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看著下鋪兩人抬頭打招唿,蘇了了產生了類似於昨晚在隔音不好的小賓館裏,和男嫖偷偷啪啪啪的羞恥感。


    雖然昨晚什麽也沒發生,某人的精神力也很給力,屏蔽效果一級棒。


    然而當顧煜提著早餐進來的時候,這感覺依然加倍酸爽。


    而出去拎早餐的顧煜,帶來了個半好消息和半個壞消息。


    “據村裏的人傳話說,雷雨的天象已經出現了,今晚或許就是一個‘雷雨之夜’,”他把幾個袋子隨時放在桌子上,“不過這裏的隊長也做出要求,雷雨到來之前,所有beta都呆在房間裏不要外出,alpha也盡可能減少作業——比我們想象中的情況好點,看來過去出事的幾個beta的‘名額’,對他們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畢竟隊伍裏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是beta,即使有可能是封閉村子的以訛傳訛,也沒有人會輕視自己的安危。


    何況從事這方麵工作的人,多少會有點“迷信”心理。


    如果這是一本懸疑無限流小說,蘇了了絕對不會是裏麵具有強烈好奇心和冒險精神的主角。深諳“die”的少女吃完午飯之後,就準備迴房睡午覺。


    直到她被外麵一個炸雷弄醒,睜開眼發現視野變得很暗,像是晚上□□點的樣子。懵懵懂懂的看了下時間,顯示下午五點多。


    拉窗簾了嗎?


    旁邊沒有人,她爬起來看向下麵,發現安茹溫靠坐在床上睡著了,個人終端擱在手邊,大概因為待機過長已呈現半透明狀態。


    除此之外,洛拉和顧煜都不在這裏。


    她心裏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又因為想到顧煜昨天似是而非的話而恍惚。蘇了了又等了三分鍾,確定兩人不是去廁所後,她不再猶豫的爬下去,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安茹溫:


    “溫姐姐?溫姐姐?”


    “了了……?”


    安茹溫睜開眼睛,然後目光轉向這不大的房間:“顧煜和洛拉呢,結伴去衛生間了?”


    看著她和自己一樣意外的神情,蘇了了的心底瞬間一沉。


    蘇了了是在一點左右迴到房間的,安茹溫迴來時差不多兩點,睡著的時間應該是三點之前。


    而洛拉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三點半,據說是出門拿東西。


    顧煜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理由是去衛生間。


    而現在,已經是五點十一分。


    外麵的天空黑的陰沉,暴雨已經開始下了起來,滾滾濃雲間不時炸響幾聲霹靂。除了室外零星幸存的燈光,也隻有閃電晃過的短短幾秒,才能勉強看到那些水瀑盡頭,仿佛濃墨一樣的黑雲。


    聽說他們這裏少了兩個beta後,門外守著的alpha說會派人去找,卻也坦誠的表示不一定能找到。蘇了了和安茹溫彼此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憂慮。


    六點半的時候,安茹溫問蘇了了要不要去廁所,順便可以再問問找人的情況。


    蘇了了摸了摸自己感覺微妙的肚子,同意了。


    廁所的位置在一排房間的盡頭,兩人一出門就被淋了個透。還好現在的防雨服材料非常靠譜,雨水砸落後順著麵料流淌下去,嚴絲合縫的不會沾濕身體一點。


    安茹溫先進去解決問題,蘇了了在門口站著等她。這個位置她的餘光還能看到不遠處守在建築外的alpha,不過信息素的味道已經被暴雨衝刷的七零八落了。


    很快她聽到裏麵安茹溫窸窸窣窣提褲子的聲音,於是做好拉開門的準備。就在這一刻,身側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她一時不察竟然沒能掙脫,被拉的歪倒到另一側的牆裏。


    廁所的房間是最靠邊的一棟,拐過彎後就是視覺的死角。蘇了了半跪半趴著在牆上蹭了幾下,身體卻始終沒法把握住平衡。就這麽跌跌撞撞的掙紮了一會兒,依然沒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麽,某種預感卻已經讓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低頭躲了一下,一道卡上脖子的東西擦過光滑輕薄的防雨服布料,落了個空。精神力在生死一線間爆開,風、雨與轟鳴的雷聲似乎暫停了一瞬。下一秒蘇了了的麵前有人“咚”地一聲栽倒,在嘈雜聲依舊的空間裏,聲音幾乎被耳朵忽略了過去。


    “了了?了了?”


