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軍官真的向謝元兩人敬禮之前,謝元隻是心想,如果第四帝國真的要全盤模仿舊漢斯,他是不是得照抄舊漢斯的一切?


    不過要是把所有的他國資料翻譯成俄國版,不說會不會翻譯了,就說二十年時間就能100%完全本土化?


    那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內涵意義是不能完全轉化的,所以謝元就在賭,賭這些幕後宣揚過去糟粕文化的人會不會在沒有外部壓力的情況下,鬆懈了。


    比如機構,尤其是機構裏的證件,相比起拿著地鐵裏土製的身份文件,用過去的收集的糟粕文化製品來作為正牌證件使用會不會更高大上一點?


    所以謝元才想著試試這真實的原帝國情報特工證件,來偽裝成現在帝國(殘)的情報部門特工的身份證件。


    結果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壓下心中的悲涼,謝元做出一副非常忌諱莫深的表情抗拒道:“你好!因為我們現在不是穿著製服(說這句話的同時謝元還看了下帕維爾),所以請原諒我們不能向你敬禮。


    因為我們得到的任務通知,是緊急而突然的,同時是機密的,所以請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可是,你們這樣是不符合規章製度的。”果然在第一步建立了信任印象後,軍官很快就從對敵人的懷疑變成了對破壞規章製度的不爽,“不然軍法的規章製度就不會建立,根據戰時軍法的第一條……禁止不經過通報……違者需要收到問訊……你們這樣不通報……”


    “啪!”突然一聲拍擊,謝元驚訝地轉頭一看,竟然是帕維爾,他已經完全入戲了:“然後,我們的任務就這樣因為要等在這裏等待通報,然後黃了?”


    他此刻就像一個真正的百無禁忌的特工,非常地不耐煩而且暴躁:“我們為什麽這麽緊急地被派出來?不就是因為任務緊急嘛!


    好嘛,你讓我們幹等!你考慮過沒有,一旦任務失敗,誰來擔這個責任?


    是不是你來承擔!”


    “可是,我們這邊真的沒有收到gf部下發的通知啊!”軍官顯得非常糾結,如果被保安部指控成為任務失敗的主因……別說升官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問題!


    “你眼裏隻有gf部?”帕維爾已經火冒三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


    他突然想起來,阿爾喬姆根本沒有說他們隸屬於一個什麽機構,但是謝元很快就接上了話,不過是訓斥帕維爾:“住嘴!我們不能說出來。”


    他馬上看向軍官和旁邊的重甲噴火兵,那犀利的眼神讓兩個人膽寒,他開口了:“我希望,你們從我拿走兩個證件後,忘掉你們看到的任何一點事情,誰都不能說。”


    “聽到了嗎?”謝元走過去把證件拿了迴來,然後就看到兩個人謹慎地點點頭。


    謝元立刻就從一個冷酷殺手變成了一個陽光笑容的青春男兒,那風格變化之快讓人咋舌,他一把摟住了軍官的脖子,兩人走了幾步跟重甲噴火兵離開了距離。


    “要知道我們都是在一個旗幟下的兄弟部門,相互照顧也是應該的。”然後軍官就看到謝元從袖子裏突然漏出兩枚軍用子彈到手掌上。


    感受著軍官唿吸加粗的變化,謝元灑然一笑,對著軍官說:“這次任務是不會有什麽命令的,明麵上是所謂額外的送彈藥任務,其實都不是。


    因為這是我們老大的私人任務。”


    “可是,沒有經過通報,這是不符合規定的。”軍官還想掙紮一下,然後他看到了謝元手掌裏突然有多出了一枚子彈。


    “是的,這是不符合規定,”謝元的耳語如同惡魔的低吟,“可是你和我都知道,規定對於大佬而言,都是跟美女身上的衣服一樣是用來撕壞的。”


    “接受他,你就可以慰問你的心靈,”謝元的聲音很快從柔和變得冷厲,“或者拒絕他,你和我可以一起上報給上級,等到這件事曝光。


    我會當作冒充情報人員而處決,而你會當作英雄而上戰場……


    你選哪一個?”


