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尤甜甜並沒能支撐太久。


    楚非年坐在沙發上,打了個響指,那業火就又迴到了她的指尖,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尤甜甜,“說吧,三個問題,你想先說哪個?”


    薑平在她身後站著,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你的身體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裏,隻有廖玨知道,廖玨在衡鼎山,她沒走,她一直都在那裏。”尤甜甜聲音都在抖,語速飛快的說著。


    楚非年一手支著下巴,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還有一個問題呢?”


    “那個……”尤甜甜渾身顫抖起來,似乎是過於懼怕什麽,“我不能說,我不敢說……要是說了,會魂飛魄散的。”


    薑平道:“被下了禁製。”


    “你也沒辦法?”楚非年轉頭去看他。


    薑平頓了一下,“辦法有,麻煩。”


    “抓起來。”楚非年指著尤甜甜道。


    薑平任勞任怨的將尤甜甜收進容器裏,沒管哭暈過去的尤夫人和一臉欲言又止的尤總,楚非年直接離開了尤家,薑平本來要走,腳步頓了一下,迴頭看向尤總笑了起來,“您平常看新聞嗎?”


    “我……看,怎麽了?”尤總緊張的看著他。


    薑平道:“最近有一起大型人口拐賣案件被破,您或許可以去看看。”


    尤總隱約聽出來了些什麽,“這些……和甜甜有什麽關係?”


    薑平卻沒有再說了,直接轉身走了。


    等薑平和楚非年離開,尤總將尤夫人抱到臥室去,掙紮許久,還是拿起手機在網上找到了那起案子。


    往下瀏覽時,他看見了警方放出來的在逃罪犯信息,目光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他捏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照片上的女人麵容豔麗,五官姣好,怎麽看都和尤甜甜沾不上邊,但尤總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尤甜甜,因為尤甜甜曾經用這張臉來找過他們,還告訴他們自己很喜歡這張臉。


    那時候他們還以為尤甜甜是附身在了別人身上,也隻見過一次。


    可今天親眼看見尤甜甜身上的人皮被燒毀,再加上楚非年說的那些話,他隱約也明白了過來。


    那時候的尤甜甜,不是附身在誰身上,她隻是……披了一張人皮而已。


    而這些人皮,全都來自活人的身上。


    或許曾經是活人,在這張皮落到尤甜甜身上的時候,人就死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她?”薑平追上楚非年,出聲問道。


    楚非年道:“留著,可以跟地府換東西。”


    “嗯?”薑平挑眉,眼裏浮現出一絲興味,可他再問的時候,楚非年也不多說。


    一直到迴了衡鼎山的山腳下,楚非年朝他伸手。


    薑平起初沒給,“好歹我也幫了忙,你要拿她跟地府換東西,難道我就沒份兒?”


    楚非年給了他一個字:“滾。”


    等她帶著尤甜甜走上衡鼎山的時候,薑平就站在山下看著她,片刻後,等楚非年消失不見,他手裏多了一個木偶,拇指大小,十分精致。


    “去吧。”薑平將木偶往山上一拋,木偶很快就消失不見。


    楚非年又迴到了那座山神廟前。


    這一次不用她喊,閻君就出現在了她身側,看著她的眼神古怪,“你怎麽和薑平湊到一起去了?以前不是恨不得殺了他?”


    “以前是以前。”楚非年道,她捏了捏手裏的符紙,抬眼看著閻君,問道:“上次跟你說的事……”


    “你抓到廖玨了?”閻君打斷她的話詢問。


    楚非年搖頭,“大的跑了,抓了個小的,小的怎麽算?”


    閻君起初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後來看著楚非年還在等著答案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要分開算?”


    “不然呢?”楚非年哼笑一聲,“當時也沒說是一起算還是分開算,現在得說清楚了。”


    閻君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笑漸漸收了起來。


    而楚非年沒有絲毫的畏懼,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躲閃。


    過了不知道多久,閻君重新笑了起來,“五年。”


    楚非年將手裏的符紙扔向他。


    閻君看也沒看,指尖一撚,裏麵的尤甜甜沒來得及出來,連同符紙一起灰飛煙滅了。


    這一幕看得楚非年眼皮直跳。


    “她怨氣太重,殺了那麽多人,就算是送到地府去,也是要下地獄的。”閻君反倒解釋起來,“去了地獄受苦,還不如魂飛魄散。”


    “你沒權利替她做決定。”楚非年啞聲道。


    可閻君看著她,眼神讓她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她聽見閻君說了一聲:“我能。”


    楚非年並不想和他在這樣的事情上麵做爭執,隻是不可避免的在心裏罵了一句天道瞎眼。


    “你還有事?”閻君見她不走,出聲問道。


    這個時間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山林裏茂密的枝葉將山神廟籠罩的嚴嚴實實,一點月光都沒有透進來。


    楚非年的臉也藏在了暗色裏,她的視線落在那座山神廟上麵,緩聲道:“還有一件事情沒辦。”


    她想了很久,在從尤甜甜口中得知廖玨就躲在衡鼎山上的時候,整個衡鼎山上能夠避開她搜尋的,隻有這座山神廟。


    也就是在楚非年和閻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抬手一掌拍向了那座布滿青苔的山神石像。


    閻君就站在她的身側,隻是神情有幾分錯愕的看著她,並沒有阻止,甚至於在看見山神石像碎裂成塊濺落一地的時候,他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神情無奈看著楚非年,“心裏氣性就這麽大?”


