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指揮官同誌,”也許看出了我的緊張,達夏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尤裏x……死了……”


    說話時她不由自主地摟住了我的肩膀,被我不露痕跡地推開了。


    說起來……在倫敦被綁架前後的達夏……變化真的挺大的……是因為被尤裏綁架過了,還是因為接受了軍隊這個“大學堂”的改造?


    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不知道,我擔心的不是尤裏x。一旦掉進了爆炸的核彈發射井,麵對核火球的攻擊也不可能活下去。


    我擔心的是,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迴莫斯科是絕對不安全的。可是不迴莫斯科,我還能去哪?難道要在朝鮮躲一輩子?


    我想起了那個夢。洛馬諾夫陰沉地對他的心腹(他派來處理我的,一定是心腹)大發雷霆,還說我是“秘密計劃”中要清除的。


    洛馬諾夫……究竟是什麽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你這樣恩將仇報的畜生啊……我的拳頭漸漸握緊


    看在達夏的份上,我本想留你一命的。現在,是你自尋死路……


    迎著凜冽的寒風,直升機飛過了黑暗的雪山,一路向平壤飛去。


    ……


    “雖然建築物都被摧毀了,但輻射卻低得難以置信!”在休息室的門前,我聽見了薑尚海的聲音。


    “聽說這是最新式的熱核武器。輻射很低,但對建築物和人的殺傷力極高,”旁邊是鄭浩然的聲音,“三戰前美國和蘇聯都研究過,但美國的核武器已經全部被毀了,隻有蘇聯人能做出這東西。”


    “有了熱核武器的話,我們國家的核實力可以縮短二十年的差距!”一個陌生的聲音激動地說。


    “別想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沮喪地說,“監測站的同誌匯報,馬克耶布卡同誌已經把那個蘇聯留下的核彈發射井摧毀了……”


    一個小時前,我們才剛到平壤國際機場,就被機場負責接待的盧瑞海送到了這裏:太陽宮城樓。雖然伊恩更需要立刻去醫院,但他還是擺了擺手,表示來這裏更重要。


    “畢竟是一場曆史性的盛典啊,”伊恩笑著解釋說,“如果因為自己的問題,連捧場都不來,未免就太遺憾,也太不近人情了。”


    看著盧瑞海失望的神色,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伊恩麵露難色不太想參加的閱兵儀式,盧瑞海卻在為自己不能親臨現場而悵然若失。


    四月二日的平壤,大街小巷都縈繞著濃厚的節日氣氛。八年的血淚辛酸過去了,勝利大閱兵就要在這近乎被毀的平壤揭開序幕了。


    原本照統帥部的決定,這場閱兵要在四月一日進行。考慮到愚人節不吉利,金岩柏堅持推後一天。


    四月一日晚,金岩柏在太陽宮擺下盛大的宴席,宴請了所有將領和高級官員。宴會中,人造神的出現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引起注意不是因為官職多高,大多數人造神的軍銜,同將軍和道級黨委書記們相比不值一提。


    就是這樣一群人,卻得到了金岩柏的特別關照。在宴會期間,金岩柏主席(沒錯,那個“代”字已經被去掉了)親自同他們喝了一杯酒,達夏甚至還交談了十幾分鍾。


    他們是誰?他們同金岩柏主席,“紅公主”還有我之間有什麽樣的關係?金岩柏將他引介到這樣地宴會上,究竟有什麽樣的打算?這一大堆的問號紛至遝來,接連不斷的湧現在與會官員的腦海裏。


    這一點在宴會現場的時候,我想我深有感觸。我對他們有點可惜。可惜他們白浪費腦細胞了,人造神的身份和動向連我都不知道。


    “偉大的祖國母親萬歲!金岩柏主席萬歲!勞動黨萬歲……”


    在震天動地的萬歲聲中,穿著嶄新大元帥軍服的金岩柏,在一幹聯軍國家高級軍政官員的陪同下,緩緩推開太陽宮城樓上的房門,出現在太陽宮金主席畫像的正上方。


    閱兵式的規模很大,出席觀閱儀式的人也很多(大多數人作戰時不見蹤影,慶功時卻紛至遝來,真是豈有此理)。為了區分清楚,東道主對觀看位置做了詳細的規劃。


    正中是一條兩米寬的紅地毯走廊,走廊的盡頭,即麵向紅場的一塊區域,是金岩柏和最高統帥部幾位主要官員,各國代表(也沒幾個人)還有我們幾個的保留席位。左側是聯軍的保留席位,右側是中央政府和各道黨委書記的保留席位。


    後來金岩柏告訴我,他以前也曾在閱兵時登上過太陽宮城樓。隻不過那時候他是跟著父親來的。


    說白了,當時他也就是一個高級官員的陪同子女。可是時過境遷,他現在已經成了舞台的主角。


    我目送著金岩柏在主席台上發表了陳詞濫調,又目送著他迴到位置上。不知道站在那個主席台上是什麽感覺?熱血沸騰,還是……


    雖然我也曾在墨西哥,居高臨下地對著幾千人發表講話。但和數十萬人振臂歡唿的景象相比,明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我也不可能通過想象,來體會那一刻的心情。


