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香港,強冷空氣來襲,氣溫終於落到十度以下。


    早晨是微雨,午後有短暫的陽光。


    簡兮感冒隻在家休息了一天就恢複工作悅。


    中午下班後,王晏如打來電話,問她橙橙最常吃的那款蛋白粉是哪個牌子的攙。


    易璉橙最近被王晏如接了過去,王晏如對這個外孫女一向是千依百順,連買蛋撻這樣的小事也毋須勞動司機,非要自己親力親為。


    簡兮把牌子說了,又說:“別太慣著她,她現在是越來越會察言觀色,知道誰寵她,在誰麵前就越來越無法無天。”


    王晏如說:“小孩子這個年紀是這樣的。”又話鋒一轉,“昨天你秘書說你生病了?怎麽今天在上班?”


    “吃過藥已經沒事了,我就來公司處理一點事。”簡兮說。


    王晏如很不高興:“易哲慎呢?才結婚多久,就丟下你三天兩頭往外出差?”


    察覺到她的女王脾氣又要發作了,簡兮忙道:“他是有事才臨時過去,今天晚上就會趕迴家的。”


    王晏如怒意未消,少不了又把易哲慎批判一番。


    簡兮哭笑不得,隻能陪著笑等王晏如數落完無辜中槍的某人。


    掛斷電話,她喝了口紅茶,捏了塊曲奇餅幹放進嘴裏,然後打開電腦上的音樂,靜靜享受這片刻的輕閑靜謐。


    辦公室窗外,城市天空飄著零星小雨。


    一幢幢密集的大廈之間,是這座城市繁忙擁擠的車水馬龍。


    這樣安靜的時候,身邊少了一個人,思念就開始泛濫起來。


    明明分開才三四天,好像,她就已經很想念他……


    ----------紅--袖--添--香--首--發-----------


    下午照舊是連軸轉的會議和討論。


    簡兮下班後留下來加了半小時班,某人的飛機是晚上10點的,所以她不急。


    忙到7點鍾,她下班離開公司。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心情很愉悅。


    下樓的電梯裏,她還對著電梯玻璃鋼牆麵整理了下頭發,隻差沒哼著歌出來。


    迴家路上,順路去超市買了做酒釀小丸子的食材。上次易哲慎在,她一心想要顯擺自己廚藝,結果做的一塌糊塗,這次痛下決心,到家後照著網上的食譜,一步步專心致誌地跟著做。


    菲傭不懂做這個,跟在她旁邊好奇地跟著學。


    兩人分工合作,一連試驗兩次總算成功,最後做出來的成果賣相還算不錯。


    時間走到夜裏9點,簡兮已經累極,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索性靠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勞累的大半天的大腦,一經閉上眼睛,立馬罷工停止運轉……


    她睡得實在太沉,還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以致於稀裏糊塗被人抱上樓都不知道。


    淩晨兩點,她才後知後覺地睡醒。


    人已經躺在樓上臥室的大床上,鼻尖是健康男性好聞的氣息,還有讓她熟悉又安心的懷抱,以及心跳和唿吸聲。


    簡兮揉著眼睛,惺忪地睜開眼簾,就看到枕邊一張熟悉的麵孔。


    年輕男人眉眼清雋,五官輪廓分明,無限放大在她的視線裏,有種驚心動魄的魅惑。


    易哲慎握起她的手,聲音沙沙啞啞:“怎麽不多睡一會?”


    “幾點迴來的?””簡兮還沒徹底睡醒。


    “剛迴來沒多久。”易哲慎瞅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動作輕柔而寵溺,仿佛是情人之間最溫情的觸碰。


    分別幾天,小別勝新婚。有些話,毋須說出口,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對方明白。


    簡兮嘴角翹起來,伸過手摸摸他明顯透出倦色的臉,最後又移動到他下巴頦,感受上麵快要冒頭的胡茬。


    “吃飯了嗎?”她又問。


    易哲慎又吻了吻她嘴唇,如實說:“掛念你承諾的酒釀小丸子,我一路上都沒吃東西。”


