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倒在地上鬼喊鬼叫:“殺人了,有人殺人了,公安你們還管不管啊。”


    公安局裏麵受害人家屬


    脾氣大的多了去了,原則上來說咱們該管管的是吧。


    但是實在是太欠揍的話,受害人家屬發泄一下情緒,公安會象征性攔一下。


    所以咱們還是人民的好公安啊!


    但是周升確實是太狠了,尤其是那樣一臉拿人命不當迴事的態度,薛敏敏這次死裏逃生,在鬼門關邊上打了個轉,在這些人看來竟然就是賤命一條。


    “別人的命就不值錢?”周升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他臉上:“這迴好了,撞到老子槍口上,關你個十年八年我都嫌少。”


    王富貴已經被打慫了,一邊哭一邊叫喚:“你不能打我,你也不能關我。”


    打夠了,都鼻青臉腫了,周升冷颼颼一笑,這下可把王富貴笑出毛病出來了:“是麽,關不了你,你現在已經年滿十四周歲,盜竊國家貴重資產,謀殺未遂,每一樣都能讓你勞改二十年,你就等著在監獄裏麵待到老吧。”


    聽到這,王富貴也嚇到了。


    勞改,二十年,聽著就嚇死人了好嗎。


    要是真關上二十年,那他都有三十幾歲了。


    這會兒王富貴才知道求饒,抱著周升的大腿快要哭死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那女人不是沒死嗎?”


    大娃:“喲嗬。”


    二娃:“喲嗬。”


    三娃:“嗬嗬,他死定了。”


    周升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皮鞋對著王富貴的胸口就要踹,眼睛也變得赤紅。


    喬行一看不對勁,一把拉住他往後麵扯,還好力氣得到了緩衝,要是把王富貴給踹出毛病來,周升今天也得完了。


    外麵響起來女人尖銳的笑聲:“哎喲,可算把這個禍害給抓進來了,我說你們啊,早就該幹點好事情了,這小子在家裏就會浪費糧食,以後有國家養著,也好給家裏省幾斤糧食啊,多謝你們做做好事。”


    孩子們一看,正是王富貴的後娘。


    說起來這人比王富貴更招人恨,要不是她一位的縱容,王富貴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升的眼睛裏麵跟啐了毒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他。


    湯露露嚇了一大跳:“你做甚?”


    周升冷冷一笑:“你就是王富貴的後娘。”


    湯露露嫁給王富貴他爹好幾年,早就看王富貴不順眼


    ,巴不得他早點領盒飯死了算逑,所以一直都挺縱容這孩子在外麵胡鬧。


    “作甚,公安局的叫我來的啊,依我說這孩子還有什麽可教育的,早點安排個死刑一槍崩了得了。”


    她可是早就盼著這天到了,家裏有一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兒子,求她心裏陰影麵積。


    審訊室裏,王富貴被錢彬按著頭,抵在辦公桌上麵:“看見了吧,你胡鬧,也沒有人會可憐你,你以為那些對你好的人,都巴不得你去死,你覺得自己可憐不可憐。”


    王富貴眼眶裏麵都冒出來淚花花。


    湯露露在外麵繼續說:“打啊,怎麽不打了,我以為有人把他打死了就省事了。”


    王富貴肯定是沒想到,平常在家裏維護他,縱容他的那個繼母,想要用這種方式毀掉一個人。


    其實毀掉一個人很簡單,但是要把一個已經毀滅掉的人,往好路上帶,挺難。


    錢彬和喬行是長期跟王富貴這個項目的,長期跟著他這個案子,其實他原本也不壞,但是父親疏於管教,繼母刻意縱容,就導致了他現在養成這個樣子。


    ————


    這段時間氣候是更冷了,單位也開始放假,趙曼開始享受閑暇時光。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可能還要參加掃雪勞動呢,可現在她是孕婦,就免了這個義務。


