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狐疑看了看她們,似乎是有些心動,隨後道:“那若是送上去以後發覺你們並非大將軍故人呢?”


    向晚勾唇一笑:“如果不是,大哥迴來可以直接讓小弟人頭落地,絕無二話!”


    這話一出,那人頓時再不羅嗦了,直接便接過那根銀針,吩咐了身側人兩句便進了軍營。


    不過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銀針,他還真瞧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外頭的人又如此肯定,他一時心裏也犯嘀咕。


    軍營大帳內,冷幽玨與一張虎騰圖案下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通傳說是外頭有人要見他,還是故人且有信物,他睜開眼來,沉默了一瞬,隨即冷幽幽地出聲道:“讓他進來。”


    那守衛隨後被人請入大帳,進賬之後感覺到帳內冷氣流通,那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氣當真是逼得人不敢直視,他咽了一下口水,這才將那根銀針呈了上去,道:“這是那人呈上的信物,請大將軍過目。”


    冷幽玨寒目掃過那根銀針,手一伸,也不見有何動作,那守衛手裏的銀針便自動飛出落在了他的手心。


    守衛當真是嚇了一跳,早就聽說過他們的大將軍是世外高人,武功深不可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冷幽玨目光在那根銀針上停了三秒,忽然就勾起唇角站起身來,身上的黑色披風隨了他的動作在無風的營帳內飛揚了起來。恍若黑暗王者即將登場。


    “兩軍交戰還敢孤身闖敵營,果然是不怕死……嗬嗬,既然這麽勇敢,那本將軍去會會。”


    邪佞的聲音自營帳內響起,隱隱帶了幾分玩味,守衛再迴神,營帳內已不見他的身影。


    守衛當即一驚,快步跟了上去。


    向晚在營帳外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便見著一人一身黑衣身披黑色的披風大步自軍營裏頭走了出來。


    他個頭很高,按現代的計量單位起碼有一米八三以上,挺拔的身姿在黑色披風的包裹下格外出類拔萃。那一張臉亦如初見時般驚為天人,帶了幾分邪肆的眸子染了幾分玩味之光,意興闌珊,那雙可以同女人相較的紅唇,襯得整個人比女人還要豔上幾分。


    向晚靜立在那裏,看著他大步走上前來,身後的阿澤雅已經看呆,在她這樣的美人眼裏,鮮少見有人的容貌超過她,而現下居然還是一個男人,不得不讓她震驚。


    向晚看著冷幽玨走近,緩緩勾起唇角道:“好久不見,冷門主。”


    “確實是好久不見,兩三個月了呢!”他勾了勾唇,細細打量了向晚片刻才道,“向姑娘這般裝扮順眼多了,當日牢房之中實在是有礙觀瞻。”


    向晚輕笑一聲,“彼此彼此。”


    冷幽玨忽然就收迴唇邊的笑,眸中帶了幾分冷漠掃過一旁的阿澤雅又掃向她,隨後又在阿澤雅身上停了一瞬,一眼便識破她的女扮男裝,再次勾起唇來,“這麽漂亮的姑娘,向姑娘是給本將軍送美人來了?”


    阿澤雅被他火辣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聞言別開視線,不想看他。


    向晚伸出手來握住阿澤雅的手道,“這是我姐姐,我們姐妹二人途徑此地,想起冷門主在此,特意過來打個招唿想叨擾幾天,不知可行?”


    冷幽玨勾起唇瓣,笑得幾分幽冷,“那你可想清楚了,本將軍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


    “是麽?”向晚話音落,卻以邁步從他身側走過,直接進了軍營,隨後迴過頭來看著他淺笑,“男人的軍營,我還沒住過,不如,試試好了。”


    冷幽玨在她身後麵無表情看了她半響,隨後冷冷勾了唇角,跟了上去。


    向晚往裏走,他也不攔。有他跟在二人後頭自然沒有人敢攔她們。


    向晚走到軍營裏麵紮堆的營帳處,抬頭看了看這一片營帳,道,“盡一下地主之誼唄,我們趕了一天路也累了,方便安排個地方供我們休息嗎?”


    冷幽玨聞言,朝身後的隨從看了一眼,隨從立刻領命上前,對著向晚和阿澤雅道,“兩位請隨小的來!”


    向晚隨即迴頭看向冷幽玨道,“若是不忙,晚上留點時間出來,我們敘敘舊。”


    “好啊,反正這幾天打得金元朝落花流水,今晚本將軍高興,空閑得很!”


