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滿意:“小袁,你這樣不行,我可聽你外公提過,你象棋下的很好,認真陪我下一盤,不然呐,今天你和容容都得留下住。”


    “我知道了,爺爺。”


    沒有花裏胡哨的哄老人開心,段老爺子愈加滿意。


    段思容偷偷拆台:“爺爺,你家房間不夠用。”


    三室一廳,隻有一間空閑的客房,平時給孫輩過來住的時候用。


    段老爺子眉頭一皺,隨手抽出來沙發上的癢癢撓,作勢要打人,袁霄承精神一緊,下意識抬手要攔著時,段思容已經不緊不慢的逃走,笑的得意洋洋。


    段老爺子瞧見他的維護,戲謔道:“怎麽,還以為我真會打她?”


    袁霄承赧然:“爺爺,我……”


    “容容這丫頭啊,是真的招人喜歡,是不是?”


    他垂著眼睛,眸底卻有笑意:“是。”


    段老爺子抬手走了一子棋,忽的想起什麽,別有深意的強調:“霄承,日後你要護住容容,萬不可嫌棄,她就是我段家的姑娘。”


    袁霄承抬頭,眸子裏是認真與承諾,聲音輕卻堅定:“爺爺放心,我明白。”


    “好,將軍——”


    棋子落下,砰的一聲響。


    午飯豐盛美味,段思容很小心的沒有吃撐,還有個豐盛的春節呢,得給它留一點餘地。


    老太太還做了適合孕婦吃的口味,原本孕吐很嚴重的陶梅玉吃下也沒什麽不適感,讓老太太高興不已。


    “這是和隔壁你們種爺爺家保姆學的,待會兒咱們去問問怎麽做的,迴去就這麽做這吃,他們家小重孫就是這麽養的,白胖白胖的!”


    陶梅玉笑著答應了。


    飯後,段老爺子還要拉著袁霄承下棋,段思容則和老太太一起去鍾家,鍾老太太姓林,人很隨和,是個愛精致的老太太,喜好現代時裝,下午要試新買的冬裝,她們去了剛好給參謀。


    不過段思容沒想到,剛進門還有個驚喜等著。


    鍾家的保姆眼尖,瞧見陶梅玉又驚又喜的說:“林老師,這不是上次在醫院見過的那位同誌?”


    林老太太也很高興,對著一頭霧水的段家老太太說明經過,原來是她到醫院瞧多年老友,結果醫院裏出了一場事故,有個做手術的病人家屬在鬧事,對醫生拳打腳踢的,她路過不慎被牽連,多虧陶梅玉及時把她拉開才沒受傷。


    “上次眼生我沒認出來,原來是你們家的孫媳婦,真是巧了!”


    段老太太讚賞不已:“我還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事,聽著真讓人後怕。”


    陶梅玉則謙虛道:“就是一樁小事,林奶奶您別誇了。”


    等到林老太太知道她幫忙時身懷有孕,更加感激,段家的曾孫可金貴著呢,拉著陶梅玉的手說了很多話,聽到她對時裝有研究,當即讓她幫忙搭配衣服。


    “這可真是太巧了,以後到你奶奶家來就上我這兒坐坐,咱們好好聊聊。”


    陶梅玉不卑不亢的應下。


    段思容很淡定,這是陶梅玉的機緣,她認識林奶奶十幾年也沒機會表現,這找誰說理去?


    不過,陶梅玉對奶奶幫她的信心很充足,這是哪裏來的?


    第32章


    離開段家時帶走的東西比拿來的還多,光是給段思容的零食就有一堆,還有給陶梅玉的補品,堪比土匪。


    段老爺子抱出來兩罐珍藏的茶葉,很是嫌棄的說:“給,不用偷我的茶葉了!”


    “爺爺,你知道我上次拿走一罐啦?”


    其實是老爸指揮的,老爺子覺得他牛嚼牡丹喝不出好兒來,好茶不樂意給他,派她拿了又沒舍得喝。


    “哼哼,家賊難防!”


    段思容擠眉弄眼,老爺子臉上就差寫姑娘是娘家賊五個字了,不過還是由著她,拿的茶葉她又不喝,將來可以投其所好的送禮,至於送給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袁霄承很上道的表示:“爺爺,迴頭我給您送好茶來。”


    段老爺子樂了:“成,我不虧!”


    道了別,車開出去轉彎時二老還在外麵站著,朝探頭看的段思容揮揮手,又瀟灑的去忙活了。


    車裏仍然是來時的座次,段思容含著薄荷糖發呆,後座的陶梅玉倒是紅光滿麵,在鍾家一頓誇獎熱鬧之後,迴到段家也得了老爺子的讚賞,二老當初就覺得段思齊就算不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也無所謂,現下眼看抱重孫,更不會把疏遠表露出來。


    陶梅玉重生後的順風順水也有這些人幫忙的功勞。


    段思容對此無感,她生來就有的東西,陶梅玉搶也搶不走,她們之於這些長輩是不同的身份,如果能搶走,那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何況她和陶梅玉都知道這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隻不過,段思容很好奇,原文裏陶梅玉口口聲聲說的是:隻要‘段思容’井水不犯河水,便不會再計較前世,最後的結果還是把‘段思容’趕出了段家……


    如果陶梅玉現在還抱著這樣的念頭呢?


