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古級的邪圖騰——無光黑魔,怪不得他自詡無光老人,原來擁有這樣的圖騰。黑暗神殿信奉太古邪神黑暗魔神,而無光黑魔就是他身邊的侍者。相傳在太古之末黑暗魔神統治世界,無光黑魔是他從無盡深淵中召喚出最邪惡的助手。


    他們殺戮生靈,他們掠奪一切。世界在他們的破壞下變成一片廢墟。


    無光老人的目的顯而易見,他知道方山這一刀聚集了方山全身的力量,一而盛,再而衰,方山用完這一式絕對使不出第二刀,他就是要耗死方山。


    方山怎麽會不知道無光老人的想法,但是他現在根本別無選擇,勝負在此一舉。他一直鎖定無光老人的位置,就是防止他在刀下逃跑。看準了無光老人的準確位置,寒霜刀如一顆彗星斬了過去。


    刀光四射,智慧之光撕裂黑暗,所有人都沉浸在破夜星光的美景當中。隻有一個人沒有心思看這美麗的星光,他就是無光老人,他知道星光下的危險,那不是奪人生機的殺戮,隻是披荊斬棘的智慧。


    他想要閃躲,但是無論他怎麽挪移,楞伽刀光都接踵而知。他從來沒有過這麽恐懼,他喜歡殺人的快感,但是第一次麵對死亡的陰影他返現自己是這麽的不堪一擊。要認輸麽?不絕對不能,殺人如麻的無光老人怎麽能夠認輸 ?認輸的對象還是一個半步通靈的小武者,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刀光越來越近,無光老人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認輸!”


    方山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有想過無光老人會認輸,但是想到自己的誓言,想到黑暗神殿對自己的追殺,他是一定要殺了無光老人。身具曠古級邪圖騰無光黑魔的一定嗜殺成性,僅是為了威脅自己就在奪王之戰第一輪殺死一名已經放棄抵抗的武者就足以說明的他的泯滅人性……


    “無光老人竟然認輸了!”擂台下的人感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方山竟然能逼得一位通靈境強者認輸!”


    “殺了他!”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了出來。


    台下沸騰了,殘殺放棄抵抗的參戰者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這是他們的底線,試問連認輸都要被殘忍殺害參戰者豈不是死路一條。原本無光老人是通靈境強者,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但是現在跌落神壇的他所有人都想食其骨,啖其肉。


    裁判也對無光老人的認輸視而不見。


    “你們誰敢再喊一句,一會擂台下我將你們全部殺掉!”無光老人聽到台下的喊聲驚恐的威脅道。


    方山恍然大悟,無光老人的殘忍是天生的,現在隻不過是因為忌憚楞伽式才認輸,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等比賽結束後一定會找自己報仇。


    想到這裏,楞伽刀光變得更加果決,眨眼間割裂那件不沾血跡的黑色鬥篷。


    鮮血四濺,無光老人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黑色鬥篷也是件極品寶器,本身防禦力驚人,沒想到在楞伽刀光的割裂下如此不堪。傷口整齊,黑色鬥篷此刻與一件平常衣服沒什麽兩樣,隻是仍然不沾一滴鮮血。無光老人的血液順著鬥篷在青花石上濺出美麗的血花,黑色的鬥篷煥然一新……


    寒霜刀將他的動脈斬斷,脖子也斷了一半,通靈境強者仍然是人,這種情況絕無生還的可能。鬥篷的兜帽因為斷裂一部分,滑落下來,露出一張醜陋的臉,蒼老猙獰,滿是傷痕。他的雙眼是猩紅色一片,根本沒有瞳孔,在他的眼裏沒有美醜,隻有血腥和殺戮。他是天生的惡魔,在他心裏世界永遠是肮髒罪惡的結晶,對待這樣的世界隻有摧毀。


    方山突然感覺他很可憐,一生活在痛苦和憎惡當中,這樣的人殘忍也是有原因的。


    “一起去死吧。”仿佛生命的終結,無光老人瘋狂地報複著。他左手化作黑暗長槍,對著方山的胸口刺去。


    方山沒有躲閃,他也沒有力氣躲閃,他更不需要躲閃。黑暗長槍輕易洞穿了他的褐色的鬥篷,但是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黑光消散,再次變成一雙枯槁的手,他被自己的力量震得皮膚寸裂,血肉模糊。在裏麵露出一件金絲編製的內甲,金蟬寶甲再一次救了方山一命。


    金蟬寶甲隻需要穿上就會有一個十分出色的防禦,全勝時期的歸雖壽不行,臨死掙紮的無光老人也不行。方山被無光老人這一下打得氣血翻飛,但是已經修成金剛不壞之身的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無光老人的眼中失去光澤,不管他多麽地殘忍,嗜殺,不可一世現在都已經成了過去。他心中的不甘,野心,也化作塵埃落定。


