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樣一個巨大的飛行器到達戰場的上空時,無論世界安全部隊還是安德烈的人,這會的心情都隻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這還不算完,當他們以為隻有一艘巨型飛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一艘變成了八艘小號的飛碟。


    “你們是部隊裏僅有的幾個天生免疫心靈控製的人,所以你們不會被腦控係統反噬自己的意誌力,”我飛快地介紹,“一切飛行及作戰的操作係統現在都沒時間練習,隻能以戰教訓了。聽著,我們沒有特定的攻擊目標,我們的目標是除了機場跑道和塔台以外所有目標!無論是安德烈的機械化部隊,還是眼前的尤裏炮灰,看到什麽就打什麽,優先攻擊雙方的防空單位!哦對了,注意平衡,千萬別打一個而另一個坐大了。”這話引起了一片笑聲,笑聲中背後的尤裏科學院在殿後的幾架圓盤攻擊下四分五裂,轟然爆炸。


    請注意,世界帝國安全部隊的“鐳射幽浮——7”處於被敵人控製的狀態,世界帝國安全部隊全體人員務必將其擊落……耳邊的警報聲讓人心煩,索性將其關掉。好了,現在是屠殺的時刻了!


    鐳射幽浮的輻射光線雖說對單兵的殺傷力不及輻射工兵的汙染模式,也不及空天飛機的生化炸彈,但輻射後短期汙染造成的殺傷力和橫掃全場後的殺傷力也是巨大的。看著地上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的世界安全部隊被大規模屠殺,一種嗜血的快感油然而生。敵人很快就意識到了空襲的存在,紛紛向空中開火。可是尤裏新兵的輻射光波怎能和圓盤相比呢?即使偶爾被他們擊中,受到的損傷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這樣的屠殺,效果微乎其微。安德烈已經放棄了防守灘頭陣地的想法,逐漸撤退到了機場上山的山口處。幾輛磁暴坦克被布置在互相可以支援的坦克碉堡裏,與周圍的步兵碉堡和山口中間抵擋的天啟坦克共同做最後的抵抗。原來的灘頭陣地上已是遍地狼藉的屍體,夾雜著不少被擊毀的聯軍載具真讓人觸目驚心。雖然尤裏部隊失去了炮灰修理所,但眼前的幾十萬尤裏炮灰也不是能輕易消滅的。眼下我們的掃射隻是杯水車薪。要想給他們帶來大的傷害……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護送總理的部隊已經沉默許久,現在終於聯係我們了,“已經6點了,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否和總理同誌起飛離開?”


    “機場上有多少架飛機?”我問。


    “3架運輸用空天飛機和13架戰鬥用空天飛機,我們占了一共12架。”


    “很好。那麽30分鍾後,你們就起飛吧。現在我們要給你們起飛創造機會,轉移尤裏部隊的注意力。”


    “怎麽轉移?”有駕駛飛碟的人提問,“攻擊尤裏的炮灰,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可攻擊聯軍部隊,又會本末倒置危害我們下一步計劃。如果這飛碟可以把我們送到埃及就好了,這就不必擔心總理撤退後機場被破壞,可惜……”


    是啊,我該怎麽辦?該死,總不能就這樣……地麵傳來了新的對話,我一時沒有聽,打開後才知道是洛馬諾夫。


    “謝謝你,馬克,”洛馬諾夫的影像出現在屏幕上,我看不出他的表情,“真的,雖然我們可能還有些誤會……”


    “你不恨我?”我輕輕問道。


    “談什麽恨呢,”他苦笑著說,“如今的人類,都是在仇恨中出生,仇恨中成長,仇恨已經是人的唯一動力……沒有仇恨才更讓人奇怪,不是嗎?”


    是啊……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大概是第二次世界革命戰爭後期一個聯軍國家的叛徒寫的,講的是對於當時而言的未來36年之後的世界,已經與當時而言24年前的世界徹底不一樣了。那本書的名字已經忘卻,但我記得,第一次讀到那本書時,心裏還覺得可笑:怎麽會有如此胡謅的世界觀。再強大的政權,也不可能讓人類忘掉幾十年前的事情。


    直到上了戰場,見過已經百歲的老人們才知道,這並不是胡謅。1946年像是小說裏描述的1914年一樣,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隔斷了所有人對於之前和之後曆史的理解,而且沒有人說得清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了這一切。


    “好了,我也該走了……但是達夏……”後麵的通訊由於我急於部署下一步戰略,加上安德烈的部隊已經撐不住尤裏炮灰的輪番進攻,於是中斷了。


    “下一步該怎麽辦?”有人焦急地問我。是啊,要釣的大魚沒有上鉤,需要的棋子卻消耗殆盡,現在該怎麽辦?


    “各單位請注意:所有飛碟,在收到消息之後與我的飛碟立即合體,人員全體跳傘撤離並加速抵達機場附近。”


    “您是想……”格蘭藏姆若有所思,“但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點?而且效果恐怕不會太卓越吧……”


    “沒關係,”我冷笑道,“比這危險幾百倍的事我都幹過呢。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可別小看我了啊。”


    腳下依舊是爆炸和慘叫的“演奏會”。很遺憾,演奏的曲目,是大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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