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達夏一聲輕唿,我看見張龍山的手槍頂在了達夏的頭上!


    “你們幾個都別亂動,”一邊說著,一邊張龍山慢慢退到了窗口,“不然的話……這位小姑娘漂亮的臉蛋,就要被我打爛了。”


    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張龍山的另一隻手摟在達夏的腰上。混蛋,我一定要砍了他那隻手。


    “張龍山,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譚維惠大罵道,“你知道自由世界投在你身上的心血嗎?”


    “你還真不要臉!”張龍山反唇相譏,“剛才你不也把我賣了!‘自由’‘冥煮’不過是騙騙人的工具罷了!你要真把我當‘戰友’,就不會叫尤裏部隊追殺我!”


    “什麽派尤裏部隊追殺你?”譚維惠不耐煩地問,“還有,我和金正勇什麽時候出賣你了?”


    “這個我解釋一下,”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說,“其實我沒有跟他說什麽。如果你指的是剛才的耳語,


    我隻是問他‘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幾幾年被腐蝕的’。”


    “什麽?”張龍山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你……什麽都沒說?”


    “廢話,我根本就沒有出賣你!”譚維惠氣急敗壞地大罵道,“你這個蠢貨!本來馬克耶布卡在我這裏最多隻能得到一句屍體,上麵還會再派人跟你聯絡的,但現在呢?現在我們什麽都沒有了!”


    其實我不會告訴譚維惠,哪怕他當場死亡,隻要死亡時間少於三分鍾,我也能掏空他的腦子。


    “得了吧!”張龍山大吼道,“你們說得好聽,說白了,我們都是為利益不顧一切的人!什麽狗屁主義,你不也是為了綠卡嗎?”


    “我們跟你不一樣!”伊恩沉聲怒吼,“你不過是個叛徒。”


    “小埃裏克?馮?伊恩,你我彼此彼此!”張龍山氣急敗壞地反唇相譏,“你家也是德國皇帝的戰士,可是在吊著德皇家族的絞刑架下也能看到你們的身影。說到叛國,我們其實是一丘之貉!”


    “先不說這麽多麻煩的事,”我打住了這場馬拉鬆的爭吵,“別衝動。你的目標應該不是劫持達夏同誌,我們一切都好說。”


    “算你識相,”張龍山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第四節車廂裏有一輛摩托軌道車,把它給我。還有,我還要我房間裏所有的私人物品,讓盧愚哲少尉當駕駛。”


    盧愚哲……我看了一眼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此刻一臉興奮的站了過去。傻瓜,真以為張龍山是許願樹,自己要飛黃騰達了?


    “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那這個譚維惠你也要嗎?”我看了一眼被銬住的譚維惠,後者臉上並沒有哪怕一絲期待的表情。


    最後張龍山說:“要他?老子要他這種過河拆橋的畜生幹什麽?”


    “難道他和金正勇不都是你誌同道合的戰友嗎?”我故意問。


    “戰友?誌同道合?”張龍山獰笑著諷刺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倆這麽傻,那可就別怪我了。別廢話了,快點開槍!”


    他以為我會為了那點情報留譚維惠一條命?真是太天真了。


    “看,”站在萬念俱灰的譚維惠麵前,我提著手槍,冷冷地諷刺道,“這就是你為之付出生命的‘理想’,以及你的‘夢之隊’裏其他成員的嘴臉。不是我要殺害了你的,是你的戰友殺害了你。”


    我沒把改變譚維惠的想法寄希望於這一槍上。這段對話不是說給這個冥頑不改的蠢貨聽的。


    我示意艾米莉退了出去。作為一個隻有一米四不到的小女孩,房間裏有沒有她都不容易被發現。


    “給我讓開!退到那裏去!”在張龍山的示意下,盧愚哲揮著手裏的突擊步槍,要我們全部起立,站到第一節車廂門左邊的角落裏。我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照辦。


    “太狂了。


    ”伊恩輕輕說。


    “你無論是腿腳還是開槍的速度都沒我快,”陳天傑輕聲說,“還是我的毒液比較精準。”