    安茹溫焦急的喊聲,仿佛隔著一層什麽穿了過來。蘇了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拉到前後兩側房屋的牆壁夾縫間。


    她從地上爬起來想喊安茹溫,同時順便打開了個人終端上的照明係統。


    即將出口的聲音,下一秒被卡在了喉嚨裏。


    ——稍遠一點,在那個剛剛倒下去的人身後,差不多是夾縫中間位置的地方,躺著雙眼緊閉的洛拉。


    夾縫的寬度大概隻有一米左右的寬度,兩個人並肩都沒法展開。有這個人擋著,蘇了了完全沒辦法去查看洛拉的情況。


    何況……她低頭,看著對方手腕間露出一條半鬆脫的東西,仿佛繩索一樣柔軟的東西,卻反著金屬的冷光。


    大概是她那一下精神力的作用時間不長,實際上蘇了了也沒弄清楚那一刻她究竟做了什麽。這時大概是精神力的作用停止,對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然後撐著地麵想要爬起來。


    蘇了了條件反射後退了小半步以保持安全距離,按照以往的經驗,再次動用了精神力。


    ——讓對方的“時間”,保持在睡眠的狀態。


    於是眼前的妹子分分鍾又躺了,黑色的亂發鋪了一地。這次蘇了了微微俯身,用力把對方翻了個麵兒。


    “……”


    然後她傻了,覺得自己在做夢。


    終端的照明光忠實的運作著,將對方的每一分特征都暴露出來。她的膚色幾乎稱得上慘白,身上裹著的與其說是衣服,更像是布料隨意裹紮起來的東西。被翻身時金屬碰撞著響了幾聲,是扣在她右手腕與脖子上的,兩段半長不短的金屬鎖鏈。


    在剛才僥幸避過之後,蘇了了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似乎是想要……勒死她?


    【那天晚上總有村民,同時目睹不止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omega、哦,據說還有過那麽兩三個beta。第二天再去找那個人,會發現對方突然死亡、或者性格大變,然後在幾年以後,逐漸瘋癲至死。】


    露西昨天的那番話,此時再度在她耳邊響起。少女的眼睛因為驚駭而瞪大了,仿佛麵前的不是已經昏迷的柔弱少女,而是什麽可怕的洪水猛獸。


    ——這個人的長相,和蘇了了一模一樣。


    過於震驚之下少女的異能失控,於是地上原本“睡”過去的“蘇了了”,再一次恢複了意識。


    她的眼神有瞬間的茫然,似乎在迴想自己目前在哪裏。然後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向蘇了了:“你、你居然有精神力?”


    不需要對方迴答,“蘇了了”的神色已經變了。她看著蘇了了顯然非常正常的模樣,像是不甘又憤恨:“憑什麽……憑什麽你能有……憑什麽你和我不一樣……”


    她的神情激烈,可發出的聲音卻很虛軟,就像久病難愈的病人。事實上她看起來很虛弱,之前蘇了了會被拽到這裏,有大半是因為雨天易滑、對方出現的又讓人措手不及。


    “蘇了了”像是小獸那樣惡狠狠的嘀咕了幾句,又半垂下頭自言自語了什麽。那模樣十足的不正常,就像是一個已經半失常的精神病人——蘇了了簡直毛骨損然,尤其是對方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卻做出這樣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在自己臉上出現的神情。


    “洛拉是你拽到這裏的嗎?顧煜呢?”


    如果前者是她做的,蘇了了不得不懷疑對方藏著什麽殺手鐧——發情期結束的緩衝結束後,洛拉的體能已經不遜於一般的alpha,何況還有不知道是什麽的精神力。


    而後者……更加無法想象,會被眼前的這個人怎麽樣了。


    雖然很想轉身就走,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且不說那邊還躺著個不能放手不管的洛拉,就是這個無端出現的“蘇了了”,就足以讓她被猜忌懷疑,甚至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何況,他們幾個都是omega……


    仿佛被蘇了了話中的某個發音刺激到了,“蘇了了”的身體驀地一僵,露出想要尖叫卻被硬生生塞迴去的表情。她按著自己的嗓子在地上摩擦了幾下,金屬碰撞出擦拉擦啦的聲響,聽的蘇了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然後她仰倒在地上,望著低頭看著她的蘇了了,露出一個空洞而近乎諷刺的微笑:


    “你怎麽會和我不一樣呢?……你遲早會和我一樣的。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而那個家夥是最大的惡魔,隻要他忍不住下手……多好啊。”她的聲音甚至變得輕快起來,“對,就是這樣。就算我沒法殺了你取代你,你也很快會變成和我一樣的……就該這樣才對……”


    這些話一字一句落進蘇了了的耳中,仿佛在一遍遍的加深著,某個不可思議的、卻令人無從反對的念頭——


    眼前的少女,是她自己。


    是……另一個世界的,名為蘇了了的omega。


    昨天剛剛聽到蜜麗的話時,作為兩輩子被無數腦洞懸疑燒腦梗洗刷的少女,蘇了了最先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平時世界”和“□□人”。


