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渡過雷劫成功結嬰出關,進階為元嬰修士,壽數都增加至三千歲。


    這一場雷劫也是轟動了劍宗上下,不過有陵元出手,將雷劫鎖在逍遙峰,不至於傷及其他弟子。全劍宗弟子都觀看到了小師叔是如何對抗雷劫,展現出了逆流而上氣魄絕倫,又是何等劍意煌煌的。


    待司徒空禦劍飛下來時,好不意氣風發,瞅準了掌門師兄和阿洛的位置,想要炫耀一番。


    原以為掌門師兄會滿是欣慰,甚至誇讚於他,結果掌門師兄的態度甚為平淡,好像臉上就漫不經心寫著一句,“哦,你結嬰了啊。”


    司徒空有些懵逼,我不過是閉關了幾年,就這麽不受重視了嗎?哪怕在修真界,結嬰的修士也不多見吧,何況以他現在的個人戰力,司徒空有自信,隻要那些無法飛升隻能熬著壽數的老怪物不出,他也能排得上前十之數。


    正摸不著頭腦時,司徒空就看向了自家徒弟,嗯,沒瘦沒胖,還長高了,瞅哪都好看。


    其實當初司徒空把自家徒弟扔給了掌門師兄,心裏也不是不慌的。倒不是怕掌門師兄虧待了她,或是教導得不盡心,他徒弟這份資質悟性,隻要不眼瞎都看得出來,斷不可能忽視的。


    但他徒弟這麽乖這麽可愛,遇到了掌門師兄這樣冷情淡漠的人,萬一不適應受了委屈,缺少了愛和嗬護怎麽辦。


    司徒空主動遺忘了他在逍遙峰上飲酒的時候,幾乎就沒管過徒弟的事,生活起居更是放養的狀態。


    好在阿洛並非真正的小孩,又有係統充當生活保姆,劍宗貼心的師兄們也定時送日常物資上來,才能照顧好自己,順便照顧一下師父。


    “恭喜師父晉升元嬰。”阿洛微笑道。


    “也還行吧。”司徒空還沒得意一會兒,就親眼看著對劍宗弟子一向嚴肅冷厲的掌門師兄,態度竟如春風般和煦,“既已觀看了元嬰渡劫,便先迴去吧,莫耽誤了你的修行。”


    司徒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不止是掌門師兄的態度與眾不同,就連其他劍宗弟子雖稱唿著阿洛為小師妹,但卻十分敬重,沒有一人敢輕慢調笑的。


    “阿洛已為我劍宗首徒。”陵元輕飄飄地來了這麽一句。


    司徒空震驚,脫口道,“什麽時候?”


    “就在半月前。”陵元說著語氣裏還透著一絲嫌棄,仿佛在說他這元嬰突破得晚了些,都沒能趕上阿洛被封為首徒的大典。


    劍宗首徒之名,妥妥的繼承人了,內定的下一任掌門。當然陵元還在,說這話還為時尚早了些,但也足以代表阿洛在門內萬眾推崇的地位了。


    司徒空還沒恍過神來,他徒弟居然當上劍宗首徒了。


    再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阿洛已經是金丹修為了。


    在知曉這點後司徒空第一反應的慶幸自己選擇突破結嬰了,不然和徒弟同一修為是有些臉紅。接著便是更加得意了,不愧是他的寶貝徒弟,看,多厲害。


    十七歲就結丹的,那昆侖仙宗不還老吹他們的什麽玄英道君天縱奇才麽,能比麽。


    陵元掌門斜睨了他一眼,你徒弟十七歲就已經是金丹了,你枉費修行了數百年才結嬰,有什麽好驕傲自滿的,真是丟人。


    阿洛成為劍宗首徒這事,還是令司徒空吃了一驚的。


    再一問阿洛結丹時的請況,哪怕深知掌門師兄定會好好在旁護著,不讓出半點事,但作為師父的司徒空還是在意關心的。隻是聽了詳細之後,司徒空也有些無語凝噎。


    不說他曾見識聽說的他人渡劫,光是司徒空自個的元嬰雷劫,就好不兇猛,好在司徒空本身道基深厚,直接以劍斬破了雷劫。可與阿洛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據掌門說,阿洛晉升金丹時,像是根本就無需渡劫一般,直接就是天花亂墜,霞光祥雲,靈雨如絲濯洗滋潤經脈了。


    司徒空忍不住深深思索,這待遇,難不成他徒弟真是老天爺的親閨女。


    阿洛這劍宗首徒之名也不是隨便得來的,劍宗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幾乎都在她劍下走了一遍,無一能勝。


    這劍宗首徒,當之無愧。


    原本劍宗最頂尖的那一撮弟子,皆敗於阿洛劍下,哪怕劍招術法修為一起上。


    餘下的眾弟子們,紛紛表示有自知之明,不如小師妹,主動認輸了。


    不過,其他人貌似比阿洛自己還高興。


    這些年劍宗弟子在外,也沒少碰到其他宗門的人提起小師妹,還多有貶低輕蔑之語。居然還說小師妹小小年紀就心機頗深,先是躲過了被玄英道君當成化解心結的工具帶迴去,後又是討得了司徒真人的善心和喜愛拜入門下,得到劍宗庇護。


