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鳳遠牙看著這些修仙子弟,麵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大手一揮說:“各位辛苦了,這日夜兼程想必甚是勞頓,且快快請起吧!”他雖笑著,但是那雙眼睛卻是帶著精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殿下眾人,嗯,不錯,看起來個個都是深藏不露之輩!


    眾人聞言便緩緩站了起來,全都一臉肅色地微垂了眼簾,不敢正眼打量高堂之人。


    “這魔族日夜侵害我們人族百姓,令人世間生靈塗炭苦不堪言,吾甚感民疾,夜不能寐食不知髓。月下城之事吾已得知,眼下七屆會武決賽未曾進行,也無法將你們分派各教學藝,吾與帝後相商,決定於後日裏在帝都百裏外的幻霞穀中進行決賽,最後能以最快出來的前五名派至掌仙教,讓明啟掌門親自挑選入室弟子。後麵出來的弟子則分別派至其他修仙門派學藝!”人皇這一番話說得甚是婉轉,卻是無形中激發了他們的鬥誌,誰都想進這人世界第一大修仙門派學藝,除非是傻子才不想。


    可是知道幻霞穀的人都知道,那裏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傳說那裏是魔物出沒之地,也傳說那裏能引發人類最深處的欲望,讓偽善之人看出自己的邪惡。傳說進過幻霞穀的人很少有出來的,就算出來也會變得癡癡傻傻。


    人皇讓這些修仙弟子去幻霞穀,未免有些過了。


    站在殿下的老太監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在這些看起來一臉天真的少年少女當中,又有多少能存活下來,真正成為修仙派的佼佼者呢?


    胡九的心情有些激動,她在心裏暗暗起誓,一定要勝出入掌仙教,要不然她來這帝都的意義便沒了。


    “吾希望你們每人都能平安歸來,拜在各門之下,學有所成,能助我們皇族與神廟一起殺伐魔物,保衛西夏!”這話說得甚是激昂,讓人聽之震奮。他微笑著看了看坐在他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後一眼,輕輕問道,“不知天師是否還有話要交待?”


    皇後輕笑了一聲,優雅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她來到玄一的麵前盯著他看了良久才問:“不知閣下是否告知生辰八字?”


    玄一不緊不慢地說出了一竄名詞,可是皇後卻是微撅了眉頭道:“不對,這個生辰的人與你的麵相格格不入,你究竟是何人?”


    玄一淡淡地看著她,也不說話,隻是任由她繼續打量著自己,反正他自信這個女人看不出什麽來。


    “我家師兄一出生就在空靈派裏生活了,哪裏格格不入了?他就是我家師兄啊!”站在玄一旁邊的玄七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她嘟了嘟嘴巴說道,倒是顯得有點不尊不敬了。


    “大膽,天師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快掌嘴!”其中一個宮女怒聲喝斥道,這會她倒是有了一絲人氣兒。


    玄七被這聲喝斥給嚇得差點跪了下來,幸好玄一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她肯定跪了。


    皇後撇了一眼她,忽然又頗有興趣地走到她麵前道:“真有趣,男生女相,此生情路倒是坎坷。”


    胡九聽著這話,忽然覺得這皇後怎麽就像個算命的啊,隻差拿著一個豎牌寫著“算命”兩個字了。


    玄七微撅了撅嘴巴不敢再說話,他倒不是怕被掌嘴,這畢竟是皇宮,他再這樣沒大沒小隻怕捱板子的隻會是他。


    皇後也不再理會他們,隻是經過胡九身邊的時候眉頭緊皺了起來,這個女孩……她竟在她的身上恍惚看出了狐狸臉,可是再細細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


    她不由多看了她幾眼,發覺她除了靈氣甚旺,倒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由轉身迴了主位上。


    “你們都是西夏國未來的希望,這次的決賽大家要全力以赴,以勝利之姿迴來!”皇後說得甚是溫柔,她的眼角微微彎起,可以看得出她正地微笑。


    “是!弟子謹尊陛下,皇後之懿旨,大勝歸來!”葉長生率眾人又跪了下來恭敬行了個大禮。


    直到人皇擺了擺手叫他們起來,這才紛紛站了起來。


    “這一頓馬上奔波各位早就餓了吧?”人皇倒是問出了胡九此刻最想做的事,他看了旁邊的老太監一眼道,“李鬆,你帶著這些弟子們下去安排好住所,然後吩咐禦膳房備多點食物端到各位的房中用食吧!”


    老太監李鬆忙作了一揖應道:“喏……”他又側身對著葉長生他們福了一福道:“各位且隨老奴來吧!”


    葉長生忙迴了一禮道:“有勞李公公了!”


    於是一眾五十人便隨著李福公公的身後進了後宮之所。當然,他們的住處與嬪妃們的住所又隔了好一段距離,中間用些假山圍攔,免得哪個不長眼的弟子闖入了後宮女眷中擾了貴人的清閑。


    胡九被安排與羅清清還有合歡門的兩名女弟子四人同住一個院落,她迴了廂房裏剛想整理自己的床鋪和行李,卻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


    隻是她拉開房門沒想到見到的是羅清清。


    “啊九,我能進來嗎?”此刻的羅清清少了在穀門時的傲氣,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胡九,生怕被她拒在門外。


    胡九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道:“有什麽話就說吧!”她覺得自己跟她沒有什麽好說的。


    羅清清咬了咬唇,模樣似快要哭出來般看著她說:“啊九,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恩怨,談何原諒?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你還是請迴吧!”她淡淡扯出一個微笑看著她,下了逐客令。


    羅清清忙急地拉著她欲關起來的房門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嗎?啊九,我們還是朋友吧?”


