無長春,誰敢來。”


    蒼涼的歌聲,刺耳的噪音,兩種極端的聲音在廣場上傳來。


    華勝武微微皺眉,“這個是...”


    夏侯冉說道:“鐵軍衛軍歌,想不到風笑寒之後,居然還有人習的他的槍法。”


    他本來是想要在對戰中,讓溫風颭用出那日在宮笑冷府中和他對敵所用的武功,然後指證他,卻想不到他居然用了自己記憶中最深刻的武功。


    雖然是六月炎熱之時,但隨著溫風颭踏出,眾人卻覺得身心微微一冷,眼前的人仿佛是從終年寒冷的雄天關中走出,一身冰雪肅殺之意。


    溫風颭站到夏侯非覺的麵前,長槍一甩,勁氣四射,“當年夏侯冉雖用嶽刃神罡斬打敗雪跡驚鴻槍,但勝之不武,今日溫某就用這雪跡飛鴻槍敗你夏侯家的嶽刃神罡斬,破你夏侯家的鐵犀功。讓天下人明白,雪跡驚鴻,依舊是無物不破的天下第一槍。”


    飛猿看到這一幕,眼眶微微發紅,隻有鐵軍衛的人才知曉溫風颭此時此刻在做什麽。


    雪恥,不僅要殺夏侯冉,更要奪迴那屬於風笑寒那被汙蔑的天下第一槍的名號。


    華勝武看著這一幕,朝自己的結義大哥看去。夏侯冉嘴角苦笑:“我等這一戰一輩子,他沒讓我如願,想不到今日卻在此看見。”


    華勝武壓低聲音問道:“大哥,你實話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華勝武問的自然是夏侯冉投敵叛國一事。


    夏侯冉沉默不語,隨後說道:“或許當年我真的錯了。”


    這時場上,夏侯非覺道:“我父親能做到,我也能。”


    溫風颭此事殺意衝天,冷冷道:“你父親能為一個女人背叛整個華國,背叛他的結義兄弟,你能嗎。”


    夏侯非覺怒道:“你胡說。”


    華勝武心中一驚,隨即整個心冷了下來,他也不問,因為他知道,今日有人會告訴他真相。


    溫風颭長槍一掃,地上被劃過一道深痕,冷冷道:“你能越過此線,溫某自盡在你麵前。”


    夏侯非覺手持霸道,叫道:“狂妄”


    “已經是謙虛,因為....”


    話音未落,溫風颭已經出手,整把長槍被他投擲而出,直刺夏侯非覺。夏侯非覺沒想到他第一招就將自己的武器丟出,驚訝之間已失先手,霸刀一橫擋在自己的麵前。


    “噹---”


    霸刀王槍交匯第一招,勁氣四射,然而鋼槍去勢已盡,還未落下,一隻手便已經握在槍上,利用奔跑所產生的助力將整個長槍帶動刺去。


    兩股力道,一前一後,夏侯非覺迴力不足,已經被擊飛而出。


    此時溫風颭繼續說道:“因為你根本一步都進不得。”


    夏侯非覺怒發衝冠,將全身功力逼到極限,金色罡芒瘋湧而出。


    嶽刃神罡斬---斬岩


    夏侯非覺一步踏出,整個衝天而起,雙手高舉霸道,欲居高臨下斬下此招。


    然而溫風颭與他一樣,也踏空而起,手中鋼槍之上銀芒宛如銀蛇狂舞,橫掃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圓弧。


    雪跡驚鴻---千鳥飛絕


    半空交匯的極端一招,金色的刀芒,銀色的槍芒,一斬一掃,一縱一橫,交織出最燦爛的光華。


    霸刀和霸王鋼槍走的是一力破萬法的剛猛之路,這一招交接,完全沒有絲毫的取巧,完全是招式和根基的最直接相鬥。


    兩人各自震飛退後,溫風颭槍勢不改,在地上一拖一掃,竟然將整個地麵的石板掀起,朝夏侯非覺飛去。


    在場眾人看的不由一驚,這廣場之上的石板每一塊都重達百斤,而且鑲嵌的極深,剛那一掃若沒有千鈞雄力,是無法將這些石板掀起。


    夏侯非覺霸刀橫握,在亂石板刀芒斬出,一斬一進,刹那間碎石崩毀,被他硬生生開出一條路來。


    溫風颭高舉鋼槍,雙手握住槍尾,直劈地麵,刹那間,銀芒宛如水中波紋震蕩開來,掀起漫天石板,遮天蔽日。


    眾人再次驚歎,這一招,居然把偌大的廣場毀去了三分之一。


    雪跡驚鴻---萬徑蹤滅


    麵對這駭然之招,夏侯非覺卻絲毫不退,霸刀金芒耀眼燦目,橫斬而出,刀氣呈半月形橫掃而出。


    嶽刃神罡斬----斷嶺


    金芒,銀芒宛如水中兩道震波相交,驚天漫天石板,石板難以承受這兩股力量被碾為碎石。


    溫風颭狂奔而出,長槍一掃,銀芒勢如雷霆,喊道:“給我退。”


