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之後,袁沅就想起了伊勒佳和宜爾哈兩個,剛剛院子裏麵動靜那麽大,不知道有沒有把她們吵醒,會不會嚇到她們。


    徐嬤嬤這時候連忙說讓她放心,兩個格格這裏,她都安排好了,沒有被炒到,袁沅才放心。


    “那嬤嬤這幾日恐怕要你多費心,照顧她們姐妹兩個,我這邊弘昭一日為好,我怕是也沒心思去管她們兩個。”


    袁沅苦笑的說道,最好明日起最好把她們隔離開,袁沅害怕弘昭這是秋季流感,萬一有傳染性。那就麻煩了。


    不過這個擔心,袁沅卻沒說,隻說讓徐嬤嬤帶著兩個女人暫時別到正房來,這邊有她就行了,主要是伊勒佳和宜爾哈那邊,還需要徐嬤嬤幫著安撫一番。


    “另外,這幾日院子裏的人都看緊點,沒有令牌不能隨意出院子,徐嬤嬤這事我也托付給你了,夏嬤嬤和珊瑚這幾日都要跟著我照顧弘昭,也沒多餘的心思管理院子裏的事物。”


    這邊袁沅繃著神經把院子裏的事情,都吩咐好,正院的四福晉終於得到了消息。


    聽到院子裏的守夜的婆子傳來的消息說,前院的高毋庸都驚動了,高毋庸半夜出府請了一個民間大夫進晨暉院,似乎是弘昭不太好了,聽到這話四福晉心裏一跳。


    四福晉有些心驚也有些生氣,心驚的是,白日還聽說弘昭情況好轉了,怎麽突然又嚴重了。


    生氣的即使弘昭病重了,這種後院的事袁沅竟然越過了她直接找了高毋庸,難道擔心當時求到她正院,她會不給請大夫來麽,袁氏這是在防備她這個福晉麽。


    但是事已如此,四福晉即使心裏有些生氣,也隻能暫時忍了下來。


    而且能高毋庸半夜開了府門出去請大夫,就可想見弘昭的情況有多不好了,四福晉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當即打發走傳了消息的婆子,四福晉立刻就快速收拾了一番,帶著金嬤嬤趕到了晨暉院。


    四福晉趕到的時候袁沅剛分派好院子裏的一眾事宜,院子裏人重新安排了一番,大家先前的慌張神色都已經冷靜了下來,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麽驚惶無措了。


    所以四福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井然有序的一院子眾人,雖然迎接她的袁氏貼身丫鬟眼眶有些泛紅,但是看神色,似乎並無什麽多大悲傷一般,再看其他的院子其他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很是沉著一點不見緊張無措。


    不是說弘昭真的不太好麽,還是傳錯了消息麽,四福晉心裏就有些不是個滋味,掩下心裏的疑惑,四福晉立刻就做出一臉擔憂的神色,拉著珊瑚問起來,一邊快速的走進了屋內。


    “福晉,還請您原諒格格的失禮,實在是格格現在心思都在弘昭阿哥的身上。格格她嚇的不行,到現在都死死的抱著弘昭小阿哥,不願鬆手。”


    珊瑚給四福晉行禮後就立刻說道。


    “沒事沒事,現在二阿哥弘昭最重要。”四福晉即使心裏不高興也連忙擺擺手表示沒事,然後問道弘昭怎麽突然就又病重了。


    聽到這話,珊瑚頓時眼眶就掉下來了眼淚,然後說了情況。


    四福晉聽到弘昭先是嘔吐抽搐高熱不退後,就膽戰心驚的,她再也沒有心思計較袁氏怎麽還沒出來見禮。


    聽珊瑚的描述,這症狀很像是風寒啊,四福晉立刻想到正院的弘暉,這風寒可是會傳染的,四福晉頓時臉都白了。


    “現在二阿哥吃了藥,大夫又紮了針,雖然已經退熱了點,但是大夫說了,還要看天亮前後的情況。”珊瑚沒看到四福晉的臉色,還以為她真的關心弘昭,一股腦的就說了目前的情況。


    最後想到自家格格為了小阿哥,守在床邊都不錯眼的看著小阿哥,珊瑚心裏也是難受的很,話都說不出來了,隻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了。


    小阿哥平日裏多壯實啊,性子又好帶,雖然才一歲多點,但是一點都不驕縱,很是可愛討喜,現在卻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短短一日就瘦了好多。


    聽著珊瑚說到一半就哭著說不下去了,四福晉就以為這可能表示弘昭可能真的情況不太好了,四福晉心裏馬上就再次跳了起來。


    如果弘昭去了,即使她主動給袁氏請封提位份,也不用擔心以後有威脅了,而且在四阿哥麵前還能落個好印象,四福晉心思頓時轉眼了起來。


    但是轉眼又一想弘昭真的出事了,四阿哥迴來她怎麽交代,四福晉頓時想到這個問題,不過轉眼從珊瑚嘴裏聽到一個民間姓吳的大夫,四福晉頓時有了主意。


    然後四福晉先是安撫了下珊瑚,讓她別哭了,說了幾句弘昭一定沒事的吉祥話,最後四福晉才歎了一口氣道。


    “情況這麽嚴重,你們怎麽一開始不來正院稟報呢,我好去著人去請太醫啊,這宮內的太醫怎麽也比外麵的得用啊。”四福晉一臉真心為弘昭著想,但是卻又無奈的樣子。


    然後不等珊瑚解釋,她又繼續說道:“不過,讓你們主子放心,我來之前已經打飯人去請太醫了,弘昭吉星高照,一定沒事的,讓你家格格且寬心。”


