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上舒山華家。”楚非年放下手機,提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薑老爺子愣了一下,很快就點了頭,“我們薑家和華家雖然不熟,交際也不多,但上舒山倒是也去過。”


    “嗯?”楚非年聽見他後麵那句話的時候就微微挑了眉,“你們知道上舒山在哪?”


    從薑老爺子的口中,楚非年倒是又知道了一些有關於華家的事情。


    薑家之所以跟華家不熟倒不是因為華家避世的緣故,相反,華家也一直都試圖像薑家這樣在外界紮下根基,所以也曾經試圖找過薑家,想要互相合作。


    但薑家並不喜歡華家的做派,所以拒絕了。


    “華家人自私記仇,當年薑家拒絕華家的合作,還被華家給記恨過。”薑老爺子道,看著楚非年的目光裏有著敬意,“還多虧了你,我們薑家才能躲過那一劫。”


    楚非年:“……”


    她大腦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幫過薑家,尤其是其中還有華家的摻和。


    第56章


    “你是不是記錯了?”楚非年問道, “或者是你們祖先認錯了人?”


    按照閻君的說法,當年她可是都差點栽在了華家人的手裏,哪裏還有能耐去幫薑家。


    更主要的是, 不管是薑老爺子說的,還是閻君上次說的事情, 楚非年都沒有一點印象。


    薑老爺子沒說話,隻是帶著楚非年去了薑家的祠堂。


    在薑家的祠堂裏, 楚非年看見了掛在最上方的那副畫像。


    畫像上的楚非年就坐在一棵枯樹底下, 麵前擺著一張桌子, 她正一手支著頭打瞌睡,而桌子旁邊一個不大的少年盤腿坐在地上,倚靠著桌子腿, 嘴裏還咬著半個饅頭,似乎正在看著作畫的人,眼裏帶著笑。


    畫像經曆了太過長久的歲月,紙張早就已經開始發黃,但薑家每一代人都將畫像精心保存著, 後麵還特意讓人處理過。


    楚非年看著神色有些恍惚, “這什麽時候畫的?”


    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場景她倒是想的起來。


    有那麽一段時間, 她就這麽到處走, 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停下來, 隨便找個地方一坐就開始義診。


    一開始她的醫術算不上高明,遇到那些常見的病症尚且應付得來, 再難一點的就也束手無策。


    好在,她路上碰到過許多的人,其中也有不少精通醫術的, 有些人見她這樣義診,就樂意將自己所知道的教給她,時間長了,遇到這樣的人多了,楚非年的醫術也就越來越精湛。


    她走過的地方太多,送出去的藥草全都是自己途徑山上時采的,但隻有在路過一個小村口的時候,村頭的老木匠特意給她搬來了這麽一張桌子,讓她可以坐著。


    村子裏人不多,但是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鎮子,再遠一點是一條商道,經常有人來往,她在這裏就停留了很久。


    甚至於,靠坐在她桌腿邊上的少年,楚非年都還有印象。


    少年是孤兒,在村子裏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大概是在少年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再加上他對醫術也有興趣,楚非年在那段時間裏教了他許多東西。


    “這位就是我們的祖先。”薑老爺子指著那少年道。


    楚非年恍然,緊接著看見薑老爺子讓薑越把畫像底下放著的那個木盒子拿了過來。


    木盒子也有一些年歲了,巴掌大小,雖然上麵的花紋並不怎麽精細,很像是一個人隨手雕刻出來的作品,但也是一個老物件兒了。


    “就是靠著這個,我們薑家當初才躲過了一劫。”薑老爺子道。


    楚非年伸手將木盒子打開,看見裏麵放著一團黑色的東西,隱約能夠看出一點金色來。


    薑老爺子歎了口氣,道:“都是因為華家,這金線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是一小團赤金色的細線,柔軟,卻又不失韌勁,這是楚非年的東西,她留給了村子裏的那個少年,沒想到後來還給薑家擋了一劫,也是從那之後,變成了這焦黑的樣子。