    今年掃雪組織的都是七歲以上的孩子們參加,老師帶隊,集體參加勞動呢。


    素質教育要從小做起呀。


    新區一到了下雪,積雪能堆到膝蓋厚,要不斷的饞到路邊,但是堆積的太厚了,就很難化掉,這次是由小學生們把積雪鏟到路邊,然後是初高中生用車推到空地上去。


    運動量很大,本來應該出動部隊的,但是學校覺得這次活動很有教育意義,就讓學校把孩子們都組織起來。


    孩子們有組織的從家裏拿出來鐵鏟子,主要是要把雪鏟到旁邊堆著,有條件的地方會撒鹽化雪,但是新區不屬於“有條件”的地方。


    能夠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孩子們也覺得很光榮,早早的就係好了紅領巾在外麵排隊了。


    三娃因為也要鏟雪,起來的特別早,紅領巾昨晚上都是洗幹淨晾幹了,早上起來很鄭重其事的帶上。


    二娃拍拍三娃的


    肩膀:“小大人一樣了,好好幹啊。”


    家裏麵今天就出了一個小長工呢。


    三娃也特別驕傲:“那可不,我可是光榮的少先隊員啊。”


    二娃嘖嘖嘖:“好了,辛苦你了我的少先隊員,好好幹啊,迴來哥給你做好吃的?”


    三娃星星眼:“有啥好吃的?”提前預告一下啊。


    二娃說:“媽媽說今天還要炒瓜子,炒花生。”


    三娃:“你居然要媽媽炒花生。”


    那眼神,簡直當二娃是個奸臣!


    什麽人啊,竟然要勞動媽媽大駕炒花生!


    過年嘛,當然會做一點過年會吃的東西,比如說炒貨,還有花生糖,趙曼往年都會做十幾斤花生糖,一部分招待過年來家裏玩的孩子們吃,一部分要給老家帶過去,今年趙曼打算給趙傳炯也送一點,因此準備做多一些,早早的孩子們就開始炒花生,剝花生米,就等著媽媽做花生糖了。


    二娃有些無語:“花生糖花生糖,我講了你會做嗎,別人會做嗎,你個小鬼頭少嘰嘰歪歪。”


    三娃就不說話,跟大娃比了個手勢,拿著鏟子就準備出門了。


    而區政府裏麵,主持裁決王富貴的會議也在進行中。


    區政府的一個區長,一個副區長參加了會議,另外還有武裝部跟公安局都參加了這次會審。


    勞改,肯定是逃不掉了,但是具體怎麽量刑還在商議中。


    周升是不同意死刑的,盡管這人到處搞事情,小過錯不斷,大錯誤也犯了,除了薛敏敏的事情給國家和人民也沒有帶來太嚴重的損失,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造成現在這個後果,不是王富貴一個人的錯誤,如果讓他一個人承受這種後果,不是遂了某人的心願麽?


    所以,他表態讓王富貴勞改十年作為懲罰。


    作為一個穿越人,其實不太習慣動不動就提死刑。


    魏文選一貫是要跟周升唱對台戲的,站起來很激動的說:“死刑,絕對是死刑,上一次出了偷牧區馬匹的案子,不是力主死刑了嗎,而且出了薛敏敏的事情,你不要因為涉及到你的家屬,就不好意思提高量刑標準嘛,像王富貴這種人,就應該殺一儆百,好好讓新區的那些小娃子看看,到處搞事情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覺得這


    事兒跟公安局不作為也有關,韓局長也應該有連帶責任。”


    周升喉嚨裏麵發出來一聲“嗬嗬”聲,似是在嘲笑。


    魏文選:“你這是什麽意思。”


    周升:“我覺得你可真有意思,轄區內有案子發生公安局長就有連帶責任,這以後誰都不敢做公安局長了。”


    武裝部副部長汪部長道:“王富貴這個案子是個例,其實早就應該發現和杜絕的,我覺得韓局長是有一定責任的。”