    向晚聞言,神色不變,抬起手來朝他揮手做了一個再見的動作,人已和阿澤雅一起隨了那隨從的步子,離開了這裏。


    冷幽玨看了她們片刻,忽然朝一旁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人過來,冷幽玨也不知在那人耳邊說了什麽,那人立刻便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營帳內,侍衛給她們備好了熱水和換洗衣服,還有飯菜。


    等兩人收拾完吃飯時,阿澤雅止住向晚開動的動作,拿出銀針來準備試毒,向晚見狀輕笑了一聲道,“阿澤雅,你是不知道那個冷幽玨的厲害,他要是要我們死,那可是分分鍾的事情,根本就沒必要下毒!”


    說罷,她已經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隨後點了點頭:“他們這廚師手藝不錯,比之王爺軍營,這夥食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阿澤雅聞言看向桌上滿滿一桌的菜,道:“平常人肯定吃不了這麽好,王爺在軍營向來都是跟將士同吃同睡,正因為此,他才受了眾將士的愛戴,這些夥食啊,一看就是按主帥的分例給的,想必啊,是那個冷將軍特意吩咐的!”


    向晚點了點頭:“不錯。不過能得他這般款待還真是難得,怕就怕,吃完了這頓我們就要上刑場了!”


    阿澤雅被她的說法逗笑,道:“一切在你意料之中,我也沒見你有任何懼怕的樣子。”


    “怕!當然怕!”向晚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羊奶酒,聞了聞,露出一副歡愉之色才道,“不過我心理素質好,隻要沒有性命之憂,一切便都還有機會,冷幽玨肯定在想我們來的目的,不過他既然放我們進來肯定是斷定我們不會有所收獲了。”


    她看著阿澤雅壓低聲音道,“事實上,我們也不需要有所行動,在這軍營裏一切活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關於那個情況,我們隻能智取!”


    阿澤雅點了點頭,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羊奶酒道:“這酒聞起來很香,似乎同雲赫北邱的都不一樣,我們嚐嚐?”


    向晚勾起唇角,舉起酒杯來同她碰杯,兩個人開懷大笑地飲了酒,吃飽喝足,這才走出了營帳。


    夜色已正濃,向晚看著外頭的巡邏侍衛,不著痕跡與阿澤雅對視了一眼,阿澤雅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隨即便轉身往主帥營帳而去。


    整個大營,前麵是訓練場,後麵則是休息區,她們所住的地方離冷幽玨有兩百米距離,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所過之處,隱約可見營帳門口來往的將守,看上去應該都是一些有品階的官員,不過這些人中間也參雜了普通將士,也就是說,主要的順序什麽的還是打散的,並不好查。


    不過阿澤雅跟來便是與她兵分兩路的,隻要給她多一些時間,憑她的聰穎和美貌,相信她能打探出來。


    冷幽玨營帳外有人把守,不過顯然是冷幽玨事先有吩咐,那幾個守衛並沒有阻攔她。


    向晚直接就大步走了進去。


    營帳內的炕上擺了一張小矮桌,桌子上有幾碟下酒小菜和一壺酒。


    冷幽玨斜倚在炕上,抬目看著門口方向,瞧見向晚進來,神色不動,等向晚走近了,他才指了指對麵的位置道,“坐,喝一杯。”


    向晚聞言倒是老實坐了下來,不過待看見麵前的酒杯,卻是直接將酒杯移開,隨後取了茶碗給自己倒了碗茶,這才道,“一起喝酒可是你們男人們愛做的事情,我是女人,就沒必要引這杯酒了吧?”


    冷幽玨依舊是懶散靠在那裏的模樣,聞言忽然看了她片刻,向晚直視著他的眼睛,瞧見他的眸色似乎是在一瞬間變了一下的時候,依舊未動,眨眼之後,他的眼珠子又是一如開始的深黑模樣,仿佛剛剛刹那變化隻是錯覺。


    “不怕我的幻術?”


    “冷門主要會對自己的朋友用幻術麽?”


    冷幽玨看了她一會兒,才麵無表情道,“你算什麽朋友?”


    “當然算!”向晚直視著他的眸子,“牢房內,我救你可不止一次,你也幫過我,都說朋友之間是互相幫助的,既然我們都曾互相幫助過,怎麽不算朋友?”


    “那是曾經,但是現在你男人正在攻打我的天下,你覺得我們還能算朋友?”頓了頓,他忽然起身,前傾了身子,湊近了向晚幽聲道,“除非,你離開金元朝,離開你的三王爺,投入本將軍的懷抱!”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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