    楚非年伸手碰了一下,那一團黑色的細線就化作了粉末,隻剩下一點點零碎的金色混雜在其中。


    她動作一僵,抬眼朝薑老爺子看去。


    還沒等楚非年開口,薑老爺子就道:“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留下的,替薑家擋了一劫之後就已經毀了,放到現在,也隻是我們薑家強留下的。”


    “抱歉。”楚非年還是表示了一下歉意,既然是她已經送出去了的東西,那就已經不是她的了。


    頓了一下,她道:“等我找迴了身體,再賠你一根。”


    她袖袍上的金線就是這個東西。


    這東西也是別人送的,那段時間楚非年跟著一位從宮裏出來的老大夫學了懸絲診脈,那老大夫本來沒想教她,是楚非年自己聽說有這個方法,求著老大夫學了。


    這金線就是用來幹這個的。


    楚非年也就是一時的興趣,學了之後發現容易誤診,再加上不方便,她跑去義診的地方,都是一些普通人,大大方方往她麵前一坐,將手一擱,要把脈直接伸手過去就是。


    金線派不上用場,後來一位在她這裏看過病的繡娘替她在一邊袖袍上繡了祥雲紋,還留下了一段,楚非年就順手送給了那個少年,也就是現在薑家的老祖宗。


    薑老爺子道:“當年老祖宗在你手裏學到了不少東西,還得了你贈與的那些醫書手劄,我們薑家才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楚非年也沒有想過當年那個少年後來會有那麽大的出息,好歹也是曾經用心教過的,此刻心裏也浮現了一絲類似於欣慰和自豪的情緒上來。


    楚非年將木盒還給了薑老爺子,道:“我要去華家一趟,勞煩給我指個路。”


    “我陪你去吧。”薑越在此刻出聲道。


    等楚非年聞言看過去的時候,正對上薑越的目光,他道:“我曾去過一次華家,正好最近有些事情也要上華家探探,正愁要找什麽身份上去。”


    他說完笑了一下。


    “也行。”楚非年點頭應下。


    說定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沒有再耽擱,當天下午楚非年就坐上了一輛越野車,開車的人是薑越。


    車子從薑家老宅離開,一路往某片山裏開去。


    華家確實並不是真的避世,至少,一條寬敞大路直接通向山裏去,車子行駛在上麵都十分平坦順暢,隻要有輛車,進進出出十分方便。


    “雖然我們當初拒絕了華家的合作,但華家這些年並沒有死心,外界好幾個企業雖然姓的不是華,但實際上掌控這些企業的人就是華家人。”薑越道。


    楚非年對這些不熟悉,隻是大概的聽一聽,隻是突然想到薑越這次去華家的目的,就問了一句:“那你進山是為了什麽?”


    “前段時間某地查了一起人口拐賣案,當時有兩個主要人物在逃,後來發現那兩個並不是人,薑平就在追查這個事情,查到最後發現和華家有關,再加上這之前也有幾次兇殺案和華家有關,我這次就是為了查一查華家。”


    楚非年聽著薑越的話,沒有吭聲,她知道薑越說的就是尤甜甜和廖玨,難怪薑平突然出現,還好心幫忙,原來這也是他的任務。


    一路上,薑越和她說了不少薑家的事情。


    楚非年零零散散的聽著,總結在一起就是華家人厚顏無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前麵的路並沒有越來越窄,反倒更加的寬敞。


    一直開到一處類似於廣場一樣的空地時才停了下來。


    “這麽多車,看來最近來華家的人不少。”薑越停好車,看了看四周道。


    楚非年看了看那些車的車牌,發現來自各地的都有。


    她收迴視線,看向那邊的莊園。


    華家在這深山裏建了一座大莊園,再加上前麵這一大片露天停車場似的廣場,放出去說是某個度假農家樂都有人信。


    楚非年和薑越的到來並沒有驚動華家人,或者說,華家人肯定知道了他們來了,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他們在往大莊園那邊走的時候,碰見了兩個熟人。


    “老楊?”楚非年看著和幾個人站在前麵說話的楊大師,微微挑眉。


    其實不隻是楊大師,還有之前在何家見過的杜大師也在,楊大師身邊還站著一個大和尚,大和尚手上掛著一串佛珠。


    幾人在楚非年出聲的時候就看了過來,一眼看見楚非年和薑越兩個,楊大師臉上露出驚詫,脫口而出問了一句:“華家還給你發了帖子?”


