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搖了搖頭,快速而又清晰地開始安排工作。


    ==


    三層小樓裏,郎一林看向另一個說是要跟他合作的蓋文:“別說你沒感覺到。”


    蓋文第一次直麵這種明明什麽也沒做、明明還保持著絕對的安全距離,就被人發現了的感覺,他不停地搖頭再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


    反複嘀咕了半天還是這一句,郎一林懶得再聽他說廢話,直接說道:“我早跟你說了這個女人有點邪門,有一種比野獸更加敏銳的直覺。你輸了,所以現在開始聽我的。”


    蓋文點點頭,走到他身邊,他們兩個都在三樓,此時此刻不約而同地都距離剛才那扇好像被龍淵發現了的窗戶很遠,窗戶在左側,他們幾乎避到了最右邊的角落。


    明知道離開了那扇窗戶就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但作為殺手的一種本能還是會選擇盡可能避開被人注視。


    這讓他們極度沒有安全感。


    聽到郎一林的話,蓋文點了點頭很痛快地說道:“願賭服輸,現在開始我聽你的。”他轉而慶幸道,“幸好你堅持做了兩手準備。要不然我們在這裏什麽也沒幹就被發現了,隻能狼狽逃竄,想想就覺得窩囊。”


    郎一林瞥了他一眼,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提醒道:“現在也一樣要狼狽逃竄。”


    蓋三兩下就把東西全都收拾好了,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不不不,被你說中了,早早做了安排,我們這叫按計劃行事,怎麽能說狼狽呢!”


    郎一林這些年除非任務需要,一般不怎麽跟人打交道,因此很理解蓋文的思維,但他一向信奉能做不說、能動手不動口,也不準備再跟他浪費口舌,而是直接將背包往背上一甩,貼著右側的牆根打開窗戶,單手往窗台上一撐,幹脆利落地翻了出去。


    蓋文忍不住從郎一林跳下的那扇窗戶往下看,發現他跳到了二樓的陽台上,正仰頭看向自己。


    兩人眼神一交錯,郎一林就提醒道:“願賭服輸,別忘了你的任務。”


    蓋文點頭:“知道,我這邊肯定不會出問題。”他朝跳下陽台的人招了招手,笑嘻嘻地說道,“祝你計劃順利!然後明天我們就能愉快地一起瓜分懸賞金啦!”


    郎一林頭也不迴地揮了一下手,飛快地繞過三層小樓正對著鄭泉小院的那一側,頭也不迴地朝著後麵的山上去了。


    說是山,其實隻是一個小山坡罷了,山坡上的植物大都已經枯黃,隻有一些蒼翠的老柏樹四季都是相似的樣貌。


    郎一林進去的時候,龍淵安排的人同樣兵分了兩路,兩個人去往三層樓的方向查看情況,剩餘的人都跟著她一起直奔院子後麵的小山坡。


    這小山坡顯然很久沒有過人跡了,枯枝橫行霸道,荊棘條肆無忌憚,還有各種各樣的辨認不出的枯草、一簇又一簇的野棗樹,密集到人都有些下不去腳。


    負責鄭泉的安全工作的幾個大男人雖然認出了龍淵,但麵對麵的時候看到她給人的感覺總是非常年輕,跟視頻裏完全不一樣,很難把她跟傳說裏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大英雄對上。


    見她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手裏一把鄉間最常見的砍柴刀都能舞得虎虎生威。


    這砍柴刀還是他們給她找來的呢。


    他們工作就在這邊,實在閑得沒事幹的時候也會揮一揮砍柴刀練練,順便收集些柴火用,沒有誰能把砍柴刀揮成她這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砍刀的角度不一樣、還是她的力氣跟他們不一樣,左手都不用動,右手一刀下去前麵的灌木叢就刷一下倒下,恰好留出個一人寬的小路來。


    小a又開始了盡職盡責的提醒:【主播要不要開播?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直播間裏的觀眾一定很感興趣。】


    龍淵也沒有不樂意,想到那份資料起到的重要作用,她十分幹脆地說:“播。”


    小a聽到她的迴答一秒鍾都沒耽擱就打開了直播。


    這個時間點正好又到了不少星際網上的網民們的娛樂放鬆時間,怎麽放鬆?打遊戲或者是看直播啊!


