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小心些”劉長明走到樹下仰頭囑咐道,此時往樹頂上看去,高得有點讓他眼暈。


    “沒事,大哥,你放心”方山笑道,這裏站得高看得遠,雲海上紅彤彤的太陽看得人喜氣洋洋的。


    劉長明見他沒事,便自個兒爬上一株較矮的杜鵑樹,摘下一束火紅的杜鵑花,準備拿迴去送給自家媳婦兒,雖說二人經常為些瑣事爭執,但感情卻很好,他知道媳婦愛花,便想帶迴去讓她高興高興。


    方山摘了有十來個果子,縱身一躍,輕飄飄的的落在地上,從玉牌中拿出一個煉丹爐,找了幾味平日裏摘來存放著沒用的靈草加在那果子裏,一同扔進煉丹爐中淬煉。


    那果子和靈草在煉丹爐中漸漸被高溫熔化成液體,隨著方山用手緊拍在丹爐上,輸入的力量,那液體便開始蒸騰凝結,最終化為幾顆圓形的丹藥,在爐子中骨碌碌的滾動過不停。


    方山見火候差不多了,雙手一拍丹爐,那裏麵的丹藥便隨著蓋子應聲而起,方山一手拿住蓋子,一手接住丹藥,手中有十粒拇指大的天蠶解毒丹。


    “哈哈,煉成了”方山大聲笑道。


    “哦,嗬嗬,太好了!”劉長明拿著那支杜鵑坐在杜鵑樹下打了個盹,冷不丁的聽方山一吼被驚醒了,一聽成了便說道:“咱們快迴去,給娘親吃了看看有效不”。


    “行”方山點頭,他看到劉長明手中那支紅豔豔的杜鵑笑道:“嗬嗬,大哥這束花真是好看,想不到大哥也是愛花之人”。


    “嘿嘿,主要是你嫂子喜歡,弄一束迴去,能管你嫂子一個星期不會叨叨”劉長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哈哈,大哥,你這招還挺迂迴的”方山不覺笑道。


    “嘿嘿,咱們迴去吧!”劉長明笑道:“咱迴去磨點豆子,添個菜”。


    “嗬嗬,大哥,不用磨豆子,你們鄉下種點豆子也不容易,留著以後吃吧!讓大鷹抓頭獵物迴去,吃不了的,你們醃起來,也時不時可以添個菜”方山笑道,他知道大哥這樣已經是拿出了家裏最好的東西的了。


    “哦,這鷹還能抓獵物,真是好,好鷹啊!”劉長明驚訝的說道。


    “嗬嗬,走,你先坐上去抓緊”方山將劉長明扶上去,自己也一躍坐到了他身後。


    “昂——”


    大鷹鳴叫了一聲,載著二人筆直的衝向高空,溫度驟然降了下來,劉長明感覺全身發冷,突然大鷹一個俯衝,衝向了山崖底部,速度實在太快,劉長明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哈哈,好運氣,大哥快看,那裏有鹿群!”方山指指著右邊半坡上一群驚慌失措,亂竄的梅花鹿。


    “鹿群!”劉長明勉強睜開眼看了看,頭暈的想吐,這會兒他哪有心思看,隻想著早點迴家去,雙手緊緊抓住那鷹的羽毛。


    劉長明沒想到大鷹突然飛起來,又突然落下去,這樣的速升速降,他大腦嚴重缺氧,一時間完全無法適應,這和來的時候,愜意舒適的平穩低空飛行完全是兩碼事。


    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屁股下麵的鷹往下一墜,便猛的飛了起來,隻聽得方山大笑道:“抓住那隻公鹿了……”餘下的,他就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的往外冒,趴在鷹背上吐了個一塌糊塗,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那鷹駝著二人,雙爪抓著鹿子飛了起來,向劉家村飛去,啪的一聲將那隻掐斷了腿的鹿子扔在了劉長明的門口,那鷹也落在了旁邊,方山扶著劉長明下了地。


    “哎呀,這鷹真本事,抓了頭大鹿子。當家的,你咋了?”劉嫂子見那被鷹扔在地上的鹿子很歡喜,抬眼卻見丈夫嘴青額黑的下了鷹背,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急忙上前來扶住他。


    “嗬嗬,嫂嫂莫要擔心,剛才大鷹抓鹿子的時候,猛的一上一下的飛,他適應不了就吐了,恐是又加上招了些風,感冒了,我剛給他吃了顆丹藥,扶進去躺會兒就好了”方山安慰道。


    “哦,那叔叔稍坐,我扶你大哥進去躺下”劉嫂子點了點頭,放下了懸著的心扶劉長明進去躺下去了。


    這時候,劉禪兒扶著鳳羽的手過來了,他們剛在屋子後邊的山坡上摘花兒玩,那劉禪兒將花兒采來給鳳羽,祖孫倆甚是親熱。


    “奶奶,二叔的大鷹迴來了,咦,還抓了隻大鹿子,哈哈,奶奶晚上又有肉吃了,太好了!”劉禪兒丟開鳳羽的手,蹦跳著來到鹿子旁邊,伸手去摸那鹿子的頭,那鹿子掙紮幾下,想爬起來,奈何腿被掐斷了,怎麽也站不起來。