    也不知道是哪傳來的胡言亂語,明明小師妹是通過試煉,憑著自己的努力名正言順拜入劍宗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落到他們口裏就成了小師妹耍心機手段上位。


    昆侖仙宗那幫人就更不用說了,連他們那位玄英道君心境出了問題這事,都要怪到小師妹頭上,滑天下之大稽。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修真界中多的是心懷嫉妒惡意揣測的人,仙門擇選上,論靈根論家世背景論表現,比阿洛出眾的天才俊傑成百上千,結果引得兩大宗門爭搶的卻是她一人,奪走了其他拜入仙門弟子的風光。


    一個僅有三靈根資質的凡女,憑什麽能因為容貌被玄英道君看中,又運氣那般好地進入了劍宗,成為掌門一人之下司徒真人的嫡傳弟子。這種傳奇經曆已經是能令多少人瘋狂嫉妒了,偏偏落到了她頭上。


    劍宗弟子們聽這話自然是不爽了,什麽叫區區凡女,什麽叫資質平庸,他們的小師妹哪輪得到這些人評價。


    要不是掌門壓著關於小師妹的事情,他們早就忍不住炫耀小師妹有多厲害了。


    反正聽見一迴就組團拔劍揍一迴,久而久之,外人也都知道劍宗弟子們相當護著自家小師妹了,別人說一句都不行了。


    礙於劍宗威勢,這些閑言碎語也都壓下去了,隻是許多人心裏更加嫉妒阿洛了,還想著等她出了劍宗,沒有那些劍修護著,一定要好好給她顏色看看。


    當然這些,阿洛統統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在修真界待的這些年,她除了對師父司徒空還有劍宗有一些情誼之外,其他人和事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剛出關的司徒空倒是看出了一兩分意味來,阿洛當上劍宗首徒,也就是說,掌門師兄已經不打算將自家這位絕無僅有的天才繼續藏著掖著了。


    …………


    劍宗首徒一事果然很快傳遍了修真界。盡管大典並未邀請各大宗門前來觀禮,但誰也不會輕視劍宗內定的下一任掌門。更讓人震驚的是,被封為劍宗首徒的弟子,竟是當年司徒空從玄英道君手中護下的小姑娘。


    以女子之身拜入劍宗,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事。


    想不到陵元掌門竟還破格將她確立為劍宗首徒,難道是瘋了不成,還是說這是陵元掌門或者司徒空的私生女,才會如此優待。


    各大宗門掌教腦子一閃而過種種念頭,但隨即就被打消了。若陵元是個無能的,劍宗斷不會複興崛起到現在的地位。沒人看小看這位深不可測的劍宗掌門,也就不敢小看他親自定下的劍宗首徒。


    所以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此女的優秀程度已遠遠淩駕於劍宗眾弟子之上,才會促使陵元下此決心。


    昆侖仙宗的掌教聽聞此事,一時間也是頗為複雜,尤其是想到還在冰心洞裏壓製心魔的玄英,還有宗門損失的臉麵名聲,這一對比,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這還隻是修真界高層的想法,各派下麵的弟子還有那些散修,直接炸開了。


    他們不會去想堂堂劍宗掌門的慎重決定,隻看到從昔日仙門擇選上的三靈根凡女,到如今的劍宗首徒,這種認知哪怕是一些名聲鵲起的修真天才,都忍不住心生嫉妒。


    “不是說廢靈根的資質麽,就算劍修不大講究靈根,但此人拜入劍宗才多久時間,不到十年吧。就算堆積各種天材地寶修真資源,又能有多大本事,配得上劍宗首徒之位,可別成了笑話。”


    “劍宗的弟子難道這麽不堪一擊,竟讓一個女子踩在他們頭上,簡直枉為正道第二大宗門。”


    “噓,這話你可別亂說,小心遇到劍宗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劍瘋子找你麻煩。”


    修真界眾說紛紜,各大宗門勢力也高度關注起了這個自入了劍宗後,就不曾露麵甚至沒有什麽消息傳出的劍宗首徒。而就在這時候,陵元也安排阿洛下山曆練了。


    劍修是殺伐之道,想要短時間內得到飛速提升,戰鬥是最佳途徑。


    司徒空有些舍不得,陵元掌門則特別冷酷無情地道,“若非阿洛說要等你晉升元嬰再走,否則心有牽掛,她現在早已下山了。”


    司徒空想象了一下,若是他渡劫結嬰後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寶貝徒弟不在劍宗了,那種心情太受打擊了。


    阿洛果然還是念著他這位師父的,司徒空頓時無話可說了,而且他也知道雛鷹總有高飛的一日,下山曆練對阿洛的修行也有好處,總不能永遠將她拘在宗門中,受宗門庇護無法真正成長。


    其實別說司徒空舍不得,就是陵元送阿洛下山時,心裏也不禁泛起淡淡漣漪。阿洛雖不是他的弟子,但論悉心教導的時間,他可比師弟司徒空還要長,除了修行劍道,他還教導她為人處事,世俗的規則道理,可以說如師如父一般。


