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林峰未等到玉晴來送他,心中便已經知曉玉晴說的話,不是唬他,也不是為了安慰玉伯父、玉伯母;是真的不會再主動,也是……他也應該主動一次了,既然不懂愛的真諦,那就慢慢學。

    沐寒墨本想帶著娃娃直接迴家休息,可是娃娃倔強的要和林峰他們一起到醫院看簡小白;在娃娃麵前沐寒墨永遠是個聽話的丈夫,隻好帶著她與林峰前往醫院。

    到達醫院,沐寒墨依然將娃娃緊緊抱在懷中,橫抱著她進入醫院;引來眾多醫生、護士、傷員的側目,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懷中抱著嬌小可愛的女子,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完美的組合。

    再加上林峰、鬼醫兩大美人,側目之人便以倍數增加。

    四人相繼來到高級vip病房,奉天譽已經趴在簡小白的病床邊睡著了;沐寒墨抱著娃娃靜悄悄的進入病房,林峰與鬼醫緊隨其後。

    沐寒墨來到沙發前將娃娃放下,坐在沙發上之後,側身坐在她的身側;林峰和鬼醫在沐寒墨對麵坐下“鬼醫,簡小白的情況怎麽樣?”充滿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將鬼醫的目光拉到沐寒墨身上“老大,簡小白就是脫離危險,也是植物人,除非世界上有奇跡;否則,她很可能這樣沉睡一輩子。”

    娃娃身體一震,沐寒墨伸出手將她緊緊攬進懷中;娃娃嬌柔清脆的嗓音響起“難道真的沒有希望嗎?”奉天譽以後可怎麽辦?難道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

    “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她的求生意誌很強;若有人和她說一些美好的事情,或者她擔心的人或事,她可能會醒過來,不過機會也是微乎其微。”鬼醫說著望向靜靜沉睡中的簡小白,眉頭微攏。

    娃娃白皙細膩的小手,緊緊拉著沐寒墨溫熱的大掌;兩隻一大一小的手,緊緊相握在一起“簡小白才來別墅沒幾天,她有什麽快樂的事情恐怕沒有人知道;放不下的人或事,也不知道,那要怎麽才能救她啊!”娃娃略顯煩躁的聲音,在病房內溫柔的迴轉。

    “擔心的人或事,不是沒有;這個天譽恐怕比我們清楚,隻能試一試了。”沐寒墨將娃娃拉到腿上坐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累不累,我們迴去休息吧!”

    娃娃無奈的點點頭,縮進沐寒墨懷中;沐寒墨抱起娃娃,對著林峰說道“天譽醒後,你們告訴他吧!希望不要空等,浪費一生大好青春。”說完,便帶著娃娃出了病房。

    林峰與鬼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各自低下頭,相對無言

    。

    奉天譽悠悠醒來,看了看仍然在沉睡中的簡小白,雙眸之中呈現出淡淡的憂傷;愣愣的看著她,他了解她的太少,所以,現在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希望渺茫,今晚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希望她能夠撐過去。

    林峰與鬼醫同時抬頭,望著奉天譽,整個病房沉寂無聲,連衣服摩擦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

    最後,還是鬼醫開口“天譽,我們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現在隻能盡人事,聽天命。”第一次,他鬼醫也無可奈何的病人。

    奉天譽未先迴答鬼醫的話,而是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簡小白蒼白的臉蛋兒“沒關係,醒不來,我就守著她,一輩子。”另一隻緊握簡小白小手的大掌,緊了緊;若她一年不能醒來,他就守候一年,兩年也醒不過來,就守候兩年,直到她醒過來為止,他情願守候。

    “林峰你迴去休息吧!鬼醫留下來,以防萬一。”奉天譽平靜的說道,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也許在今天以前;說他能給人寧靜的感覺,恐怕世上沒有人會相信,現在的他也許心陷入了沉睡,等待那個該醒來的人,心才能再次蘇醒。

    林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便驀然的走出了病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奉天譽不敢離開病床一步;一天沒吃東西,唇色有些蒼白,緊握住簡小白的手掌,也在微微顫抖。

    鬼醫坐在奉天譽對麵,時間越接近十二點,精神便繃的越緊;奉天譽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聲說道“小白,你想不想見見你的父母和弟弟?你想見的話,就一定要醒過來;你父母知道你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他們會有多難過。”溫熱的唇瓣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喊著淚水,落在她的手上。

    奉天譽一抬頭,望著牆壁上掛著的大鍾;心開始從麻木中脫離,一陣陣揪痛“十一點半了……”

    落寞寂寥的嗓音,顯得如此淒涼。

    “天譽別擔心,她會沒事的;她現在還有心跳,而且很強勁,一定會堅持過來的。”鬼醫看著奉天譽那般模樣,忍不住出口安慰,這時他的兄弟;對女人視為無物,囂張、吊兒郎當的兄弟,現在一本正經、還顯得那般寂寥,讓人心中不忍。

