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張嘴,想說什麽又咽下去,翻了個白眼,“裙子當然不醜,醜得是你。”


    “這樣...”桑白點點頭,似乎若有所思,“那看來你們就是嫉妒我有漂亮的裙子穿自己沒有了,所以才會說我醜。”


    未等她們被踩著尾巴似的跳腳反駁,下一秒,桑白率先說完了自己的結論。


    “否則我不敢相信你們真的瞎了,連真正的美和醜都分辨不出來。”


    “你――”方媛媛氣得手指顫顫指她,最後隻能氣唿唿罵出一句,“不要臉!”


    桑白對這樣的小學雞攻擊毫無感覺,抓著自己書包帶愉悅轉身往教室走去。


    進門之前,她目光習慣性往後麵那個座位上看,出乎意料在那看到一個熟悉人影。


    趙紀寧在低頭抄著筆記,晨光下麵容專注又五彩斑斕。


    是的,他不知道怎麽又掛了一臉彩,那張得天獨厚的英俊臉龐在毀容的邊緣隱隱試探。


    桑白坐到椅子上,伸手打開自己的書包在裏頭扒拉幾下,找出了原本為她昨天“戰鬥”準備的跌打損傷藥,拿著走向他。


    “你的臉,”桑白指了指,把手裏的藥推過去,“擦擦吧,太難看了。”


    “?”趙紀寧放下筆,抬頭看她,在看清桑白今天的打扮後眼裏流露出熟悉的嫌棄。


    他皺起眉頭,“有你難看?”


    桑白:“?”


    她不敢相信,提起自己兩邊的裙擺,在原地轉了個圈圈展示。


    “你睜大雙眼看清楚,這麽好看,你怎麽也瞎了?”


    趙紀寧懶得再和她多說,他現在一看到這些蕾絲紗裙就生理性厭煩,記憶裏有個人就是這樣,如果可以再來一次...


    趙紀寧沉下眼。他肯定不會那麽衝動,如果是現在的他,可以有無數種隱蔽的手段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也就不會造成那種結果。


    桑白眼睜睜看著趙紀寧神色陰沉下去,變成了讓人不敢輕易招惹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默默轉身。


    ......


    一上午過去大半,課間十分鍾,桑白終於從座位上站起,去外麵接了杯熱水。


    迴來時同桌的表情卻有異樣,桑白看過去之後她又迅速避開,她不明所以,坐下後,習慣性伸手去桌子裏拿下堂課要用的教材。


    指尖突然觸碰到一團冰冷黏膩的東西,桑白胸口猛地一跳,站起來,打翻了桌上熱水,裙擺頓時被打濕大半。


    她才看清,桌裏不知被誰放了幾條蚯蚓,正在那裏緩緩蠕動,讓人雞皮疙瘩立刻冒了出來。


    這番動靜當然引起了班裏注意,桑白站在中間,漂亮的裙子狼狽不堪,濕噠噠往下滴著水,之前的小公主模樣不複存在,奇異地,讓人莫名湧起漂亮圓月缺了一角的遺憾。


    她似乎氣得眼裏泛起來濕意,滿臉怒容,環顧著教室一圈,大聲質問:“是誰?搞這麽低級的惡作劇,有臉做就有臉認。”


    “誰知道呢,或許有人看不慣某個醜八怪每天招搖過市,替□□道呢。”方媛媛靠在椅子上一副看熱鬧的得意,腳下還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點著桌子。


    不用猜想就是她做的,為了報複她早上的言語,桑白冷下臉,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她的桌位被人重重一腳踢得移開老遠,巨響伴隨著吸氣聲,趙紀寧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那雙眼沒有情緒地睥睨著方媛媛,輕掀起唇。


    “有你醜?”


    “也不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長什麽樣。”


    “有臉說別人。”


    “.........”


    第42章 (救人(


    趙紀寧從來沒有主動搭理過別人, 更別提,像現在這樣的突然發難。


    方媛媛當即便呆住了,又驚又怕, 愕然望著他睜大眼, 喉間失聲。


    其他同學也紛紛被這一幕嚇到,目光在他和桑白之間打量, 滿頭問號。


    桑白本人也愣了愣,須臾,眼神微變, 好奇端詳著他。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所有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桑白。


    趙紀寧看到她臉上的驚訝,他無比自然地轉身,皺眉不耐煩吐出一句,“吵死了。”


    大佬迴到座位, 頭一趴,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裏。


    金燦燦陽光照著他漆黑的頭發,隻剩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張低眉戾氣的臉被藏了進去,眾人微鬆一口氣。


    原來是吵到他睡覺了, 難怪。


    桑白依然是每天跟著趙紀寧迴家,學校外馬路上,放學時間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 趙紀寧停下腳步, 看向身後的人。


    “你跟著我幹什麽?”


    女生小小的身體背著大大的書包, 腦袋紮著丸子頭,麵容稚嫩得像初中生。


    她仰起臉, 理直氣壯的,“你管我。”


    趙紀寧:“?”