    “什麽帖子?”這話是薑越問道。


    他跟了隸大師有過合作,實際上在場的這幾個大師他都或多或少合作過,隻是跟了隸大師接觸更多,問著這句話的時候就看向了了隸大師。


    了隸大師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道:“前段時間我們都收到了來自華家的邀請,說是有要事相商……”


    幾乎是國內能夠查到一點名號的大師都被華家給邀請了過來,雖然華家並沒有細說到底是什麽事,但有跟華家接觸稍微多點的人偷偷打聽了。


    “很可能是跟國運有關。”楊大師道。


    說完他又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但我們幾個覺得這是華家布下的陷阱,算算華家這些年幹下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有什麽影響到了國運,那肯定也跟華家脫不了幹係。”


    指不定華家有什麽大陰謀,故意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好一鍋端。


    現在大部分收到帖子的都已經到了,據楊大師估算,佛門的道家的,還有野路子的,這一次來華家的至少也有二三十個。


    這還是保守估計。


    “你們沒有收到帖子,怎麽也過來了?”楊大師說完之後又問道,視線若有似無的往楚非年這邊看,顯然他這句話主要問的還是楚非年。


    楚非年看出他的心思,也沒有瞞著他,道:“我來找華家算賬。”


    如果真是華家人帶走了她的身體,那這筆要算的賬可就大了。


    楊大師幾人對視了一眼,還想問問楚非年要跟華家算什麽賬,但楚非年已經岔開了話題,朝楊大師問起了小柯的事情。


    提起小柯,楊大師點了點頭,“裴先生和曹家送來了那孩子的屍骨,我已經送他去投胎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又有車子從外麵開了進來,不過,這車子裏坐著的人是華家自己的人。


    楚非年聽見動靜轉頭看過去,一眼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而耳邊還是楊大師在和薑越說話的聲音,“聽說這一次華家還把外麵一些旁係給喊了迴來,裏麵也有幾張咱們以前見過的臉,那時候可想不到他們是華家人,等你們看見了可別覺得太吃驚。”


    “他也是華家人?”楚非年看著站在車邊和人說話的青年,明明前幾天晚上還在衡鼎山下見過,對方告訴她自己要去個地方,歸期不定,可現在,她就又見到了。


    雖然臉還是那張臉,可從前淩亂散在額前的劉海都捋了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眉眼間有了楚非年隻在戲中見過的淩厲感,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唐導的片場,看見了戲裏那個殺伐果斷的劍客。


    可他身上整齊嚴謹的西裝又讓楚非年瞬間出戲。


    劍客可不穿西裝。


    楊大師等人是知道鬱星河的,也見過,畢竟是跟楚非年關係最近的人,他們暗地裏也沒少打聽。


    實際上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鬱星河了,見是見過,卻沒說上幾句話,此刻看見楚非年,又看看鬱星河,楊大師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也算是華家人,不過聽說他是隨母姓的。”楊大師壓低聲音道。


    和鬱星河一起從車上下來的是華家一對兄妹,看起來年紀和他差不多大,下車之後他背對著楚非年那邊正在和對方說話,華舜視線落在他身後,挑眉笑了起來,“看來星河你是真的火,該不會這次到場的客人都認得你這張臉吧?”


    華舜說著這番話的時候,站在他身側的親妹妹華思迫不及待的點頭,“哥,星河哥真的很火的,我好多朋友也喜歡他,聽說我能見到星河哥的時候,還讓我幫忙帶簽名呢。”


    從下車到現在,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鬱星河臉上,目光裏的炙熱絲毫不加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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