    奉天譽沒有迴應鬼醫,隻緊緊抓住簡小白的手;心中不斷祈禱,雙眸緊緊盯著大圓鍾,心一寸寸的痛,就像是慢慢複蘇一樣。

    當12點的鍾聲敲響時,奉天譽手上的力道突然放鬆了;不知道是不怕了,還是

    認命了……

    鬼醫給簡小白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忽然鬆了一口氣“她沒死,撐過來了;也許她真的在乎她的家人,也許把她的家人叫來多和她說說話,也許她能醒過來。”植物人不是沒得救,要看她的生存意誌有多強,能不能強過與她爭奪身體的病魔。

    奉天譽難過的握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中“也許吧!鬼醫謝謝你救了小白,以後又任何事,隻要你說;我都會盡全力幫你做到。”

    “不必了,咱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沒必要計較那麽多;你好好陪陪她,自己也好好休息休息,我先走了。”鬼醫揉揉眉心,滿臉疲倦的走出病房……

    翌日,沐寒墨與娃娃被一陣震動的鈴聲吵醒,沐寒墨煩躁的揉揉額前的碎發;拿起手機,接了電話“老大,捐獻眼角膜的自願者已經找到了;過兩天嫂子就能做手術了。”愉悅的嗓音,呈現出他此刻的高興。

    “嗯,那個人為何願意捐獻眼角膜?”沐寒墨清醒了幾分,靠在床頭,輕聲問道;按理說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找得到眼角膜的捐獻者。

    “老大,她已經是要死的人了,所以,想再死前,做多多好事。”話落,沐寒墨垂首揉揉眉心,沉思片刻“她還有家人或者子女沒有?”

    “有老父母。”老實迴答,不敢有一絲怠慢;沐寒墨滑進被窩裏,囑咐道“給她的父母一筆瞻仰費,多給些;讓她的父母老來有依靠,可以過好點的日子。”沐寒墨說完,看了看旁邊已經醒過來的娃娃,嘴角自然而然的勾勒出一抹笑“醒了。”

    “嗯。”娃娃迷糊的迴答一聲,便沒有了聲音;緩緩閉上雙眸,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

    “我知道了老大。”低沉的嗓音拉迴沐寒墨的注意力,默默的掛斷手機,將手機扔到床下;伸出手,將娃娃嬌軟的身軀拉進懷中。下顎在她的頭頂蹭了蹭,輕輕閉上深邃的雙眸“寶貝,明天就能換眼角膜了,到時候你就能看到為夫了;到時候,我們的寶寶出生,你也能一償所願。”

    “真的?”娃娃猛然睜大眼,雙手摸索著來到他的胸前;緊緊攥住他那結實胸前的睡衣,心一跳一跳的,無法平靜下來。

    沐寒墨雙她的手拉了下來“真的,明天我們就去做手術,大概一兩個月就能康複。”溫潤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流轉。

    娃娃激動的緊緊抓住他的睡衣,小身子,往他的懷中縮了縮“老公,我很快就能看到你的樣子了。”說這話,伸出白皙細膩的小手,

    摸索著來到他那俊美無暇的臉龐上“我的老公一定是最帥,最有男人味的老公。”

    “你啊!我就是拿你沒有辦法。”沐寒墨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手,捏了捏,滿目寵溺,嗓音之中也溢滿寵愛的味道“你再休息一會兒,我給你端早餐來吃。”

    娃娃放開他的睡衣,伸手摸摸扁扁的肚子;嘟嘟粉嫩的小嘴,嘟嘟囔囔的說著“好想真的餓了。”沐寒墨無奈的親親她的額頭,翻身坐了起來,進入浴室,洗臉刷牙。

    ……吃過早餐,沐寒墨便守在娃娃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

    娃娃怪異的側過身,縮進他的懷裏“墨,今天不上班?怎麽還在家裏陪著我。”以往都是起來吃過飯,就陪他一起上班,今天吃了早餐也沒還沒走。

    沐寒墨在她的臉蛋上蹭了蹭,輕啟性感的薄唇,充滿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傳來“什麽都沒有寶貝重要,明天做手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時候為夫說什麽都不能離開你的身邊,即使離開,為夫也不會安心。”

    娃娃嘴角掛起暖人心脾的笑容,甜而不膩,燦爛的耀人心神“老公,你還是去上班吧!今天爸媽應該也到家了,有他們在,你還擔心我什麽?難道是擔心我到外麵找情人?”

    調侃的話語,讓沐寒墨嘴角的笑也不由自主的擴展“你要是敢找情人,我就把你一天到晚壓在床上狠狠蹂躪,讓你沒時間想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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