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蝶朝宗!”


    頓時四麵八方的蝴蝶,翅膀扇起刀刃般的風向方山撲去。


    “撲撲”


    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光團將方山牢牢的包裹了起來,那些蝴蝶撞在金光上,迅速的落了下來,掉在地上不再動彈。


    “送我一程,哈哈,還是我送你一程吧,去地獄接受靈魂的拷問吧!”


    隨著金光越來越強烈,蝶衣睜大了眼睛,金光中方山的身體開始被黃金骷髏戰衣包裹,那來自地獄的氣息彌漫過來,讓它的內心感到了戰栗。


    “蝶遁!”


    獸人蝶衣看到蝴蝶們紛紛在地獄氣息的籠罩下,紛紛掉落,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運起蝶遁的力量,突然間化成一道熒光向森林深處遁去。


    “轟,轟!”


    地底的深處傳來的巨大轟鳴,地殼開始子在翻動,巨大的地獄鐵鏈從地殼中飛出,向著遁去的蝶衣刺去,很快就被鐵鏈給牢牢鎖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竟然是地獄審判者!”獸人蝶衣不甘心的狂吼道。


    光團中的方山不屑的看著獸人蝶衣,冷冷的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地獄審判者,去地獄接受靈魂的拷問吧!”。


    “怎麽可以這樣,你一個凡人來審判我,這太沒有天理了!”獸人蝶衣絕望的吼道。


    “哼,隻有邪惡的生靈才會被地獄之鏈鎖緊地獄,如果你不是個邪惡的獸人,那我也沒有辦法對你進行審判!”方山冷冷的說道。


    “啊——求求你,放過我!”蝶衣哀求道,但是鐵鏈將它無情的拖入了地獄的深淵,地殼恢複了平靜。


    方山走進被自己刀氣劈開的的樹根洞穴之下,借著劈開部位透進來的光線,他再角落裏找到了十來個大腹便便快要待產的婦人,令他驚訝的是他找到劉小樓的時候,這少女已經奄奄一息的挺著大肚子,痛苦的呻吟著。


    方山將她扶了起來,心裏懊惱自己來遲了,他喊道:“劉小樓,小樓!……”。


    “殺……殺了我!”劉小樓絕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無力的說道。


    “不要這樣,一定有辦法能解決的”方山看了看劉小樓漸漸膨脹的肚子說道。


    “沒……沒用的……殺……了我”劉小樓鼓起最後一點力氣喊道。


    “砰!”


    “砰——砰——”


    隨著接連的炸裂聲,那幾個腹大如鼓的女人,肚子紛紛炸開,肚內的蟲子湧動著開始蠶食著婦人的屍體,方山驚駭的看著這一幕!


    “殺……了我!”劉小樓乞求的看著方山。


    方山歎了口氣,輕輕將劉小樓放在地上,站了起來轉上向樹洞口走去,突然他向後揮出一記屠魔乾坤斬,瞬間切斷了身後在痛苦中掙紮的女子咽喉,劉小樓終於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我要燒了你這個魔窟!”方山點燃了這個樹根洞窟,很快火焰吞沒了這片罪惡之地……


    方山轉身向十裏坪躍去,此刻他的心情格外沉重,獸人和神族人的矛盾,難道僅僅是神族人搶掠獸人的女人,搶奪他們的資源嗎?恐怕獸人的野蠻行徑,也是獸人和神族人對立的原因。


    看到剛才慘死的劉小樓,如何不讓方山感到憤恨,即使再將那叫蝶衣的獸人殺死千遍都不解恨,這樣殘暴的行徑太讓人發指了。


    “大哥——”江半月拚命的衝著方山揮手喊道。


    “咦,小姐怎麽沒有和公子迴來?”墜兒驚訝的看著山坡下的方山,焦急的迎了上去。


    “對不起,沒有能救迴她”方山沉默了半響,難過的說道。


    “小姐!”墜兒惶惑的坐在地上,一下子哭了起來。


    她從小就伺候小姐,每天的工作就是為了讓小姐生活的舒適,這項工作做久了,就成了生活的目的。所以她對小姐的感情很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小姐對她也很好,從來沒有打罵過她。


    現在小姐死了,她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一下子心裏空蕩蕩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辦?迴去肯定是迴不去了,迴去改怎麽跟老爺夫人交代?如果他們知道小姐死了,怎麽可能饒了自己,一時間墜兒悲悲戚戚的心裏想到了死字!


