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斯基,原名格爾林克,1936年出生,尤裏叛逃後的蘇聯中央科學院院長,洛馬諾夫的科技顧問。格林斯基的祖上是蘇聯人,但他本人生長在德國西普魯士,父母也在第二次世界革命戰爭中曾加入盟軍,並在柏林解放時舉家逃亡美國。但是當格林斯基長大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這位未來的大科學家在一片懵懂中度過了混亂的童年。因為父母是和其他盟軍士兵一樣來自歐洲,作為一群政治難民,格林斯基小時候沒少遭美國自己人的白眼。好在很快他們全家就迴德國了,格林斯基在德國考進了慕尼黑工業大學,按他的話說,“我曾以為前方坎坷的道路已經暢通了,新生活要開始了。”


    這也是那批盟軍難民的痛處所在。無數格林斯基從歐洲逃亡美國的時候,都曾以為美國是安全的天堂,卻被美國人當做“乞丐”而受盡白眼;等到聯軍在歐洲崩潰了,以為迴到自己失散多年的故土就可以脫離那些歧視他們的人了,結果在歐洲又被當做“美國佬”“逃兵”繼續鄙視。如盟軍登陸加萊那樣,把嫁給聯軍的法國女性都綁起來遊街示眾,甚至當街打死,全然不顧當年自己被聯軍坦克攆下海搶船逃命的事實。


    而且很多人和格林斯基一樣,即使努力工作,兢兢業業,可能還真的做出了不小的成就,偏偏就被整個他們的社會無視了。而無數個當時的洛馬諾夫們此刻就活動在盟軍國家的大街小巷,為複興蘇聯尋找著自己需要的任何人才。


    以前我看過一段記憶,似乎是洛馬諾夫和格林斯基的初次見麵。與電視台裏講的一樣,兩人的初次見麵是在一場美國的科學交流報告會上,雖然當時還有些年輕的格爾林克費勁力氣想要說明他的微型機器人是多麽的優秀並在未來能給各國帶來多大的利益和發展,可沒有人願意理他。相比關注微型蜘蛛機器人帶來的發展空間,那些白發蒼蒼自詡“與愛因斯坦大師攜手並肩”的老學究們卻在嘲笑格爾林克的年齡、儀表、身世和研究思路。在他們看來,機器人的發現路線必須走巨大化的,這麽中不溜秋的東西隻能做家用自動吸塵器。


    唯一不一樣的,也是解開我關於洛馬諾夫的腦子怎能理解精妙的機械學原理並在一群盟軍高級科學家的鄙夷之聲中發掘出格林斯基這種天才的疑惑的鑰匙,就是在後排洛馬諾夫的左側——不是右側,右側是他當時剛認識的耶娜阿姨(我和達夏都對她很陌生,因為我們記事的時候,她就已經去世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光頭。


    “這家夥可真夠有自信的。”記得的那段迴憶裏,洛馬諾夫的口吻不知是惡意嘲笑還是善意批評。耶娜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尤裏卻輕輕開口了。“總書記同誌,”他說,“我跟您打賭,如果您能給他一個舞台,他將創造一篇曆史!”


    所以他是個瘋子。開戰前夕,曾親自跑遍整個美墨邊境每個機械化師,幾乎將每輛坦克檢查一遍,五次昏倒在前線。


    改造艾菲爾鐵塔,他親自擬定了圖紙,甚至還不顧命令,設定的第一道電磁攻擊,劈向的就是法國科學院。


    攻打維京群島,他還製造了“避雷針”,宣稱“這是向我的偶像,也是第一大敵愛因斯坦就科研宣戰的證明”……


    還有攻克倫敦,聯軍“拿著格林斯基的槍,跟著維拉迪摩的腳,唱著斯大林的歌”,把紅旗豎在了英國大本鍾上。


    此外就是在hsd的“330事件”,雖然得了蘇共中央的記大過處分,但他從未表示過“悔改”。“這是對那些嫉賢妒能的廢物的懲罰,”他滿不在乎地說,“事實證明我可以與愛因斯坦一較高下,要不是遇上了洛馬諾夫同誌,今生今世我都會明珠暗投。”


    言歸正傳。如果說整個聯軍高層誰最真誠的話,毫無疑問,當推格林斯基。在一個所有人都爾虞我詐卻又經不起我一看的地方,反倒是最真誠的最讓我覺得難以看透,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格林斯基叔叔……”我輕輕叫了他一聲,注意到他的眼睛裏閃著淚花。注意到我正在叫他,才突然反應過來。“噢噢……馬克耶布卡……你也在……”


    “是啊……”我若有所指地故意冒出一句,“要是我能和他……坦誠相對,而不是天天像個冤家對頭的話,我想我也會多一個……朋友吧……”


    對不起……格林斯基叔叔……我知道,你最討厭用心機的人,可我卻對你用了一次……因為你實在不經詐……


    “對了,格林斯基叔叔……我給你從埃及帶了點紀念品……”說著我從包裏拿出了那件已經髒了的白大褂製服。果不其然,一看到有偶像愛因斯坦“神跡”的東西,格林斯基立刻兩眼放光,要不是我提醒他這裏是葬禮現場,估計這位老小孩還能開心得跳起來。


    “太好了!為了弄點愛因斯坦那老狐狸的東西,我可是大費周折了好久。”格林斯基壓製著自己開心的叫喊,搖得我渾身都疼。“是啊,”我痛苦地迴答,“如果有些人能看到這一幕,也許他也該承認我比他厲害的多了……”


    果不其然,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痛處。“是啊……”他傷心地說,“維克多同誌是一個好同誌……可是……可我就弄不清楚,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沒想到,尤裏格勒島的那些雕像,還有該死的尤裏潛艇都神出鬼沒!”


    “尤裏格勒島?”我突然抓住格林斯基的白大褂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聯軍偵查到的‘重大情報’‘突破性進展’,就是找到了尤裏格勒島……等等,你們派了維克多登島?這簡直就是送死!”我的聲音太大,再次被所有人瞪了一眼。格林斯基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捂住自己的嘴巴,半晌才輕輕自言自語說:“馬克耶布卡,你還是別問了,我不能泄露軍事機密……”


    “你不說我來替你說,”我輕輕把他的話接下去,“尤裏潛艇的研發總基地就在尤裏格勒島對不對?傳說中的‘尤裏格勒島防禦塔’就是島上的那些石頭雕像對不對?難道……維克多在島上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或者遭遇了敵人最高程度的戒備,所以才……”


    “打擾一下,馬克同誌。”背後,一個人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嚇了格林斯基一跳。又來這一套,我在心裏抱怨。


    “總理同誌想見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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