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反正他們已經辦過婚禮了,這一次隻不過官方一些,相比較來說,她還是喜歡玄女穀底下的那個婚禮——溫馨、簡單、幸福正是她想要的。


    “也就是說半個多月之後了?”


    鳳澈應了一聲:“母後選的日子,說是個良辰吉日,所以我來征詢一下你的意見,如果沒什麽問題這幾天就會同皇上大婚的消息一起散出去,普天同慶。”


    向晚挑了挑眉:“你決定吧,反正也就是一個表麵功夫,我無所謂的。”


    鳳澈頃刻便笑了起來:“你是無所謂,母後卻勞心勞力得很,連喜服都是她親自監工!”


    “我人見人愛嘛!”向晚撇嘴說完,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接下來的幾日鳳澈白天裏開始爭分奪秒處理國事,晚上都會早早的抽出時間陪她,偶爾也會陪她在府裏走走。尤其現在是夏天,晚上出去散步特別清涼。


    向晚很享受這樣特別的時候,尤其是她這兩天已經開始有了害喜的症狀,出去走走,唿吸一下新鮮空氣,那絲難受才算減緩了一些。


    “過兩日我帶你去別院住幾天,那裏空氣好又清涼,等辦完了大婚的事情我們便過去避暑,天涼了再迴來。”


    “那你朝堂上的事情不用操心了?”


    “總歸是閑職,案子那裏有張大人操心著,但凡重要的事情他會派人通知我,所以也沒什麽大事。正好我抽點時間來陪你。”


    向晚眨了眨眼睛:“所以你這幾天這麽拚命都是在處理善後的事情?”


    “算是吧。”鳳澈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也忙不了太久了,正好大婚之後讓皇上給我放段時間假,合情合理。”


    向晚挑了挑眉,剛想說他這個懶偷得好,卻忽然感覺胸口有什麽東西一陣上湧,她頓時停下腳步,鳳澈見了,眸色微變:“怎麽了?又難受了?”


    又是一陣反胃,向晚急忙擺了擺手,指向旁邊的石桌道:“坐會兒……受不了了!”


    話音落,她幾步路便跑了過去,蹲在一旁的花叢幹嘔,可是又什麽都沒吐出來。


    鳳澈過來替她撫背,又給她輸送了一些真氣,向晚立刻覺得胸口暖意洋洋的,那絲不舒服也被壓了下去。


    “看樣子我得天天陪著你,不然這麽折騰,你如何受得住?”


    向晚剛剛舒了口氣,聞言頃刻便笑了起來:“哪個女人懷孕不都得這麽折騰過來?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到了四個月的時候就會消失了。”


    “那可還有三個月呢!”鳳澈擰了擰眉,看了一眼她還平坦的小腹輕歎口氣,替她捋了捋剛剛汗液而粘在額頭的碎發,滿臉憂色,“你這樣,我都不敢讓你再懷了。


    向晚“撲哧”一聲便笑出聲來,抬起頭來看他一臉緊張之意,不由得伸手撫上他的臉調侃嬉笑:“這還是我認識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鳳三王爺嗎?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人都有七情六欲,哪裏來的不食煙火?”鳳澈伸出手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向晚撇了撇嘴,“那你從前的時候幹嘛對我的主動表現得一副禁欲的樣子?我都以為你生理有問題了呢!”


    這迴輪到鳳澈忍俊不禁。他低下頭來抬起她的下巴,雅致的眉目盯著她黑亮的眸子,聲音溫柔如水:“那是因為你背後的身份!京城之內,丁點風吹草動都會人盡皆知。在沒有確定可以善後之前,我不想隨便有所作為而使得你這丫頭胡思亂想,誰知道你竟然膽子那麽大,幾次生撲。”


    向晚聽到這裏,眼睛瞪得銅錢似的:“我沒有啊!那幾次純粹是意外,是真的!我雖然有賊心可真沒賊膽,要是萬一你生氣了,扣了我的錢又把我趕出王府,那我找誰伸冤去啊是不是?”


    說到這裏,她又嘻嘻一笑:“我視財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鳳澈挑了挑眉:“沒有?”


    他握起向晚的手往他脖子處按去:“那當初這裏的印記是誰親的?滿朝文武都在討論我脖子上的一顆草莓,你怎麽說?”


    “呃……”那純粹是喝醉惹的貨啊!


    向晚瞧著他漸漸逼近的臉,嘿嘿一笑。下一秒雙手便纏了上去,湊近了他:“那我再種一顆就是了!”


