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幾乎是逃也似地下車。


    剛才車裏的事實在太尷尬了……其實薑銳在這方麵一直很君子,最多就是牽手,擁抱一下。


    她一心想跟他好好相處下去,偏偏總是過不了肢體接觸這一關……


    迴到樓上,她心事重重開門進屋,腦子裏還是一團亂麻。


    已經快夜裏十點。汶嘉今天放月假,家裏卻黑燈瞎火,沒人。


    她隻當妹妹是去醫院陪秦舜英了,打電話過去,卻是護工接的。


    護工說秦舜英已經睡下了,汶嘉今天沒去過醫院。


    簡兮有點兒不放心,又打了汶嘉的手機。那邊好一陣才接聽,背景聲隱隱有音樂聲和人群的笑鬧聲。


    “汶嘉,你在什麽地方?”


    汶嘉在那邊解釋:“姐,我有同學過生日,今晚在外麵聚會。”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汶嘉立刻強調:“當然是女同學了!今天聖誕節大家考完試,才出來放鬆的,晚上我不迴來了,去童璐家睡。”


    簡兮這才放心:“放假不迴家,又不跟家裏打招唿,下次不許這樣了。”


    汶嘉賣乖:“我怎麽敢打招唿,你又不是不知道媽那個人有多古板。我真跟她說,她肯定不會允許。”


    簡兮免不了交待妹妹不要玩得太晚,明天記得早些迴來。


    城市的另一端。


    的士車內,汶嘉如釋重負掛上電話。


    車窗開著,夜裏的冷風吹亂她的劉海,涼涼的,很舒服。


    旁邊同學調侃她:“簡汶嘉,你姐查崗啦!你還真是乖寶寶啊!”


    汶嘉抿抿嘴唇,沒吭聲。


    出租車停在前麵酒吧門口,一群少男少女下車,進了酒吧大門。


    秦舜英家教很嚴,汶嘉從小就是循規蹈矩的好學生。第一次來這種衣香鬢影的娛樂場所,她心裏一陣新奇,又一陣局促。


    同行的幾個女生今晚都特地打扮,甚至還化了妝。進到內廳,外套一脫,裏麵就是時髦靚麗的短裙,高跟鞋,隻有她還老老實實穿著校服,綁著馬尾。


    汶嘉忍不住偷偷打量格格不入的自己,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窘迫感,忽然很想起身走人。


    不遠處,有人亦將這個女孩的窘迫盡收眼底。


    鬱明子端起酒杯抿了口,淺笑著對身旁搭訕的年輕男人說:“宋總,看到那個小姑娘沒有?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半個月之內,你要是能泡到她,我就同意跟你約會。”


    *


    聖誕過完,新的一年來臨。


    中旬時,簡兮出差。臨行前,接到汶嘉班主任劉老師打來的電話。


    劉老師反映汶嘉這些天上課經常走神,問是不是家裏有事影響到這孩子。


    簡兮吃了一驚,暗想繼母病情漸漸好轉,汶嘉要的手機也給買了,最近看起來也仍如常,並沒特別的變化啊?


    她盡量往樂觀處想:高考在即,應該是妹妹學習壓力大。


    思慮再三,決定等這趟出完差迴來,抽時間跟汶嘉談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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