    夏侯非覺抓住長槍的軌跡,霸刀一斬,“休想。”


    “砰--”


    兩兵相交,夏侯非覺力屈三分,身形雖然是不動,但在這股巨力之下,腳步被緩緩移出半步。


    隻是短短的半步,卻讓他心中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屈辱。


    夏侯家和風笑寒曾經有一段仇怨,雖然夏侯冉已經殺死風笑寒,但現在麵對風笑寒留下的槍法,夏侯非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敗。


    溫風颭神力在催,長槍如蛟龍鬧海,洶湧狂暴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夏侯非覺不閃不避,霸刀劃開生死關,以攻對攻,兩隻兵刃激起無數火星。


    溫風颭的槍法精妙無比,屢屢破開夏侯非覺的霸刀,長槍打在他有鐵犀功護體的身體上,發出“咚咚”的聲響,腳步也被溫風颭逼的一退再退。


    夏侯非覺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人壓製到這種地步,狂猛絕倫的霸刀竟然會被人一次一次的破開,鐵犀功每一次與雪跡驚鴻槍的碰撞,都讓他的心感覺到無比的恥辱。


    就連看台上夏侯冉,也是緊緊的握拳,他知道溫風颭這時在羞辱自己的兒子,羞辱自己的刀法,羞辱自己的功體。


    “砰----”溫風颭的長槍再一次刺在夏侯非覺的胸口上,夏侯非覺死死停住腳步,不讓自己後退,口中嘔出一口鮮血噴在鋼槍之上。


    溫風颭冷冷道:“你的鐵犀功到極限了嗎。”


    夏侯非覺咬牙死死的盯著他,溫風颭繼續道:“你的罩門是在曲風穴吧。”


    夏侯非覺不可置信看著他,心中湧起更大的屈辱,“你早就知道。”


    溫風颭冷冷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攻擊的罩門,我要硬生生敲破你們夏侯家的這龜殼武功,讓你心服口服。”


    廣場之上的武將聽到這話,都心中一寒,高手遇到橫練的外家功,都是尋找罩門突破。這種硬生生以力破力的方法,實在太過血腥霸道。


    “啊-----”夏侯非覺仰頭怒吼,“我...不服----”


    隨後罡氣衝天而起,體內經脈難以為濟,爆裂而開,夏侯非覺卻絲毫不顧,一邊嘔血,一邊運使霸刀絕學。金色刀芒與他合為一體,達到人刀合一的地步。


    嶽刃神罡斬---萬鈞破


    舍生反擊一招,氣勢磅礴,直麵而來。


    溫風颭鋼槍一抖,銀芒宛然天雪迴空流舞,染邊山河。


    北風卷地白草折,雄關八月即飛雪。


    雪跡驚鴻-----八月飛雪


    銀芒一動,原本純鋼所製的鋼槍在溫風颭的手中居然微微彎曲,溫風颭長槍一抖,霎那間,銀芒瞬動,空中竟然出現八朵槍花。


    這一招就連夏侯冉都為之一驚,風笑寒的雪跡驚鴻槍名震天下,被譽為天下第一槍,便是因為他能以純鋼之槍抖出槍花,而且槍花之強駭然聽聞,而最強的便是同時抖出這八剁槍花。


    槍花在空中迴旋,隨即融為一體,宛如一朵盛開的冰晶雪花,萬鈞破威勢在這一槍之下黯然失色,毫無懸念的被破開。


    夏侯非覺如斷線風箏,倒地飛去。


    明明隻是一槍,然而此刻夏侯非覺的身上此時竟然有十幾個槍洞,正在滲血。


    夏侯冉,怒喊一聲,“非覺。”整個已經從高台之上飛出。


    華勝武吩咐道:“叫禦醫給他治傷。”


    夏侯冉扶起夏侯非覺,夏侯非覺努力睜開眼睛,這個男子此刻眼角居然帶淚,斷斷續續的說道:“父...親,孩..兒無...能,讓....讓夏侯家....家的武功蒙羞了。”


    “父...親,你才...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夏侯冉看著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輸入內力替他穩住心脈,說道:“你做的很好,在你這個年紀,父親還用不出萬鈞破。”


    夏侯非覺露出一絲如孩童般的笑容道:“父...親,你...你誇我了。”


    隨後就此暈厥過去,這時已經有禦醫過來,夏侯冉將夏侯非覺交與他們。


    他緩緩轉頭看著溫風颭,絲毫不掩蓋自己身上的殺意。


    溫風颭笑道:“禍不及妻兒,我比你有原則的多了。”


    隨後他緩緩朝大殿走去,說道:“夏侯冉,準備好麵對當年雄天關的真相了嗎。”


    夏侯冉身軀微微顫抖,最後無力的鬆開自己的拳頭,在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十年。


    風笑寒,我雖然敗你,但你卻有一個好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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