    珊瑚聽到四福晉的話,神色一愣,她本來還想跟四福晉說下,現在經過大夫的救治以及格格的照顧,小阿哥已經退燒了,估摸著天亮就好徹底退熱。


    可是福晉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勁呢,珊瑚立刻就長了個心眼,收住了後麵的話,要哭不哭的看著四福晉說道。


    “實在是當時情況緊急,格格六神無主的,以為龔太醫還在前院住著,就打發奴才去前院請了龔太醫,哪知道龔太醫已經迴太醫院了,還是高公公聽著二阿哥情況不太對,當機立斷的就出府請來了吳老大夫,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還請福晉不要怪罪。”


    本來還想借晨暉院逾越她這裏,直接找到前院高毋庸,到時候還是一個把柄,即使四阿哥迴來了她也有理由說。


    但是沒想到聽到看似沒心眼的宮女這麽哭著直接把話說開了,反而讓她根本沒法計較了。


    而且這珊瑚在她麵前提起龔太醫迴太醫院,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怪罪她之前不該打發龔太醫迴太醫院麽。


    白天裏是她也是確認弘昭已經好了大半的,她才打發龔太醫走的,哪知道弘昭會半夜再次發燒,四福晉雖然感覺她沒錯,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跟一個宮女計較。


    於是四福晉隻能立刻表示,事急從權,不會怪罪袁沅的,珊瑚才立刻露出點喜色,一副感激的模樣再次給四福晉行了一個大禮。


    然後四福晉忍住心裏的不舒服,又關心了下弘昭的身子,然後又交代了一番讓珊瑚等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袁氏和弘昭,有什麽事情盡管去正院找她,然後四福晉帶著人在晨暉院裏意思意思坐了一會就轉身走了。


    等到珊瑚進來傳達完四福晉的話,袁沅根本沒聽進耳朵裏麵,如果前兩日她稍微多個心眼,把龔太醫留在府內,今晚就不會這麽兇險了。


    前日弘昭生病請來了龔太醫看過了,當時情況還不嚴重,但是袁沅跟高毋庸說過了,以防萬一,讓對方把龔太醫給留在前院住兩天再看看情況的。


    不過沒想到不久後知後,四福晉第二日把龔太醫請到了正院去了。


    袁沅當時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想著弘暉也時常生病,估計四福晉借此給弘暉看看也是自然。


    但是袁沅卻以為龔太醫這幾日應該駐守在四阿哥府上的,沒想到今晚上弘昭情況不對後,徐嬤嬤找來高毋庸一問才知道,四福晉今天下午的時候就把在前院的龔太醫打發走了。


    當時袁沅都有殺人的心了,但是她知道,她這怪不了誰。


    雖然弘昭是四阿哥的兒子,但是太醫畢竟是隸屬皇家的,並不是四阿哥府的,四福晉看龔太醫在府內呆了快三天了,打發他迴太醫院也是應當的。


    但是袁沅就是突然恨了起來,如果龔太醫今天沒走的話,弘昭不是能夠更快的得到治療麽,也許就不會這麽兇險了。


    幸虧今晚上弘昭情況不對的時候,徐嬤嬤在場,第一時間拿了她的對牌,到了前院找了高毋庸快速去外麵請來了一位大夫。


    要不然的話等真的請來太醫黃花菜都涼了,恐怕就不是現在的光景了。


    現在四福晉再來說這些話,對於袁沅來說不過馬後炮,袁沅根本不在意四福晉現在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摸著弘昭的心口,心裏跟著一跳一跳的,希望懷裏的孩子能夠沒事,不然的話她真的要恨死自己。


    實在是她太大意了,明知古代醫療水平低,幼兒免疫力也差很容易咬著,她竟然沒有重視,還以為弘昭跟宜爾哈和伊勒佳一樣體質好,不會有事。


    袁沅心裏在自責自己的時候,借著晨曦微光迴到正院的四福晉,立刻就先讓人準備了洗漱的水,然後裏裏外外的都換洗了一邊,連跟著她去晨暉院的金嬤嬤都被四福晉勒令去洗漱一番,以免風寒傳到正院。


    等換洗好之後,金桂來給她梳妝的時候,四福晉突然阻止了金桂精細的動作,反而讓金桂今日把粉圖厚點。


    “弘昭病重,爺不在府內,理應進宮跟額娘說一聲,一會本宮要進宮,桂嬤嬤自己看著弘暉,金嬤嬤跟著我進宮去。”四福晉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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