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上迴頭一看,那棺材中的兩具屍體都不動了,果然是那隻黑貓有詭異,他進入草屋中將棺材蓋子蓋上,這才大步走到河岸邊上,這裏站著村中老少,正恐懼的往村子裏望去,見方山迴來立刻迎了上去。


    “僵屍呢?”


    “你沒有被咬嗎?”


    “僵屍追來了嗎?”


    村中人好奇的圍著方山七嘴八舌的問道,船上的夥計也好奇的過來看熱鬧,崔老九從窗子裏探出頭來張望,生怕僵屍追到河邊了。


    “沒事了,屍體已經迴到棺材裏了,蓋子我已經蓋好了”方山笑道:“大家可以迴村子了,嗬嗬”。


    “不會吧,我剛才看好厲害啊,差點把我掐死了”船家不太相信的說道。


    “嗬嗬,是真的,其實一切的事情都出在那隻黑貓身上,那黑貓叫的越兇,僵屍就攻擊的越兇”方山笑道。


    “黑貓,聽說南蠻國就有那種事情,用黑貓練成邪術害人性命,圖人錢財……”船家有些驚駭的說道。


    “哦,南蠻國?”方山若有所思的說道。


    “說起來,我好像也曾在我的船上看到那黑貓兩次,因為它一閃就不見了找也找不到,一直沒有放在心上”船家喃喃的說道,他心中十分驚駭。


    “大家跟我來吧,看看屍體,你們就安心了”方山走在前麵說道。


    眾人跟在方山身後,來到船家的院子,果然看到草屋子裏棺材蓋是蓋著的,於是幾個膽子大的走過去抬起棺材一看,果然那兩個老人家的屍體不動了,大家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咦,這黑貓的屍體,怎麽化成了一灘血水?”船家拿著樹枝撥拉開倒了的牆塊喊道。


    方山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牆角,果然那撥拉開的土塊下,隻有幾撮黑毛,下麵是一些凝結的血塊,這些血塊很有韌性,用樹枝戳進去,盡然一放,凹進去的地方就彈起來了。


    “這是什麽東西?”方山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些血塊,難道說那黑毛的屍體真化成這個血塊?


    “這東西太詭異了,我得把它弄去深埋在河灘上”船家恐懼的說道。


    “埋遠點”


    “這黑貓恐怕是不祥的征兆”


    “這黑貓肯定是船老大從南蠻國惹過來的邪物”


    村裏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道,船老大此刻是有苦說不出,心中也著實懷疑這黑貓是自己惹來的,隻得默默的用竹兜裝了血塊去河灘尋地埋去了。


    方山見這裏的事情都搞定了,準備迴船上去,誰知道村裏人卻奇刷刷的跪下求他看守一晚上屍體,明天請道士來做法埋了才能安心。


    方山見大家都很害怕,也就答應了下來,等眾人散去後,他躍到了茅屋的頂上,盤腿坐了下來,慢慢的一唿一吸,進入虛無的狀態,心思漸漸沉澱下來。


    “那隻黑貓被埋了吧?”鬆果驚駭的攀在方山的兜沿上看了看。


    說到底鬆鼠也還是生活在樹上的一種老鼠,對貓有種本能的恐懼,剛才聽到貓叫,鬆果早縮到方山的兜裏哆嗦成一團。


    方山看了鬆果一眼說道:“快睡吧,船老大拿去埋了”,旋即又閉上眼睛調息起來。


    少頃,他聽到院外似乎有唿吸聲,雖然細微,但還是被方山的耳意心神捕捉到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一個人影閃進了院子,仔細一看竟然是船家。


    “船老大,你別迴來住了,迴船上好好睡一覺吧!”方山出聲道。


    船老大聽了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眼睛在黑夜裏格外的亮,這眼睛方山感覺十分熟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恩,謝謝壯士!”船老大出聲客氣的謝道。


    “嗬嗬,不用謝,有我在這裏看著,你放心迴去睡吧!”方山揮揮手道。


    那船老大貓腰出了低矮的院門,很快消失在房屋的拐角處,一輪明月終於從如墨的黑雲中掙脫出來,萬千的清輝撒在了院中、屋頂,這一切都靜謐的令人沉醉,看不出方才起屍的驚心動魄。


    第二日船老大劃著船迴城裏拿出幾十兩銀子買了一口棺材,又雇了村裏人將自己的父母入殮了,請了道士安了魂做了法,便尋了自家一塊地,掩埋了。


    第三日船老大就上了船,率領夥計們向南蠻國和黑羽國的邊境劃去,一路無話,隻是方山聽夥計們說船老大近些時日有些怪異,晚上總是起來去廚房轉悠,夥計們懷疑他是夢遊,因為白天問他,他總不知道夜晚的事情。


