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風宗可真是太過分,明晃晃地打劫搶錢!


    袁泊水哼了一聲,與人群中間的逐晨對上視線,忿忿扭開。


    等著吧,這般蠻橫行事,必惹眾怒!屆時看她如何收場!


    前排修士們吃了一個之後,未能滿足,迴味了一下,覺得這靈果確實好吃,除了貴,簡直挑不出任何錯處。


    反正已經破財了,也不在乎多這一個靈石。於是一些財大氣粗的修士,又朝逐晨買了一個。


    吃下肚後,又過了一會兒,直覺敏銳的修士察覺出其中精妙了。


    青年捂著胸口遲疑道:“誒,我身上的靈力是不是迴複得更快了?”


    立馬有人跟腔:“我也是!隱約有股熱流在我經脈中竄動!”


    此話一出,邊上的人也後知後覺地開始附和。


    “好像是。我方才在前頭打鐵呢,現下空虛的丹田已在修複了。”


    “是這靈果吧?方才吃的時候,我便覺得通體順暢。”


    “沒見過吧?”逐晨笑得一臉和藹,問道,“你們知道這果子是哪裏來的嗎?”


    眾人搖頭。


    逐晨說:“是魔界來的。”


    眾人大驚。


    不是沒人想過將魔界的植物移栽到凡界來,隻是但凡試過的,全都失敗了。因此逐晨說彤果是魔界植物時,他們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從魔界裏采摘來的。


    那可不得了!魔界危機重重,誰會專門進去采個果子?


    逐晨下一句話直接叫他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師父去魔界摘來的。這種果子藏得深,魔獸和魔修都大為喜歡,普通人可找不到。我們管它叫彤果,這種小東西不易保存,隻能吃個新鮮。今日擺在這裏的,已經是我朝聞全部的庫存了。”


    眾人驚奇。頓時感覺這果子不平凡起來。


    逐晨示意前麵的人退開,從玲瓏袋裏拿出了羽毛被。


    “知道這是什麽吧?”


    一幫沒有見識的人依舊是搖頭。


    “這是黑雛雞的毛做的被子。”逐晨笑說,“黑雛雞的毛,也是我師父幫忙拔的。”


    眾人已覺得不可理喻了。


    一大能修士,縱容徒弟至此,真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酸啊!


    逐晨再次從玲瓏袋裏倒出一個重物。那烏漆嘛黑的東西將攤位壓得一個震顫,險些塌陷,


    “這個知道是什麽嗎?”


    這個不用說他們都知道了,是一隻魔獸。


    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也是你師父抓來的?”


    逐晨說:“自然。這肉很好吃的。”


    “太危險了!”一修士說,“在魔界進進出出,就為了這些東西?”


    逐晨一歎,帶著生活的辛酸:“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魔界自然就要靠命吃飯了。我朝聞就在魔界邊緣,又有什麽辦法?”


    眾人不由心生同情,又覺得那大能修士極為瀟灑。


    逐晨問道:“現在還覺得貴嗎?”


    修士們極為堅定地搖頭。


    在他們的認知中,凡是跟魔界有關的,那都是奢侈品。現下,一個靈石就可以品嚐到大能修士冒著生命危險去魔界采摘來的靈果,算什麽貴?!


    “這些簡直是走訪親友、贈送師長的必備禮品,還有什麽比這更拿得出手,你們說是不是?當是獵奇,買一點也不過分。”逐晨挽起袖子,抄過一旁的紙筆,“今年冬天,會結出一批新的靈果。數量有限,現在預付一半定金,屆時可以讓盡易宗送貨上門。一人隻能買十個,有沒有人要!”


    “我要!”


    “我也要!”


    眾人紛紛擁擠上前,哄搶起來,將靈石往桌上丟去。


    逐晨數錢數到眼花,臉上肌肉都要笑得僵硬。


    果然想要賺大錢,還是得打開銷量。薅羊毛也要講究雨露均沾啊。


    袁泊水在遠處看得呆滯,不明白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是這世上有錢人太多,還是……傻子太多?


    袁泊水捂著自己不堪重負的頭,暈暈乎乎地迴到自己的攤位。


    待到晚上,逐晨得迴去了。


    她帶來的貨物全部清空,還收了差不多一萬靈石的定金。隻不過又買了不少東西,最後餘下的不多。


    收獲良多!


    她點開係統任務列表查看,發現擴大城市知名度的任務還沒完成。


    這還不夠大?她已經很囂張了!相信街市裏沒有人不知道朝聞這個門派了吧?


    逐晨嘀咕,這迴係統任務完成的標準還挺高。要不然是有什麽其它要求?


    全通送他們離開時,逐晨衝他道:“下次有這樣的街市,不管大小,一定要通知我啊~”


    全通默了下,心說敲竹杠果然是會上癮的。


    逐晨又說:“什麽門派交流會、接待會、比武會之類的,也請通知我一聲。我就是想與別人掌門商討一下管理經驗。”


    全通艱難地答應了。


    逐晨:“我還會迴來的!”