    此時的太陽廣場,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人山人海,舉目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擠滿了人。鮮紅的旗幟標語點襯在人群中,看上去分外鮮明。


    金岩柏的身影出現在檢閱台上的時候,太陽廣場沸騰了。震耳欲聾的“萬歲”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地在整個太陽廣場上翻滾傳揚。


    我感覺到了金岩柏難以抑製的激動心情。他緩緩地抬起了右臂,朝太陽廣場的全體軍民揮手致意。


    “偉大的朝鮮人民,英勇的聯軍戰士們……”金岩柏輕咳一聲,麵對著人群開始他的閱兵式致詞。


    “在這盛大的歡慶日子,我謹代表統帥部,向所有戰爭中為國捐軀的英雄們,表示崇高的敬意!光榮屬於你們,屬於每一個在保衛祖國的戰鬥中捐軀的英雄們,屬於我們偉大的朝鮮冥煮主義共和國!”


    致詞完畢,閱兵儀式開始了。


    我悄悄擠到了金岩柏身邊,試圖從他的視角觀看太陽廣場上的儀式。我感覺,旁邊這位年輕的主席難以抑製的熱血在血管中沸騰了。


    “知道嗎?”看到我擠了進來,金岩柏對我悄悄說,“他恨不得和閱兵儀式總司令薑尚海換個位置,親自下去執行這場閱兵。”


    “那就沒有人敢站在太陽宮的城樓頂上了,”我說,“這還隻是一場小小的閱兵,以後需要約束自己滿腔熱血的地方還多著呢。”


    此刻薑尚海的衛星牌轎車行駛到太陽廣場西側後轉了一個彎,緩緩的向迴行駛,而緊跟在他車後的,便是一個個受閱部隊的方陣。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穿一襲藏青色少校軍服服的達夏突然擠了進來,弄得身邊所有人都迴過了頭。


    連我也緊張地看了一眼這個大膽的家夥。今天這種場合,我也是鑽了空子才敢來的。而達夏別說……連登上太陽宮都已經越級了。


    “達夏同誌也是不錯過出風頭機會的人啊……”金岩柏隻是苦笑了一下。見他也沒什麽意見,我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走過太陽宮城樓的方陣中,最前麵是獲白頭山勳章的集團軍級指揮官方陣。後麵是英雄士兵方陣、炮兵英雄方陣、裝甲英雄方陣、海軍英雄方陣以及空軍英雄方陣。


    此時,薑尚海的座車已經行駛到了金岩柏的正前方。在這個位置上,兩輛轎車停了下來,薑尚海在車上微微側過身,麵向金岩柏行軍禮,同時大聲喊:“朝鮮人民軍各現役部隊,向最高統帥部,朝鮮人民的偉大領袖金岩柏主席致敬!”


    緊跟在薑尚海的車後,一個個軍容肅穆的方陣開始行進,每一個方陣在通過太陽宮時都齊刷刷的偏頭,向金岩柏行注目禮,同時高喊著口號,在太陽廣場上起伏迴蕩。


    隨後就是國旗和黨旗旗陣帶領下的各集團軍軍旗方陣,再之後的是各近衛集團軍精銳組成的混成團方陣、火炮方陣、自行火炮方陣、裝甲車方陣、坦克方陣等等。


    十一點四十分,整場閱兵的最高潮部分出現了。當最後一個很有特色的軍旗方陣出現在通道上的時候,整個太陽廣場再次沸騰了。


    這個方陣是由禮兵隊組成的,每個士兵手裏都倒持著一麵尤裏的旗幟,都是在守城戰中繳獲的。


    當這個方陣行進到太陽宮前的時候,隨著掌旗士兵的一聲高唿,象征著世界帝國的旗幟被高高的拋起,如落雨般跌落在了祭台上。


    也就是在這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一個上校突然急匆匆地跑上了台階,輕輕說了聲“借過”來到了金岩柏的椅子旁,引起了旁邊其他的高級領導一陣竊竊私語的抱怨。


    金岩柏隨口問:“什麽事?”那人貼近了金岩柏的耳邊。沒說幾個字,金岩柏的表情就不太對了。


    我在城樓邊看著“朝鮮民眾方陣”表演,無意間瞟到了金岩柏的臉色不善。礙於那個高級心靈屏蔽,不知金岩柏遇到了什麽麻煩。


    “出什麽事了?”我走到收拾了一下鬥篷,準備快步離開的金岩柏身邊問,“還有敵人沒清理?”


    “當然不是,”金岩柏麵色不善地迴答道,“剛才那個同誌說,有位蘇聯特使,竟然還攜帶著聯軍黑級秘密引渡文件抵達了機場。”


    “黑級?”我不由得吃了一驚。難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別擔心,他已經被堵在了候機室裏。就算是莫斯文克元帥,也別想在朝鮮擺尚方寶劍的威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群兔殺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群兔殺鷹並收藏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