    龍淵的直播間觀眾現在已經過五百萬了,即使她沒有開播的時候也有一些她直播間的忠實粉絲會習慣性地在直播間裏蹲守著了。


    因此她一開播,立刻就有彈幕表示蹲到了很快樂。


    還有人發彈幕問龍淵的科技稅攢齊了沒有,還需不需要全武機甲,當然也有問都不問直接送禮物的。


    可惜龍淵這時候沒有分神去看彈幕,自然也不會迴答他們的問題。


    不過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習慣了這種沒有互動的方式,問了一會兒見龍淵沒有迴答任何一條彈幕,就開始關注她今天播的什麽了——


    【咦?這是在野外?山林裏?】


    【今天要播什麽內容啦?好像又是沒見過的新花樣,這是又要去殺戰鬥蟲族了嗎?】


    【期待】


    龍淵揮一下手裏的砍柴刀,腳下毫不停頓地大步向前,軍靴重重地一腳踩在倒下還有些蓬鬆的荊條上直接給踩實了,跟在後麵的幾人什麽也不用幹,看著她眨眼之間就在這好幾年沒有人來過的小山坡上走出一條小路來。


    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握緊了手裏的武器緊緊地跟在龍淵身後。


    龍淵卻抬頭看著某個方向停下了。


    “怎麽了?”


    龍淵微一搖頭,迴頭看了一眼荷塘後的小院子,又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繼續朝小山坡的山頂看,後麵的人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懂她在幹什麽。


    又跟在龍淵後麵走了幾步後,她忽然頭也不迴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後退兩步。


    幾人連忙照做:“怎麽了?”


    “發現什麽了嗎?”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不需要”的答案之後,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龍淵的方向,突然幾個人都睜大了眼睛。


    隻見龍淵用砍柴刀的刀背挑起了一根細如發絲的類似魚線一樣的東西,在陽光下微微透明,不仔細去看幾乎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柔韌性極強。


    不知道它的兩端綁在哪裏,龍淵將它從草叢裏挑起後她就慢慢地站了起來,刀背上那條線也挑得離地一米多高,它卻還沒斷,甚至都看不出緊繃到極限的狀態,似乎還能再無限拉長一樣。


    “這是?”


    龍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臉色又是一變,飛快地說道:“這線非常鋒利,猛然撞上去腳可能會被切掉,是有人特意掛的。留兩個人繼續往上,小心這種細線跟其它陷阱,跟我保持聯係,發現情況及時匯報。其他人跟我下山!”


    她雷厲風行地掉頭往迴走,其他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聽她在耳麥裏叫院子裏保護鄭老先生的兩個人的代號,語速飛快地問道:“院子外麵發現什麽情況了嗎?留一個人在院子裏保護鄭先生,另一個到外麵仔細查看一遍荷塘。”


    第109章 一更   水麵上的字


    小山坡距離院子並不遠, 上山時需要砍柴刀開路,下山則不需要,所以迴頭的龍淵幾人隻用了十分鍾左右就趕迴了院子外。


    他們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龍淵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漂浮在水麵上的枯荷葉下果然發現了有異常。


    同時三層小樓那邊也發現了一個外國人, 但去小樓那邊查看的兩個人並沒有看清那人長什麽樣, 他們過去以後發現保姆似乎不在。


    這也正常, 鄭泉的院子這邊的護衛隊們都對這個保姆有幾分熟悉。


    附近除了鄭泉的院子之外沒有其它人家, 三層樓那邊的主人在時除了過節會禮貌性地給鄭泉這邊送點家裏做的節氣食物之外, 就沒有其它交集, 那個保姆是個四十歲的女人, 沒讀過什麽書,一個人住在房子裏更加不可能來獨居的鄭泉這邊串門。


    這兩天主家都迴平京市裏去了,保姆一個人呆在這棟三層的大房子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做衛生之外無所事事, 大概在她看來就隻有每天去最近的一個菜市場裏說是買菜其實就是溜達溜達逛一逛算是比較有趣的、會跟人打交道的時候了。


    因此她每天出發去菜市場的時間都不一定,什麽時候做完衛生什麽時候去, 來迴需要的時間也不一定,有時候兩三個小時, 有時候一兩個小時,也有的時候一個小時內就迴來了。


    因此她不在家裏很正常。


    可是她明明不在家, 三樓的窗戶卻是開著的——這就很不正常了, 這位保姆在這家幹了有十幾二十年了,能幹這麽久當然是因為做得很好。主人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看家,鄉下地方屋子裏和院子裏都是鋪的花崗岩地板, 不需要每天拖地之類的,她一個人每天的工作量其實很小,每天都會特別小心仔細地檢查整棟樓的門窗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出門前也都會前前後後的檢查, 絕不會出現人不在家卻開著窗戶的情況。


    兩個人看到二樓和三樓的窗戶都大開著,當即就變了臉色,但不等他們翻進院子裏查看,就發現三樓的窗口出現了一個人,直接朝著他們的方向開了一槍。


    雖然兩人身手靈活沒有被打中,但這棟小樓裏竟然藏了人還隨身攜帶著槍械!


