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麽事。”現如今,韋德也沒有隱瞞安,實話實說:“托尼從我的催眠中醒過來了。”


    “真的?”安一陣欣喜,起初她隻是猜測。現在被師父親口證實,安心口的大石頭也算是完完全全放下了。見韋德並不高興,安急忙收斂自己的激動。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師父不會還想繼續給他做催眠吧?”


    “不做了。”韋德搖搖頭,走到沙發坐下,用桌上的火柴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甩了甩手上還在燃燒的火柴,將火熄滅,把燒黑的火柴梗丟進煙灰缸裏麵。


    安愈發好奇,師父到底想要幹嘛。


    “你對托尼的兒子,了解多少?”韋德吸了兩口煙,開口問道。


    “師父問這個幹嘛?”安有些警覺,他該不會又要對蘇言之的兒子下手吧?下午聽陸深提到過時時,當時因為忙於查資料,並沒有多想。現在分析起來,陸深跟蘇言之一定是見了時時。既然蘇言之已經擺脫催眠,他肯定會想盡辦法把時時帶迴自己身邊。也就是說,現在時時很可能跟蘇言之在一起。


    時時不在丹那裏了?豈不是隻剩下慕早早一個人。


    見安不說話,韋德看了她一眼:“需要想那麽久麽?”


    安緩過神來,搖了搖頭:“不了解,除了言之和陸深以外,我對言之身邊的人都不了解。”


    “那就去幫我了解一下。”


    “為什麽?師父,你不會又打小孩子的主意吧?”安對韋德有些失望,他變的越來越陌生,再也沒有當初那個德高望重的樣子了。


    想到今天上午自己查到的資料,安試探著問了一句:“時時不是在丹那裏嗎?你見他了?”


    “不用問那麽多,照我說的話去做。”韋德臉色生冷。


    安咬了咬唇,眸子沉了下來:“師父,你不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情,有些過分嗎?”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訓斥我了?”韋德瞪著安。


    “不是訓斥,隻是好奇。言之被催眠之後,變化了太多,你我都看在眼裏。現在你變了這麽多,就沒有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嗎?”安試圖說服韋德,有些苦口婆心:“師父,你是我們的師父,你是心理學界德高望重的大師。為什麽來了中海之後,總是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傷害自己最在乎的人。你從以前就疼愛言之,為什麽現在卻這樣傷害他在乎的人。”


    韋德手裏的煙還沒有抽完,他發狠的在煙灰缸裏狠狠掐滅,布滿皺紋的手太過用力,骨節有些發白。


    安看得出來,韋德這是生氣了。


    有些話,就算他生氣,安也一定要說。


    “你難道不懷疑是不是有不懷好意的人利用了你?控製你的意識,讓你去做一些你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砰’的一聲,韋德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在茶幾上。玻璃桌麵應聲被砸出一道裂痕。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身子一抖,抬眸看向了身邊的老人。


    他臉上再也沒有曾經那麽慈祥和善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


    看到韋德這樣。


    有一瞬間,安懷疑自己。或許是她想的太天真,一直認為師父是真心尊重言之。現在是因為被惡人控製,才會做出這種傷害言之的行為。


    而實際上,可能韋德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蘇言之,隻是現在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便急迫的想要找到一個優異的繼承人。


    若真是這樣,安覺得自己更不應該跟韋德沆瀣一氣,坑害蘇言之。


    哪怕沒辦法說服韋德,她也一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製止師父的行為。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好。”安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服軟了,說:“我現在去找言之,了解一下他的兒子,然後跟你及時報備。”


    安肯配合,韋德也沒有再發火。咬著牙說了一句:“去吧。”


    從沙發上起身,不再理會安。


    安心裏還想再對韋德說些什麽,可是師父現在這樣的狀態,肯定是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


    離開韋德的房間,安站在電梯裏,給蘇言之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正在通話中,沒有打通。


    從酒店離開,安上了自己的車子。沒有啟動,坐在車裏又給蘇言之撥了一個電話,對方仍舊正在通話中。


    安有些著急,蘇言之在給誰打電話?-


    蘇言之的公寓裏,時時並沒有再睡過去。他心裏惦記著媽媽,總感覺爹地迴去之後會生氣,會傷害媽媽。


    他不懂什麽母子連心,可心裏有些慌亂,空空蕩蕩的,催促著蘇言之趕緊想辦法把媽媽從紅園救出來。


    蘇言之接著一個電話,臉色看起來很差。


    是紅園那邊的眼線,將剛才慕早早跟丹在房間裏發生的事情報告給蘇言之。


    掛了電話,蘇言之拳頭緊攥,暗暗咬牙。要不是因為時時就在旁邊,他真恨不得掀了茶幾。


    那個英國佬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蘇言之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雷啟明打了個電話,又聯係烈風,部署著自己的計劃。


