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外麵煎好藥了,聽到有人走進來的動靜,四阿哥才放開袁沅的手,然後站了起來。


    夏嬤嬤端著藥走進來,看到四阿哥坐在一邊有些愣,沒想到四阿哥會陪在格格身邊這麽久,都快一個時辰了。


    夏嬤嬤和珊瑚立刻上前行禮,然後說藥煎好好了,。


    四阿哥聽到這話,正想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喊福晉吉祥,立刻打消了先前的想法,然後繃著臉示意兩人上前服侍袁沅用藥。


    珊瑚和夏嬤嬤麵色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福晉怎麽來了,要不要出去請安。


    大概是看出來了兩個奴才遲疑原因,四阿哥開口說道。


    “先服侍你家格格用藥,其他不用管。”四阿哥皺眉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後,轉身走了出去。


    福晉怎麽來了,四阿哥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四福晉帶著幾個宮女,一臉擔憂的走進來。


    “爺,袁妹妹如何?”四福晉一臉關切的問道,雖然早就從派出去人口中得知,袁氏確實病重昏迷不醒了,但是四福晉卻必須裝作不知道。


    看到四福晉是真的關心袁氏的,四阿哥緊皺的眉頭放鬆了點,然後說起了先前太醫診治的情況。


    “剛煎好藥,人還沒醒。”四阿哥語氣冷凝的說道。


    四福晉心裏鬆了一口氣,不過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而是一臉憂心,然後還解釋了一番為何她來的如此晚的原因。


    “妾身,這些都是妾身從娘家帶來的滋補藥材,不知道袁妹妹能用上麽。”


    四福晉一句話解釋自己來晚的原因,因為剛進門嫁妝雜亂,所以找東西費了點時辰。


    聽到四福晉如此說,在看到她身後人抱著的錦盒,四阿哥點點頭,讚了一句福晉有心了。


    四福晉先是謙虛了一番這是應該的,然後找了個借口走進去探望袁沅。


    然後夫妻兩人再次走進了屋內,浦一進屋內,四福晉就發現號稱是四阿哥寵妾的袁氏屋內,並不像她想象般的富麗堂皇,反而看和很素淡,格局看著還有些空曠,屋內並無什麽珍貴的擺設。


    多寶閣上擺放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以及樣式奇怪的布偶。


    要不是確定這裏是袁氏住的院子,四福晉都有點懷疑這是哪個不受寵的侍妾的屋子。


    前世四阿哥寵愛李氏,那可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各色珍貴玩物流水般的送往李氏的院子。


    她前世也去過李氏院子幾次,在李氏生產的時候,每一次進去看到的,都是富麗堂皇的擺設裝飾。


    後來李氏年歲漸長,紅顏不再,四阿哥轉向寵愛年氏,然後同樣各色珍貴玩物,奇珍異品,綾羅綢緞也是不斷的賞賜給年氏。


    怎麽到了這輩子,說是四阿哥寵愛袁氏,袁氏的屋內卻如此素淡,根本不像是一個寵妾應有排場。


    看到這裏,四福晉心裏很疑惑,四阿哥真的很寵愛袁氏麽,未必見得。


    要知道她跟四阿哥可是過了一輩子的夫妻,四阿哥雖然為人不好奢華享受,為人清冷,但是對於自己的女人卻格外的優寵,榮華富貴從不吝嗇賞賜後院的。


    四福晉不動聲色的掃過屋內後,壓下心底的懷疑,跟著四阿哥伸手走進了內室。


    看到內室後,四福晉更是確定了,這袁氏恐怕並不是真的多得四阿哥寵愛,寢室內也隻是比外麵稍微好點而已,並無過多奢華。


    此時珊瑚和夏嬤嬤已經配合著給袁沅喂下了一碗藥,看到四福晉進來兩人立刻就下跪行禮,然後解釋道自家格格還沒清醒過來,望福晉見諒。


    四福晉自然不會跟一個真的病重的人計較,叫起後,四福晉走到了袁沅的床邊,低頭看到床上的人,麵色緋紅,眼低一片青色,麵色還有些慘白。


    看到如此,四福晉更是確定了,袁氏是真的病重,不是作假,特別是她故作擔憂的伸手試探袁氏的額頭的時候,發現袁氏額間滾燙,四福晉終於放心了。


    一切都是巧合,並不是袁氏作假邀寵,而是真的。


    不過心裏如何想,四福晉自然不會表現出來,確認袁氏真的生病後,四福晉叮囑了兩句,就借口不能打擾袁沅修養,和四阿哥又走了出來。


    到了外間後,看到四阿哥至始至終雖然沒多說話,卻還是皺著眉頭,想到四阿哥即使對袁氏並不是十分寵愛估摸著四阿哥對袁氏也是關心的。


    於是四福晉就突然發作了,麵上一臉嚴厲的看著珊瑚和夏嬤嬤,這兩個想必就會袁氏最貼心奴才,於是四福晉就開口。


    責問她們為何袁氏病情如此嚴重才來上報,應該早日上報才好的。


    珊瑚沒想到,四福晉會如此問,好似真的關心自己格格安危,珊瑚都有點緊張了,愣住了。


    還是站在一邊的夏嬤嬤老道點,立刻上前說明原因。


    “啟稟福晉。”然後夏嬤嬤就一板一眼的說起來了,告訴四福晉,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格格生病後,擔心在四阿哥和四福晉大婚期間生病影響不好,怕讓人覺得晦氣,才堅持不讓上報的。


