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西莫接過陳洛扔過來的一枚青色的果子,咽了口口水。


    “吃了,否則,死!”陳洛冷冷地傳了一道神魂傳音過去,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不用說,這果子自然就是之前西莫說的壽元果。


    西莫看了一眼滿地非死即傷的命賊,尤其是那三尊已經沒了氣息的舉鼎境高手,拿起壽元果,一口咬了下去。


    天可憐見,自己這是遇上了什麽人啊!


    就在十幾個唿吸前,那個看上去是這些人首領的年輕人居然抓著自己飛了起來,很快就追上了正打算去下一個村寨行兇的命賊,隨後,這幫兇悍的命賊,隻是被這群人中看上去最無害的小女孩給輕易剿滅。


    那三個在他眼中強大的舉鼎境,在那小女孩手中連一拳都挨不住。完全看不出他們和那些嘍囉的區別。


    見西莫吃的痛快,陳洛稍微放鬆了一些,連忙從一株半人高的樹上摘下一顆果子,送到一行菩薩麵前。


    “大師,你先吃……”


    一行菩薩微微皺眉:“此乃人血澆灌……”


    “大師,你仔細看看!”說著,陳洛指著地上的命賊屍體,隻見那些屍體的皮肉正在以不同的速度消融,速度快一些的已經隻剩下骨骸。


    這還不算,即便化作了骨骸,那骨骸也開始發生變化,彷佛一瞬間就經曆了數年的滄桑變化。


    “此間生靈到底算不算生靈還不好說,不可用大千世界的觀點視之。”


    “這果子非我等前因,得其果也隻是恰逢其會。”


    “再者說,此行我等還有未知的艱險在前,少不了大師的臂助!大師你活下來,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聞言,一行深深地看了眼陳洛,長長歎了一口氣:“護佑佛子,是貧僧分內之責。”


    說完,一行接過果子,用力咬了一口。


    “怎麽樣?”陳洛關切問道。


    一行又咬了幾口,將那壽元果吃了個幹淨,那臉上的衰老肉眼可見消散了一些,一行感應了片刻,對著陳洛點點頭:“十天壽元,有效!”


    陳洛剛要說話,突然反應過來,苦笑了一聲:“大師,我可沒有讓您試毒的意思。”


    “畢竟有人試過了。”


    說著,陳洛瞄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西莫。


    “貧僧知曉。”一行菩薩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催促道,“佛子也趕緊食用吧!”


    這個時候,一直乖乖在旁邊等著的螢勾見一行沒事,連忙舉起手:“我先嚐嚐,我先嚐嚐!”


    陳洛笑嘻嘻又從那小數上摘下一顆,扔給螢勾:“放心,還有有十二顆,夠你吃的。”


    螢勾接過壽元果,隻是吃了一口,就皺起眉頭,小小臉蛋都擠在一起:“好酸!”


    “不吃了不吃了,我吃一個就夠了!”


    螢勾看了看那長生樹,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額賊,難吃死了!呸呸呸!”


    陳洛啞然失笑,又摘下兩顆,把其中一顆扔給了韓擒虎,自己拿著一顆啃了兩口,說道:“磨刀不誤砍柴工。”


    “咱們拿出點時間,先辦兩件大事!”


    原本還在失望壽元果不好吃的螢勾立刻被陳洛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問道:“啥大事咧?”


    陳洛捏了捏螢勾的臉蛋,說道:“學說話,問世界!”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蒿裏山秘地因為與建木的關聯,層次上要比上一次自己經曆的忘川高多了,甚至自生了一個小世界。而從壽元一事就能發現,這個小世界古怪諸多。


    陳洛此行的目標是尋找陳萱,還有收納蒿裏山古天道本源,都是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力的事情,麵對的困難阻力肯定不少,另外還有白蓮偽佛不知在何處虎視眈眈,因此把世界弄清楚便是一切的基礎。


    之前因為一天壽元,讓陳洛沒精力去顧及許多,如今吃了一顆壽元果,多出了十天的壽元,那花點時間把這些搞清楚就很重要了。


    至於“老師”嘛……


    陳洛再次看了看那西莫。


    能有玉棺那樣的保命之物,他知道的應該不少吧?


    ……


    豐都,皇宮。


    麟皇正在軟塌上打坐,突然心血來潮,睜開了眼睛。


    “陛下?”一直守在一旁的上官婉兒見麟皇醒來,連忙上前道,“可有吩咐?”


    麟皇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


    “大道輕動,心血來潮,恐怕和陳洛有關!”


    “蒿裏山,沒那麽簡單!”


    上官婉兒聞言,想了想,說道:“豐都王驚才絕豔,實力非凡,又有壽光王與一行菩薩護駕,應當沒什麽問題。”


    “畢竟蒿裏山隻是天道碎片所化,孕育的力量最高也不會超過求索境!想要有半聖境界的存在幾乎不可能!”


