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氣得安娜直接不顧掉下來的麵罩,一把給謝元拍過去:“你怎麽能答應他這樣的事情,他殺了教堂的這麽多人!”


    說完,立刻就開始猛烈咳嗽起來,而麵具也因為掉在地上而徹底損毀了。


    謝元直接“哢噠”,把自己臉上的增壓麵罩拿下來,戴在安娜的臉上。同時還從背包裏早就準備好的錄音機裏,拿出一盤錄音帶。


    一邊遞給她,並說道:“把這份談話內容和偽造的雷斯特尼斯基認罪記錄都拿著給米勒,讓他自己決定什麽時候用。


    我並不介意我的名聲掃地一迴,反正名聲對我不重要。”


    “但我介意!咳咳”安娜突然嚎了一句,又咳嗽幾聲,然後就立刻拉著謝元往上麵的廢棄電梯跑,“快點,我們得立刻趕到中央環線站,”


    “那裏有漢薩的人,還有我們的人”一邊爬安娜一邊解釋道。


    “嗯。”煙霧彌漫的環境下,謝元也隻能一句嗯了事,他討厭漢薩入骨。


    雖然實際上是漢薩才成就了他的名聲,而他在展覽館站裏,和漢薩的合作也是相當緊密的。


    可就是因為合作太深入,他才能知道漢薩有多麽可惡,貪婪和做作。


    就像今天做下這等惡事的紅線,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下降到堪堪跟漢薩一個級別而已。


    甚至還要高一點點,如果兩害相權取其輕,他也願意選擇紅線而不是漢薩來統一地鐵。


    雖然紅線最近的所作所為算是把他的心給傷透了。


    “咳咳,加油,怪物殺手,”雖然麵具效果還是不錯,可是煙霧吸進了肺裏還是難以抑製咳嗽,“要是因為窒息而死,就太丟人了,活下去,咳咳。”


    廢了老大的勁兒,兩個人才斷斷續續地爬到了上層,其實說真的煙霧環境真的很嗆人,憋著氣的謝元都有點暈暈乎乎的。


    安娜幾乎脫力地躺倒在地上,謝元也是累得跪倒在地——他不能大口喘氣,因為廢氣入肺會讓他暈過去。


    看著漸漸逼近的拿著紅外線輔助瞄準器步槍,戴著防化麵具的漢薩服裝士兵,謝元做好最大的克製……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準備怎麽應對謝元和安娜兩個人。


    所幸的是,整個地鐵世界裏陰氣最重的家夥,可汗特碼的又出現了!


    啊!可汗你也太陰魂不散了,而且你一來找我,我就知道準有大事。此刻謝元看到可汗就是冰火兩重天——煩他,但也需要他。


    不過也幸虧有可汗作保,兩個人總算能得到一點照顧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謝元感覺躺在地上的安娜的綠色眼睛……是那麽的柔和。


    ……


    沒想到的是,雖然是被漢薩接待了,可是他們兩個竟然要先去“隔離營地”裏做檢查!


    奇怪!不是說自由漢薩,一切皆自由嗎?防疫和抗疫都很自由的集體今天竟然願意花這麽多錢用於給中央環線站的人防疫檢疫?


    事出反常必有妖!聯想到十月gm站被殺掉了一半人後,突然被漢薩救下來……說漢薩事先不知道點內幕?


    鬼都不信!所以說情報機構有的是兩麵三刀的家夥果然誠不我欺也。


    但現在這件事跟謝元沒什麽聯係了,他要被隔離了,同時被隔離的還有安娜,就在他同室。


    他根本沒想到,安娜的貼身衣服竟然是海魂衫改成的運動背心!這一看就知道是用米勒的衣服改小的。也就是說從小時候起,安娜就失去了媽媽。


    因為哪個媽媽在二十一世紀初會給自家獨生女兒穿這種衣服!