    話音落,她果然親了上去,鳳澈身子一僵,對她這般邏輯功夫已經歎為觀止。


    感覺到脖子上唇舌溫軟的力道,已經多日不曾有過親熱之舉的他眸色倏爾便沉了下來。


    “晚晚……別鬧。”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向晚原本正在嬉鬧,聞言一怔,隨後退開身子看他一眼,頃刻便知道眼下是什麽情況了。


    已是夫妻那麽久,她怎會不知這異樣來源於何處。


    視線下意識在他身下瞟,鳳澈卻一下子扣住她,同時抬起她的下巴來,迫得她不得不對上他深沉的視線。


    向晚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他的唇舌已覆了下來,近乎貪婪地汲取。


    對於懷孕的身子,向晚很是愧疚,等到一吻罷,兩人唿吸都有些不穩。


    鳳澈擁著她深吸了幾口氣,隨後鬆開她牽起她的手來:“天色不早了,迴去歇息吧。”


    聲音分明還有些暗啞,向晚眨了眨眼睛,跟著他一起往迴而去。


    途徑荷花池邊,向晚隱約聽到了說話聲,四處看去,一眼便瞧見前方的迴廊裏有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細細一看,卻見是朝陽和阿穆珠。


    她急忙拉了鳳澈一下,指了指那邊,隨後湊近了他道:“什麽情況啊?這幾天都聽下人們在說我還不信,這麽看來,冰條子跟阿穆珠最近的確走得很近咯?”


    鳳澈淡淡看了一眼,拉了向晚便往另一處走去。


    “做什麽?我都沒看仔細!”


    “朝陽難得能有個說得上話的人,你就別去參和了。他的性子,要是被你撞破了,估計就不敢找人家姑娘了。”


    “擦,至於嗎?一個大男人家,要不要這麽靦腆?”


    鳳澈睨了她一眼,隨後輕笑:“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主動,隻怕還真沒有追不上你的人。”言罷,他又朝朝陽那邊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我瞧著阿穆珠的性子倒同你有幾分相似,若是他們倆真能走到一起,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倒真是!”


    向晚點頭道,“阿澤雅在宮裏,阿穆珠現在又無依無靠的,要是她能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以後也不用那麽孤單了!起碼肯定會從之前的事情裏走出來!”


    鳳澈眸色頓了頓,有些悠遠:“那就得看朝陽的本事了。”


    *


    原本計劃三日後的下午動身去行院,但鳳澈卻因為手頭的一個案子耽擱了下來。而同時,王府裏有關於大婚之時的事情也已經開始操辦,宮裏的音姑姑特意又來了兩次,取了向晚衣服新的尺寸,就怕她現在懷孕了,喜服太貼身會勒著孩子。


    其實她現在壓根兩個月都不到,這完全是多此一舉,但音姑姑一再強調這是太後要求的,她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不止這些,宮裏隔三差五便會送來好些東西。有給她補身體的也有穿戴的,還有大婚時應備的,幾乎應有盡有。


    向晚在被音姑姑折騰了兩次之後,其餘的時候都落得清閑。


    這天剛好是陰天,沒有太陽,溫度也出奇的溫和,涼風習習,她就在若雪的陪同下去花園裏散步,卻正好迎麵碰上手裏拿著什麽東西的阿穆珠。


    “向姐姐?”阿穆珠一看見她,立刻高興地快走幾步到她麵前,“今兒怎麽沒在屋裏歇著出來了?”


    向晚瞧著她麵上的惷光,淡笑道:“天天在屋子裏困得煩悶所以出來走走,對了,你手裏的是什麽?”


    阿穆珠一聽,麵上頓時掠過一抹嬌羞,隨後將手裏的東西拿給向晚看,同事小心翼翼壓低聲音道:“我跟廚房的王媽學的,不過針線不怎麽好,有些難看。”


    那分明是一雙男子的鞋子,線腳歪斜,跟她的技術有得一拚。


    不過向晚好歹是拿過手術針的人,隻能說不怎麽會用繡花針,但是線腳還是能縫得整齊的!


    “給冰條子的?”


    阿穆珠頓時眯了眼笑了起來。她抬目看向一旁的若雪,有些不好意思,頓時就拉了向晚到一旁小心翼翼道:“向姐姐……我聽說那時候是你倒追王爺的,你給我講講什麽技巧唄?王爺那麽難搞定,你教給我,我肯定也能搞定朝陽哥哥!”


    “朝陽哥哥?都這麽親熱了啊?”向晚睨了她一眼,頓時叫阿穆珠一臉羞澀。


    “向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快說說嘛!”


    “當真想聽啊?”


    “對啊,對啊!你說說嘛……”


    向晚忍俊不禁:“冰條子可就比王爺好追多了,像他這樣木訥的人,有兩點。這一呢,是要死纏爛打,二呢……”向晚瞥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就得生撲了!他這種性格,肯定是會負責的那種人,所以,你照著來就好。”


    “生撲?”阿穆珠聞言,卻是一臉詫異之色的看著向晚,“向姐姐當初……”


    “嗯哼……”向晚頓時清了清嗓子,“我在教你呢,你可別胡亂引導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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