    “墜兒,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方山安慰她道。


    “小姐死了……我以後該怎麽辦?……”墜兒的眼中寫滿了淒惶:“我幹脆也死了,反正我在這世上也再沒有親人了!”。


    “墜兒,你怎麽能這樣想,活著多麽美好啊?難道就僅僅因為小姐死了,你就要跟著她去死嗎?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她的附屬品,你有義務讓自己活得很好,你有權利得到你自己的幸福”江半月有些怒其不爭。


    “我有權利讓自己活得幸福?……”墜兒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的看著江半月,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一直以來在她的教育中,就是要將主子伺候好,主子好了自己才能好,長久的奴性培養,她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覺得自己就是為了伺候小姐而生的,小姐死了,她的精神支柱也就沒有了。


    “當然,每個人都有權利讓自己幸福,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呢?你怎麽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江半月責備道:“也許你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是你又權利選擇自己將來的路怎麽走!”。


    “嗯,半月說的對,你要為自己而活!墜兒振作起來!”方山鼓勵道。


    “可是,墜兒以後不知道去哪裏?也不知道怎麽養活自己!”墜兒歎了口氣說道。


    “這樣吧,墜兒,你暫時跟著我,以後我幫你開個小店子,自己養活自己,你看這樣好嗎?”方山笑道。


    “真的嗎?”墜兒驚訝的看著方山,從來沒有人這樣不計迴報的幫助她。


    “嗬嗬,當然是真的,咱們遇到就算是朋友,朋友有困難,我怎麽可以不幫呢!”方山哈哈的笑道。


    “朋友……”墜兒喃喃的說道:“你們是我的朋友?”。


    “當然是!”江半月將墜兒扶了起來:“咱們走吧,墜兒妹妹”。


    “謝謝半月哥哥,謝謝公子!”墜兒眼淚象掉了線的珍珠掉了下去。


    “嗬嗬,不要叫我公子,叫我大哥吧”方山笑道。


    “嗯,謝謝公子,哦,不,大哥……”墜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露出了壓抑已久的少女頑皮。


    方山他們走出牛頭山,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他們往拉奇火山的方向走去,在掌燈時分終於來到了一處莊園,這裏是方圓二十裏內唯一有人家的地方了,江半月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珠說道:“咱們就在這裏投宿吧!”。


    “公子,哦,不!大哥我們就在這裏住吧,天都黑下來了……”墜兒聽著森林裏傳來的野獸吼叫有些發抖。


    “嗬嗬,好,我們就在這裏借宿”方山笑道,他大步走在前麵,帶著江半月和墜兒往那聳立的高大牌坊內走去。


    他們順著一條土路往裏走去,土路兩邊遠處是小山,近處是良田,土路盡頭是些木質的二層小樓,二樓突出的走廊上掛著風幹的火腿、醃肉、香腸,看起來這裏的人家十分殷實。


    在眾多的木質房屋的中間有一處高大的大理石圍牆圍起來的院落,目測占地應該有兩千平米左右,看起來如同一個莊中小城,三人估計這戶應該是個大財主,光看這院落的氣派就能猜出一些端倪。


    三人走到土路盡頭的第一戶人家處,看見一個老伯正坐在自己院壩中用竹子編著一個竹筐,他們決定在這家人家裏借宿。


    還沒有等方山開口,那老伯抬頭看到他們就笑著問道:“嗬嗬,客人,你們是老莊主請來的神術師父吧?快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老莊主”。


    三人麵麵相覷,方山茫然的問道:“老伯,什麽神術師父?我們是路過這裏做點小生意的人,想再您家裏借宿一夜,不過,我們不白住的,我給您兩個金幣的住宿錢,您看行不?”。


    “哦,原來是路過的客人,嗨,給什麽錢啊,來到家中就是客,請進來坐吧!”老伯嗬嗬笑道。


    這處莊子雖然偏僻這裏的人都很淳樸好客,要是知道哪家有客人上門,還收人家錢是要被莊子裏的人看不起的,所以這老人壓根兒沒有想要方山等人的錢,甚至他們拿出錢來,老伯還有一絲不快。


    “老伯,你家裏人呢,怎麽就看到您一個人啊?”方山好奇的問道。


    “嗬嗬,我兒子和女兒都在老莊主家裏幹活,包吃包住,所以不常迴家,我老伴兒今天上山去挖新筍了,嗬嗬,你們今天有口福了,我做幾道家常新筍給你們嚐嚐,嗬嗬”老伯笑嗬嗬的端上自己茶園裏采摘的茶葉炮製的琉璃新茶。


    “哇,老伯這茶泡出來的顏色真是好看,就跟琉璃似的”江半月忍不住讚道。


    “嗬嗬,這茶就叫琉璃茶,你們嚐嚐,有股特殊的清香,這茶葉可是貢品,嗬嗬,我們莊子可就是靠著這琉璃茶,日子還算過得去的”老伯自豪的說道。


    “哦,老伯這味果然不是一般的清香”方山小蕞了一口,頓時感覺茶香滿口。


    “老頭子,快來幫幫我……”外麵傳來的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方山幾個人一聽,趕忙迎了出去,這是一個穿著藍色粗布的老婦人,但是清爽幹淨,頭發盤的一絲不亂,鬢角簪了一朵白色的野花,雖已上了年紀,眉眼依然清秀,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挺標致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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