    華國可是嚴令禁止沒有證件的人持槍的。


    兩人一秒鍾也不敢耽擱,一個傳訊給安排他們過來查看的龍淵,還有一個直接發消息給了平京市裏,聯係了國安部門交代情況——這裏可是大領導的直係親屬居住的地方,就算現在他們人不在家,他們的房子裏出現了攜帶槍支、並且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開槍的兇徒,也必須重視起來。


    更何況雖然他們家裏隻留了一個保姆阿姨,但相隔不遠的小院子裏鄭泉是在家的,他的安危也很重要。否則他們這些人就不會在這裏了。


    國安的人收到消息後也十分重視,立刻表示會安排人手過來,讓他們保護好鄭泉。


    兩人知道屋子裏有兇徒,他們也是國安那邊安派下來的,身上不僅配備了武器,也有隨時可以開槍的權利。


    因此兩人沒有直接退迴院子裏,而是拔出了腰間的槍準備進屋。


    但兩人也擔心□□過程中樓上的人會找準了機會再次開槍,他們□□時肯定沒有那麽簡單躲開,萬一受傷得不償失——他們保護的目標還在另一個院子裏,那裏也留了兩個弟兄在,萬一他們在這裏出了事,那邊也出現了敢直接動手的暴徒怎麽辦?


    兩人很快就接到了龍淵的命令:“迴鄭先生身邊,這棟房子裏的人隻是誘餌,不用理會。撤走時要當心屋子裏的人背後放冷槍。”


    他們也沒有去質疑龍淵為什麽會知道這屋子裏的是誘餌,更沒有想著自作主張什麽的,兩人聽到命令毫不猶豫地答了一聲是,然後兩人呈背靠背的姿勢快速撤迴了鄭泉的小院。


    他們撤迴來時,正好與從小山坡方向迴來的龍淵撞上。


    “你們去鄭先生身邊保護他,另外兩個拿了工具跟我去荷塘。”


    她想了又想,現在這種時候沒有一定要對先生下手的理由,這樣大費周章的,隻有可能是那張恐/怖組織發出的懸賞令引起的。


    鄭先生應該是被她連累了。


    隻是對方原本出現在格爾沙漠附近,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龍淵故意打草驚蛇,原本是想在那個小城裏把為了懸賞金來華國的人一網打盡的。沒有想到那兩個專家團隊的人說走就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跟著專家們一起迴了平京市。


    這件事連她自己都沒有料到。


    那些人遠在格爾沙漠,不管他們以什麽方式到的華國,在這種全國上下因為入侵的蟲族、也因為恐/怖組織而進入了戰時狀態的時刻,他們從發現她人已經不在那座小城,再到知道她迴了平京追上來——


    她跟專家團隊一起走,坐的是直飛的軍用機,首先不用浪費任何買機票排隊登機的時間,然後軍用飛機的速度民航的飛機也沒法比。


    那些人發現龍淵迴京城需要時間、他們也追來平京更需要時間——更別提這裏是華國的首都,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那些人也有可能根本混不進來,或者是有自知之明認為在華國首都殺不了她,會選擇等待時機到了在其它地方動手。畢竟誰都知道龍淵這樣的軍人在現在這種時候不可能一直待在平京市裏,她一定會去更需要她的地方。


    真的追到了平京市,他們也需要花費時間查她的行蹤,針對她的行動提前進行安排部署計劃。


    她才迴來多久?


    在她的計算中這些人應該沒有這麽快追來才對。


    她去每一個地方都屬於臨時起意,事先她不會告知任何人自己準備去哪兒做什麽。


    包塊來鄭泉這裏,完全沒有事先計劃,隻是想到有時間、接了懸賞令的人應該不會這麽快追來,她就過來了。


    這些人怎麽會追來的這麽快?


    而且他們既然準備要對她動手,那應該知道,不管是在附近的房子出其不意的突然一狙、還是在小山坡搞什麽陷阱、哪怕是買雷埋炸/彈,都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殺了她。


    狙擊他們在格爾沙漠附近的小城應該已經知道了,她不會給機會。而在小山坡上再大費周章也沒用,因為她不一定會上去,沒有必須上山的理由,她去不去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也包括這發現了異常的荷塘——


    他們不管在水下做了什麽手腳,她也不一定會下水、甚至都不一定會到這荷塘邊來,有什麽用?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也在討論這個問題。


    【殺手不殺人,這樣東搞一下細搞一下的幹什麽?】


    【對啊,在影視作品裏、一些小說裏,殺手不都是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一槍把人殺了,這樣七拐八拐的想幹什麽?】


    【我看的小說裏殺手都是易容成目標親近的人、不設防的人,貼近了以後直接一刀、或者是一槍打死,要麽是毒藥給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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