    胡九關上了房門,將她那副委屈的模樣關在了門外,朋友?嗬,在她幫著穀小貞欺負她的時候,她們便不再是朋友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看了看有些鼓的行李,那裏麵有著光兒做的烙餅,自從得知她第二天要趕路,她便趁夜做了一夜的烙餅,就怕她在半道上餓著了,可是第二天裏卻是累得起不來,連離別送行她也沒有來。要不是江郎把這烙餅給她送去,她還真不知道光兒的這份心意。


    可是,她又如何舍得吃掉她送的這份禮物呢?這一路上就算她再饑餓也沒有拿出來吃,這麽珍貴的東西她要靜靜地品味。


    這便是朋友,不會在你狼狽的時候落井下石,卻會用點點滴滴來溫暖你的心。


    至於羅清清,她永遠不會懂得朋友的意義。


    胡九坐在床邊,打開了行李,看著那裏麵個個烙得圓圓的餅兒,眼睛不覺有些濕潤,她開始想念光兒了。


    還有江郎,李叔,還有消失不見了的美娘,在穀門當粗使的那段時光是她最開心最美好的迴憶。


    也不知道便宜師父怎樣了,他有沒有掛念著自己?哎,突然間發現一個人的時候還真是特別容易思念。


    她正手拿著烙餅想要吃一口嚐嚐味兒,卻不想廂房的門被一陣外力給揣開了,她驚得猛一迴頭,看見了來勢洶洶的兩人。


    這合歡門的兩名弟子竟把她的房門給揣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她們,惹得她們如此大動幹戈。


    “不知兩位來我這廂房是有何事呢?”胡九壓下了心頭的不快,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其中一個長得甚是矮胖的女孩指著她怒衝衝地說:“你這個人連同門都欺負,真是豈有此理!”


    另一個則是有些皺了皺眉頭打量了胡九好半響才道:“啊茵,別衝動,且聽她如何說。”


    “師姐,剛才清清妹妹哭得眼睛都腫了你不知道嗎?還在替這個臭丫頭說話,今天我一定要讓她知道被人欺負的感覺!”胖女孩說得大義凜然!


    哦,原來是為羅清清出頭來了,她的眼光向後掃了掃,沒有發現羅清清的身影,哼,倒是個會博同情的主。


    她不再看那胖女孩,隻是淡淡道:“我沒有欺負她,你且好好問問她在穀門時是如何幫著別人欺負我的!”


    本來她都不想再提這茬了,可是人家不樂意啊,非得把帳結清的話她倒是給她一一道來!


    胖女孩聽罷有些微怔,然後被胡九那不以為然的態度給氣到了,她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手上的烙餅給扒掉在地上,指著她道:“到了這時候你還想狡辯!”


    胡九垂眼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吃的烙餅,她緩緩低下身子撿了起來,眼帶怒意地看著胖女孩喊道:“小火,出來!”


    隻見一道銀光閃過,那胖女孩便慘叫出聲,她捂著流血的手掌,一臉驚懼地看著擋在胡九身前的畜牲。


    被她叫作師姐的女孩忙上前替她按住了傷口,臉色鐵青地看著胡九道:“你這女人太狠毒了,竟出手傷人!”


    胡九撇了一眼那胖女孩的手掌,哦,隻是傷口深了點,倒沒有大礙,她早就在腦海裏出聲告戒小火注意著力道,別出手太狠。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烙餅道:“想要替別人出頭先要查清出事情的來籠去脈,不能因為別人的片言隻語去判斷事情的真相,她的手沒有大礙,你用靈力護住傷口,不消一天便會好了。”


    那女孩沉思了一會才道:“好,我相信你也不是大惡之人,我這師妹做事太過魯莽,打攪了你我替她道歉!隻是這傷口太深,如果明日裏不能愈合,隻怕會影響後天的決賽!”她這師妹就是太衝動了,她看那羅清清的眉眼就不是簡單之輩,又如何會如此輕易讓人欺淩?


    胡九這才抬頭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她站了起來,抬手喚出小湖泊將那胖女孩的手掌陣陣纏繞,不消片刻,那手掌上的傷口便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起來。


    這一幕可是把她們給看呆了,胖女孩這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之人。


    “我叫陳雪兒,這是我的師妹小胖!”那師妹陳雪兒倒是個有眼色的主兒,一見胡九親自動手幫她師妹療傷,便對她多了幾分好感,她便出手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胡九收迴小湖泊,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淡淡道:“胡九……”如果不是看在這個陳雪兒的份上,她不會出手給小胖療傷,這一出手一是讓她們知道她不是好欺負之輩,二是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在奮鬥,那麽沒有必要將關係弄得太僵。


    況且,這小胖雖然衝動,便為人也還算正義,她也不想讓她多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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