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是禾滿小呆的娘親,前來報到,哦也哦也……

    小鳳和柴勤這次接頭上了,兩人都喜不勝收,柴勤開始頻繁的往我們宿舍跑,十次有九次,都會逗我說話。

    就比如現在,“小滿,朝陵每天都在信你跟你說些什麽啊?”

    我正在寫信,抬頭看看柴勤,抓了抓頭,把自己手上的信件給遞了過去,信裏的內容是我最近學習娛樂的報告。

    事無巨細,零零亂亂的寫了一張紙,有我考試得了獎學金的事兒,也有我中午吃飯吃著壁虎的事兒。

    柴勤看完我的信,眼神特別詭異:“就這個信的內容,他會迴複給你?”

    我又抓抓頭,朝她笑了一笑:“我寫我的,他很少迴應!”

    柴勤笑出聲了,伸手摸摸我的頭發,說:“小滿,你真是討喜,難怪小鳳很喜歡你,朝陵他……也願意跟你通信!”

    我被誇獎的不知所措,傻乎乎的站起來,很客套的迴應她:“就一點點討喜,一點點!”

    她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幹笑:“嗬……”

    柴勤的態度比小鳳更和藹溫和,也更加活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接不上她的話,她看我的眼神總是很詭異,每次過來,似乎都在細細的研究我。

    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經常在她的注視下落荒而逃,這次也不例外,小蕊和桂亮剛一進宿舍,我就擠了過去。

    小蕊正在整理衣服:“小滿,我們沒有空跟你聊天的,我們馬上要去洗澡!”

    桂亮的東西早就整理好了,朝著我點頭。

    我想起昨天剛洗的澡,有些泄氣,一轉臉,又看到柴勤專注的眼神,頓時渾身一哆嗦,抓著剛收下來的換洗衣服,急急的拉桂亮的袖子:“我也去,我也去!”

    小蕊已經收拾好東西,一扭頭看我粘糊糊的樣子,朝我笑了:“要去可以啊,你得快點,再遲一些,下午有課的都下課,人會很多!”

    我趕忙將衣服隨手裹了裹,拿起洗臉巾和澡巾裹著肥皂就要急衝衝的往外跑。

    桂亮一把拉住我,提醒我:“小滿,你洗頭膏沒有帶呢!”

    哦哦哦哦,我又慌慌張張的跑迴頭,拿起洗頭膏,想了想,擠了一坨在頭頂,嘿嘿,這樣就可以了。

    我一扭頭,屋裏的四個都張著嘴巴,傻乎乎的看我。

    柴勤第一個反

    應過來,噗的一下笑出聲音來。

    小蕊歎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走吧走吧,小滿,不是我說你,你就偷這個懶麽,這樣擠著過去,省事是省事了,可是你的發根要受傷的!”

    我嗯嗯的點頭。

    跟在她們後麵走,其實我這個舉動是有原因的,洗澡的人多,咱們衝過去,身子不必搶著水龍頭,就勾著頭哎這麽一下,隻要頭頂這塊濕了,就能蹭出泡泡,又節省時間,又節省了空間,多節能。

    別人輪著排班的時候,我早就把頭發揉了個七成了。

    小蕊她們愛個麵子,每次都不願意勾著脖子去探頭,所以每次我洗完了很久,她們才輪上水龍頭。

    真是死愛麵子活受罪。

    我提的東西比她們少上一半,她們的東西太複雜了,有沐浴露,有護膚露,林林總總的,倆大兜,我幫她們提著,手指頭都勒得慌。

    浴池在學校的外麵,從生活區走過去,需要穿越整個校園,這個的確挺不方便的,我穿著塑料拖鞋,看看小蕊和桂亮鐵打不動的高跟鞋,有些頓悟了。

    好像……這麽穿著塑料拖鞋一次又一次的橫跨學區,是有些不雅。

    我們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下,蔥鬱的樹冠恰巧擋住了下午三點多有些陰鬱的天空,小蕊和桂亮抬頭看看天空,朝我嘟囔:“小滿,我們是不是要帶著傘出來?”

    我跟著抬頭看看天,滿不在乎:“不要緊,是樹蔭遮著才會這麽陰暗!”

    她們將信將疑的走了兩步,拐彎的時候,有一大截沒有樹蔭遮擋,她們倆同時都叫了起來:“天真的陰了啊!”

    哎?我抬頭看看天空,果然陰沉的很。

    我想了想,又提議:“要不別洗了,咱們宿舍擦擦對付著行了!”

    她們倆都瞪我,我覺得她們這是默認了,於是勾著倆兜洗浴用品轉了個身,就要往宿舍那邊走。

    剛要邁腳,就被迎麵的一幫青年給閃了眼。

    他們都穿著運動衣服,一水的雪白,秦五就站在正中間,高高挑挑的比別人高出個頭尖,正笑嘻嘻的抱著籃球正跟其他的人說話。

    天色這麽陰沉,他們都是又高大又挺拔的,穿著白色的運動服就跟輻射體一樣,似乎周身都能滲出淡淡白暈。

    我心虛了,想起之前獼猴桃那次攻擊,立刻垂著頭,佝僂著身子,想悄悄的擦邊而過。

    剛走了兩步,身後的小蕊就爆炸了:“禾滿,你給我迴來,誰說不洗澡了,你往哪跑呢!”