    他盯著她,握起拳頭,臉色陰沉沉的嚇人。


    “再跟著我,就打你。”


    “.........”桑白沉默了。


    看著麵前突然“不良少年”恐嚇同班女生的趙紀寧,她一時間不知該給出什麽反應。


    畢竟,她已經不是曾經的桑白了,真打起來,輸的還是她。


    桑白能屈能伸,忍氣吞聲站在原地。


    見先前還理直氣壯的人變得安靜,趙紀寧以為自己的威脅收到了成效,他心滿意足轉身,往前走去。


    兩秒後,如影隨形的腳步再次響起,不緊不慢、不輕不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綴在他身後,仿佛甩不掉的尾巴。


    趙紀寧心態崩了,迴頭看她,咬牙切齒,“你是變態嗎?天天跟蹤別人。”


    看得出來他正在氣頭上,桑白很體貼地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低眉順眼地望向地麵。


    眼前的人不反駁也不會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趙紀寧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用力閉了閉眼,抓緊書包,沒再搭理她,大步往前走去。


    身後傳來比之前急促的腳步聲,明顯在努力追趕他,趙紀寧突然加速,身影如風,邁開步子飛快地往前奔跑,少年校服藍色衣角翻飛在空中。


    桑白看到他突然跑起來,人轉眼就到了遠處拐彎路口,腦子一懵,後知後覺追了上去。


    男女體力懸殊,再加上樂白這副身體,沒跑多遠,桑白就累得氣喘籲籲,而趙紀寧仿佛不知疲倦般,速度沒有任何降減。


    兩人中間隔了好幾百米,長街綠化帶旁,桑白手撐著膝蓋稍作休息,忍不住對前麵影子都模糊的人大聲喊道:“別、別跑了!――”


    “我不行了!”


    “我不追了還不行嗎!”她手直拍胸脯,調整唿吸。


    真服了。


    竟然真的會有人為了甩掉女孩子而原地賽跑嗎?


    趙紀寧,不愧是你。


    一口氣跑了三條街,後頭終於不見了那道熟悉身影,趙紀寧緩下腳步,放慢速度,眼睛朝後看了眼,筆直的馬路上空無一人。


    他悄悄舒了口氣,伸手一抹頭上的汗,變迴正常速度。


    趙紀寧走進了熟悉的工地裏,屋子內早有人等候在那,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把手上資料遞了過來,上麵有個地址外加一張照片。


    “小寧,就是這個人,拖欠工人工資幾個月了,這次又要麻煩你。”


    “總經理?還有保鏢?”趙紀寧讀著上麵資料,側臉沉靜,“可以,不過這次我要抽百分之十。”


    猶豫幾秒,男人咬咬牙,“行!隻要錢能到賬,十就十!”


    “嗯。”趙紀寧點點頭,沒有多話,掀開簾子出去。


    待他消失在房間內,男人旁邊才有人小聲開口:“大哥,這小子靠譜嗎?還是學生吧?百分之十也太黑了!”


    “別看人家年紀小,打過的架比你摸過的磚還要多。”男人點起一支煙,白色霧氣裏,麵容模糊不清。


    “我和他認識幾年了,放心,交給他比其他人穩妥。”


    ......


    趙紀寧蹲在那人必經路上。


    對方是一家公司總經理,大概是老幹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出門總是隨身帶了兩個保鏢,一般人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黑色的奔馳緩緩從巷子口經過,趙紀寧扔出手裏板磚,精準狠練地砸在了玻璃車窗,伴隨著支離破碎的聲音,車裏傳來了怒罵。


    “是哪個不長眼的!”


    司機率先推門出來查看,巷子裏陰影深重,一道身影站在那,背著光麵容模糊,看不太清楚,他正欲打開手電筒燈,一根棍子裹挾著風聲揮了過來。


    悶聲過後,後頸劇痛傳來,他雙目閉上前,眼前閃過一張冷峻的少年臉龐,宛如深夜裏索命的惡魔。


    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男人倒地。久久等不來迴應,車裏的人終於不耐煩,派出了兩個保鏢下來,趙紀寧就蹲在暈倒的那人身旁,恭候已久的姿態。


    對方是個不起眼的少年,身高體魄遠遠不如他們,訓練有素的男人們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直接拉高袖子衝了過去。


    趙紀寧麵對的是兩個專業的保鏢,對方來勢洶洶,招式力量找不出任何破綻,他眼神沉靜,依靠著自己身高優勢熟練躲避。


    狹小的巷子打鬥聲悶重,周旋間幾人都掛了彩,趙紀寧下手刁鑽又狠厲,隻要露出一絲破綻,緊接著身上就劇痛傳來。


    誰也占不到便宜,久久僵持不下,他們有點失去耐心,動作變得越發兇狠急促,趙紀寧等得就是這一刻――


    他找到機會,小巧的棍棒從寬大袖口滑下來,掌心握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了對方脖頸。


    “砰。”


    相同的招式,兩人依次倒地。


    臨閉眼前,他們眼中還藏著不可置信。


    卻不知,趙紀寧從初中開始,就一個人麵對過無數個像他們這樣的對手了。


    長巷內,握著棍子站在那的男生抬起臉,幾縷劉海垂落遮住眼睛,渾身煞氣比這昏暗的巷子還要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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