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他們的計劃早被發現了,隻是為何沒有對他們出手?這讓他費解。


    若是邊庭開口問依依,依依會告訴他,因為麻煩,銀甲兵若是全死了,明宗帝肯定會追究。


    殺手就不一樣了,殺手本就是見不得光的死了就死了,想鬧也抬不到明麵上來。


    第16章 男女主出現了


    由於事出突然,紫霄和詩畫情緒不穩定,行程延期了一日。


    依依讓綠蘿傳話下去,斷了給銀甲兵和鏢師的一切供給。


    對於依依的決定無人有意義,本來嘛,下人隻需要伺候五位主子即可,結果那些兵匪子當著主子麵還好,背地裏一點不客氣,把他們揮來嗬去的使喚。


    再次上路後最輕鬆的莫過於下人,不用幹活兒熱點便熱點,打扇子就行,再說即便趕路他們也是坐在馬車裏麵不用走路,他們沒有一點不滿,反而很高興。


    銀甲兵對此嗤之以鼻,他們何時需要靠人施舍了,這些人住個驛站還要靠著他們大人才能有大庭院安頓,不然就得去睡大通鋪,有何可橫的。


    鏢師們知道自己被遷怒,對方是雇主他們沒有怨言,以前走鏢再苦難都過了,不算什麽。


    然而上路後,這些人發現,惹惱女人的後果,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麽好過,應該可以說是煎熬。


    六月天最是炎熱難耐。


    離開上京上路依依便規定,過了午時不趕路,午食過後眾人休息一個時辰,醒了一人一隻綠豆湯、酸梅汁或是涼茶做的冰棍,清涼解暑。


    申時還會一人發一塊甜饅頭、糕點或是餅之類的給他們墊肚子,據說是下午茶,每天不重樣,三五不時還能吃上一個又大又甜的果子。


    少夫人生氣斷糧後。


    銀甲兵和鏢師們的午食沒有了隻能啃在驛站買的幹糧,消暑的冰棍兒沒有了,下午茶墊肚子的點心沒有了,果子就更加別想了。


    這些還不算什麽,原本過了午時就找地方歇腳午休,現在也不歇腳了,一行人頂著暴曬的太陽趕路。


    沈家騎馬趕車的下人從各自背包裏翻出帽子戴上,能避免太陽直曬,女眷在馬車裏昏昏欲睡或是打扇子閑聊,有冰塊降溫,輕鬆自在。


    晌午,下人架鍋生火做飯,一片忙碌。


    鏢師嚼著自己嘴裏的幹糧,聞著鍋裏的肉香味兒咽口水。


    猛灌一大口水,砸吧砸吧沒嚐出甜味很失望,“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幹巴巴的幹糧那有現做出來的食物好吃,更別說少夫人的廚娘廚藝極好,對比下來他們發現這一路不像受苦反而是在享受。


    對於害他們被遷怒的銀甲兵越發不喜,不過民鬥不過官,他們也就心裏罵罵,麵上該恭敬還是恭敬。


    銀甲兵比鏢師更難受,他們一向在上京作威作福從沒怎麽吃過苦,接連幾天的折騰已經有好幾人扛不住病倒,而且沈家人馬故意針對他們,過驛站不入美其名曰趕路,沈家有帳篷隨時隨地可以歇腳,他們不行,隻能睡地上或是樹上。


    算上邊庭邊牧三十二個銀甲兵,因為瘋了兩個,邊庭派四人送其迴上京,隻剩下二十六人,被這麽一折騰病了一小半,他們還沒藥。


    更甚的是他們遭遇了殺手的埋伏襲擊,應該說沈家人遭遇了刺殺,卻也讓銀甲兵損失了慘重。


    而這不是結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短短四五天,遇到刺殺就有三波,這還不算有山賊聽到他們帶了大批糧食絹布絲綢等想來趁火打劫。


    鏢師們守護有力,夥食得到了保障,甚至比之前還要好了,傷藥雇主給的也比他們自己的好,他們這一趟鏢保的就是人,每次遇襲都圍在馬車旁邊不讓刺客傷到沈家人,對於貨物受損並未被責備,保護也就越發出力了。