    方山也發現白天看這船老大精神萎靡,眼圈一片青,好似一夜未睡似得,便漸漸留了意,夜晚跟蹤他,發現他竟然在廚房啃食活雞活鴨。


    當即方山將他擒住,誰知道船老大醒來,卻極為生氣,認為大家趁他睡覺時綁架他,結果眾人好一通解釋,他才信了,頓時自個兒嚇得發抖,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懇求方山救自己。


    “哎,我也不是道士,這玩意兒我也不在行,要不你到了南蠻國去問問專門的巫師吧!”方山搖頭歎道。


    “我怕是活不到那地界了!”船老大絕望的癱坐在地上說道,他心裏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跑船了,和父母一起,好好在家種幾畝薄田度日。


    “哎,你這情況我不知道怎麽解,不過我煉有一種三魂蠱的解蠱丹,你姑且試試吧!解不了,也能拖延些時日”方山說道。


    “謝謝壯士,謝謝壯士!”船老大眼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不用謝,大家出門在外,有個急難是該幫的!”方山從玉牌中拿出一粒‘解蠱丹’,遞到船老大手中,說句實話他此刻也並沒有多少把握,隻是見這船老大形勢危急,也就死馬當個活馬醫,心裏企盼著能替他吊個命。


    那解蠱丹被吞下後,半天都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方山將船老大扶著躺了下來,夥計們照舊開船。


    五日後,船順流而下,總算是快要進入邊境線上了,船老大雖然精神萎靡,好在是晚上並不在起來啃食活物,大家都鬆了口氣。


    夜色漸漸朦朧起來,方山與那崔老酒第二日下午就要在下遊的江頭分手各奔東西,兩人相約坐在船尾,讓夥計弄了點酒菜,喝酒賞月為彼此踐行。


    這時一條小船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了,前麵撐篙的是個中年瘦男人,身著侗家的衣服,侗家是邊境線上的少數民族,實際上南蠻國人都是侗族人。


    那小船向方山他們的大船靠攏了過來,並停住了,看那船邊的漁網,方山估摸是個打魚的人家見這有人,在荒灘上求個依托晚上挨著大船歇息。


    船一停下,那男人便鑽入船艙去了,靠近大船這頭,裏麵卻鑽出個年輕貌美的侗家女,身著五彩的侗家繡服,一頭青絲油光呈亮十分惹眼。


    那侗家女見大船上有人看她,也不以為意,從船角裏摸出一把白色如玉的骨梳,慢慢的梳起頭發來,不時風情萬種的的衝著大船上的人拋個媚眼。


    月上中空,方山打了個嗬欠便去睡了,崔老九卻被那侗家女給迷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女子,女子梳了下頭發衝他微微一笑,頓時崔老酒的魂就在那九天之上直晃蕩,兩腳也發軟,趴在那船舷邊上久久不肯去睡。


    那小船也怪竟然在沒有人撐的情況下,就靠了過來船靠得緊,雖說是隔船,兩個人離得很近,崔老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頓時就被那女的拖入了小船之中,很快這船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天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東邊泛起了魚肚白,方山便起來了。他路過崔老九的門前,見大門敞開著,探進頭去看了看,見沒有人在,便往船頭而去,來到船頭,一股冷颼颼的清晨寒氣襲來,讓人十分的舒服。


    “客官,早飯已經準備妥當,請到裏麵用餐”夥計從裏麵出來,對方山客氣的說道。


    “哦,好的,謝謝”方山也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客官你看到崔老九沒有?”小夥計突然問道。


    “沒有啊……”方山有些茫然。


    “奇怪了!船雖大也就這點地方,船艙、甲板、那裏我都找遍了,都沒有看到他,我還在河灘上找了,也沒有人?”夥計苦惱的說道。


    “哦,會不會走了?”方山問道。


    “我也想過他賴了船錢跑了!但是他運去南蠻國的貨物都還在,這些貨物的價格可比船錢值錢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打死他都不會拋下這些貨物跑了”夥計皺著眉頭說道。


    “那會不會掉到水裏淹死了?”方山疑惑的看了看水,但很快他搖了搖頭,這裏是淺水地帶即使人站在水裏,也隻能到大腿不可能淹死!


    “對了,昨晚那條小船,那對侗家父女……”方山突然想到了昨晚那條小船,那個梳頭的侗家女,似乎是線索。


    “客官,你說是那條小船上的人,將崔老九虜走了?”夥計急忙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昨晚我去睡的時候,崔老九確實一直盯著那梳頭的侗家女看”方山說道。


    “你以前見過那種侗家漁船嗎?”方山問道。


    “我沒見過,我是船家新雇的夥計,才跟著船跑了一趟,這是第二趟”小夥計搖頭說道。


    “走!咱們去問問船老大,他經常在這條河上跑,應該知道些事情”方山一下拉住夥計,兩人急急往船艙裏去了。兩人推開船老大的艙門,裏麵一大骨子黴味,床上躺著船老大,不過短短幾天他已經瘦的皮包骨,眼圈的黑色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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