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吳憲民從沒在車上補過票。但吳憲民聽有經驗同學說過，有時可以從上車補票的地方買到臥鋪票。當他終於擠過去時，負責補票的乘務員卻說沒有了。
吳憲民正要離開，後背讓人捅了一下，迴過頭，看到有一個中年女人向她使眼色。
吳憲民看出是跟她走的意思，心裏猜測這女人肯定找自己有事兒，什麽事兒？吃不準。潛意識告訴他，好像是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或許和車票有關。
所以，吳憲民跟前麵先走的女人，順走廊擠了過去。
吳憲民跟女人一直走過兩節車廂，到達兩個車廂連接處，女人才站住了。吳憲民到她麵前，女人用眼睛向兩邊兒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才悄悄問：要臥鋪票嗎？
吳憲民感覺，他和女人仿佛是兩位地下工作者在接頭，對暗號。心裏覺得好笑，以為女人做得有點兒太神秘，好像真有國民黨暗探跟在附近盯著。
吳憲民雖這樣想，覺得女人做作，但還是受女人情緒感染，也把頭向兩邊兒車廂看了看。結果，並沒發現什麽異樣，就接了女人的話：要，你有嗎？
有，硬臥，比平時多加五十。
三十吧，你要的也太狠了！
就五十，一塊兒也不能少，我們搞這票也不容易！
吳憲民想想，反正錢又不是自己的，五十就五十吧，樂得自己舒服：那好吧，買一張。從皮包拿出錢，交給女人。
女人接錢同時，像先前一樣，從兩麵看看，把錢塞進衣袋，又從另一個衣袋摸出張車票悄悄塞進吳憲民手心。
吳憲民把票拿起看了問：在哪節車廂？吳憲民這樣問，是因為他沒坐過火車臥鋪的緣故，他隻聽同學說過，臥鋪在火車後麵幾節車廂，但他從沒真正去過。另外，吳憲民對女人還點兒不放心，擔心她賣的車票有假，萬一讓女人走了，自己到臥鋪車廂一找，沒這個鋪，那怎麽辦？所以，他必須讓女人親自領過去，對了號，確實沒問題才行。
女人對吳憲民的要求並沒表示意外，口氣平靜地：你跟我來。
吳憲民隨女人擠過幾節車廂，來到一個臥鋪間。女人指了一個上鋪：就是這個。
吳憲民把車票拿出，和房間鋪位合對，確實是這裏，才說：行了，你有事兒忙你的吧。
女人說：那你自己休息吧，我走了。
女人走後，吳憲民脫鞋爬上去。乘火車坐臥鋪，吳憲民還是頭一迴。若不是這迴懷裏揣了大把女人的錢，吳憲民才不舍得花大價錢坐臥鋪呢！
四年大學生活，吳憲民來來去去都坐火車，可從沒坐過一迴臥鋪。他長這麽大，就連臥鋪車廂也沒親自進去過。
吳憲民隻在電視節目裏看到過，聽一個宿舍裏的同學說起過裏麵的情形。根據那同學的描述，知道臥鋪上鋪的高度有點矮，可真上去了，才知道確實比他當初想到的還矮，不能直了腰坐，隻能半仰了身子躺著。
吳憲民正要離開，後背讓人捅了一下，迴過頭，看到有一個中年女人向她使眼色。
吳憲民看出是跟她走的意思，心裏猜測這女人肯定找自己有事兒，什麽事兒？吃不準。潛意識告訴他，好像是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或許和車票有關。
所以，吳憲民跟前麵先走的女人，順走廊擠了過去。
吳憲民跟女人一直走過兩節車廂，到達兩個車廂連接處，女人才站住了。吳憲民到她麵前，女人用眼睛向兩邊兒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才悄悄問：要臥鋪票嗎？
吳憲民感覺，他和女人仿佛是兩位地下工作者在接頭，對暗號。心裏覺得好笑，以為女人做得有點兒太神秘，好像真有國民黨暗探跟在附近盯著。
吳憲民雖這樣想，覺得女人做作，但還是受女人情緒感染，也把頭向兩邊兒車廂看了看。結果，並沒發現什麽異樣，就接了女人的話：要，你有嗎？
有，硬臥，比平時多加五十。
三十吧，你要的也太狠了！
就五十，一塊兒也不能少，我們搞這票也不容易！
吳憲民想想，反正錢又不是自己的，五十就五十吧，樂得自己舒服：那好吧，買一張。從皮包拿出錢，交給女人。
女人接錢同時，像先前一樣，從兩麵看看，把錢塞進衣袋，又從另一個衣袋摸出張車票悄悄塞進吳憲民手心。
吳憲民把票拿起看了問：在哪節車廂？吳憲民這樣問，是因為他沒坐過火車臥鋪的緣故，他隻聽同學說過，臥鋪在火車後麵幾節車廂，但他從沒真正去過。另外，吳憲民對女人還點兒不放心，擔心她賣的車票有假，萬一讓女人走了，自己到臥鋪車廂一找，沒這個鋪，那怎麽辦？所以，他必須讓女人親自領過去，對了號，確實沒問題才行。
女人對吳憲民的要求並沒表示意外，口氣平靜地：你跟我來。
吳憲民隨女人擠過幾節車廂，來到一個臥鋪間。女人指了一個上鋪：就是這個。
吳憲民把車票拿出，和房間鋪位合對，確實是這裏，才說：行了，你有事兒忙你的吧。
女人說：那你自己休息吧，我走了。
女人走後，吳憲民脫鞋爬上去。乘火車坐臥鋪，吳憲民還是頭一迴。若不是這迴懷裏揣了大把女人的錢，吳憲民才不舍得花大價錢坐臥鋪呢！
四年大學生活，吳憲民來來去去都坐火車，可從沒坐過一迴臥鋪。他長這麽大，就連臥鋪車廂也沒親自進去過。
吳憲民隻在電視節目裏看到過，聽一個宿舍裏的同學說起過裏麵的情形。根據那同學的描述，知道臥鋪上鋪的高度有點矮，可真上去了，才知道確實比他當初想到的還矮，不能直了腰坐，隻能半仰了身子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