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性奇淫,主陰司事,夢蛇者,兇吉難測。

    ……

    “你夢到蛇了?”自已的臉色有點奇怪。

    清河點頭,補充一句:“嗯,大蛇纏身。”這麽說,應該也沒錯。

    紫衣神色更是古怪,開始上上下下打量她:“那蛇對你做什麽了麽?”

    “到底怎麽了?”清河臉色不大自在,裝著喝茶低頭。

    紫衣想了想,疑惑地道:“你最近老往我這裏跑,是不是子瑾那碧眼狐狸精血虧得厲害,沒辦法伺候你,但是墨色和檀香已經長成,莫非是技巧不足?”

    “噗嗤!”清河一口茶噴出來,趕緊狼狽地拿過絲絹一通擦。

    紫衣這女人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紫衣,能不能告訴小生,到底是何原因,讓你看出我正在遭遇這般問題。”清河擦了擦唇,一臉求知若渴。

    蛇,主陰司事,夢蛇者,有主財、勝、子嗣、疾、憂,兇吉難測。

    且,自古蛇主性事,為男陽的象征,又謂之淫蛇。

    “你這段時日安分得很,也沒聽說又染指了哪家公子小姐,怎麽就開始夢蛇了呢。”紫衣上下打量有些不安的某人,哼了一聲:“我倒是忘了,你最近跑得勤快的還有那謝家的那位詠絮才女,隻是,女子本為陰,天地有衡,陰陽調和,才是正理,你好玩可以,莫把自己身子弄得虛損了。”

    若是紫衣說話裏醋味再濃些,諷刺再多些,她還能當紫衣在調侃自己。

    但,魏晉之時,民智尚未完全開化,陰陽巫蠱卜噬在民間頗為盛行,尤其是亂世之中,更是如此。

    清河扇子一合,執起紫衣的手,無奈的調笑:“賢妻,你不是最討厭為父身邊的那隻冷狐狸麽,怎麽今兒倒是為他人作嫁衣了。”

    看著眼前清豔灑脫的人似笑非笑的說出那句賢妻,明知是假鳳虛凰,心裏卻依舊湧起莫名的甜蜜來。

    紫衣忍不住翹起嘴角嗤道:“誰為那隻碧眼狐狸說話,他是老了,不中用了,連主子的身子都伺候不好,倒不如墨色和檀香兩個小子就放在我這裏,又不是沒調教過小倌,我親自把他們調教出來,決計比那隻整日冷冰冰的死狐狸好上百倍。”

    培植出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小寵,來對抗爭寵的大敵麽?

    這就是所謂思維的差別麽,紫衣向來好勝,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當初是從大秦宮裏不戰自退,一

    定是恨鐵不成鋼。

    清河低笑著擦了把虛汗,古代美人果真是賢良淑德到極點。

    看著紫衣笑吟吟地就開始考慮要怎麽調教小侍才周詳,清河也不好掃紫衣的興,懶洋洋地支著臉歪在她身邊的竹席上,享受美人青蔥玉指剝了葡萄送進自己唇裏。

    這兩樓都是各自主事,調教新人也自有不同的手段,血腥也好,殘忍也好,不過都是為了他們以後在客人那裏少招罪,自從兩樓各自成為建康城內首屈一指的風月場,小倌和姑娘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說實話她還真沒看過紫衣調教小侍。

    和曾經不同,如今的清河雖然看似更加圓滑可親,手腕行事間卻更加冷漠,對於能讓自己得力幹將愉悅的事,她可以縱容。

    見著清河不阻攔,紫衣心中更喜,墨色和檀香是兩年前謝家家主親贈給掌櫃的,是謝家家生的一等奴才,雖然是奴,卻是高門大閥出來的,代表了謝家對掌櫃的恩寵信任和拉攏,身份早比一般下人高了不知多少,隻有掌櫃的才有資格調遣。

