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麵就這個念頭,也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股子洪荒之力,輪起手裏的棍子,鋪天蓋地的就往方曼麗身上打了過去。


    方曼麗雖然年紀大了,當時看她的身形就知道肯定有一股子力氣,中老年婦女掐架可比一般小姑娘戰鬥力要強。


    為啥?


    人家這輩子抱孩子,幹農活,雖然腦子不好


    使還容易走歪路,可年輕時候她沒少幹農活,積累起來的力量絕對不是小姑娘能夠比擬的,趙曼隻能出其不意,先把她打蒙圈了再說。


    對方雖然是力量型選手,但是奈何趙曼是靈巧型選手,雙方交戰第一迴 合,還是趙曼贏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一棍的敲下去,隻見她身形靈巧,瞬間就當對方找不到東南西北。


    但方曼麗這會兒身輕如燕,剛開始還轉不過來彎,很快迴過神來,加上趙曼打的準頭其實也不準,十棍子敲下來,估計隻有兩棍子敲到了方曼麗的身上。


    也隻是一瞬間的恍惚,對方的鐮刀也舉了起來,加上對方個子又壯,站在趙曼麵前就跟個金剛似的。


    “趙曼,是你,咱們可真是冤家路窄了。”方曼麗咬牙切齒:“我跟你是什麽深仇大恨,你小時候生病,還是我抱著你去醫院的,你都不記得了?”


    反派死於話多,看來這個千古定理是沒人能逃過了。


    “我真不記得,你要是有那麽好心的時候,我估計還是為了勾引我爸爸,我媽媽是不是被你舉報的,她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人舉報了,有些材料是不是你偽造的?”趙曼福至心靈。


    “哼,反正老娘今天是逃不過了,帶你一個也不吃虧。”方曼麗惡狠狠的說。


    “放下武器,我們再重申一次放下武器。”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們以和平的形式對待每個人民,但是如果不放下武器,視為反叛,再跑就要開槍了。”


    說完就是一記槍聲預警。


    方曼麗卻不為所動,挪了步子站在趙曼麵前,以她為盾。


    如果不是這樣韓景瑜早就開槍了,可見狡猾如斯,居然有反偵察能力。


    “瑜景,抓活的,這個女的是個領頭的,別開槍。”趙曼尖聲叫道,說完一個矮身。


    方曼麗聽到別開槍,目光頓時猙獰起來。


    是啊,當兵的想要抓活的不敢開槍。


    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趙曼一個矮身,韓景瑜端槍瞄準—射擊,似乎就發生在一瞬間,方曼麗的一條大腿就被子彈給擊中至貫穿。


    她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原本猙獰的麵容看起來更加可怕。


    嘴裏還哇哇的叫著什麽,用詞也是下流不堪。


    還來不及多想,就見到韓景瑜衝過來,一把按住了她。


    她到被人抓起來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麽被人開槍打了,這女人不是叫他別開槍呢?


    上次被抓是因為偷錢,這次被抓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隻是受到了驚嚇的趙曼已經不複剛才的擔心,拍拍心口,慶幸自己沒有在韓景瑜開槍之前被人來一刀。


    ————————


    其實這是孩子們玩的一個反說話的遊戲,二娃跟大娃經常反著跟對方說話,對方要執行起來,也要反著來執行。


    最開始趙曼叫韓景瑜的名字,用反的方式叫出來,又傳遞過去一個信息,這個女人是這群人裏麵的頭目,實際上就是提醒韓景瑜,必須射擊,要抓到這個狡猾又兇狠的女人就必須打到她防止她逃跑。


    結果韓景瑜還真沒有辜負趙曼的期望,果然一槍就打中了腿,方曼麗還想垂死掙紮,便又被人給按在了地上,死死的不能動彈。


    很快這群女人也都紛紛落了網,趙曼指著叢林更遠一點的地方說:“裏麵還有男人,剛才我看的真真的還有五個男人,往裏麵去了,這是你們家的男人嗎,自己沒有膽量出來,叫自家女人出來算個什麽玩意兒?”