    “壽光王與一行菩薩,都是這個九千裏之上的強者,豐都王自身也能跨境而戰,陛下還請寬心。”


    麟皇望著上官婉兒,輕笑了一句:“還是你會說話!”


    “不過,朕擔心的不是那秘境中的土著,而是白蓮淨土!”


    “他們在忘川失利後,對秘地的選擇必然慎之又慎。”


    “也不知他們是不是在蒿裏山秘地中藏有手段。”


    “還有……”說到這裏,麟皇的話突然停了下來。


    上官婉兒一笑:“陛下在擔心豐都王的那位姐姐?”


    麟皇長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那位陰陽境的姐姐,到底和紫霄宮有什麽關聯!”


    “紫霄宮……”


    麟皇又喃喃了一句,說道:“去,給朕將煙杆拿來。”


    “朕要抽兩口,靜靜心!”


    “是。”上官婉兒乖巧應道。


    ……


    一晃兩日光景過去。


    這兩日時光,陳洛帶著一行、韓擒虎與螢勾利用神魂交流,開始學習此方世界的語言和文字。


    畢竟都是神識強大之人,從一開始手口並用的比劃,再到簡單的字詞,然後到斷斷續續的對話,短短時間,眾人已經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蒿裏山方言”,隻要不是特別刁鑽的詞匯,或者一些古怪口音,已經可以做到正常交流。


    當然,這裏麵螢勾除外。


    不是說螢勾神識不夠,主要是她一學習就開始犯困,到了後來,她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方式。


    “額還是扮個啞巴吧……”螢勾得意地跟陳洛說道,這樣她就不用學習了。


    最後,螢勾這份對自由的執著在五顆蟠桃的誘惑下敗下陣來,磕磕絆絆都跟著陳洛一起學完了整個課程。


    至於學到了多少,就隻有螢勾自己知道了。


    經過兩日的接觸,陳洛也從西莫口中得知了關於蒿裏山的基本信息。


    這裏,被他們稱作樹界。生靈的繁衍都是依賴一種叫做“胎樹”的神樹。當男女雙方想要孩子,就會去胎樹下祈求,並且滴下精血。


    若是胎樹認可了他們的請求,隻需要十天的時間,那胎樹上就會結出一枚胎果,十個月後,胎果成熟,落地就會化作一名嬰兒,這便是那對男女的孩子。


    胎樹並非唯一,擁有了胎樹,就擁有了成為一方勢力的基礎。


    譬如西莫所在的西裏裏部落,就擁有一顆胎樹,所以西裏裏部落也是這片地域的主人。


    以樹育人……這聽上很有建木風格。


    “可是……動物們也會去求神樹嗎?”路過的螢勾聽到了這個說法,也來了興趣,詢問道。


    “比如兩頭豬去拜神樹,就會生下小豬仔?”似乎是想到了這個場景,螢勾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貴人容稟,那些動物卵生之物自然不會如此。”西莫恭敬迴道,“每逢春季,胎樹都會生出一種薄絮,隨風飄散到樹界各處。”


    “若是此時經曆交合的雌性正好吸入了這種薄絮,便能受孕成功。”


    “因此每年春季,便是動物發情的季節!”


    “不過這種薄絮對我等生靈卻沒有任何影響。”


    聽到這個迴答,螢勾頓感無趣,轉身離開。


    “那這壽元,與胎樹有關係嗎?”陳洛繼續問道,“你之前說壽元都是神明賜予,你見過神明嗎?”


    “若是不服用這長生果,你們是怎麽賜予壽元的?”


    聽著陳洛一連串的問題,西莫拱了拱手,迴答道:“貴人,這事說起來就大了。”


    “沒事,你說你的。我不願意聽就不聽了。”陳洛一邊招手示意一行和韓擒虎前來,一邊迴複道。


    那西莫又看了看陳洛,他就算再笨,此時也已經知道陳洛這些人的來曆了。


    明明身手不凡,卻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連話都要找自己學習,而且一露麵就遭遇壽元危機,這些行為舉止已經徹底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權力爭奪失敗後的隱居者!


    如今,想要入世了!


    西莫極有眼色地等著一行和韓擒虎到來,才開口道:“好叫貴人得知,如今天下,人分五等,這等階,便是與壽元有關。”


    “分別是:巫、師、舍、隸、末。”


    陳洛聞言,頓時心中一動。


    巫?


    是當初那個存在於蠻荒時代,被妖族打敗,退出天道舞台的天道種族嗎?


    這裏也有?


    “接著說!”陳洛催促道。


    就在此時,西莫身上突然發出一道蜂鳴。西莫抬起頭,有些惶恐地望向陳洛,陳洛微微皺眉,問道:“怎麽迴事?”


