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宇看著無邊的月色,淡淡道:“我看見了一個人……”


    步雲煙看他神色高深莫測的樣子,更好奇了,他看見了誰?怎麽是這樣的神情?


    “我看見了拓跋亮身邊的謀士之一王仲……”拓跋宇意味深長的說了出來,同時輕歎一聲,仿佛是什麽他不願意看見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或者是某些東西再不能挽住一般,語氣裏散著淡淡的傷感,而不是震驚。睍蓴璩傷


    步雲煙一愣,叛軍的宴會上怎麽會出現拓跋亮的人呢?難道是他也叛變了?開始不可能吧,明知道著叛軍想要撼動東魏的政權,那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隻有傻瓜才會從光明跳到黑暗中,謀士是不會這樣做的,那另一個可能就是……


    “這叛軍和拓跋亮有關?!”


    拓跋宇沒有離開迴答,他顯得心事重重,眸子裏的憂傷格外明顯,和平時冷清高傲的那個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此人出現在叛軍中就和拓跋亮有關,他在自編自演一出戲,騙我們所有人,從而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步雲煙心裏湧起不好的感覺,對方已經在不斷的行動,派殺手,下毒藥,現在有要做什麽?拓跋宇有沒有準備?在這場博弈中他的勝算有多大?


    “拓跋宇,你不要再猶豫了,那個混蛋這樣做想要幹嘛?擾亂治安、動搖人心嗎?”她有些恨鐵不成鋼了,這邊有過什麽謀劃,自己沒有怎麽參與過,要是等人家占據絕對主動就完了。


    “不僅僅是這樣,”拓跋宇笑了笑,邊走便看了步雲煙一眼,又將目光放向蒼茫的夜色,“他想鏟除異己,登上大寶,不僅僅是擾亂治安了,他想要血流成河,踏著別人的血上台。”


    步雲煙手心緊緊攥住,看著拓跋宇掙紮又傷感的樣子,她的心莫名的疼,這個不苟言笑的男子,他可以預料到自己麵臨的局麵——兄弟相殘!


    兩人走到了栓馬的地方,拓跋宇解下韁繩,將步雲煙的馬交到她手裏,然後自己翻身上馬。


    “走吧,我們迴去再說!”


    步雲煙飛身上馬緊跟著拓跋宇往迴疾馳。


    -


    一路沉默,步雲煙也不去打擾拓跋宇,他的心裏想著肯定不平靜,讓他自己靜靜也好。


    兩人迴到軍營,悄悄潛迴大帳,看見拓跋逸並沒有睡,正和拓跋濬等著他們歸來,而且表情都是格外嚴肅,仿佛大敵來臨一般。讓拓跋宇和步雲煙意外的是,蒼岩竟然連夜來了。


    他看見拓跋宇進來,忙上前施禮並急切地說道:“王爺,京城有變!”


    “什麽?怎麽迴事?!”拓跋宇知道蒼岩一來絕對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可能是拓跋亮已經在京城動手了。


    “二皇子今日下午時分,忽然將歐陽將軍抓了起來,說是涉嫌謀反!”蒼岩神色無比緊張與惱怒,“他已經開始明著來了,五王爺!”


    “五弟,怎麽辦?”拓跋逸充滿期望的看著拓跋宇。


    滿屋子的人都看著拓跋宇,等著他的定奪。


    屋裏安靜了,拓跋宇在屋裏踱著步子,思考著,那報時的水漏滴滴答答仿佛是緊急的號角一般,讓每個人心裏熱血澎湃。


    “我要連夜迴京,以防他突然逼宮,你和小九在這裏嚴陣以待,”拓跋宇看著拓跋逸,語重心長道,“我和清婉探測的結果就是那叛軍很可能就是拓跋亮的障眼法,我們都被他騙了,所以你們不要出戰,就在這裏借口死守,等著我們的消息,切記,你們的周圍有不少人伺機而動,決不可掉以輕心!”


    拓跋逸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嚴肅,他上前緊緊握住拓跋宇的手:“五弟,這裏有我,你不必擔心,我會謹慎行事的,反而是你要多多小心,現在隻身迴京,無疑與深入虎穴……”跋見無拓深。


    拓跋濬也一腔熱血沸騰著,上前緊緊抓住兩位哥哥的手:“我會和四哥一起努力的,五哥,你放心!”


    “我陪你迴京,讓蒼岩留在這裏幫助他們。”步雲煙站在拓跋宇身邊,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前麵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會陪你的,我說過。”


    “好,我們一起迴京!”拓跋宇手不由搭在了步雲煙的腰間,滿是寵溺的輕聲道,然後目光又掃了其他三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要動身了,你們三人小心!”