    本來還想借此教訓一番這兩個奴才不知道輕重沒照顧好袁氏,讓四阿哥看到她對袁氏是真心關心的。


    哪知道問出來的結果竟然牽扯到她自己。


    頓時站在一邊伺候的四福晉也感覺頭大,這次她真的什麽都沒做,但是說起來這事也要牽扯到。


    雖然這個老嬤嬤說的含蓄,但是明顯意思就是,袁氏好心不想在她大婚的好日子裏給她找晦氣才隱瞞不說的,並不是她們伺候有問題,也不是格格故意的。


    也不知道四阿哥聽到會怎麽想,但是不管如何,四福晉卻不能再說什麽了,反而還有表示出自己的態度。


    於是四福晉露出一臉感動然後又心痛愧疚的的神色,然後跟四阿哥的請罪。


    “看來,都是妾身的錯,讓袁妹妹遭此一罪。要是切身晚幾日進門的話,袁妹妹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多想多思,反而受此折磨。”


    聽著似乎這袁氏初衷是好的,怕大喜的日子找來晦氣,但是這個袁格格是不是也太膽小老實了。福晉心想。


    而且袁氏明明早就生病了,但害怕在她和四阿哥大婚期間叫太醫不吉利,竟然一會隱瞞著不去請太醫硬扛著。


    這袁氏也未免太心思多了點吧,如果叫了太醫不是早就能夠治好麽,非要鬧到昏迷不醒的地步,這真的是好意麽。


    聽到四福晉這番愧疚的話,夏嬤嬤眼裏快速閃過一絲異色,這話要是傳出去讓讓人如何看待格格,而且要是阿哥爺聽進去了,還不會多想麽,覺得格格心思重。


    珊瑚更是急的,眼睛都要紅了,使勁的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輕輕的示意她冷靜,然後抬起頭心一橫想解釋,要不是格格在正院坐兩個時辰的冷板凳耽誤時辰怎麽會如此嚴重。


    這期間從四福晉進室內,到再出來,一直冷著臉,似乎壓抑著怒氣四阿哥。


    事實上,四阿哥也是真的在生氣。


    不光是氣袁氏身邊的奴才蠢,更是氣袁氏不信他。


    這是袁氏就是不信他,怕他誤會她跟福晉爭寵打擂台故意裝病,才會明明真病也不敢說。


    說什麽怕新婚大喜日子不吉利,這算她有心,但是再也有心,能把自己的身子兒戲麽。


    至於四福晉的話裏的意思,四阿哥自然也聽明白了,這是指袁氏心思太重了,想太多了,這一點四阿哥也想到了。


    不過他還沒表態,就在眼角餘光中無意中在看到夏嬤嬤和珊瑚這兩個奴才在聽到四福晉的話後,神色有些憤怒,似乎還有什麽要說的神色後,四阿哥就抑製住了思緒,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然後四阿哥開口了。


    “福晉這事與你無關,比不多想,袁氏這身子太醫說了,是因為生產體虛才如此的。”


    四阿哥似乎沒聽出來福晉意有所指的話一般,皺著眉頭說起,先前太醫的診斷。


    聽到四阿哥如此說,四福晉自然不會再說些意有所指的話,讓四阿哥懷疑她的居心,而是立刻說道。


    “既然如此,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照顧袁妹妹,有什麽事情,立刻來正元稟告,勿在拖延了以免耽誤了你們主子的病情。”


    然後四福晉又讓人把之前帶來的藥材以及滋補品抱進來,讓夏嬤嬤收起來,給袁氏補身子用。


    聽到四福晉這麽說,不管心裏如何想,夏嬤嬤和珊瑚自然是一臉趕緊的下跪行禮,感謝四福晉的關心體恤。


    說完這些,四福晉又想起了袁氏生的雙胞胎,立刻就一副慈母的神色問道,兩個小格格現在如何。


    夏嬤嬤頓時就緊張了,然後跟先前迴答四阿哥一般解釋了一番,小格格們很好安然無恙,四福晉才做出一副放心的樣子。


    然後因為袁沅一直沒醒,所以四福晉就留了下來。


    四阿哥即使心裏有些擔心袁氏,但是看到四福晉在這裏考慮到他如果守在這裏有些不太好,所以四阿哥就站了起來。


    “爺,今日還有事,這裏一切就交給福晉了。”然後道了一句辛苦福晉後,四阿哥就帶著蘇培盛轉身離開了浣玉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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