    “我已經兩日未與部落聯係,他們在尋我。”


    說著,西莫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木盒,此時小木盒微微顫動,似乎裏麵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衝擊著盒蓋。


    西莫賠笑著打開盒蓋,裏麵立刻飛出了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黃蜂。


    “諸位貴人,這是當歸蜂。”西莫解釋道,“三千裏範圍內,受到蜂後的召喚,就會返迴蜂巢。往往被拿來判斷外出者的生死。”


    “我若是身死,臨死前捏碎這木盒,那這當歸蜂就也死了,蜂後也就無法召迴。”


    “倒是造物神奇!”陳洛點點頭,“放了吧,讓你的部落知道你的平安。”


    西莫點點頭,伸出胳膊,讓那當歸蜂在自己手臂上蟄了一下。那當歸蜂蟄完,立刻朝著一個方向飛走。


    “好,接著說吧,人分五等,是怎麽個分法?”陳洛將之前的話題重新提起,問道。


    “相傳上古時候,這天地間有一棵神樹,撐天踏地,後來不知道什麽緣故,神樹崩塌。樹幹化作了山脈溝壑,樹葉化作大川湖泊,樹根化作了胎樹,而樹上的果實則化作了這世界的生靈萬物。”


    “萬物相爭,自然有勝有敗。其中有一支,人數雖然不多,但戰力非凡,很快便一掃樹界,成為了此間的統治者。這一支,自稱巫!自那以後雄踞此界,直至如今。”


    “他們,便是這個世界的第一等人。其他種族見到,都要退讓三分,恭敬問禮。若是對巫人不敬,死了也是活該。”


    “傳說中,師人之祖乃是天外來客,學識廣博,道理明澈。被巫王奉為師。”


    “師祖開壇,廣收信眾。他不留血脈,隻傳衣缽。如今凡是入了法壇,受過衣缽,皆為師人。”


    “巫族征戰天下之時,總有他族之人投奔。這些種族形態各異,或背生雙翅,或有三眼,亦或者有趾間連蹼……等巫人稱雄後,便將這些投奔之人混為一族,曰‘舍’。”


    “巫、師、舍,便是貴籍。”西莫眼中帶著憧憬之色,說道。


    陳洛輕輕一笑:“你有三眼,想必是舍人了?”


    西莫連忙連忙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在下是第四等級,隸人。”


    “隸人者,乃是當初於巫人為敵之人的後代。”說道這裏,西莫唏噓了一聲,“可惜我的先祖沒有眼光,若是早早投奔巫人,如今的我便是貴籍了。”


    說著,西莫拉開衣襟,隻見在他的胸口,有一個古怪的符號印記。陳洛學了此間文字,認出那印記的意思是“罪”。


    “這道印記,代代相傳,區分了舍人與隸人。”


    陳洛聽完,有些好奇:“你這樣都排在了第四等,那第五等又是什麽人?”


    西莫麵色古怪地看著陳洛,說道:“第五等,就像是……”


    西莫說到這,又指著地上那些名字的骨骸,說道:“便是他們。”


    “還有前麵兩個村莊的人。”


    “都是第五等!”


    “小洛子!他的意思是像我們這個模樣的人,就是第五等!”螢勾不知何時也跑了過來,一眼就看出了之前西莫眼中的含義,連忙舉報道。


    “沒有沒有,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西莫又重新趴在地上,行禮道,“諸位神通廣大,絕對不是末人。在下怎麽也不敢小看諸位貴人啊!”


    陳洛伸手把螢勾拽到自己身邊坐下,又看著西莫,道:“起來說話。我們自然不是末人,但是你也要說清楚末人是什麽。”


    西莫這才重新站起身,解釋道:“迴貴人的話,末人……確實和各位貴人有些相似,那便是雙眼雙耳,雙手雙足,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身體特異之處。”


    “這末人,乃是天道次品,身軀無力,智慧不顯,最是無用!”


    “另外,無論是哪一族,與末人混血所生,必然還是末人!”


    “因此,末人往往都被趕至偏僻地區,不見繁華!”


    聽完西莫的解釋,韓擒虎麵無表情,螢勾氣地捏拳,陳洛和一行則相似一笑,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大世界中,人族是萬物靈長,陳洛之前,儒、道、佛三條萬裏通天道光耀蒼穹,人族英才北拒蠻族,南鎮萬妖。人族錦繡宛若綿延畫卷,美不勝收;人族天驕猶如漫天繁星,璀璨奪目。怎麽在這裏,最像人族的生靈,反而是身軀無力,智慧不顯的末人呢?


    道理其實很簡單,這裏的天道不行!