    韓昌君沒說話,一直玩著手裏的打火機,突然冷笑一聲:“照你這意思,公安局就不是破案的,而是新區的警犬,我們除了偵破案情以外,以後新區隻要發生治安事故,就跟公安局有關,這樣推卸責任,你們倒是玩的很溜嘛。”


    辦公室裏麵氣氛一片沉寂。


    韓景瑜一直都坐在辦公桌前麵不說話,麵色陰沉。


    但因為他是京市軍區直接派來的,因此就算隻是技術兵,在新區的地位都是超然。


    汪部長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昌君瞧了他一眼:“我聽說汪部長早就為退伍以後的事情鋪路了,上麵也有人有意思讓你接手公安局,我在這個位置是不是礙著某些人的事了,不過不要緊,實話告訴你們,我也沒有那麽快要走,你要想來占我的位置,除了把我搞下台,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但是汪部長你這個手段實在是不太高明。”


    汪部長眉頭一皺,手裏拿著的杯子往桌上一砸,發出巨大的響聲。


    緊接著,外麵傳來有人要闖進來的聲音。


    韓昌君突然從腰間拔出來手槍,緊跟著周升跟韓景瑜也拔了槍,看見外麵已經進來了一群民兵。


    周升:“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要在區政府鬧事,連我也要掀下台不成,汪洪城,你今天要是一把按不死我,明天死的就是你。”


    局勢很快變得緊張起來,汪洪城也不是馬虎的:“周升,你自己問問自己有什麽本事,你有資格當咱們新城市的市長嗎,說句老實話,要是讓你帶著新區繼續走下去,以後就是萬劫不複之地,我不為我個人,純碎是出於公心,從你上任以後,區政府的政策全部都是搞經濟建設,你腦子裏麵還有沒有黨和政府艱苦樸素的做風了


    。”


    周升怒道:“搞經濟建設跟艱苦樸素有什麽關係,你倒是艱苦樸素給我看看,明兒起你也別吃白麵饅頭了,給我啃饃饃去,不,汪洪城你帶頭搞武裝政變,老子饒你了你,你給我等著,看我迴頭怎麽收拾你。”


    這年頭,誰出來是想受窮來的,自己啃著白麵饅頭,就別要人家吃玉米麵。


    什麽玩意兒!


    狗糧養的東西!


    汪部長嘴角勾起來一絲笑容出來:“那我倒是得罪不起,可是要是周區長在區裏麵搞反動活動,被我們武裝部抓獲,甚至搗毀了犯罪團夥,你猜省裏麵會不會對我今天的做法有意見。”


    □□的,汪洪城今天是要造反了不成。


    中央的紅頭文件已經到了新區,很快就要成立市政府,上麵直接會派人過來擔任書記,市長則會從現有的班子裏麵挑選,作為副區長,魏文選比任何人都想得到這個職位。


    而汪洪城要給自己退役以後鋪一條康莊大道,他看中的則是公安局局長的位置。


    跟現有的武裝部長平齊的,也隻有公安局長這個位置才適合他了,但是韓昌君不挪窩,他還能讓人自己滾蛋不成?


    難道說要玩硬的了。


    第267章


    屋子裏麵的空氣好像被凝固了。


    最後, 還是韓景瑜開了口:“大家都是各有所需,老汪我勸你三思,槍杆子不是這樣玩的, 不應該對著自己的同誌。”


    汪洪城也沒有打算真的在新區引發流血事件,他總不能把人都殺了吧,沒有公審就殺這種級別的幹部, 等同於給自己判了死刑。


    魏文選一張臉蹦的緊緊的, 汪洪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拉出來當兵的出來嚇唬誰,本來可以順勢逼宮的他們, 現在搞得跟造反一樣, 他反而不占上風了。


    但是事情都幹了,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如果沒有汪洪城的支持, 他以後的路會更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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