    “你們兩個的方法都是在賭博!”我把手搭在他倆的肩膀上打斷,“沒關係,我自有安排。”


    就在張龍山轉頭的一刹那,盧愚哲突然舉起了突擊步槍,打得張龍山整個腦袋都被炸開了,炸得達夏滿頭都是腦漿和鮮血。


    場麵十分血腥,有的人吐了,有的人因無法接受突然的轉變而目瞪口呆。“怎麽迴事?”有人問。


    “當然是我的功勞啦。”車門被一根鉤子推開,艾米莉拽著自己的尾巴,笑嘻嘻地走進來,尾巴上的針蟄在了盧愚哲腦袋上。


    我走到盧愚哲麵前,看著他向我前進了幾步,然後一頭摔倒在地上。“幹得好,”我對艾米莉說,“隻是我跟你說過,你應該……”


    “你混蛋!”一團溫香軟玉闖進懷裏,一拳打在胸口上,我不得不在一片哄笑中停止責備艾米莉。


    “不哭不哭,問題解決了,”我看著達夏哭得通紅的眼睛,拍拍她肩膀,對旁邊的金岩柏下令,“找個女同誌帶達夏去洗洗。沾點髒水不可怕,但要顧及大家嘛。”


    張龍山噴出來的腦漿和鮮血,在我口中竟然輕描淡寫地成了“一點點髒水”,某些人笑出了聲。


    “話又說迴來了,”金岩柏坐迴位置,愁眉苦臉地問,“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內奸是挖出來了,可是我們又能得到什麽情報……”


    “這就是為什麽列車必須繼續南下的理由,”我迴答道,“如果敵人以平壤為目標,這會太陽廣場上已經飄揚起世界帝國的紫旗了。之所以沒發生這種事,是因為敵人沒把平壤的聯軍放在眼裏!”


    “所以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對嗎……”薑尚海撓著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


    “沒錯,”我迴答道,“事到如今,唯一讓聯軍掉頭增援南部的辦法,就是在南麵建立司令部。伊恩同誌說,尤裏部隊企圖在平壤南部郊區建立龐大的心靈控製裝置。不能讓他們如願以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展開全力反擊!”


    “可是……”薑尚海麵露難色,“南邊有哪裏合適呢?而且,譚維惠和張龍山這兩個叛徒沒有告訴我們,盟軍其他的計劃和部隊……”


    “哦,這個很簡單。”我對達夏點了點頭,後者打開通往第一節車廂的門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兩個人民軍戰士把戴著一副手銬的金正勇押了進來。看著他臉上的傷痕,他往日的神氣已經煙消雲散。


    真正讓我觸目驚心的,不是金岩柏的人敢當著金日正的麵打金正勇;而是與金正勇朝夕相處至少一年以上的戰友們,至少該有些念舊吧,可他們下手也不留情。


    “臉色別那麽糟糕嘛,想點好的,”金妮跟我說,“至少朝鮮人是剛正不阿,公平公正的。”


    好吧。這個答案我勉強接受。


    “先幫他把手銬打開。”


    “指揮官同誌,這……”


    “這裏有六個人造神,他敢拿起一片刀片,都會被瞬間擊殺。”


    “坐下吧。”其他人魚貫而出(金日正刻意避開了與金正勇的眼神接觸),隻留下了陳天傑,達夏和金岩柏。我對金正勇做了個請的手勢,達夏開始做筆錄。


    “你看,你信仰的主義和信任的人是什麽東西,”我沉聲道,“我們知道你隻是一時失足。但是張龍山還有很多叛國的秘密沒有交代,作為他發展的下線,為他傳遞情報的人,你肯定知道更多……”


    金正勇還在天人交戰,我向金岩柏使了個眼色,他緩緩開口了。


    “朝鮮黨和政府是公正而寬大的。你立下過不少功勞,你的父親與這些錯誤都毫無關係,我們不會迫害你的家人。如果你能交代清楚,爭取立功,我以朝鮮暫領袖的身份發誓,政府不會殺你。”


    話音未落,金正勇開始哭了起來,哭聲響徹了整個車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群兔殺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群兔殺鷹並收藏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