    但更沒有想到的是,安娜其實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擺脫剛剛的情緒激動,隻是壓抑得更深了。


    可現在一安全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安娜有什麽理由認為這裏安全了,就徹底爆發了。


    她一邊踱步抱著胸,一邊絮絮叨叨地說:“我有種感覺……一切都將會終結,我們不會活過這場戰爭的,阿爾喬姆……沒人能活著。”


    “你讓我怎麽迴答呢?這都是沒影兒的事情。再說了,死亡總是比活著簡單,可誰見過沒有前提就輕而易舉地去赴死呢?”謝元此刻隻能做一個合格的聽眾,雖然心裏很想反駁。


    可他更清楚,現在主要是讓安娜發泄出來,把情緒發泄出來就好了。


    可是接下來安娜的動作,就開始讓謝元感到,自己玩過頭了!


    安娜突然走過來,她此刻幾乎清涼的服飾讓謝元的嘴裏有點……幹裂,他得舔舔嘴唇。


    她開始撫摸著自己的劉海,然後是後頸,接著是脖子上的項鏈,前胸——手在哪,謝元的眼睛就注視在那兒。


    “我又開始感覺孤獨了,”安娜的神色顯得淒涼,人在孤單時總是會緬懷往事,雖然往事更加難受,“就像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爸爸離開我去執行任務,我無依無靠,空虛和寂寞,周身發冷。”


    “其實現在脫了個光,你當然會冷。”謝元在心裏吐槽道,不過正如之前所言,他隻是個聽眾。


    接下來謝元倒是開始得分散注意力了,倒不是因為安娜的手放下了——她的手甚至一度下滑到了兔兒。


    可是……安娜她直接坐在了謝元的大腿上!


    借用《聞香識女人》裏的中校說得一句話來概況謝元的情況就是:


    huhtheboy''salive.(男孩支棱起來了。)


    “我就像是一顆從火焰中迸發的火星,越飛越遠,最終逐漸消逝。”感受著安娜的臉越靠越近,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還有聲音,濕熱的氣息,還有逐漸滑落的肩帶……


    心跳又一次加快了,嘴巴越來越渴,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衝動和欲望——原始的,獸性的欲望。


    可心裏,謝元卻無比地冷靜,沒有沉淪——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這份情誼,他能成為安娜的守護者嗎?他能永遠矢誌不渝嗎?


    後者很難迴答,不過不重要;但前者是他最擔憂的事情——他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很能照顧人的人,沒試過第一次,是個母胎solo。


    如果他做不好怎麽辦?一個人活,終究跟兩個人活不一樣,現在他可以毫不猶豫地付出他的生命。但是如果他接受了這份情誼,他就不能隻考慮自己,也要為她考慮。


    他行嗎?


    但是謝元其實沒有考慮到一點,理智有時很容易被感性所淹沒,安娜這個時候抓著他一隻手,放在她自己臉上,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他。


    “告訴你這些對我來說很艱難,阿爾喬姆,”安娜的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和她嘴裏說的話一樣,“但我想真正感覺到自己……活著。”


    “撫摸我……”她輕聲說道,並且指揮著謝元的手撫摸著自己……真的好難說是一種什麽感覺?觸電?不。


    但是那種撫摸到一個人的心跳,奔流不息的血液和身上微微的濕潤……汗液,感覺很奇妙。


    其實整個隔離室很冷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設備,像夜晚在醫院住院部那種冰冷……可是這依舊擋不住一顆女人心的火熱。


    看著慢慢躺在床上任君采擷的安娜,謝元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一直以來他不敢麵對的問題:


    “自己的世界能找到救命的方法嗎?msf覆滅的罪魁禍首能真的繩之於法嗎?莫斯科地鐵世界能拯救嗎?”


    “可惜答案還是……不能,”


    “既然不能……你在這裏堅持個什麽呢?休息一下吧。”


    “對啊,我不說我也真累了,就……放縱這一迴吧!”


    看著安娜的眼神,謝元慢慢地俯下身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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