    剛才迴到家,他看到她趴在沙發上睡著,臉上還沾著做酒釀小丸子的糯米飯,糊得跟花貓一樣的模樣,沒忍心吵醒她。


    新婚才兩個月,他就丟下她滿世界東奔西跑,一時間,心疼,自責,還有無法言說的歉意和感動。


    於是他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路輕手輕腳抱上樓。


    迴國這一路上十幾個小時,他心裏糾結著鬱淩子的事,幾乎沒有瞌過眼。


    何慕宜沒有把底牌翻給他看,他也不知道何慕宜究竟想要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而就在迴到家進門的時候,他忽然想通。


    當看到她留著一盞小燈,趴在沙發上等他迴家的畫麵,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算失去一切,身邊隻要還有她和橙橙,就好。


    簡兮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睡意,躺在枕頭上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隻是微笑,最後又變成傻笑,“我去給你熱吃的。”


    易哲慎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會熱,你再睡會。”


    “我睡好了,真的,不信你看。”簡兮一股腦從床上坐起來,披上衣服。


    一路到樓下廚房,她係上圍裙,像個忙碌的主婦一樣叮叮咚咚折騰。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小丸子被她端到餐桌上來。


    易哲慎拿起湯匙,很捧場地嚐了一口,眉眼裏有笑。可嘴賤的毛病有的人是天生的,沒等簡兮得意,他又評價:“易太太的廚藝進步很大,以前如果是50分的話,今天能打65。”


    簡兮怒,沒好氣瞪他,“既然不好吃,那就快吐出來!”


    易哲慎笑笑,仍是低頭繼續吃,不做聲了。


    他吃相很優雅,坐姿挺直而很好看,身上深黑色襯衫挺闊而熨貼,袖扣的精鋼表盤在餐廳燈光下反射著很淡很柔的光澤,怎麽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


    中途他又接到一個電話,跟那邊說了幾句就掛斷。


    簡兮聽見那邊是粱令楷的聲音,電話裏粱令楷語氣凝重,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在跟易哲慎商量。


    她這才察覺易哲慎臉上透著很明顯的疲憊,不由得問:“對了,你不是說迴來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嗎?”


    易哲慎拿起紙巾擦擦嘴,抬頭看她,迴答說:“是。”


    簡兮困惑,“是不是很麻煩?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他搖頭:“是我以前做錯的一些事,欠了別人,現在必須要自己出麵去解決,其他人插手不了。”


    其他人?簡兮心中黯然。


    其他人是誰?難道她是他妻子,現在也算是他眼裏的其他人麽?


    她想不通這點,隻覺得有點委屈:“你到底欠了誰?欠了人家什麽?”


    易哲慎眉頭深鎖,過一會兒才說:“這些事,其實我早就應該告訴你……”


    簡兮眼裏的易哲慎,是泰山壓頂都很少會皺一下眉毛的男人。現在看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心裏頓時明白,必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易哲慎習慣性拿起旁邊煙盒,抽了隻煙出來點燃。


    這幾天,他大腦中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限。尤其是西雅圖一行,確定當年鬱淩子確實沒有死亡時,對他的震動不啻於一場八級地震。


    “之前跟你提過的淩子,還記得嗎?“


    簡兮點點頭。


    易哲慎猶豫了幾秒,“其實她沒有死……她就是現在的何慕宜。”


    鬱淩子……何慕宜?!


    仿佛一道驚雷橫空劈下來,簡兮有點沒反應過來,腦子裏像是宕機了一樣:“你說什麽?”


    易哲慎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痛楚,語氣卻相當平靜:“前麵的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樣。後來發生的那件事,就是她恨我的原因。”


    “過了這麽多年,很多事我也不想埋怨誰,她的遭遇確實有我的原因。易家那時候生意在紐約做得很大,加上我那時剛剛從奶奶手裏接受易家,難免年輕氣盛,處理問題不當,以致於在商場上得罪很多對手。當時有人盯上了我,想給我一點教訓。那天我和淩子約好去婚紗設計工作室試禮服,我臨時有事留在公司開會,於是淩子坐了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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