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昨天剛把新車的鑰匙給我,是30多萬的奧迪a6,1。8t。令我氣憤的是他自己開輛寶馬x5,還狡辯說a6安全係數高,維修也便宜,正適合我這種初來乍到的菜鳥,況且那麽好的車在我手裏完全就浪費了,根本沒法發揮出車的完美性能來。那混蛋巨能說,鬧到後來硬是把自己說成一個義薄雲天、胸懷寬廣的聖人,而我則成了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猥瑣家夥。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齊朗的那輛破尼桑,這多半個月以來,若不是他那破車的摧殘我還真就不能進步的這麽快。就連陪我練車的那位飽經滄桑的大叔都連連驚唿,非要拉著我讓我帶他開開眼界,看看究竟是多麽強悍的家夥能開如此破的車。套用一句話來說,那破車開起來除了喇叭不響,渾身上下響的都跟要散了架似得。我發誓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陪我練車的師傅曾經咂著嘴讚歎說,真是不可思議啊!這車即便是能開出來,可是上道竟然沒被交管部門查禁,真是奇跡。

    我心說你要是知道人家是什麽背景,也就沒有這麽些不必要的感歎了。

    “想吃點什麽?”一邊向出走一邊轉頭問她。

    “隨便吧!”

    我笑了一下,“好像沒有這道菜。”

    “那讓我想想,”她眉頭微蹙,“那去吃餃子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她提議,接著又補充,“隻是有點遠,在三道街那邊。”

    “沒事兒,咱開車去。”我揮著手說的意氣風發。

    坐著電梯一直下到地下停車場,車很好找,因為掛的是軍車的牌照。據齊朗說就這個牌照放到黑市上去也比我這車值錢,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狀況。這個倒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憑借齊朗老子以前的關係,弄兩個牌照那就好像翻掌觀紋一般簡單。

    黃月繞著車轉了一圈,點頭微笑道:“不錯啊!”

    我嘿嘿地笑了一下,沒說話,心裏麵嘀咕:不錯個屁,要是知道我第一次開,不知道你還敢不敢坐。

    打開車門,坐進去,啟動發動機,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聽著馬達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心裏立刻安穩了不少,轉頭看到黃月正坐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我。

    “讓您見笑了啊!第一次開。”

    “沒事沒事,我第一次開的時候還不趕你呢!”她強忍著笑。

    一路有驚無險地開出停車場,可是一到外麵腦袋立刻嗡的一下,真是歹命,正他媽的趕上下班的高峰時段,眾鑫附近又是市中心的繁華區,路麵上車流如潮、行人如織,看得我頭大無比。讓我在路寬車稀的路麵上開還好說,雖然前幾天那陪練師傅帶也帶我開過市裏麵的主要街道,可真要是讓我一個人來開,旁邊沒有了那個能指導我的人,心裏麵就覺得不踏實。

    “別慌,慢慢開就好了。”黃月溫柔地俯過身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臉頰,笑著說。

    從後視鏡中我能清楚地看到腦門上的汗珠子,他們排成一排,歡唿著從我的鼻翼和鬢角向下俯衝。我心說大姐你就別添亂啦,你這麽一弄,我還哪有心思開車啊!

    扯著嘴角勉強地笑了一下,轉舵打轉向,膽戰心驚地駛進洶湧的車流中。

    期間黃月一直在旁邊輕聲細語地指點我該怎麽做,突然有一種很熟悉地感覺,就像幾天前那位陪我練車的師傅。然後驀地想起宣傳冊上那個叫做於欣的女子,現在我已經敢確定地說她就是黃月。

    我把速度一直保持在五六十個的範圍內,正自我感覺良好。旁邊的黃月突然笑著說:“喂!你要是一直開得這麽慢我們會餓死在車上的。”

    “快不了了,”我朝她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車這麽多,要不你來開吧!”

    “好吧!”她痛快地答應。

    我也就是一讓,沒想到這女人還真就就坡下驢。沒辦法,打轉方向盤就要在路邊停下。

    “不用停了,我來教你,這麽簡單點事兒。”

    又遭到這女人的製止,我心裏麵這個不爽。心說媽了個x,不停下來,怎麽換位置,我看你怎麽過來。

    “你隻要保持著方向,別慌就行。”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接著又伸手解開我的。然後……我靠!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直接從副駕駛的位子上站起來,接著一步跨過來,坐到了我身上,立刻接管了我手中的方向盤。