    步雲煙忽然想起什麽,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小包,從裏麵取出一枚玉針,交給拓跋逸:“四哥,這枚針可以試出百毒,你們可以用它來防止別人投毒,隻要有毒,不管多輕微,這玉針都會變色,隨毒的不同,顏色不同。”


    拓跋逸小心接過衝步雲煙笑笑:“五弟就交給你了,清婉。”


    “嗯,你們都放心吧,”步雲煙朝對方施了一禮心想,隻要我迴去,那拓跋亮別想好過,不是揍死他就是打殘他,省的他到處害人!17893844


    一番告別之後,步雲煙和拓跋宇告別眾人,悄悄出了營地,借著月色向瑞京疾馳而去。


    -


    因為趕路心切,所以拓跋宇全力加快速度,步雲煙雖擔心他,但知道不能阻止,也知道緊隨著他全速前進。


    月光淡淡,兩匹馬兒踏月疾馳,仿佛兩道黑色的閃電在原野急速掠過,遠處的群山溶溶,不遠處的河水映著銀色的光澤,籠著氤氳的水汽,都在噠噠的馬蹄聲中快速移動著,後退著。


    -


    早晨時分,兩人以到了瑞京城外。不出所料,城門已經開始了嚴密的盤查。


    “他在嚴防我們悄悄迴來,”拓跋宇看著城門口陡然增多的士兵,下了結論,“既然這樣,我們就找他期望的那樣,光明正大的進去。”


    “好。”步雲煙不管什麽樣的環境,從來沒有怕過,現在也是一樣。1d50o。


    兩人索性直接騎馬奔著城門而去。


    “五王爺……”城門口的士兵忙行禮,“見過王爺!”


    拓跋宇還是平時那副不苟言笑的清冷模樣,帶著步雲煙越過士兵,徑直迴了自己的府裏。


    落雪見步雲煙和拓跋宇迴來了高興的上來迎接,同時低聲告訴步雲煙:“這幾天,我們的府外有不少暗探,你們迴來估計馬上會傳到對方耳朵裏去,王妃有什麽打算?你知道靈修宮一般是不介入皇族爭鬥的,我們……”


    “先看看情況再說,我們的身份無人知曉,我現在是慕容清婉,你忘了麽?”步雲煙知道落雪不想讓自己參與進來,擔心靈修宮知道了會怪罪,所以她不說自己參與也不說自己不參與,不過以自己的性格,落雪也知道不會置身事外。


    “我想,不出一會兒,我們府上肯定會有客人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著吧。”拓跋宇看步雲煙和落雪在一邊耳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感覺自己被忽略了一般,便找話加入對方。


    步雲煙轉身微笑著對拓跋宇道:“你好好休息,你的上還模樣好,這一夜太累了——落雪,去準備水,讓王爺洗個澡。”


    落雪領命而去。


    拓跋宇沐浴之後,吃了點飯進屋休息去了,步雲煙也沐浴完畢用了膳,躺在榻上和落雪說話。


    “落雪,我們來了多久了?”


    她低聲問了一句,眼光看著庭院裏那幾隻喜鵲下來找食,陽光斜斜的照進院子,那光線柔和的很,這樣子和之前的早晨沒有什麽差別,完全感覺不出風雨欲來的急迫。


    “我們來了快三個月了,時間快一半了,”落雪抽了拓跋宇屋一眼,側過身子迴道,“我感覺五王爺喜歡上你了,心裏有了你了,小姐,我們成功了一半了,現在,我唯一擔心是你……”


    步雲煙一頓,故作無所謂的反問:“擔心我什麽?我很好,五千兩金子到手了,我們可以去打一個金鳳冠戴了……嗬嗬……”


    “但願你一直這樣,不要——陷進去……”落雪閃過一絲顧慮,輕歎一聲。


    主仆兩人在廊下低聲說著話,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已是正午了,步雲煙已命廚子準備午膳,等拓跋宇醒來用。


    這時,侍從進來稟報有人求見。


    步雲煙心裏一動,拓跋宇說對了,果然有人來了!


    “請進來。”她衝那侍衛揚手示意,也不用叫醒拓跋宇了,自己來會會他得了。


    立時,一個儒雅的三十出頭的男子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看見步雲煙忙施禮道:“五王妃,草民張揚見過王妃。”


    “張先生不用拘禮,請問有事麽?”步雲煙搖著手裏的小扇,韓冪冪地看著對方,同時心裏查看著對方的眼神,一邊發現某些蛛絲馬跡。


    “五王爺在嗎?卑職是奉了二王爺的命令來解釋一下歐陽瑞將軍的事情的。”張揚態度和之前張濤、肖恩那些拓跋亮的爪牙比較,還算謙恭。


    步雲煙緩緩起身,不疾不徐地說道:“你知道五王爺身子有傷,遠路迴來身體疲倦,正在休息,你有什麽是就和本王妃說吧,我會原封不動轉達給他聽的。”


    ----------------還有一更,稍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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