    但她也很清楚,腦洞歸腦洞,現實是另一迴事。


    所以……這一刻,當隻有科幻作品中才會出現的場景,鮮活無比的擺在眼前時。蘇了了隻感受到一種如墜夢中的恍惚,還有……恐懼。


    人類在麵對未知的、不可思議的事物時,本能醞釀的恐懼。


    “蘇了了”的視線依然落在她身上,如同跗骨之蛆般無法擺脫。蘇了了知道自己不能逃避,有些事是必須去麵對的。


    比如麵前不知來源的另一個“自己”,比如昏迷中難以判斷情況的洛拉,以及……去向不明的顧煜。


    她深吸了一口氣,迴憶著精神世界與後來嚐試練習的時候,顧煜告訴她的、自己本能總結出來的東西,再次發動了精神力。


    ——精神力可以通過與一個人的接觸,看到這個人過去的所有“時間”,以及未來“時間”的可能性。不僅僅是人,也包括任何或者或者死的,一切存在於這世間的事物。


    簡單的說,這是一種“記憶迴溯”。


    龐大的信息量通過相對的瞳孔,唿嘯著湧入她的腦中,黑色瞳孔中銀色的光點明亮如星子。注意力真正集中起來的時候,思維的速度比語言或者行動要快無數倍。那是接近光的頻率,無數訊息完成了過濾的過程,現實中也不過短短的幾秒而已。


    看到的圖像飛快的變化著,掠過十七年毫無二致的人生。然後在一個微妙的轉折點停駐,隨即栽進了另一條與蘇了了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鴻溝。


    ——顧煜跳樓之後的第六天,小酒館裏,“蘇了了”在廁所遭遇“洛拉”。


    其實蘇了了一直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怎麽發動了精神力,又怎麽被救下的具體過程——事後艾弗裏他們和她提起當時的情況,也隻說衝進廁所時似乎還有個沒有發情的omega倒在旁邊,而蘇了了剛剛進入發情期,就被他們及時打了抑製劑。


    然後林蓓西在門口守了幾分鍾,藥效結束之前顧煜趕到,用精神力控製她紊亂的身體情況,就失去意識被他們一同送到了醫院救治。


    後來對顧煜的精神力有些猜測後,蘇了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顧煜是不是在這裏麵做了什麽手腳——不早不晚趕來的時間,讓他們的精神力被攪合在一起,進入同一個精神世界。


    實在太巧了。


    而眼前這個“蘇了了”的記憶,讓她隱隱竊見了一點“真相”。


    這個時空的蘇了了精神力沒有爆發,於是無法阻止洛拉的發情,甚至被他的信息素引出了蠢蠢欲動的發情期。兩個omega發情的信息素翻攪在一起,其中一個還是首次發情,這對於其他alpha甚至部分beta來說,是不亞於高濃度興奮嚳劑的一場爆炸!


    曆史上曾有過記載的,唯一一對成為伴侶後一起發情的omega,當時一起呆在封閉性極佳的房間,後來見勢不妙還灌了些抑製劑下去,才勉強將信息素交融的後果抑製在勉強可控的範圍。而這一次,純粹失控的信息素造成暴動,小酒館中另有兩個發情期本就接近的omega,十幾秒後也被影響的進入了發情期。


    這就仿佛一場惡性循環,等到顧煜用精神力憑空出現在廁所時,酒館外依然有alpha試圖衝進來,甚至將城市安保隊的人員堵在了外麵。而安茹溫和蕭琰這樣有理智的beta被圍攻的alpha重傷,甚至林蓓西本人,也倒在了無比混亂的環境中。


    林蓓西是少有的s級alpha,原本是強的能夠對付在場大多alpha的人。但在這種極度混亂的情況下,總有渾水摸魚旁門左道的人,反而能夠如願以償。


    於是顧煜看到的,是三五個相互妥協的alpha,圍著徹底發情的蘇了了和洛拉,仿佛野獸一樣盡情的肆虐。


    即使是蘇了了所在的世界,從精神世界“實習”結束之前,顧煜的精神力與身體也一直存在著輕微的不匹配現象。他沒有出現在蘇了了麵前的時候,經常就是去安撫紊亂的精神力了。


    隻是在這個世界,非常不巧合的是,在他感覺到蘇了了那邊不對勁、動用精神力準備轉移到她身邊時,精神力再度臨時紊亂。


    他隻能匆忙梳理一下,然後維持著勉強的模樣匆匆趕了過去,卻依然遲了幾分鍾。


    兩邊看似巧合的同時出錯,造成了無可挽迴的結果。


    那一刻顧煜幾乎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尤其是看到躺在那裏看似失去理智的、名叫洛拉的omega,在感覺到“新人”的到來時睜開眼,正好對上顧煜的視線。