    軍官突然變得口幹舌燥:“我……”


    “既然你這麽勇敢,那我現在就去給上級打電話確認吧,英雄。”謝元立刻就鬆開了軍官,轉身就向執勤崗走過去。


    帕維爾就看著謝元的奇怪操作,有心想做點什麽,卻不知道怎麽參與,心裏急得跟熱鍋的螞蟻一樣。


    但此時此刻,謝元心裏一陣輕鬆,隻要能不觸發交火的話,怎麽有趣就怎麽玩唄!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沒四了,因為謝元很快就被按住了肩膀,謝元一看,果然是軍官,此刻他扭捏地說道:“既然是非常機密的任務……作為同一旗幟下的兄弟部門……適當為止做點讓步,是應該的。”


    謝元此刻又成了陽光笑容的鄰家大男孩,他左手拍了拍軍官的肩膀,然後右手握住了軍官的右手,致謝道:“謝謝你,兄弟,我不會忘記這次人情的。”


    軍官突然睜大了眼睛,因為此刻他手上竟然有著五枚子彈!這……太多了!


    但看到謝元突然對他眨了下眼,軍官好像明白了什麽,隻能“無奈”地把手悄悄地放迴了自己的口袋裏。


    然後非常果斷地一揮手,放行!


    謝元微笑著看了看帕維爾,隻見此刻他竟然在深唿吸……也對,謝元這樣子太過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了。


    不過就在謝元準備登上炮手位時,又被軍官叫住了!


    “等等,方便的話你說下到哪個方向嗎?”軍官突然叫住了他。


    看著帕維爾突然僵硬的反應,謝元就顯得很正常,他轉身笑著對軍官說:“我不能告訴你具體地方,少尉。


    但是我們會經過波利斯!”


    “哦,那你得等等,我寫個條子給你,那裏走到最後一個站後就走不了車了我得給你開個放行條。”軍官趕往了執勤崗,“你等一等。”


    “好的!”謝元一口應諾,看著帕維爾馬上走的手勢,謝元伸出手,按住了帕維爾的肩膀示意少安毋躁。


    不一會兒軍官果然開具了一張放行條出來,交給了謝元,謝元接過,剛想敬個禮,突然失笑道:“我忘了,我現在不穿製服,不能敬禮的。”


    軍官也是笑了笑,敬了個軍禮作為道別。謝元轉身直接一躍而起進入了炮手位,給帕維爾喊了一聲:“開車吧!”


    帕維爾這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直接發動汽車而走。


    走了一小段路,謝元對著下麵的帕維爾說:“待會,他還得謝謝我呢。”


    帕維爾現在什麽都不想說,好不容易才把哨所瞞過去,他現在隻想盡快開完這條路,就迴到無人隧道裏。


    太刺激了!他發誓他的心髒根本就恢複不到正常心跳,一直“蹦蹦”地跳,而且他才不覺得軍官會謝謝呢!


    謝個什麽呀!


    可接下來,他好像是幻聽了,他聽到後麵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謝謝啊!”


    帕維爾聽得臉色一僵,這……這好像就是軍官的聲音,又好像不是。


    但想不通的他隻能專心開車,向著最終的目的地加速進發。


    ……


    帕維爾和謝元一路開著車沿途經過了很多倍感威懾力的重武器設備。


    除了跟他們類似的輕型軌道車之外,還有類似挎兜摩托車的動力軌道車,用裝甲包裹出了一個全封閉的戰鬥室的軌道卡丁車,但最讓謝元感到驚歎的是坦克。


    這是一輛仿效過去二戰初期坦克的全裝甲覆蓋式大型軌道車,有鑒於第四帝國事事向過去看齊這一點,全麵模仿坦克的設計確保了這種戰車的成員時刻處於厚重的裝甲保護之下,但另一方麵視野不佳這一固有缺陷也被完美地繼承了下來。