    方山抽出刀,寒霜刀卻瞬間化作粉碎,隻留一把刀柄。


    無光老人倒在血泊裏,寒霜刀的碎屑點綴在他黑色的鬥篷之上。


    楞伽一式威力巨大,無堅不摧,因為他消耗的是智慧之光。楞伽寶石當中的智慧之光在這一擊之下就用去了三分之一,方山即使已經領悟了楞伽真意,但是要想修煉迴來也需要十年苦工。


    寒霜刀隻是極品寶器,根本承受不住智慧之光的鋒利,在使用一次楞伽式之後就化作飛灰。方山收起刀柄,他仍然記得對寒霜刀的承諾。


    “勝利者,方山!”裁判宣布道。


    “好!”人們一臉崇拜,他們不在乎逝去的強者,哪怕他曾經罪惡難當,他們隻知道一位新的強者的誕生。


    方山望向四號擂台的戰鬥,風和王楚打的比想象當中還要慘烈。


    風雖然隻是普通級的圖騰,但是卻精通神通,本身已經有了拚死之心,隻攻不守王楚十分狼狽。他是通靈境中期的強者,王朝丞相,一直以來都是受盡萬人朝拜,哪怕是星洛對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但是卻對這個人根本沒有辦法。


    風的圖騰是普通級的風,修煉的神通是黃級中品的《八麵來風》。神通的神奇不是武技能夠比擬的,此刻風是真正來無影去無蹤的風,沒有人能捕捉到道的蹤跡。風是柔軟的,春風化雨,滋潤萬物;同樣風是猛烈的,摧枯拉朽,天翻地覆。


    風的神通根本無跡可尋,但是看起來溫和的風卻威力極大。他不需要武器,天地間的空氣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刀,時而大刀闊斧分割天地,時而陰刀如針刮骨剔肉。但是王楚卻不動如山,任狂風唿嘯他總能以簡單的方法攔住。


    兩人身上都已經掛了傷,雖然不嚴重,但是對於看客來說已經是兇險異常。


    方山已經迴到看台之上,一眾人都是對他刮目相看,秒殺通靈境無光老人,在這些不過加持境的皇子看來已經是如同神一般的人物。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底付出了什麽,才能換迴這場勝利,之前隱藏實力,在對戰趙元的時候幾乎喪命,隻是為了讓無光老人麻痹,好讓他能用處《燃燈斬魔刀》中的楞伽式,還有消耗的三分之一的智慧之光也不是他能在短時間補充的。最重要的是寒霜刀的破碎,這個一直更他並肩作戰的戰友的離去是他最大的損失。


    星無痕遞給方山一件須彌之寶,方山一看竟然是趙元的那件至寶四方刀杖。四方刀杖當時在他比賽結束被裁判收去,應該是充作星月王朝的國庫,沒想到竟然讓星無痕得到。


    “寶刀送猛將,四方刀杖這種至寶也隻有方兄不會辱沒,這是皇叔送給你的。”星無痕看方山疑惑解釋道。


    方山看向評委席,星洛一臉嚴肅,看向擂台。


    “代我謝謝國師。”方山說道。


    星無痕點了點頭說道,“方兄,這次奪王之戰謝謝你了,以後隻要用得到無痕的,無痕一定赴湯蹈火。”


    “今日一過你已經是萬金之軀,關係到王國命運,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報答當初你幫我阻攔歸雖壽的恩情。”方山說道。


    “方兄言重了,你隻需要記得無論何時你麵前的星無痕都是和你住在星痕府的卑微的二皇子。”星無痕鄭重的說道。


    方山十分看重感情,不安他也不會為了一次恩惠,參加這危險的奪王之戰。星無痕這些話正是他想聽到,不管說的是不是真的,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已經夠了。


    擂台上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王楚也耐不住進攻,雙方你來我往互補相讓。王楚明顯技高一籌,每次進攻之後,各色武技如潮水一般緊接而上。


    風雖然力微但不勢弱,他悍不畏死,完全不防禦,武技與神通配合,頓時威力倍增。每當王楚在他身上留下兩道傷痕,麵對的是更加兇猛的進攻。


    新傷舊傷層層疊加,他們已經變成了兩個血人,鮮血在他們體表流轉,但是根本不會掉下來,這就是通靈境強者肉身的傷痛根本不會讓他們的戰鬥力有任何削減。


    方山自問自己如果變成這樣,早已挺不住,但是對於通靈境強者這隻是家常便飯。神智煉進圖騰,肉身成為皮囊,如不是圖騰離不開肉身,肉身隨時可以扔掉。通靈境強者肉身的傷勢對於他們也根本不是什麽問題,他們的生機更加澎湃,許多普通人的致命傷對於他們都是皮毛。


    不出意外風已經輸了,隻是不知道他能把王楚傷成什麽樣。如果僅是這樣方山是如何也贏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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