    然後這個渾渾噩噩的陌生omega,卻在發出聲音的間隙,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這不是什麽巧合,而是早就開始算計的、苦心孤詣喪心病狂的羅網。


    “看”到這裏之後,現實中的蘇了了思維劇烈的顫抖起來,幾乎要控製不住斷掉苦苦維持的精神能量,然後不需要顧忌的爆發和破壞。她忍的渾身都在顫抖了,壓抑的血管都幾乎要爆開,才終於將激烈沸騰的情緒壓抑下來。


    ——她要看下去,必須看下去。這不是她的世界發生的事,但總有一些東西,是她需要、也必須知道的。


    眼底幾乎泯滅的星光重新明亮起來,再度與地上那雙空茫的眼睛相對——


    對付蘇了了的人,來自研究所。


    這個聯邦最大的、也是派係分割爭議最為激烈的科研組織。對於蘇了了這樣還在上學的omega來說,它實在是個非常遙遠、模糊的概念。


    而就是他們中的一部分成員,精心布置了這樣一個陷阱。這樣大的手筆,甚至於將另外幾名omega作為犧牲品,當然不是因為對蘇了了本人有什麽想法。


    他們的目的,是幾乎被懷疑並確認身份、卻在不久前突兀陷入昏迷的那個人。


    蘇家至交的所謂遺子,蘇了了感情意義上的哥哥,黎恨堯。


    也是一千年前便已消失的,隻存在於理論和傳聞記載中的abo初代個體之一,初代alpha——克洛諾斯。


    那個時空的蘇了了知道這一點時,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而當時的她被發情期的欲忘所控製,除了迎合與祈求滿足外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omega的發情期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被打斷的,嚴格來說等到情遇徹底爆發、已經被占有但尚未標記的時候,即使注入足以昏迷、產生嚴重後遺症甚至死亡的劑量,也不一定能讓這個omega停下來。


    但顧煜還是試著阻止了,並不是使用抑製劑,而是動用了原本就瀕臨爆炸的精神力——將整個世界的時間停滯下來,除了他和蘇了了。


    即使被發情期的熱度徹底控製,蘇了了依然感覺到了時空的微妙變化。她終於睜開眼看到了顧煜,理智在強烈的渴求之中線一樣脆弱,幾乎沒能聽清顧煜壓抑的問話。


    他說,你是想要繼續在這裏,還是和我走?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渴求、不堪、痛苦、迷茫,種種情緒鱗次櫛比的出現,最終被無底的空虛徹底吞沒。她仰頭看著他,無力地拽著他的褲子,祈求他滿足她、幹她、給她結,難受到最後哭出來,說殺了我,或者讓我快樂。


    顧煜低頭望著她,最終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說好,你不要後悔。


    然後,那個名叫“顧煜”的身體,在蘇了了的麵前,被暴漲扭曲的龐大精神力,撕裂成無數的血肉。


    蘇了了傻在那裏,呆呆地被鋪天蓋地的紅淋了一身。幾秒後她兀得爆出一聲尖叫,聲音震蕩開的同時,暫停的時間因為身體的死亡而破裂。


    下一秒,和顧煜出現時一模一樣的空間扭曲,在她麵前二度成型。


    然而到來的卻不是銀發的omega,而是熟悉的、冰冷的、強大卻壓抑的信息素。


    屬於alpha的信息素。


    無數的血霧在周圍的空間膨開,那些距離蘇了了咫尺的、無論alpha或者beta和omega,無論蘇了了熟悉或者陌生的,皆被可怕的力量扭曲後活活撕碎。這一迴濺開的血肉卻沒有落在少女的身上,仿佛被什麽無形的東西阻隔開來,在唯一幸存的兩人身周,殘存出一個不大的空白圓弧。


    眨眼之間,這個被紅色組成的世界寂靜如死,空氣中被濃鬱的鐵鏽味充斥。隻剩下中間一小塊方寸之地,是幹幹淨淨的。


    不,準確的說,並不是絕對幹淨的……


    青年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昏睡數日的模樣,甚至和蘇了了記憶中的感覺有些微妙的區別。隻見他微微俯身,將顫抖著滾燙的少女抱在懷裏,伸手擦掉她臉上那些紅黑色的、屬於銀發omega的一部分。


    然後將她的衣裙慢慢地整理完畢,看起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怎麽可能沒有發生?


    他的溫度冰冷,凍得蘇了了哆嗦的更加厲害,卻又因為發情期的本能,無法抑製的想要靠近過去。


    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裏沒有愛,除了機器般的漠然,隻剩下對她近乎瘋狂的獨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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