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這下想隱姓埋名都難了。當軍醫和團長都一臉和氣地接待我帶來的傷員時,周圍沾光的戰友們也頓時受寵若驚了一把。“醫生同誌們的態度未免太好了點。”一個士兵嘀咕了一句。我轉過頭去,聽見正好出來的醫生說過“傷者已經脫離危險,屍體已經火化”後就離開了。我隱姓埋名的想法徹底泡湯了。自從得知尤裏可以把屍體改造成強大的怪物後,即使穆斯林也得火葬。


    醫護室是在二樓,從醫護室門旁已經生鏽的欄杆邊上可以俯視巨大的廣場。這裏據說曾經是這個帝國主義喉舌的前台,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部隊停放載具,重裝備,應急裝置的倉庫外加工兵營地。帳篷在這裏比比皆是,因為頂上的天花板已經被擊毀了,雖然有帳篷遮頂,下雨天時破舊的板凳,廢墟般的廣告牌和大理石地板就會一團糟。旁邊的店鋪——曾經的店鋪,現在是一些生活物資的倉庫——裏也常常因為天花板漏水而受害,於是不得不也在裏麵支起帳篷。透過已經被毀滅的前玻璃天花板,可以看見外麵幾處已經殘缺的摩天大樓,還有上方一麵巨大的黨旗。這裏曾經掛著美國國旗,現在易主了。下麵的巨型地球模型上,十分有創意的士兵在每個國家上麵都用油漆畫上了該國的共產黨標誌以示慶祝。


    這就是我們在美國最北麵的占領區,亞特蘭大市區裏所剩下的最高點。史書上說這裏曾經是美國的,後來我們為了報複他們侵略於是占領了這裏。由於史料裏的官樣文學太多,我特地弄了些盟軍教科書看看,結果發現裏麵的格式與我們的幾乎一模一樣,這令我大失所望。一想到盟軍遊擊隊的士兵和我們每天閱讀和堅信的道理與我們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就忍不住打一個冷顫,同時懷疑:既然大家的理念相似,為什麽不能成為共同對付尤裏的戰友,而要成為敵人呢?就為了這大半個世紀的仇恨?我想不通。


    “馬克耶布卡同誌!”背後一個人叫住了我。我迴過頭,一個年輕的傳令兵(也不年輕,比我也就小四歲)向我敬禮後宣讀了一份電令:啟程前往邁阿密,並搭乘飛機返迴莫斯科?上麵終究還是不放心我在國外啊。我苦笑著。其實在大多數士兵眼裏,外放美國駐軍比留在國內強多了,至少美國沒有漫山遍野般的尤裏部隊,從美國工廠征收的物資也比祖國的好用很多倍。在部隊的黑市裏,美國人的一本色情雜誌竟然要用40發子彈(貨幣短缺,美元紙幣現在又不值錢了,於是各國的硬幣、子彈、金條甚至大麻卷就成了真正的貨幣。一個美元的硬幣可以買來的東西,一萬美元的紙幣都不一定買的來)。


    我還沒有迴應,一顆炮彈就落在了門外那個殘破n標誌上,這下就省去了之前上級一直想鏟除它而沒空的麻煩。第二顆炮彈飛來時,我一把推開了那個傳令兵,自己也跳向一旁。果然,火箭飛行兵的子彈隨同炮彈從天而降。我拔出連發式狙擊槍向火箭飛行兵掃射,後者在半空炸成一朵絢麗的煙花。


    “趕快去找師長同誌!”在刺耳的警報聲和慌亂的腳步與引擎聲中,我對那個魂不附體的傳令兵吼道,“告訴他,我可能得晚點出發。風暴小組第一條軍規: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堅決不許逃避任何一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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