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潛入控製中心之前,我就跟卡洛托夫下達過指令了:一旦看見我的信號彈,立刻啟動炸彈,讓山體塌方,人為製造山崩!隻有這樣才能掩護他們。


    ——“可是我們沒有人,能爬到那個坡度去安放炸彈。”卡洛托夫有點擔憂地把煙從嘴裏拿下來。不能抽煙,對於卡洛托夫而言著實痛苦,看起來把煙放在嘴裏含著並不能讓這些嗜煙者過癮。


    “人的確做不到這一點,”我點點頭迴答道,“但是機器可以。尤其是恐怖機器人。”我打開達夏的一個大包,裏麵裝了整整24個恐怖機器人正常版。這24個恐怖機器人全都以壓縮的“cpu”形態整齊地疊在一起,習慣於一抖包就掉出一大包“小蜘蛛”的我看到這麽整齊的大號恐怖機器人反倒不習慣了(說是大號,其實也不大,隻有達夏的筆記本電腦的五分之一,重量比一支手槍還輕)。“這是格林斯基同誌熬夜專門定做的,可以在任何複雜惡劣的環境中執行任務,包括攀岩,”我輕輕說,“唯一的遺憾是,它不能執行黑客任務,也不能破壞大型載具,不過這也夠了。我不需要它們做多複雜的事,隻需要在周圍的山腰部分安裝炸彈而已。”


    這話一說,卡洛托夫驚得合不攏嘴,連煙都沒含住。他不顧掉在地上的香煙,走近一步問:“莫非……您想通過山體滑坡來消滅下麵的尤裏部隊?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直接製造一場大規模山體滑坡就行了,您何必冒險……”


    我當時在清理狙擊槍的消音器,聽他這話就拿起刷子,給他的頭上敲了一下。卡洛托夫是如假包換的俄羅斯人,比我高出半個頭,我這麽一記讓他不明所以地愣住了。我這才想起麵前站著的是個縱隊司令,而不是我當年的那些學徒。想到這裏,再看看他錯愕的表情,我差點就笑了起來:掌握權力的感覺可真好。十多年前,就算看那些中隊司令的時候,還是覺得他們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如今時過境遷,已經今非昔比了。


    “你太天真了,如果這麽方便,就不必我們來了。”我輕輕說——


    “這才不是普通的石塊呢,”我說,“我早就在山上裝了無數炸彈,引爆隻引爆一部分,為的就是製造山體滑坡。在沒有蓋特機炮的情況下,尤裏部隊隻能用心靈輻射波抵抗。他們不知道,其實我真正拿來襲擊這裏的,就是這些炸彈。如果我們不潛入進去,先破壞掉那些蓋特機炮的話,石塊捆綁的炸彈根本沒機會給敵人製造巨大傷亡。”


    這次落下的也不僅僅是大量的石塊了。尤裏部隊麵對的,不隻是一次大規模山崩。他們所麵對的,是一次山崩裏夾雜著的炸彈雨!石塊隨著炸彈的爆炸聲碎成碎片,在人群中無意間起到了落地開花彈的效果,給敵人帶來了更大的傷亡。這下就是尤裏親自過來,也製止不了尤裏部隊的混亂了。我拿起望遠鏡看向山頂,輕輕說了句:“終於來了。”


    我指著剛才我們潛入控製中心前所在的那座山頂上。達夏掏出望遠鏡看過去,陳天傑沒動,估計他不需要望遠鏡。


    山頂上,卡洛托夫為首的三十個突擊隊員,滑著他們的旱地雪橇,從山頂上順流直下。我敢說,他們的速度絕不比剛才的山崩速度慢,我甚至有點擔心他們會不會一頭撞在堅固的水泥地上。


    最後一批炸彈在機場上爆炸了,這一次,控製中心前麵的空地徹底成為了廢墟。尤裏圓盤和其他飛行器的碎片夾雜著敵人的殘肢斷臂,還有其他低矮建築物的廢墟四處紛飛,但我沒有一點喜悅,甚至感覺非常不妙。


    “他們終於來了。”達夏欣喜地叫道,“看來我們是絕處逢生了。馬克……呃,馬克?你的臉色很不好誒……”


    是嗎?我自認為我是個很擅長控製微表情的人,難道我真的已經喜怒形於色了?看來我真的遇到了個大麻煩。


    “這不重要,”我輕輕對陳天傑說,“陳天傑同誌,你用力打一下牆壁,試著把牆壁打壞試試看。要是成功的話還至少有一線生機,不然……”


    話音未落,帶著一臉疑惑的陳天傑一拳落在了牆上,隨後就捂住了拳頭,皺了皺眉。“我盡力了,指揮官同誌,”他抿抿嘴,攤了攤雙手說,“這牆……”


    “我不怪你,要怪就怪盟軍情報部門的蠢貨和敗類吧,”我輕輕說,“我們走,去歡迎猛虎下山的戰士們,順便研究下一步計劃。雖然很不情願,但直覺告訴我,原定計劃作廢,必須執行備用計劃了。”提到“備用計劃”時,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拳牆壁。說真的,我不太想用這種“末日方案”。


    我這才注意到,太陽不知何時開始漸漸下沉了。說起來,在這個光線昏暗的山穀裏,有沒有太陽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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