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紛擾的世界上,我們看得到繁華,卻摸不到迴憶。


    可愛的溫溫在接到了夏衡的電話後,一個人想了許久。


    南晨的電話被偷了麽?可為什麽對麵的聲音又很像夏衡呢?難道,這隻是個惡作劇?


    知道接到了宋爺爺的電話,說南晨一夜未歸時,才開始著急。


    幸虧那日淩晨沒在下雨,將近天明,夏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少年的容顏。


    她從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過宋南晨,不自覺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臉。


    他的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似乎每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輕地,猶如羽毛。


    夏衡曾在宋南晨的房間裏看過宋先生的照片。


    宋先生是一位軍官,臉上的每一個棱角都透著威嚴,如果他還在世,一定也是個很好的人吧?


    忽然,宋南晨的睫毛輕顫,似乎要醒了過來,夏衡又趕緊把手收迴去。


    “溫溫他們到了嗎?”少年的聲音帶著早晨的沙啞,奶聲奶氣的道。


    話落,遠處又傳來了某個二貨的聲音:“小衡衡啊!你沒事吧?”阿奈坐在溫溫的後麵,招著手。


    溫溫剛把車停穩,阿奈就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南晨啊,我說你們孤男寡女地呆在這荒郊野嶺,該不會是......嘻嘻。”


    夏衡二話不說就上來給阿奈揮了一拳。


    他扶著臉,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默默地走到一旁......


    “這裏是哪?”


    “這裏是一條無名路,旁邊是一家房地產公司剛買下的底盤,後來聽說這裏的老板跑了,就停止了作業。”


    “這裏難道不是西街嗎?”南晨騷著腦袋,一臉不解問。


    “這裏是與西街完全相反的方向,怎麽,你們原本要去西街,那邊可離這裏又四十多公裏遠。”


    夏衡撫撫胸口,努力地克製自己打人的衝動。


    後來,還是耐不住餓,幾個人趕緊開著車迴去吃了頓大餐。


    其實為什麽宋南晨不願意叫家裏的保姆雲嬸過來煮飯,非要過來西街吃,無非不就是因為雲嬸年紀大了,口味也比較重,一碟菜半瓶油的分量也實在是吃到吐了。


    夜晚,雲城總是十分安靜,隻有知了的聲音在大街裏迴蕩,宋南晨發揚了他豬的特質,吃完晚餐半小時後就迴房間裏睡覺了。


    夏衡收拾了東西,想叫宋南晨出來陪自己一起看電視劇,打開房門,裏麵的人卻早已倒地唿唿大睡,夏衡幫宋南晨脫下鞋,改好了被子,呆滯地站在那兒盯了少年許久,不知女孩想到了什麽,她突然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其實呀,你這蠢貨呢,就是外表大大咧咧,心裏啊,又比誰都細膩,就像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說完,夏衡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眼睛不禁有些紅,“蘇葉哥哥說,今年我的生日,他就要迴來了,這麽多年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我在想,他還是原來的他嗎?還是說,他現在,就如當初離開的那天一樣,令人懼怕。”


    多年後,夏衡才知道,其實那天夜裏,宋南晨並沒有睡著,知道夏衡敲門的那一刻,才匆忙地閉上了雙眼。


    那時的少年,聽了女孩的話後,心中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天亮時,宋南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便穿鞋去了夏衡房間。


    房間的門虛掩這,宋南晨小心翼翼地推開,看到了在畫畫的夏衡。


    夏衡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筆了,雖然手法略顯生疏,但畫工依舊很好。


    那是一幅隻畫了一半的畫,畫麵裏,隻有畫了一半的星空,和一個女孩。


    她坐在窗邊,對著陽光,發著愣。


    “你在畫什麽呢?”


    夏衡著實下了一跳,撫撫胸口,低著頭想了許久:“這一幅畫,是我在蘇葉哥哥還沒走之前畫的,這畫裏的女孩是我,我想,另一個男孩是他,我曾經想過他會像我畫的一樣,牽著我的手,一直陪著我。”


    宋南晨低著頭沉默不語,黑發遮住了清澈的雙眼,有些失落。


    原來,她喜歡蘇葉啊。


    不過,她喜歡的蘇葉,一定也是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人吧。


    可自己這麽多年的陪伴,在她眼裏又算什麽......


    夏衡察覺到他的沉默不語,轉頭道:“怎麽?我還沒說完呢,我還要說啊,現在呢,我要把這幅畫的另一半畫成另一個人,他比蘇葉哥哥還要帥呢!要不要我告訴你他是誰啊。”


    “說。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還帥的人。”


    夏衡故意頓了頓:“其實啊,就是要畫你行了沒,知道你自戀。”


    宋南晨又笑道:“這還差不多。”


    夏衡不再與宋南晨說話,專心致誌的畫剩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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