    第61章 任務


    月行撐著傘從院子出來,一路小跳,進了大殿。


    最近樸風山附近接連下了半個月的雨,連綿的秋雨幾乎要將城中的農田淹沒,連樸風山腳都堆起了不淺的積水。


    樸風掌門原本是想照風不夜的吩咐,派遣弟子去朝聞駐守一段時日的,如今這雨一下,人手頓時不足起來,就耽擱了時間。


    月行進去的時候,掌門正窩在一張床榻上,蓋著羽絨被,一臉享受。見月行出現,這為老不尊的人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歎。


    月行:“……”


    當日他和盈袖迴師門時,可是被罵得狗血淋頭,一群師兄都說他們太不懂事,竟然去逐晨那裏拿了那麽多值錢的東西,何異於要窮親戚的命啊!


    盈袖姑娘家不懂事也就算了,他好歹算一長輩,竟然也這麽沒有分寸。


    他硬著頭皮挨了,結果帶迴來的東西一樣沒留住,全貢獻給了幾個師兄。


    這就是晚輩的宿命嗎?好比過年時的紅包,隻是落在他頭上飛了一圈而已,當不得真的。


    掌門醞釀了會兒,說:“你懷謝師侄來信了。”


    月行驚喜:“懷謝迴來了?!”


    懷謝就是風不夜的長徒,前幾年說要下山曆練,之後就沒了聲息。除了風不夜,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嗯。”樸風掌門說著表情凝重起來,“他說遊曆中,途徑多處都在下雨,因此想找樸風借點糧食賑濟災民。唉,今年許多地方恐怕都要被雨水淹沒了。年歲不好,樸風附近的小宗門也來求救,庫中哪裏還有那麽多餘糧?”


    月行跟著憂心忡忡起來,負手到身後,皺眉說:“這雨來的有些沒有征兆。”


    樸風宗的弟子每半月就會擺卦測試一次天象,凡有大雨、大風、幹旱,或別的情況,都會提前通知附近的宗門與農戶,叫他們及時做好防備。


    農時占卜在樸風從來都是一件大事,絕對不敢馬虎,一般會由多位弟子共同負責,沒道理所有人都出了錯。何況附近幾大宗門,也同他們是一樣的結果。


    可偏偏這場綿延了半月有餘的大雨,不曾在卦象中顯現過一點痕跡,仿佛那層層的烏雲是被莫名的風吹卷過來的。


    掌門輕拍了下身上的被子,冰涼的手指始終沒有因為被窩中的溫熱而變暖,他沉重道:“除此之外,天也冷了。今年冬天不好過啊。”


    往常秋天,樸風附近都是少雨,這場濛濛秋雨過後,溫度驟然下降,仿佛提前到了隆冬。


    那種冷是陰涼的冷,好似能直接穿過皮膚,陰惻惻地覆蓋在骨骼上。掌門如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月行沉吟片刻,問道:“會不會,這就是師叔說的天現異象?”


    “若隻是如此,他要我們樸風的人去朝聞做什麽?”掌門揮開被子,支撐著坐了起來,兩手按在膝蓋上,重重一歎,“我心中極為惶恐,又說不出緣由。師叔不在,便覺得有些不安呐。”


    月行道:“師兄,你還年輕著呢,就說這樣的喪氣話。”


    掌門瞅他一眼,低笑出聲:“說我年輕這話,可真是昧良心了。”


    月行:“那懷謝師侄呢?”


    “盈袖不是說朝聞缺人嗎?我就讓他直接到朝聞去了。”掌門揮揮手道,“讓他們師門的人自己折騰吧,師叔用著也習慣。待我修書一封,問問他的意見。想必師叔是不會拒絕的。”


    ·


    朝聞天上的雲最近越來越少了,逐晨不知道是因為寥寥雲在附近逮了太多烏雲,影響了天氣平衡還是怎麽,總歸臨近魔界的一片天空都變得清澈了。


    寥寥雲總不能每迴都去那麽遠的地方找雲吧?那可太為難人孩子了。


    果然,童工·寥寥雲迴來的時候,特別生氣,鼓著臉不停跟逐晨比劃著,說雲被風吹走了,都不見了。


    逐晨跟她一起譴責了那股妖風,但也沒什麽辦法。


    寥寥雲哼哼唧唧地生了會兒悶氣,不大甘心,又跑別的地方抓雲去。


    奇怪的是,雖然最近不下雨,彤果和其它一些魔界果實卻長得很好。


    逐晨去巡視的時候,發現枝條爆炸式地抽長,外形整個肥碩了一圈,遠遠看著簡直像個綠色的小豬仔,連前方圈養著的魔獸吃完這些葉片後,也變得精神起來。


    更明顯的變化是,幾種果子的顏色都發生了些微的轉變。譬如彤果,原先在梧桐木水的培育下,它的果實一直是綠中帶白是,如今表皮又泛出了熟悉的紅色。


    這讓逐晨不得不猜測,土壤中魔氣的濃度增強了。


    這結論著實令人頭疼。不知道是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還是魔氣真的在報複性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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