    也正是因為如此,比起他名下的幾個弟子,阿洛更得他的喜愛看重。


    陵元掌門目光定定地看向阿洛,“往日那些世事道理,人情規則,終歸是紙上得來終覺淺,還需你親身體驗一番,才能真正明白。”


    司徒空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徒弟第一次外出曆練,以她的修為實力自保之力是沒什麽問題的,就怕她長年待在宗門裏,不識外麵的人心險惡複雜。於是忍不住多叨叨了了幾句。


    陵元又淡淡道了一句,“出門在外,別墮了我劍宗的名聲。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莫讓別人欺負了你。”


    阿洛認真道,“弟子記住了。”


    ——


    劍宗主殺伐之道,宗門弟子外出曆練一般都是除魔衛道,阿洛也是如此,沒什麽特立獨行的,遵循慣例罷了。


    不過她還來沒得及秉持一下劍宗弟子的風範,就先遇到了上門尋釁的修士,仿佛是印證了掌門的話。


    第17章 白月光替身小師妹


    阿洛不知道她這劍宗首徒的名聲實在太大,一下山便有各方勢力高度關注著。


    因為成為劍宗首徒,阿洛還未出宗門便已在修真界大大出了一把風頭。


    關於她的信息實在太少,在此之前可以說是默默無聞,最引人談資的不過是當年玄英道君與司徒空爭搶徒弟,並由此引出玄英道心有損不得不閉關至今。


    大抵還是因為玄英道君和司徒空的威名更甚,以致於那時眾人或有或無地都忽略輕視了阿洛的存在,認為不過是個三靈根資質運氣好些的凡人罷了。


    等到阿洛一下山,便立馬就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動,想試探一下了。若是成功了那就能踩著上位,名揚修真界,還能洋洋自得一句,劍宗首徒也不過如此。


    出現在阿洛麵前這位的修士,差不多也是抱著這個心思。


    阿洛才剛禦劍出了劍宗管轄領地範圍,來到一處城池中最大的酒樓。


    她在劍宗待了數年,對外界都不怎了解,知道的最多的反而是師父司徒空沒少在她耳邊念叨的天下美酒所在之處。比如廬州老窯,北邊的西鳳酒、長安酒,南麵的竹葉青、桑落酒、杏林春等等。


    阿洛不介意出來一趟,順便幫師父帶些酒迴去。


    這剛坐下吩咐酒樓小二沒多久,就有人尋釁而來了。


    “你就是那司徒真人的徒弟,劍宗首徒。”對方大言不慚,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她。


    阿洛愣了一下,她好像也沒有穿著劍宗弟子服飾,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標記吧,也就是說這人是早早衝著她來了。


    這修士本來還心有顧忌,不敢太放肆,畢竟,那可是堂堂劍宗,威名之甚,哪怕不怎麽參與修真界事務,也是數一數二的勢力強大。劍宗掌門據說很可能已至化神修為,那不可能隨便挑個弟子封為首徒。


    但一等見到阿洛,這修士立刻起了大大的輕視之心,劍宗這是沒人了麽,居然讓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當了首徒。


    實在是阿洛這樣貌,一雙眼眸單純澄澈,漂亮白淨的小臉,像水裏的月亮似的,眉間一點紅痣,還帶著笑。乍一看十分無害,甚至感覺不到劍修自帶的凜冽鋒芒。


    這修士也是用劍的,下意識便看不起有著這樣軟弱氣勢甚至還未見過血的天真小姑娘,怎麽配當劍宗首徒。那懸掛在腰間的佩劍倒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不過襯著少女的嬌柔美麗,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裝飾品。


    還不如被他踩著上位,就此在修真界成名,該修士的自信心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


    “所以,你是想尋我比試?”阿洛似是訝異,又了然道。


    這修士自恃實力,也不覺得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有再多的資源堆積,修為又能有多高,他這番出手未免落下以大欺小的話柄,還不忘扯個大義淩然的旗幟,“我等修士,不能眼看著一個無能弱小之輩承了劍宗首徒之名。”


    阿洛點了點頭,“那好吧。”


    隻見劍光一閃,那修士還來不及出手,隻是瞬間,鮮紅色血液怒濺,一具人首分離的屍身落下,未落地就死透。


    全場寂靜無聲,這家酒樓內來往的修真者不少,但無人看清阿洛剛才出的那一劍,似乎平平無奇,卻輕易斬殺了一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


    而且這等狠決的殺伐心性,再配合著她那無害依舊帶笑的麵容,更加令人心生膽寒。


    阿洛衣裳依舊幹淨,沒有濺上半點,她隨手挽一個劍花甩掉鮮血,長劍緩緩歸鞘。


    在劍宗與其他弟子比試時,阿洛會有所留手,那是因為那算是她的同門,而這位都沒有來得及留下姓名的修士,什麽也不是。


    阿洛莞爾一笑,看向酒樓的夥計,“抱歉,弄髒了你們家酒樓,這些靈石賠償應該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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