    聽見趙曼這話,韓景瑜遞了個眼色給後麵的人,一起來的除了他的吉普,還有一輛軍用大卡,另外還有一輛更破舊的吉普,越野能力還算是不錯,於是兩個小戰士帶著一些人,跳上兩輛吉普車往叢林方向追了過去。


    方曼麗剛開始被抓還嗷嗷亂哭亂叫的,一會兒說疼一會兒快死了,但聽到趙曼說起裏麵的男人,就罵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就應該去死,惡魔會來懲罰你們的。”說著說著開始咬牙切齒,露出一副真的要人去死的表情出來。


    “嘖嘖嘖,你們的男人可真是有種,衝鋒陷陣的讓你們先上去,爺們兒,標準的爺們兒對吧。”


    “不用你們管,假惺惺的,要不是你敢過來,我們早就”


    “早就怎樣了,大卡車是不是你派人弄翻的,小戰士肯定是怕撞到人,才避開的對不對,利用人的同情心,你們這種人真是豬狗不如,等你們被政府抓去了啊,那些男人該找年輕漂亮的就找年輕的,


    哪裏還記得你們,虧你還以為為男人獻身是值得的呢,愚不可及。”趙曼恨鐵不成鋼的跟她互懟起來:“你們這裏的男人都是慫貨,有賊心沒賊膽,自己不敢幹壞事就知道拿女人不當人看,也就隻有你這種愚昧的女人才會相信這種男人,呸呸呸,都是一群慫貨男人。”


    趙曼這話一半是對著方曼麗說的,一半是對著那些冥頑不靈的女人們說的。


    方曼麗聽到這話,眼色突然變了變,但很快就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其他的女人到底沒有她這個心理素質,其中一個被打倒了小腿,這會兒還在殺豬一樣的嚎哭,想必是疼的不行。


    另外幾個,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什麽都招了。


    “是她逼著我們去的,她說政府派來的官克扣了我們的糧食,我們的孩子沒有飯吃,都是因為政府派來的官害的,你們就是吃人的魔鬼,要讓我們這些人天天幹活,還要餓死。”


    這都是說的啥?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韓景瑜問道。


    “我們是八大農場的,同誌我都招了,你能不能放我迴去,我還要迴家給我婆婆洗衣服,迴去晚了會罵人的呢。”說話的三十幾歲的婦女早就哭了:“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蘭姨說跟著她去,就能給我們家發糧食,我就跟著去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現在發的糧食比以前還少,小孩子都吃不飽飯。”


    她這話說完,方曼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好,都招了,到時候阿旺肯定會感謝你的。”


    本來正在好好說著話的女人,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


    “蘭姨是誰?”


    “就是她,是我們的生產隊長,是她跟我們說,政府的大官天天吃肉,把我們的糧食都扣了,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吃不飽飯,我們才想去拿著家夥去農場要錢的。”


    看來這事兒跟方曼麗脫不了幹係,不管她是因為什麽目的,這次她幹出來這麽大的事情,在量刑嚴格的今天,說不定就要吃花生米了。


    而方曼麗這個法盲,估計沒有意識到有這麽嚴重。


    這人一邊說,一邊伏低了身子。


    “不好,快點閃開。”還不等趙曼說完,那個女人就一頭撞向看守她的小戰士,而小戰士身後,則是一根剛才因為激烈的戰鬥,斷掉的樹幹子。


    常年幹農活的女人壯得跟牛一樣,力氣很大,小戰士還來不及反應,就直直的往後麵倒了過去。


    由於剛才走了一些人上山去抓人,剩下來的人本就不多,剛才這樣一下攪的大家都是措手不及,雖說剛才趙曼看見了女人臉色不對,想要提醒,但已經是來不及,就看見小戰士躲避不及,直接向斷掉的樹幹上倒了下去。


    第64章


    這種長期在地裏幹體力活的女人, 身高體型都很大,力氣也是十足十的大,雖然小戰士們也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 但恰好是在這個女人令大家放鬆警惕的當口,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一遭。


    之見她用全身的力氣去撞對方, 打的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剛才用蠻力給撞斷的樹樁子, 上麵還有參差不齊的印子, 這要是真的倒下去,說磕到都是輕的, 弄不好撞到了脊椎就是一個半身不遂。


    更可怕的是, 那樹樁鋒利無比, 用極大的力氣撞過去猶如一把尖刀直接插中後心。


    趙曼雖然是第一個發現不對的,卻也因為離得太遠, 即便是有心也是無力。


    就在此時,見到身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後麵躥了上來,跟在半空中突然出現的一樣, 從樹幹上一路跑過去, 那樹幹本來是翹起來的, 就見被人生生的踩到了地上,而小戰士雖說是被人撞到了往後倒,卻是倒在了身後的小人身上。