    數天露宿野外,終於進了驛站歇腳,沈書堯拿的上任書隻是縣令,在驛站是住不上大院子的,剛出上京那會兒他們用的是邊家兄弟銀甲兵頭子的身份。


    鬧掰了,依依也不惜的他們,直接用銀子砸,砸了一個大院子出來住。


    入驛站的第二天下起了大暴雨,酷暑被大雨衝刷,難得休養生息眾人都很珍惜。


    邊庭找到沈書堯,“沈大人。”


    沈書堯將箭射出去,嗡名聲一路穿過暴雨最後釘在院子中央的大樹上,箭的尾羽輕顫將周圍雨滴擊散。


    邊庭驚訝他的臂力,暴雨之下射箭難度有多大他清楚,就是清楚才覺得可怕。


    對於一個雙腿被廢之人,沒有因此消沉反而愈發努力,且並不比常人差,讓人隻覺可怕。沈書堯一直是那天之驕子,少年將軍光芒萬丈,邊牧不喜他很正常,身為從底層爬起來如螻蟻般的他們,最不喜的便是沈書堯這樣的人。


    原本以為他雙腿被廢會因此消寂,然而這一路下來,邊庭沒有看到天之驕子跌入深穀反而隱隱有衝破之勢。


    明宗帝的擔憂不無道理,沈書堯這個人不除,將是最大的威脅,甚至威脅到整個荊國。


    沈書堯將弓遞給東嶺,看向邊庭,“邊大人找沈某有事?”


    邊庭收迴目光,道:“想請沈大人賣些傷藥給在下。”


    “一百兩銀子一瓶,邊大人要幾瓶?”


    邊庭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容易,忙道:“十瓶。”


    “一千兩銀子眼都不眨一下,早知要兩百兩一瓶了。”依依後悔價格開低了。


    沈書堯將削皮的梨子切小塊放在盤子裏放到依依麵前,“以後還有機會。”


    依依紮起一塊梨子放嘴裏,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梨子鮮甜多汁,“他們當真要跟著我們到沂州?”


    雇鏢時她隻讓鏢師護送到青竹縣,青竹縣距離富縣快馬加鞭也就一天路程,走的慢點兩天的樣子,馬上就要到青竹縣了,鏢師們將要返程,銀甲兵是去是留卻是個問題。


    依依原本以為銀甲兵會隨著殺手的刺殺而對他們動手,誰知他們並沒有,這讓依依想滅口都找不到理由,然而這些人一路跟著也挺煩的,畢竟對方目的不純。


    偏偏還趕不走。


    暴雨之下,另外一行人冒雨到驛站,管事接待人,一陣忙碌,動靜鬧得不小。


    南決進屋,言簡意賅,“少爺,靖王住隔壁。”


    依依翻話本子的手一頓,男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雙方住的院子一牆之隔,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


    讓南決遞了拜帖,夫妻二人去往隔壁。


    靖王召見他們是在院子裏的亭子裏,還未進亭子,打眼依依便注意到靖王身邊那個矮個兒小廝,女子穿男裝還不束胸,也不知道是在侮辱誰的智商。


    再看臉,此人不是女主又是誰呢。


    隻是書裏有男女主外出的劇情嗎?


    她看到的劇情是從夢裏那個‘她’的視角,很多時候都是跟女主作對,跟主母作對,再就是勾/搭男主男配啥的,劇情發展地都是在上京城內,兩年後亂世來臨才跟著男配離開上京,那也是為了給男女主添堵,早期是沒有離開上京的劇情的。


    難道是因為她的改變而改變?


    進入亭子那一刻,依依皺了皺眉頭,隻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她,目光並不友善,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直到離開亭子以後那種感覺才消失。


    靖王此次離開上京是為了汝州水患之事,他是去賑災的。


    依依記得書裏似乎有提到靖王賑災之事,不過那些劇情都是簡短略過,還不如女主女配打一場嘴仗字數多,書裏提上一句不過是為了後來靖王上位順利而做的鋪墊,得民心者得天下。


    既然是賑災那定是要加緊趕路的,不然也不會追上他們,但是第二天雨停後,也不知道靖王抽的哪門子風,居然要跟他們一起走。


    靠近靖王和葉沐霖,依依昨兒那股子不爽的感覺又來了,很明確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但這種盯又與被人偷/窺不太一樣,像是虛無的有些縹緲。