    他在麵對楚非年的時候,最常出現的神情似乎就是無奈。


    楚非年看著碎落成塊的山神像,那些石塊滾落的到處都是,並沒有露出其他的異樣。


    她想錯了?


    可惜尤甜甜已經沒了,她也沒法再問尤甜甜什麽。


    楚非年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


    留下閻君站在原地,一拂袖,地上的石像的碎塊飛了迴去,很快又重合成了一開始的模樣。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閻君看著這具石像,輕歎了口氣,“你覺得怎麽才能讓孩子聽話點?”


    沒有人迴答他,隻是就在山神廟不遠處的樹上,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木偶身形靈活的往外麵跑去。


    可它沒能跑出去太遠就被一隻腳踩在了地上。


    本該在山神廟附近站著的閻君低頭,看著地上的木偶一點一點堙滅,神色不屑,“這麽多年了,也就會這麽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麵。”


    山腳下站著的薑平,伸手在胸口輕輕摁了摁,笑得愈發溫和。


    楚非年迴到山腳下的時候,朝薑平多看了幾眼。


    “看什麽?”薑平似笑非笑瞥她,“一時不見如隔三秋?”


    “看你什麽時候會死。”楚非年扯了一下唇角,不再搭理他。


    薑平跟在後麵輕咳了一聲,臉色發白,他問道:“沒找到廖玨?”


    “嗯。”楚非年應了一聲,“要麽跑了,要麽我們被騙了。”


    雖然衡鼎山上有一座道觀,可山腳下孤魂野鬼仍舊不少,然而楚非年找了不少的孤魂野鬼詢問,卻發現什麽都問不出來。


    “他們明顯是知道什麽,隻不過不敢說。”薑平道。


    他看出來的事情,楚非年當然也看了出來。


    可她沒有說話,心情明顯不好的樣子,偏偏薑平就像是看不出來,一直在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吵得楚非年心底越來越煩躁,臉上也就更加沒有什麽表情。


    走著走著,她突然腳步一頓,轉身朝薑平伸出了手,“手機。”


    薑平將手機給她,“要不然給你另外買一個?打個欠條?”


    楚非年沒理他,照舊上微博看了看她給鬱星河發的私信,還是未讀狀態,她已經接連幾天給鬱星河發了消息了。


    看完微博,楚非年又點開了微信,她找到楊大師的頭像,正要給楊大師發消息,一隻手就擋在了手機上。


    “明碼標價,用功德換。”薑平朝她笑。


    楚非年定定的看他一會兒,丟給他一個金元寶。


    這個晚上,楚非年終於聯係上了鬱星河,而離她之前說好的半個月已經又過去了半個月。


    鬱星河沒問她為什麽又耽擱了半個月,直接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視頻一接通,出現在鬱星河眼前的不是楚非年,而是薑平。


    但也不過一瞬,畫麵裏的又變成了楚非年。


    “你和薑平在一起?”鬱星河一句話脫口而出。


    楚非年應了一聲,看見鬱星河是在車裏,問道:“你在迴家的路上?”


    鬱星河滿腦子都是她為什麽會和薑平在一起,但也憋著沒問,搖頭,“不是,我等下要去衡鼎山。”


    剛從衡鼎山離開的楚非年眼皮子跳了跳,“你去衡鼎山幹什麽?”


    鬱星河沒來得及說,賀昭已經嘴快把事情經過給說了。


    楚非年一直沒迴去,鬱星河就讓賀昭去打聽了那個尤小姐的來曆,找到湖中心別墅的時候,早就已經鬼去樓空。


    第54章


    “胡嫻幫了忙, 找了同族打聽,隻知道那位尤小姐前不久逃竄去了衡鼎山,星河這不就趕過來了。”賀昭道。


    更重要的是, 胡嫻還在那棟別墅裏感受到了楚非年的氣息。


    而楚非年聽著他的話,思索了一下, 問道:“胡嫻和你們一起過來的?”


    剛問完,不大的手機屏幕裏就被一張狐狸臉給擠滿了。


    胡嫻還在那裏嚷嚷, “大人, 我剛剛看見了薑平手裏的金元寶!大人, 您要找東西怎麽不帶我呢!我保管比薑平有用!”


    還不用那麽大的金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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