    段思容不知該如何選擇,她不是聖人,不是她做過的事還要背鍋被排擠,這感覺很不好,可陶梅玉屬實吃過苦,但讓她步步退讓,憑什麽?難道所有苦難真的是惡毒小姑子一己之力造成的?


    可想的多了,難免是為那個惡毒的‘自己’開脫,所處立場不同,看文時會為女主憤怒,當自己成了女配,很難認同女主就等於正確。


    人是複雜的。


    段思容閉了閉眼,仍是決定隨心而行,她不想這些事成為桎梏。


    袁霄承看了看她:“含著薄荷糖能睡著嗎?”


    開口說完才意識到,很想逗她說說話。


    段思容睜開眼,很自然的反駁:“你能做到嗎?”


    “……不能。”


    她眨眼放電:“我可以。”


    還很得意,這睡眠質量多好啊。


    興許是察覺到袁霄承懷疑的目光,段思容指指兩排大白牙:“是少數啦,我沒有蛀牙,牙口可好了。”


    “是麽?那不錯。”


    “嗯哼。”


    隨後又是沉默。


    段思容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挺悠閑的,不過不同於來時,她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陶梅玉的表情,並找了個時機開口。


    “嫂子怎麽不說話?是坐在這裏有壓力嗎?”


    陶梅玉迴過神:“不是,我坐車的時候容易不舒服,就看看窗外。”


    “是麽?”


    段思容勾了勾唇角:“我還以為嫂子對我們有意見呢,總是不說話。”


    一句話揭破了在老人麵前的和諧,挑剔又傲氣的小姑子語氣,沒有明顯的刁難,但也算不上和氣。


    比前世的段思容聰明了一些,可如果段思容是重生的,她能做的更多,從一開始就不讓她進門就行了,但上午在段家,段思容剛表露一些不高興,袁霄承便倒茶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看起來是袁霄承有心不讓她發火。


    前世的袁霄承可對這些漠不關心。


    陶梅玉定定神:“怎麽可能,容容你誤會我了。”


    如果袁霄承重生了,他要和段思容聯姻,短時間內肯定不希望妻子犯錯,影響他的形象,雖然謝家比段家旗鼓相當,袁家也不錯,但歸根結底袁霄承兩邊都靠不上,有聯姻的機會才能比前世走得遠。


    可是前世袁霄承也有別的機會,以他的學曆才能,有機會找到更好的聯姻對象,和段思容糾纏在一起不是明智選擇。


    或許,是她太過疑神疑鬼了?也許是因為她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


    她又對段思容笑笑。


    段思容撓撓鼻尖,沒再說什麽,又拆開一顆薄荷糖,無論陶梅玉在琢磨什麽,沒有理由的情況一定沒膽子動她。


    “小袁哥,你要吃糖嗎?”


    袁霄承開車很規矩,目視前方專注認真,抽空瞥一眼薄荷糖,搖了搖頭。


    “真的不吃啊?”


    段思容剝開第二顆,帶著打開的糖紙平放在手心裏往他那邊遞了遞:“喏?”


    她手心白皙,淺綠色薄荷糖,外麵裹著一層糖霜,是不規則的圓形。


    袁霄承匆匆拿走,指尖從她手心掠過:“謝謝。”


    “不客氣啦。”


    很快迴到段家樓下,袁霄承坐在副駕駛沒動:“思容,等下。”


    陶梅玉知趣的先打開車門下去,拿了一些東西進了單元樓。


    段思容含著薄荷糖等他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麽事,這麽鄭重。


    袁霄承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目光轉過來,平淡正常的敘述:“學校那邊臨時有工作,我得迴去,大概半個月左右,節前能迴來。”


    軍校距離市中心有些距離,袁霄承平常工作忙,呆在裏麵很少迴家,即便是有假期,也能做到連續兩個春節沒能迴來過年。


    段思容表示理解:“好啊,那我們電話聯係?”


    乖巧懂事不粘人。


    車裏沉悶了片刻,袁霄承清清嗓子:“是這樣,外婆說你剛好也在放假,如果沒什麽事,要不要跟我去學校看看?現在還有不少人留校,也很熱鬧。”


    他又補充一句:“我是昨天接到的電話,不過之前已經打過報告,節後會正式打結婚報告,你現在過去沒問題。”


    考慮的很周到,邀請聽起來也不算勉強別扭。


    段思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以後我們除了前幾天看的新家,在那邊還有住處,是不是?”


    袁霄承微微擰眉:“你是想我結婚後還住單身宿舍嗎?”


    從前還說他是適合單身的命。


    段思容連連搖頭:“不是的呀!我是忽然想起來,那邊都有住處還買房子有點浪費?”


    我是假的。


    房子會升值,怎麽會浪費。


    袁霄承頓了頓:“不會,兩邊都住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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