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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了!


    一切都亂了!


    已經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的京城各家,原本以為天亮之時可以塵埃落定,是非成敗皆有定論。


    卻不想待天亮之時,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鬆懈,卻是麵對著一片混亂。


    花親王占據了皇宮,而皇帝,據說,已經被花親王軟禁,不日就要被逼著寫下退位詔書。


    又聽說,皇帝早已經預料到花親王的叛亂,提前一步離開了皇宮,眼下,皇帝正躲在暗處,恐不日將調兵迴京。


    真真假假的消息,讓人分辨不清。


    京城,已然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讓人一不小心便會被那風暴侵襲,卷入其中。


    皇宮裏的情形,外界的人無從知曉。


    而京城之中,原本有條不紊的秩序也已經亂了,街頭的混混趁火打劫,攪擾的百姓也是不得安寧。


    “皇上,周將軍已經在迴京的路上了,要不要派人與周將軍取得聯係?”


    綠逸山莊裏,鄭明睿已經調整了原先的計劃,待鄭棐等幾個心腹之人退下以後,暗衛的首領出現在了鄭明睿的麵前,向鄭明睿匯報著外麵的最新情況。


    “周將軍?”鄭明睿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沒有朕的旨意,誰讓他私自進京的?”


    暗衛首領沒有說話,他收到的消息是周將軍領了周家軍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


    可是眾所周知的是衛城是衛郡的中心城池,而安樂王的封地正是衛郡。


    安靖候周元清一直都戍守衛城,他這個時候奔迴京城,究竟是忠心,還是二心?


    誰也說不清楚!


    難道說安靖候已經與安樂王勾結在一起了嗎?


    鄭明睿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遲疑些許,他開口道:“傳朕密旨,讓安靖候速速返迴衛城!”


    鄭明睿自認為所有的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哪怕他在最後的關頭才選擇了離開皇宮。


    可是,眼下安靖候的突然動作,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嚴密注意,所有的人,朕都要在掌握之中!”鄭明睿低沉著說道。


    “是!”暗衛首領得到了命令,快速的離去。


    京城之中的變動,才不過一夜的時光。


    遠在衛城的安靖候,能夠這麽快收到消息?


    鄭明睿冷酷的臉上更多一絲嚴峻之色。


    他默默無語,心中卻是作著千絲萬縷的算計。


    顧文惜歇息了一上午,躺在床上,卻是滿心焦急,卻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柔弱無能的女子。


    她不願意讓自己在此時此刻,更多的拖累著他。


    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控製著內心的焦急,努力讓自己躺在床上靜養,努力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夠盡快的好起來。


    “小姐,用點飯吧!”


    “好!”


    顧文惜由著香草扶著自己半靠在床上,看著端了飯碗到自己眼前的香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


    應該是值得自己相信的!


    否則,香草如何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香草看到顧文惜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你在笑什麽?”


    顧文惜一邊笑著,一邊鄭重道:“香草,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自早晨醒來,看到了香草在自己的身邊,顧文惜就已經問過了香草。這才知道:原來在她受傷迴宮後的第二天,皇帝便將香草安排到了綠逸山莊。


    “嗯!奴婢能夠在小姐的身邊,也真好!”香草聽到顧文惜的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著自己的小姐臉上洋溢著的甜美,香草知道小姐變了。


    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壞。


    她並不清楚。


    可是,她卻在內心裏深深地期待著:希望小姐從此能夠過的更好。


    綠逸山莊裏,鄭明睿精心算計。


    皇宮之中,花親王同樣是在做著各種算計。


    按著他原本的計劃,鄭明睿應該已經死了,並且留下了傳位於安樂王的詔書。


    可是,現在鄭明睿失蹤了。


    此時的花親王,雖然已經是占據了皇宮,卻也同時將自己送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裏。


    “王爺,安樂王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隻有少數幾個心腹幕僚知道花親王真正的心思,同時也正是這幾個少數人一直在暗中與安樂王聯係。


    而眼下,他們也是清楚知道花親王的處境。


    尤其是昨夜他們去和安樂王聯係,卻遲遲見不到得不到安樂王的迴複。讓他們有些懊惱。


    “沒有迴複,是對的!”


    花親王人人雖然老了,可是腦子卻還算清醒的。他知道眼下安樂王是絕不適合出頭的。


    “王爺,怎麽能是對的呢?我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安樂王。可眼下,他卻連句話都沒有,實在是有負王爺您的一片苦心啊!”


    一位心急的幕僚聽到了花親王的話,一時口快,說了這樣一番話,言語之中對於安樂王已然是諸多埋怨。


    “住口!”


    花親王哪裏能夠容忍別人說安樂王的不是,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惡聲惡氣道:“再敢胡說,本王絕不饒你。”


    “王爺,安樂王那邊沒有消息,我們還得另謀他算啊!”另外一個幕僚走近花親王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花親王聽了覺得有些道理,正欲同他再作商議,卻聽到門外有人來報,“王爺,順義候要見您!”


    “公子,您為什麽這麽著急著要離開京城呢?”


    一片混亂的京城之中,一輛不顯眼的馬車正從東城門通過。


    平日裏熱鬧的京城,此時早已經變了模樣,大街之上,處處是你追我趕,處處是拳腳相毆。


    馬車之中坐著一身布衣的安樂王,趕車的依舊是那個粗黑的漢子。隻不過,這次他們的馬車已經是極為平常的普通馬車了。


    “你不懂!”


    安樂王微閉著眼睛,默默承受著馬車的顛簸,薄唇啟合,隻說了淡淡三個字。


    “俺就是個粗人,不懂!”


    車夫並沒有因為安樂王的話生氣,也沒有再追根究底,爽朗的哈哈大笑。


    聽著車夫的笑聲,安樂王的嘴角咧了咧,默默在心裏道:如果真能夠做一個簡單的粗人,何嚐不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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