    她反複試驗了幾次發現詭異出現在葉沐霖身上,靠近葉沐霖就會有被人盯著的感覺,範圍大概在兩米左右。


    上次珍饈酒樓還沒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葉沐霖有了什麽奇遇。


    書裏女主是個萬人迷屬性,指不定就是有東西暗中相助,對方雖然會盯著她,估計應該是範圍原因,離開那個範圍便沒事,也就沒當迴事。


    然而她沒當迴事,對方卻不這樣認為。


    葉沐霖不知為何偏偏要湊到她麵前來,甚至不惜暴露身份,雖然她那女扮男裝一點用處也無,但書裏她就是靠著這身瞎子都能看的出來她是個女人的男裝裝扮,騙了好幾個男配,還都要跟她當兄弟處。


    葉沐霖走向依依,“二妹妹,我能搭乘你的馬車嗎?”


    依依算著距離退出她那個範圍,點了點頭,“可以啊,綠蘿,給大姐姐安排一輛馬車出來。”


    轉頭就吩咐綠蘿,葉沐霖還未高興起來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她是想跟依依乘坐一輛馬車。


    “不用那般麻煩,就我一人,我坐你的馬車就行。”


    ‘你想的到挺美。’依依心裏吐槽,麵上搖頭,“大姐姐你尚未出閣,怎能與我和夫君乘坐一輛馬車,這樣不好,與你名聲有損。”


    “我們姐妹二人好久沒有說話了,你這兒馬車多,我們單獨說說話好不好?”葉沐霖卻不肯放棄,說著就往依依麵前走來,伸手想去拉依依的胳膊。


    第17章 媽的這兩智障


    末世生存使得她對危險有一種直觀感受,看著伸手想要拉她的葉沐霖,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避。


    “我與大姐姐沒什麽可說的。”打眼看到靖王正在找葉沐霖,她趕緊借口走開,“靖王好像在找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先前就懷疑葉沐霖身上的東西有問題,書裏攻略那麽多男配後院都沒起火,看來都是她身上的東西在作怪,隻是那東西不去找身為男配的邊庭,卻來找她,想不通。


    瞅見蹦躂的邊牧,依依明了,邊庭身為女主身邊武藝高強且忠心耿耿的護花使,是在邊牧狗子死後才被收用的,現在邊牧沒事,自然拿不下邊庭。


    為了擺脫男女主,依依再一次放慢趕路進程,打算拖的他們自己識趣滾蛋。


    然而她低估了對方為達目的的決心。


    葉沐霖掀開依依的馬車簾子,“二妹妹,我知道你還在氣爹爹不讓你迴門,爹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把這隻玉鐲子送給你,你消消氣好不好?”


    猛不丁的讓依依看見葉沐霖的臉,那股子惱人的盯梢又出現,葉沐霖的手也快要伸到她麵前,依依臉色刷的一下就冷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靖王看見,不滿道:“你姐姐已經低三下四的求你原諒,你還給她臉色瞧,誰教的規矩這般不知好歹。”


    依依翻了個白眼,一把拉下馬車簾子,餘光瞅見葉沐霖變幻的臉,轉頭對著沈書堯,用腳尖蹬了蹬他的腿,“臉轉過來,讓我洗洗眼。”


    多看這兩人一眼她都嫌惡心,男女主怎麽了,是男女主她就得慣著嗎?


    沈書堯:“……”


    從驛站到青竹縣,一路上偶爾能看見馬車飛馳往上京方向去,越是靠近青竹縣這樣的越多。


    有馬車的人都走的快些,落在後麵的多是牛車驢車,問過得知這些人都是從汝州方向來的,應是逃難。


    看這些逃難的人,能用的上馬車走在前麵的都是家底頗豐的,沒家底的人家靠一雙腿估計還在半路。


    永安侯外放時曾在青竹縣做縣令,也因此才有跟喬氏的一段孽緣。


    葉沐霖還想用依依在青竹縣生活六年的事跟她套近乎,被依依一句,迴憶她娘怎麽被有預謀騙婚還是迴憶她好好的嫡女怎麽成了庶女?


    一句話懟的葉沐霖啞口無言。


    耳邊難得清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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