    畢竟隻是古天道的碎片,承受不起人族這麽一個錦繡之族來。最後隻是演化出了這麽一個低劣的種族。


    想通這一層,自然也無所謂氣憤。陳洛繼續說道:“你說這五等種族劃分與壽元有關,是什麽關聯。”


    “不要賣關子,一並說出來!”


    “是、是、是。”西莫連忙應聲道,“貴人不知,上三族之所以叫貴籍,便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壽元的分配之權!”


    “生靈自胎樹中降生,這世間便憑空多出了一段壽元!可是這壽元並非是直接落在胎兒身上,而是匯聚在壽元湖中!”


    “壽元湖是冥冥中的一處神秘之地,據說隻有神才能感應!”


    “神連接壽元湖,取出壽元,賦予胎兒,胎兒這才得以成長。”


    “自古傳下的規則,末人一過三十,氣力衰退,不堪重務,因此末人的壽元不得超過三十!”


    “因此貴人們見到的那些村莊死者,年紀最大也不超過三十歲。”


    “所以您看這些命賊,也都是些青壯。他們之所以敢擅養長生樹,逆天而行,無非也是因為壽元快到了,拚死一搏而已。”


    “隸人可有一甲子壽元。不過隸人可以積攢功勞,向神明兌換壽元,最多還能再兌換一甲子!”


    “而上三族中,舍人的壽元便是兩個甲子。積功可以最多再兌換一甲子。”


    “至於師人,雖然壽元是按原本的種族來定,但是可在那個基礎上再接受壽元供奉,最多能接受三個甲子。”


    “而巫族,並沒有壽元限製!”


    “沒有壽元限製,那豈不是長生不死?”螢勾再次開口問道。


    “非也,壽元沒有限製,但肉身卻存在時限。”西莫解釋道,“按照道理,巫人可以一直活到身體死去。”


    聽著西莫的解釋,陳洛倒是覺得新鮮。


    居然還有這樣的天道?


    “說說神明吧。”陳洛繼續開口道,“你一直在說神明分配壽元,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貴人,神明乃是胎樹之主!”西莫似乎料到了陳洛會追問這個問題,陳洛一發問,他立刻就迴應道,“一顆胎樹上誕生的生靈,其壽元便是由這位神明分配。”


    “神明中,巫人最多,其次便是舍人,最後才是師人。”


    “哦?神明是職務,而非位格嗎?”陳洛馬上就從西莫的話語中發現了關鍵之處,“怎麽才能當上神明?”


    西莫被陳洛的問題嚇了一跳,不過既然陳洛要問,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迴答。


    “這事,小人不清楚。”


    “不過小人聽部落長老喝醉的時候說過兩句,不知真假!”


    “你說你的,真假我們會分辨!”陳洛澹澹說道。


    “是……”西莫應了一聲,解釋道,“想成為神明,大概有三種方式。”


    “首先,是老神明隕落,胎樹無主。此時胎樹會自行認主,被胎樹認定,便是這棵胎樹的神明了!”


    “其二,聽說有些胎樹並非天生,而是某棵胎樹上的樹枝養成。這種胎樹,就是子樹,而那原來的胎樹,便是母樹。”


    “母樹的神明,可以指定子樹的神明!”


    “第三,便是爭奪。顧名思義,是從一位神明的手中奪取胎樹的控製權,從而成為神明!”


    西莫說完,陳洛一眾人陷入了沉思。


    西莫:⊙(?◇?)?


    喂喂喂,你們不是了解一下世界嗎?在沉思什麽啊?這個有什麽好沉思的?你們為什麽一個個感覺興致盎然的樣子?


    隨後,陳洛他們用大世界的語言交流起來。


    西莫:!!!∑(?Д?ノ)ノ


    你在說什麽啊?怎麽突然就笑了?


    “若是奪取的是子樹的控製權,那母樹的神明有權剝奪嗎?”此時韓擒虎在聊天途中,突然切換了此方世界的語言,問向西莫。


    西莫聞言冷汗直冒。


    什麽情況?


    這幫人貌似真的在考慮刺殺神明,奪取胎樹的樣子!


    “嗯……神明一旦確定,連接了壽元湖,在地位上其實就是平等的。”西莫緊張歸緊張,但自己的命更重要,還是選擇老實迴答道,“就好像是母樹的神明把一間屋子的鑰匙給了子樹的神明,後麵新神明想在屋子裏做什麽,老神明都沒有辦法限製了。”


    “這個比喻不錯!”陳洛難得讚許了一句,隨後露出親切的笑容。


    “西莫啊,你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我們打算去西西裏部落登門致謝!”


    “你過來,跟我們聊聊你們部落的那尊神明是什麽情況?”


    “我們看看準備什麽禮物比較好!”


    西莫:


    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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