    太陽已經緩緩西斜,冬日的白天出奇的短,夜幕很快就要降臨了。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把慕早早從丹那裏接迴來。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蘇言之心中懊悔。等慕早早迴家之後,他會盡全力彌補。哪怕慕早早不肯原諒他,蘇言之也會賴在她的身邊,好好陪伴她,照顧她。


    剛剛安靜下來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蘇言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慕婉晴打過來的。


    他正準備把電話接起來,門鈴響了。


    時時要去開門,被蘇言之攔下:“乖乖在這裏坐著。”


    蘇言之從沙發起身,將慕婉晴的電話接起,邁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一道黑影襲上蘇言之的麵門,蘇言之抬起胳膊擋住。一個狠狠的力道打在他的胳膊上,連帶著手裏握著的電話也彈飛出去。


    蘇言之一陣火大,誰這麽大膽,找事兒找到家裏來了。


    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人,是雷阮沁。


    “蘇言之,我對你很失望。”雷阮沁麵容之中帶著一絲憤怒。


    蘇言之轉頭看了一眼掉在房間裏麵的手機,時時跑過去將手機撿了起來,走過來遞到爸爸手上。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雷阮沁,時時一臉欣喜:“阮阮阿姨。”


    雷阮沁一愣神,沒想到時時竟然在家裏。他什麽時候迴來的?難道,蘇言之已經把慕早早從丹那裏救迴來了?


    上午的時候陸深打電話告訴她,說蘇言之從韋德的催眠之中清醒過來。這兩天城城感冒發燒,上午安奕琛忙著在公司開會,雷阮沁陪城城打完針,送迴家,又哄他睡著之後,才終於有空出門。給陸深打電話,聽說蘇言之在公寓這邊,雷阮沁就直接開車殺了過來。


    想到這段時間蘇言之所做的一切,雷阮沁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他都已經好了,竟然還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去救慕早早。她這個暴脾氣,哪怕站在麵前的人是蘇言之,也是不可原諒的。


    隻是當她看到時時之後,心裏所有的憤怒一下子消失不見。


    “你媽媽呢?”雷阮沁邁步走進房間。


    蘇言之嘴角狠狠抽了抽,嘟囔一句:“野蠻人。”


    雷阮沁權當沒聽到,上前將小寶貝抱在懷裏。盡管這幾天整天抱著城城,胳膊都已經酸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好好寶寶時時。進了房間,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問:“媽媽在樓上嗎?”


    時時看向了關門走進來的蘇言之。


    蘇言之說:“早早還在丹那裏。”


    雷阮沁剛剛緩和的神情,一下子又難看起來。又看了看懷裏的時時,抱著他走到蘇言之麵前,問:“那時時是怎麽迴來的?為什麽不一起連慕早早也帶迴來?”


    時時知道雷阮沁誤會爸爸了,他奶聲奶氣的開口解釋:“阮阮阿姨,我是跟爹地一起去看車展,給爸爸打電話讓他去接我的。媽媽沒有跟我們一起去看車展,她還在爹地那裏。”


    “什麽?”雷阮沁皺眉怪叫一聲:“你們把早早一個人留在那個變態那裏?你知不知道他找不到時時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萬一他傷害了早早怎麽辦?”


    “周圍布置了眼線,早早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蘇言之說。


    “沒太大危險。”雷阮沁勾唇笑的有些諷刺,哼了一句:“等有太大危險的時候,後悔藥可沒得賣。”


    想到之前眼線說慕早早跟丹之間的糾纏,蘇言之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


    雷阮沁見狀,以為這些話他不愛聽,她也懶得多說。隻是問:“你怎麽怎麽辦?”


    “天黑之後行動。”蘇言之說。


    “我也去。”


    “你幫我照看時時。”蘇言之說。


    “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雷阮沁有些鬱悶。怎麽說她也會些功夫,救慕早早這麽重要的事情不讓她參加,反倒讓她在家裏看孩子?


    “我不想打草驚蛇,早早現在情況特殊,不能正麵衝突。”蘇言之說。


    要不是顧慮到這一點,蘇言之早就闖進紅園了,怎麽可能現在還在家裏安然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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