    我雙手順勢摟住她的腰,這可真叫溫香暖玉抱滿懷,呃——隻是穿的衣服多了些。

    “喂,還不過去,你等著挨罰啊!我告訴你前麵可有攝像監控。”黃月迴頭橫了我一眼,嬌嗔地警告。

    我這兒正心猿意馬呢!聞言立刻驚醒,我可不想剛剛搞到駕照,轉眼就被吊。隻是心裏感歎這方法實在是太強悍了。我用兩隻手稍微托了一下她的身體,就把自己從她的身體下麵挪了出來,然後迅速迴到副駕駛的位子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聽到心髒在胸腔裏麵砰砰地跳的厲害。

    “幫我把我的也係上。”黃月目不斜視地說。

    我從她的身前俯過去,緩緩地把安全帶從她的小腹前拉過來,然後扣好。那一瞬間,我能清楚地聽到她的唿吸聲突然變快了好多。

    我知道她完全可以自己去係安全帶,但卻偏偏讓我幫忙。這麽曖昧的暗示,她在勾引我嗎?可我有什麽值得她恨不得以身犯險地勾引呢?抑或這隻是她的本性,齊朗不是說她天生就有做狐狸精的品質,難道剛剛是一瞬間原形畢露?我靠!我距離小白臉還有不少距離呢!也許她是想換換口味,來點糙的嚐嚐,天天大魚大肉誰也受不了不是?越想越是離譜,到後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算了他媽的,愛誰誰,反正小爺我不吃虧。

    “想什麽呢?這麽開心。”她轉頭嫵媚一笑。

    “沒有沒有,想到一個特好玩的事兒。”我心虛地遮掩,趕緊找一個話題差過去。

    “什麽事兒,快說說。”她很感興趣地追問。

    心裏麵飛快地盤算著說些什麽,然後就想到了齊朗。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齊朗那混蛋來。”

    “說說,齊朗怎麽了?”

    我第一次見到齊朗的時候還是在開學典禮上麵,他作為優秀的新生代表上台講話(後來我才知道,什麽優秀新生,完全是因為學校看他老子的身份)。那時的他遠比現在低調,身體頎長,穿一身黑色的西服,舉止優雅,麵孔清秀,眼神清澈,舉手投足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新時代優秀青年模樣。

    那個時候我不會想到現在的我會和齊朗如此的相交莫逆。齊朗和我同一個專業,但不同班,隻有上公共課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他,即便這樣我怕也隻是和他有過幾麵之緣,因為那混蛋平常根本不上課的。

    我相信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的一切都會發生改變。而我和齊朗可能也就僅限於大學的校友,以他的身份必然是對我不屑一顧的。

    那天晚上我剛剛從距離學校很遠的一家糕點店往迴走(我在那裏做兼職),大約是十點多鍾,記得應該是十月份的月末,深秋的夜空中一鉤娥眉般的彎月,繁星閃爍。如果沒遇到齊朗,我相信那應該是個很美好的夜晚。

    就在我經過一家叫做關東風味的酒樓的時候,齊朗從裏麵衝出來,差一點摔倒,我拉了他一把。起初我並沒認出他來,拉他的時候才看清他的麵容,然後我很驚訝地叫了一聲:“齊朗?”

    他一定不認識我,但是聽我叫出他的名字還是笑著向我點了一下頭,然後爆出一個字:“跑。”

    當時我也是一傻逼,他說跑,我就跟著他跑了,根本就沒問為什麽要跑。剛跑出10多步,就聽見後麵一幫人從酒店裏麵衝出來,大聲叫罵著什麽,依稀聽到什麽,別讓那倆小子跑了、抓住了往死揍之類的話,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他們是追齊朗的,剛剛想停下來,迴頭卻發現三四個滿臉橫肉、兇相畢露的家夥正向我跑過來。我覺得此刻和他們解釋,必定沒什麽效果;但若是被他們抓住肯定沒什麽好下場。

    我發誓那天晚上是我這二十多年中跑的最快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耳邊的風嗖嗖地掠過,那些風無孔不入,穿過我的衣服,鑽過我的腋下,涼嗖嗖的像是要飛起來。

    而後我和齊朗鑽進了青島路附近的那家沃爾瑪,躲在一個女士內衣的購物架下麵,腦袋上麵是各式各樣的胸罩。我的胸腔幾乎變成一個破舊的風箱,唿啦啦地喘息著。

    “沒想到,你倆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呢!”黃月聽我講完,啼笑皆非地看著我。

    “從那以後,齊朗這混蛋就纏上了我,每學期的考試都要我的幫助才能過。”

    我一邊說一邊笑,迴想起過往的種種,不由地歎了口氣,我似乎看到當初那兩個年輕人的臉上還殘留著孩子般的天真笑容,但他們已經留在那些泛黃的照片或是記憶之中,再也無法穿過時間的障壁重現在我的麵前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騙你,你願意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知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知了並收藏我騙你,你願意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