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大門出來。


    易璉橙煩躁地抱著頭,在原地打著轉。


    等看到霍亦銘,一口氣又硬生生咽了迴去攙。


    真是活見鬼了!居然能用別人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臉…悅…


    霍亦銘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冷睨著麵前他自己撅著嘴,蹙著眉,一雙眼睛裏寫滿委屈的臉。他皺著眉開口:“能別用我的臉做出這種白癡一樣的表情麽?”


    “你說誰是白癡?”易璉橙鼓著臉瞪他,他幹嘛對她這麽兇啊?又不是她的錯?


    霍亦銘不忍直視地別開頭,忽然間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


    他顯然還沒適應現在的角色,心情煩躁,習慣性抬手想扯扯領帶,卻撲了個空,手臂甚至還碰到胸前那兩座柔軟的小山——


    “喂!這是我的身體,你不許亂摸!”易璉橙趕緊抓住他的手,製止他下一步動作。


    才大聲叫完,附近經過的路人都停下腳步——


    路人現在看到的,是個子嬌小的漂亮女孩,正在被男朋友怒聲大吼……


    一道道鄙視的視線看過來,有人甚至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拍照發微薄。


    “……”易璉橙悻悻收迴手。


    接連性戲劇性變故,霍亦銘已經忍無可忍,眾目睽睽,直接丟下她大步往前走。


    “你說怎麽辦啊?”易璉橙趕緊跟上去。


    霍亦銘頭也不迴,“我能怎麽辦?我又不是魔術師,說變迴來就變迴來。”


    手機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


    霍亦銘看了眼來電顯示,助理打來的。


    習慣性去按接聽鍵,卻頓了頓,然後將電話開了免提,示意易璉橙說話。


    易璉橙很快了會,不開心地照做,“喂?”


    助理在那邊說:“霍律師,宋先生剛剛打電話,說11點鍾要過來談談他集團的案子,你什麽時候能到律所?”


    “知道了。”易璉橙學了遍霍亦銘平常接電話的語氣。


    掛斷電話,她抬了下眼皮問:“怎麽辦?”


    霍亦銘閉上眼睛,考慮幾秒鍾後開口:“宋先生是我的重要客戶,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等下你暫時替我出麵。”


    “我怎麽替你出麵?霍亦銘,我們再找一家醫院試試吧,或者把事實跟大家說清楚也好?”易璉橙還在垂死掙紮。


    他徹底拉下臉,“你覺得誰會信我們的話?還想再被當一迴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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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信律師事務所。


    已經到了上班點,大家都在忙碌自己的事。


    為了避嫌,遲到的兩人分開走進去。


    易璉橙從進門起,就感受到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對待規格。所有人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地招唿:“霍律師早!”


    “早。”易璉橙摸摸鼻子,有點心虛。


    經過茶水間,看到童彤穿了條前兩天她們一起網購迴來的新裙子,正在泡咖啡。


    “哎呀,彤彤,這條裙子簡直太適合你了!”易璉橙開心地跑過去,習慣性一把攬住閨蜜肩膀,由衷地誇讚。


    “霍……霍律師,”童彤轉過身,瞪大眼受驚十足地看著她:“您……您今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易璉橙幹笑兩聲,趕緊收迴自己還大剌剌搭在童彤肩膀上的手,“嗬嗬,沒事,我就是隨便說說。”


    等她訕訕離開,餘悸未消的童彤立刻深深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工作表現不好,霍律師剛才的反常是在警告自己什麽嗎?


    沒等這個念頭順完,童彤又看到茶水間外麵經過一道熟悉身影——


    “璉橙璉橙!今天怎麽遲到了!打你的電話一直不通呢!”童彤放下咖啡杯,熱情地打招唿。


    “易璉橙”聞聲迴頭,一臉高冷地看她一眼,問:“有事?”


    童彤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搖搖頭,“呃……沒事,你去忙吧。”


    所以,今天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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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亦銘的辦公室。


    易璉橙百無聊賴地托著腮打量這間陌生又熟悉的辦公室。


    典型男性審美的布置,辦公桌上,電腦、電話、筆筒,各類文件夾分類,擺放得整齊有序。


    助理送來的熱咖啡散發著微苦的醇香,她拿起來,有氣無力喝了口。


    苦死了。


    真是變態的男人,怎麽會喜歡喝不加糖的清咖!


    起來走了兩步,到百葉窗前,她稍稍撩開窗葉。


    外麵格子間,平時自己的位置上,霍亦銘身姿筆挺坐在哪裏,一隻手微微按住眉心,像是正在發愁。


    冷靜下來,她也開始思考,為什麽她和霍亦銘的靈魂會交換?


    接下來該怎麽辦?怎麽換迴自己的身體呢?她才不要一輩子做男人,她的未來男朋友葉至謙還等著她追到好不好……


    抱怨半天,整個早上東奔西跑,她還沒顧上吃口東西。


    易璉橙迴到辦公桌,拉開抽屜,裏麵別說零食,一塊餅幹渣都沒有。


    實在餓得受不了,她一口一口喝起苦澀的清咖填肚子。


    眾所周知,咖啡有利尿,促進排除體內水分的功能,沒一會兒,她就意識到一個嚴肅的事實——


    *


    霍亦銘接到易璉橙從辦公室打來的內線。


    女人哼哼唧唧一陣後,別扭開口:“霍亦銘,我想上廁所……”


    霍亦銘深吸一口氣,淡漠地丟出一句:“洗手間出門右轉。”


    那邊快哭了:“你要我進男洗手間?我怎麽能去那種地方啊!裏麵那麽多男人……”


    “那隨便你,你喜歡繼續憋,我也沒意見。”他說完要掛電話。


    “霍亦銘!馬上11點了,待會兒宋先生過來,尿在褲子裏丟人的可不是我。”易璉橙已經憋得受不了,開始放狠話。


    霍亦銘頭痛地按緊眉心。


    *


    5分鍾後。


    男洗手間外被保潔工放了一塊牌子:維修中,請勿使用。


    易璉橙難受地弓著腰,哭喪著臉:“我真的要進去嗎……可不可以再換個地方……”


    霍亦銘耐性耗盡,麵無表情地推她進去:“速戰速決,不許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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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正大光明進男洗手間,易璉橙覺得壓力很大。


    無視掉牆上那排便池,她雙腿哆嗦,心情急切,直奔最裏麵有擋板的小隔間。


    解開皮帶時,手指摸到襯衫下男性結實的腹肌,她有點臉紅。


    她才不要偷看呢,閉上眼,咬咬牙,壯士扼腕般地蹲下,才解脫地長舒一口氣。


    沒等這口氣鬆完,悲劇就發生了。


    男女生理構造差異,某物戳到馬桶圈,釋放的刹那,頓時噪噪切切如急雨……


    啊啊啊啊啊!


    天!她要死了!


    ……


    霍亦銘在洗手間外等了半小時,易璉橙才把自己收拾幹淨。


    垂頭喪氣走出來,看著衣服上沒幹的水跡,她真是咬碎牙關欲哭無淚。


    果然倒黴事都是一塊來的!


    霍亦銘瞄她一眼,不用猜也知道這趟男洗手間體驗有多糟糕。


    “你還好麽?馬上宋先生要到了。”他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11點了。


    她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他的關心。


    他又說:“宋先生的case我把卷宗整理好,迴去翻一下,免得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知道了!不用你假好心!”她咬著牙答他,聲音幹幹澀澀,像是吞了黃蓮。


    說完,用力跺著腳“噔噔噔”迴了辦公區。


    霍亦銘緘默。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


    ---題外話---弱弱地說,番外題材太冷,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有點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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