    然後趙曼就聽見孫來娣家的三妮子哭起來的聲音:“我快要被你壓死了劉教。”


    這個小戰士名字叫劉教, 剛剛才十八歲, 原來在薑營長下麵當工兵,今年因為傷到了腿,就退下來調到了武裝部,所以三妮子跟劉教不僅是認識,兩人剛好還很熟。


    三妮子剛才要來, 韓景瑜自然不讓,她是扒著汽車後麵來的。


    這年頭,扒汽車還不是阿三國的專利,小孩子們有時候頑皮,就喜歡扒在拖拉機後麵,剛才三妮子見到劉教被人撞了一下,這聰明又調皮的孩子看得出來,劉教這樣往後麵一倒,肯定會被重傷。


    那會兒三妮子也不管大人會不會罵她了,跑上來就把那根樹幹子踩了下去。


    要不是這孩子平常野慣了,在山地和樹幹上麵都能健步如飛,一般人哪裏有這個機敏度,能夠做到這一點?


    別說趙曼,就連其他人都看得傻了眼,這孩子真是。


    你說她皮起來吧又想給人揍一頓才好,可你說她皮的沒有價值吧,還確實是救了劉教一命。


    劉教的腿腳受過傷,平常就在值班崗執勤,倒也不影響出任務,今天韓景瑜說要帶著人來農場附近抓人,他自然也跟著來了。


    可剛才那一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危險,迴頭還在瞪三妮子:“剛叫你別來的,你怎麽跟著過來了。”


    三妮子被人壓在身下,小命都快要嗚唿哀哉了,張著嘴跟條鯉魚一樣,一張一合,看著可搞笑了。


    薑營長家裏三個姑娘,大一點的兩個還好,都挺懂事,就這個簡直就是個皮小子,大約上天見到薑營長沒個兒子,本來是想丟個兒子到孫來娣肚子裏的,誰知道丟下來的竟然是姑娘,簡直是投錯了胎。


    可剛才那一幕,其他人都看見了,旁邊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你得感謝三妮子,不然今天咱們得送你去唐城醫院了。”


    劉教低頭一看,壓下去的樹幹鋒利無比


    冷汗頓時也冒了出來。


    忙扶起來三妮子,跟她道歉。


    韓景瑜知道跟這幫子人也沒有什麽廢話要講,放在一起肯定是審不出來個門道來,幹脆打包一起丟進大卡,全部都反手綁住了,又派了兩個戰士在後麵看著,開著大卡就往迴走。


    趙曼上了車,才發現韓景瑜的手微微在發抖。


    如果不是經曆過了剛才的一幕,就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就像剛才劉教差點被廢了一樣,趙曼剛才也是千鈞一發。


    一路上都是山路並不好走,才走到一半,趙曼想起自行車還在草叢裏麵,她可是做了記號的。


    大卡沿著來的路,一路上找到了她的自行車。


    等迴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晚了。


    孫來娣看見是吉普送閨女迴來的,還以為三妮子又出去闖禍了,剛想教訓孩子,就聽見趙曼說:“別說她了,今天要不是三妮子,也沒人可以幫我叫韓景瑜,你們家三妮子今天可是立功了。”


    她從家裏拿來了一小袋子奶糖給了三妮子,這是獎勵她的。


    三妮子拿了糖,衝趙曼擠擠眼睛,示意她別去媽媽麵前告狀啊。


    真的很難想象,七歲的孩子跑那麽遠,扒車過來,還能跑上那根樹幹子,將樹幹子踩下去,這家夥到底是有多大的耐力。


    這以後要培養起來,能夠當個長跑小健將。


    誰知道孫來娣不按常理出牌,一把扭住了三妮子的耳朵:“這孩子就是太皮了,我叫你在外麵玩一會兒,你跑到哪裏去了我都不知道


    ,要不是有人跟我說看見你跟小趙說話,我真是要急死了。”


    “媽,媽,你可別扭我耳朵,連韓叔叔都表揚我了呢,他說要是沒有我,今天他們也抓不到壞人,劉教說不定會成個殘廢,我可是立了功呢。”


    “立功,你不幹壞事我就阿彌陀佛了,還立功呢。”說著就火大揪住孩子的耳朵,跟電視機換台一樣,biubiubiu換了好幾個台。


    她是氣自己今天丟掉的那一桶油。


    黃澄澄的菜油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天煞的竟然就順手牽羊了,這是人性的淪陷,還是道德的淪喪。


    啥也不說了,迴家打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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