    在武器配置上,這種戰車顯得比較單一:它僅配備有一門安裝在炮塔上的小型加農炮(或者是一挺dshk重機槍),而並沒有配備航向機槍和同軸機槍。


    它的主炮以地鐵的標準而言當然技術先進而且威力巨大,但缺乏機槍且視野狹小的問題會使得它不那麽適合在缺乏步兵掩護的情況下單獨投入戰鬥。除此之外,由於裝甲和武器重量巨大的緣故,這種戰車的通過能力比較有限,並不適合在軌道的地基或是支撐已經比較脆弱的地段通行。


    所以這種裝備在地鐵裏的序列裏有點尷尬,一方麵這是地鐵裏最恐怖的戰爭兵器之一,擁有絕對的壓倒性優勢。


    但另一方麵,他的被擊毀幾率也是高得嚇人,硬傷太多的設計導致實際記錄上被紅線派人幹掉了不少數量的坦克,也是名副其實的鐵棺材。


    雖然每次擊毀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人力傷亡。


    但是現在,這些瘮人的戰爭機器卻安靜地在隧道裏來迴巡邏,甚至兩輛坦克都處於相當安靜的狀態。


    謝元甚至惡趣味的想,如果此刻把他們下麵的鐵路支撐節點射塌,會不會直接承受不住重量而倒塌。


    但無論如何,兩個人開著偷來的車,平靜地經過了一係列的重武器來到了最後一個哨站,並通過放行條,兩人順利經過了這最為艱難險阻的一關。


    輕型軌道車到了一個廢墟阻路的地方無奈地停了下來,因為遞交了放行條,軌道車放到這裏,哨站的人會自己去取的。


    “哇!”帕維爾剛剛從車裏爬出來後,終於忍不住,彎下腰瘋狂嘔吐起來。


    一路上,他所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現在真的安然無恙,他再也承受不了了。


    謝元也跳出了坦克,但他能做的隻是撫著他的背,讓他吐得舒服一點,也的確難為他了。


    在沒有提前通氣的情況下,還能盡力配合,不是自身心理素質好,這場戲早就輸了!


    “嘭!”緩過來的帕維爾一拳砸向謝元的臉,謝元不躲不閃直接挨這一拳。


    “你個混蛋!”帕維爾直接抓住謝元的領口,“我不是讓你聽我指揮嗎?你怎麽提前搶了我的話頭!


    是不是顯得你很有本事!連提前通知都沒有!要是你演砸了怎麽辦?要是我不會接茬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對不起,是我錯了!”謝元低著頭虛心接受著批評,“我也是撿到幾個捺碎俘虜的證,就想試試看。”


    “那也不是你可以隨意亂來的理由!”“嘭!”帕維爾氣的又給他臉上來了一拳,“聽好了!接下來的路,你要一字不漏地按我說的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謝元虛心地點點頭。


    “唉!我怎麽攤上了你這麽個奇葩!”帕維爾無奈地轉過身,可謝元發現,他不斷在摩擦著拳頭,好像在緩釋疼痛,但他的聲音依舊怒意不減,“我寧願在地鐵裏跟那些捺碎雜碎大戰一場,都不想做這樣滑稽的戲!”


    “好的。”謝元很嚴肅地點點頭,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臉上有一點疼痛,帕維爾畢竟是承認這份人情的,沒費什麽力氣。


    “臉皮真硬!”帕維爾無奈地嘟嚷道,剛剛他氣得直接全力給阿爾喬姆臉上來了一拳,結果差點把他的指骨砸傷了,剛剛又打了一拳,然後痛得根本受不了。


    “您說什麽?”謝元跟在帕維爾後頭聽到嘟嚷聲,詢問道。


    “沒什麽,”帕維爾把疼得臉色變了的表情瞬間變成了硬漢表情,他很嚴肅地看了看四周,“跟我來,趕緊地,阿爾喬姆。”


    謝元隻能一步一步地跟著帕維爾,一起穿過幾個地鐵維護室,雜物室的通道,然後就來到了另外一個發著亮光的隧道。


    一輛軌道車正停放在軌道上!


    這就是烏爾曼和帕維爾過來時的交通工具,而現在烏爾曼有事失陪,謝元成了他的新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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