    “母後,丹藥我煉成了”方山急忙給母親抬來一張椅子,扶著鳳羽坐了下來,又去倒了碗水化開一粒解毒丹,給母親喝了下去。


    剛一喝下去,鳳羽便感覺周身沉重的感覺漸漸消散,身體變得輕盈起來,花白的頭發也漸漸變得烏黑,眼睛裏長得膜開始融化成膿樣的白色液體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劉嫂子剛巧出來看到,趕忙就去打了熱水來,用熱帕子揩去鳳羽臉上的膿液,不一會兒鳳羽感覺眼睛清亮起來,竟然能看清楚麵前劉嫂子那張粗黃的臉,頓時眼淚就下來了:“我看見了,我終於又看見了!你就是長明媳婦,嗬嗬,好啊,好啊!”。


    “娘”劉嫂子也拉住了鳳羽的手自慚形穢的說道:“想不到娘這眼睛一好,連頭發都變黑了,看起來竟能比那畫上的仙女還好看,俺和娘比起來,俺還要顯老些呢……”。


    “嗬嗬,長明媳婦啊,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我啊……”鳳羽感激的拉住劉嫂子說道。


    “嗨,娘你說什麽話呢,咱們是一家人,照顧您是應該的”劉嫂子一見鳳羽眼睛好了,笑嗬嗬的說道:“我去生火做飯,娘你先坐著,叔叔,你將那鹿子打整出來,你大哥還在睡覺,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好的,嫂嫂你去忙吧!”方山笑眯眯的說道:“我一會兒就收拾幹淨了”。


    “二叔,我幫你拿刀去”劉禪兒抬起頭瞪著大眼睛天真的說道。


    “行啊,蟬伢子真是個懂事的孩子”方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嗬嗬笑道。


    “山兒,搬凳子招唿鄉親們坐吧”鳳羽見房子周圍聚攏了許多村民,便對方山說道。


    “是,娘親”方山點頭,轉身進屋去搬椅子,招唿圍觀的村民坐下,自己再將那鹿子掛起來,接過禪兒遞來的刀,小心的割斷鹿子的頸部血管,讓蟬兒拿了盆子接住,那鹿血可是個好東西,吃了能強身健體。


    那些個村民都是小地方人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金鷹,也很少見有人能打到鹿子,更見平日裏孤苦伶仃住在破廟裏的老婆婆竟然白發變黑,眼睛複明,背也直了,連麵上的皺紋也沒有了,這忽而變成了一個瑤池仙女般的標致人物,紛紛議論起來了。


    “這婆婆兒子找來,眼睛立刻就好了,人也年輕了這麽多,真是稀罕事啊!”


    “這婆婆竟然這般美貌啊”


    “他兒子也好相貌,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這後生養得鷹真是厲害,竟然抓迴來這麽大頭公鹿,要是我家有一隻,我就發財了”


    “嗨,我剛才聽劉嫂子說是她家叔叔治好了老婆婆的病”


    “她哪來小叔子?那劉長明打小就是個孤兒”


    “嗨,就是婆婆的兒子,劉長明已經認了這老婆婆做娘了”


    “哦,那麽說來他是醫生咯,待會等他空了,我就請他給我治治這腰痛的毛病”


    “嗨,老劉頭,你有銀子嗎?能請得動人家給你看病……”


    “哼,我是長明的二叔公,他既然和長明是兄弟,那他也該叫我一聲二叔公……”


    “屁的二叔公,你不就想來混頓飯吃嗎……”


    方山也不理會這些村民的俚語混話,將皮剝下來,去廚房準備拿個大盆子準備裝鹿子的肚腸,那劉嫂子悄悄對小叔子抱怨道:“這幫人真是煩人,平日裏見我們窮的時候,時常欺負我們,蟬兒小的時候不懂事跑去竄門,碰見人家吃肉就眼巴巴的嚷嚷著要吃,結果被那家人打出來,還罵我們兩口子沒教好孩子。


    你說說那麽小的孩子懂什麽羞恥,看見好吃的能不饞嗎?他們也真下得去手,不過從此後俺禪伢子也就懂事了,再也沒有去候過人吃飯了”說道這心酸處她難過的抹了抹眼淚,心中不平的說道:“你看這些人,看見我們打了頭鹿,就來候著不肯走了,都想來蹭飯吃”。


    “嗬嗬,嫂嫂,你要往前看,別往後看啊,你想啊,那些人看到你家裏和以前不一樣了,肯定不敢再欺負你們,也不會再欺負禪伢子了,那不就是好事嗎?再說請他們吃頓鹿肉,他們欠了你們的情,以後你們有事都會想著幫一把,這不又是好事嗎?


    要是老想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老是想著不讓他們占便宜,那反而要和他們結怨了,不如放開心胸包容他們更好,嫂子您覺得我的話在理嗎?”方山勸道。欺負我們,蟬兒小的時候不懂事跑去竄門,碰見人家吃肉就眼巴巴的嚷嚷著要吃,結果被那家人打出來,還罵我們兩口子沒教好孩子。


    你說說那麽小的孩子懂什麽羞恥,看見好吃的能不饞嗎?他們也真下得去手,不過從此後俺禪伢子也就懂事了,再也沒有去候過人吃飯了”說道這心酸處她難過的抹了抹眼淚,心中不平的說道:“你看這些人,看見我們打了頭鹿,就來候著不肯走了,都想來蹭飯吃”。


    “嗬嗬,嫂嫂,你要往前看,別往後看啊,你想啊,那些人看到你家裏和以前不一樣了,肯定不敢再欺負你們,也不會再欺負禪伢子了,那不就是好事嗎?再說請他們吃頓鹿肉,他們欠了你們的情,以後你們有事都會想著幫一把,這不又是好事嗎?


    要是老想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老是想著不讓他們占便宜,那反而要和他們結怨了,不如放開心胸包容他們更好,嫂子您覺得我的話在理嗎?”方山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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