    墨色、檀香是連他們這二樓樓主都不能給臉子的,如今都送到自己的手下調教,可見在主子心裏,她絕不比那隻冷麵毒舌的狐狸差,甚至高了他一頭,等調教出了那兩個小子,看他還敢不敢在自己麵前拿喬。

    被嬤嬤喚進房間,檀香和墨色正照例行了禮,忽然聽見一把女聲輕哼了一聲,隨即四名龜奴上前忽然毫不憐惜地拿住兩人。

    墨色和檀香頓時一臉先是茫然然後是有些驚慌地看向榻上正半臥在美人膝頭的主子。

    “掌櫃的,這是幹什麽呀?”檀香撅起小嘴,不依地掙了兩下。

    墨色則是長長的睫毛一閃,垂下來,不說話,隻是小臉也掛了下來。

    他們都是謝家賜給門下食客的,代表的還是謝家的臉麵,平日裏連見了二樓樓主都不用行禮,哪裏有被這樣強押過。

    “這就是你們對主子說話的態度,難怪掌櫃這幾日都不舒服,受了那隻碧眼狐狸的氣,想必是還要受你們的臉子,不得消停,是不是?!”紫衣俏臉頓時沉了下去,挑著細眉冷笑兩三聲。

    “我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做錯了什麽……唔。”檀香氣不過地道。話音未落,身邊的一個麵無表情的嬤嬤早已經兩巴掌甩了上去。

    青樓裏收拾不聽話的孩子是有技巧的,甩兩個巴掌過去,能不真傷了皮肉,卻又叫你疼到極處。

    “嗚嗚……”檀香被打得一呆,隨即淚水立刻盈滿了大眼,斷了線似的掉下來。

    “還敢頂嘴就是錯,你們也結了髻,不再是不懂事的童子,今日起,就由樓主我來親自調教你們,最好你們學得快點,早日能迴來伺候主子,否則,哪日學會了,哪日迴來。”紫衣冷笑著站起來。

    “掌……掌櫃的……”檀香哽咽著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神色庸懶的人,一雙黑黑圓圓大眼睛被淚水洗得晶瑩剔透,像被欺負的小麋鹿。

    往日裏,他隻要擺出這副委屈模樣,掌櫃的早就上來抱著他哄了,可今日……

    “自已說的是,你們也該學些規矩了,否則到時候出了事,給我丟臉無所謂,給謝家丟了臉麵,可別說主子我不疼你們。”清河一如既往笑吟吟地搖著扇子,話卻異樣的冰冷。

    在她身邊不是裝乖賣精就足夠了,行事處世,必定要謹慎小心,更要會看人眼色,忠誠更是第一位的。

    他們是謝家放在她身邊,說好聽了是賞賜,說難聽了,誰都知道是監視,如今這是調教的第一步,如果不能收服他們,她並不介意棄子。

    “今天你們要學的第一課,就是主仆分明,李嬤嬤,把這兩小子給我剝幹淨了,驗身!”原本還顧忌著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說重了,如今紫衣一看清河的眼色,就知曉了,更是下決心一定把他們調教的忠心耿耿,服服帖帖。

    一旁的李嬤嬤朝龜奴使了眼色,幾個龜奴就像剝兔子一樣扯弄著檀香和墨色。

    “掌櫃的……”

    “掌櫃!”

    兩個人不過是半大的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更別提在這麽多人麵前赤身裸體,檀香頓時淚如雨下,驚慌如被逼迫到死角的小鹿,死命地掙紮起來。

    墨色則紅了眼眶,淚珠兒一滴滴地落下,掙紮中定定地無助地看著清河,卻見主子正不知在紫衣耳邊說了什麽,逗得她一陣嬌笑,根本沒有在看他們,隨即賭氣般地不再掙紮,卻死死咬著粉嫩嫩的唇。

    三兩下被剝了個精光,剛剛褪去兒童身形,顯露出少年漂亮稚嫩線條的白皙身體暴露在空氣裏,細韌的腰肢有些瑟瑟地微顫,卻倔強地挺著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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