    (⊙o⊙)哦……要糟!

    我一抬頭,恰巧跟他們斜對麵眼對眼兒。

    他們看我,寂靜無聲,我看他們,膽戰心驚,我看著隊伍裏麵秦五的笑容似乎更亮了幾分,他的眼仁本來就是又黑又大的,這樣一眯眼睛,更顯得精光四射。

    他無聲的開懷的笑了,衝著我似乎還眨了眨眼睛。

    有一位隊員似乎反應過來了,用胳膊捅捅秦五:“喂,是滅絕滿,怎麽樣,把人家從糾察隊勾搭出來了,就不理人家了?”

    “上啊,秦五,去跟滅絕滿溫存溫存!”其他的隊伍都反應過來了,吹著口哨取笑秦五。

    秦五笑容又盛幾分,將手裏的球丟給了剛剛第一個說話的那個隊員,真的眸光晶亮的朝著我就走了過來。

    我被他滿臉的笑容給驚悚到了,隨手把兜兜往小蕊和桂亮身上一丟,拔腿就跑。

    跑得太猛烈,塑料拖鞋啪嗒飛出去一隻,可憐兮兮的掉在路邊的草叢裏麵。我也不敢撿,跳著往前衝。

    秦五跟在我後麵也追了過來,似乎被我跟兔子一樣跳著的模樣給取悅了,他甚至笑出聲來了。

    他的腿比我長,手臂也比我長,我剛跑了兩步就被他從背後勾了迴去,“禾滿,怎麽總是這麽害羞!敘敘舊不好麽?”

    他抓著我,將我死命的扣著。

    我嚇壞了,懸著腳被迫和他麵對麵,“我我我……沒,跑!”我羞愧的就要哭了,時間長了,我那隻光著的腳總是顫抖著想要落地。

    他眼睛瞄了瞄我的腳,嘴角高高的揚了起來,走到路邊,蹲下去,取出那隻塑料鞋,輕手輕腳的托著我的腳給我套了上去。

    那一群男生都沸騰了,打著口哨來笑我們。

    我被他的動作也給震撼到了,僵直著身體,示弱:“秦,秦,秦師兄,上次,是是我不對,我我……錯了!”我一緊張又給結巴上了。

    秦五站起來,朝我笑一笑,故作不知的問我:“哪次啊,禾滿?”

    我咬嘴唇了,覺得一個糾察隊員光天化日之下,被累犯給逼成這樣,太丟份了。

    我覺得我氣勢上可以更強硬一點。

    盡管我穿著塑料的涼拖,頭頂著一坨洗發膏,但是我要表現出我糾察隊員嚴肅的一麵!!

    想到這裏,我挺直了腰杆,很嚴肅很認真的再次道歉,因為有了心理建設,這次也不結巴了:“就上次,用獼猴桃揍你的那次!”

    我看見秦五的臉抽了抽,笑容僵住了。

    我又很嚴肅的繼續道歉道:“我不該把你鼻子給撞出鼻血,也不應該用獼猴桃揍你,但是你也要尊重我作為一個糾察隊員的自尊!”

    哦列,小滿,你強,你可以的,我在心裏為自己打氣,覺得氣勢上完全占了上風,“我道完歉,你也得為……為……”

    我看見秦五的眼神淩厲起來,又給結巴上了。

    啪嗒啪嗒,一瞬間,隨著咱倆之間低沉下來的氣壓,老天爺終於給嚇哭了,雨水比花生米還要大,一顆一顆的砸了下來。

    我結結巴巴的繼續捏拳頭:“你也得為為上……上次的恐嚇……道歉!!”結巴了三次終於我把想說的給說出來了。

    秦五看看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突然哈哈哈笑了起來:“禾滿,你他媽的頭上是什麽玩意,怎麽冒泡了?”

    哦?我傻乎乎的伸手去抓頭發,一手的白泡泡,原來是洗頭膏沾著雨水,給融了。

    小蕊桂亮連同對麵的那幫隊員們都忘記了躲雨,站在雨裏,大家都笑上了,一邊笑一邊大叫:“秦師兄,你家的滅絕滿真寶!”

    秦五也笑得停不下來了,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渾身直顫:“禾滿,你真是個寶……哈哈哈哈!”

    他笑得這麽猖狂,讓我覺得了由內而外的屈辱,我忍不住終於流下了英雄淚,跳起來故態複萌,狠狠的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捂著下巴一連退了好幾步。

    “嗷,禾滿!”他痛得捂著下巴,朝我怒目。

    我一邊擦著從頭發頂部流下來的泡沫,一邊擦著源源不斷的眼淚,哽咽著用更大的聲音朝他咆哮:“秦五!”

    他被我叫得愕住了。

    我很憤怒的大哭:“士士……可殺殺殺……不不不……可辱!”我太憤怒了,結巴的比平時緊張的時候更嚴重。

    秦五啼笑皆非的伸手過來。

    我一把拍開他,捂著臉,一路哭著往宿舍跑了迴去。

    心理隻有一個強烈的信念支撐著我:我要把受的委屈都告訴葉朝陵摯友。似乎唯有這個途徑才能減輕我剛剛所受到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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