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奴翻身把歌唱。童桐下床跺了跺腳,上湊的睡褲垂落,她屁股還火辣辣地疼。冼默彥望著他老婆雄赳赳地走出臥室,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樣子。再三猶豫後他還是決定做好自己的事,別摻和她們姐妹之間的“恩恩怨怨”,低頭專心致誌地點外賣。


    洗浴間裏,童穎坐在浴缸邊上,眉頭皺得死緊:“海市除了香格酒店,其他全倒了嗎?”


    “怎麽香格酒店不能住嗎,還是我見不得人?”


    “你要見誰呀?”問完童穎就覺自己是氣被糊塗了,盛科和銘創正在合作中,這狗男人最會以公謀私、以私謀公了,“我警告你,你別想利用我跟小桐仔的關係來謀利。”


    “你對你妹夫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顏澤的車已經駛入了香格酒店的地下車庫,隨行的助理推著行李走在前,保鏢配合著酒店安保護送顏澤到28樓。


    走到左手邊第一間房時,顏澤停下了,按門鈴。


    待在洗浴間的童穎在電話裏聽到門鈴聲,立時衝出,見小桐仔跑去開門,急聲叫到:“不要給他開門。”


    可惜已經晚了,童桐拉門。


    顏澤站在門外:“嗨,桐仔,”打完招唿就伸手向光著腳的妖精,“把房卡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是個虛構的哈,大家別當真。這個世界是中的世界,不是現實世界。文中的風險代理在現實中是不能用於刑事案件。文中的汪晴案,因為背後涉及到龐大的資產,作者君才這麽設定。這個要講清楚,我在32章作者有話說中也注明了。。


    第40章


    演過那麽多戲, 童穎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渴望成為啥啥妖後,她是真的真的想把這狗男人拖出去斬了,拇指摁著手機屏幕, 屏幕漸漸凹陷, 無知無覺。


    點好外賣, 冼默彥走出臥室,眼神掠過童穎的右手, 快步上前將還擋在門口的老婆拉離危險地帶。果然沒了童桐在中間, 童穎爆發了,甩起膀子把手機當磚頭砸向那該死的混蛋。


    顏澤似早知她會這樣, 不慌不忙地拉門。


    嘭一聲,手機撞在了門上, 反彈掉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門又被推開,顏澤冷瞥了一眼屏幕碎裂的手機, 走進房間關上門,阻斷了廊道裏的窺視。來到童穎跟前,先垂目看了眼她光著的腳。這又不是她房間,她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童穎有點虛了, 她最怕顏澤陰沉下臉。這家夥笑臉時很友善,臉一沉肯定不幹人事。要是隻有兩人, 她不怕,但這不還有她妹在看著。


    “我……我帶你迴房間,”腳往邊上橫跨一步,後跟兔子似的跑得飛快,趿拉著樂福鞋就出了門。


    瞧她這慌裏慌張的樣子,顏澤嘴角慢慢揚起,就這臉皮子還敢跟他耍橫?


    “嗬……呃, ”童桐右手捏著喉間,裝作清嗓子,成功地引起了顏大老板的注意:“你平時就這麽對我姐的?”


    “長眼了就別睜著說瞎話,”顏澤兩手插褲袋,笑看著童桐:“她剛剛用手機砸我,你就沒瞅見我有多平靜,拉門的動作有多嫻熟?這不是天生的,是經曆多了已經形成了本能。”


    “你差不多就得了,”親眼見到顏澤,童桐才了然這位有錢有地位為什麽非要霸著她姐十年不放手:“就算我姐腦子缺根筋,你也不能總這麽逗她、惹她,小心哪天她一腳把你給踹了。”


    踹了他?顏澤眼底暗色漸濃,臉上神色絲毫未變。


    “不高興了?”童桐承認是在拿話故意戳他。


    顏澤淡而一笑,斂下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緒。童穎23歲跟了他,他25歲有了女人。十年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長情。她堅持不婚不育,他排斥婚姻,總覺兩人這樣挺好。


    可是桐仔迴國,她不是童穎,不會允許自己的姐姐無名無分地跟著一個男人。


    童桐雙手抱臂走近顏澤,駐足在一步之外,抬起頭看向顏澤:“我們做筆交易。”


    這口氣跟童穎完全不一樣,顏澤輕笑,迴視童桐。也許是因為相由心生,兩姐妹雖然都美得過分,但長得卻不像。


    “說說看。”


    “我幫你搞掉譚娟和她的摩岩電科,你放了童穎,”童桐目不轉睛地直視顏澤,其實她也是在試探。在書中顏澤確確實實將童穎護得很好,直到他被定罪,那些人才敢對童穎下手。


    而那本書的結尾是顏澤在獄中收到了童穎死亡的消息,作者對他當時的神色描述是,“晦暗的雙目中閃過晶瑩,瞳孔中充斥著無盡的黑,陰鷙得可怖。”


    對於桐仔知道他跟譚娟、許雲琛母子之間的恩怨,顏澤並不覺意外,勾唇笑道:“這筆交易聽著還不錯,但比起跟冼二做連襟還差那麽一大截。”


    童桐故作挑眉:“這麽說你是打算娶我姐?”


    顏澤沒否認:“如果她想結婚的話,我沒問題。”他帶童穎去歐洲出過差,感覺挺好。


    “嗬嗬,”童桐冷笑兩聲:“為了冼二,你是真舍得犧牲,”白了他一眼,轉身向冼二。


    冼默彥立場分明:“他跟穎姐不結婚,在我這就是外人。”


    “很好,”童桐迴臥室去換身衣服:“一會過來吃夜宵。”


    顏澤杵在原地,問到冼默彥:“這話是在跟我說嗎?”


    “不然呢?”冼默彥跟上他老婆:“這裏就隻有你一個外人,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助理陳栩已經將行李都推進了童穎的房間,顏澤進門就見妖精在開箱,示意陳栩先去休息。等人走了,上前從後抱住幫他整理衣服的女人,鼻子埋進她的發裏,玫瑰的香味聞著很舒心。


    妖精很賢惠,如果不是家逢變故,她應該會很早嫁人。這個忽生的想法令他很不適,不自禁地更加抱緊懷中人。


    童穎噘著嘴,有些不高興:“快點放手,不要在這礙事。”


    將人調了個麵,他不要對著後腦勺,低頭印上她噘著的嘴。沒有忘記夜宵的事,雖有情動,但一吻之後還是放開了人。


    從箱子裏拿了備用的新手機,顏澤坐到床上,掏出被她砸爛的那隻,取出卡插到新手機裏,開始給她激活。


    就這一點還算貼心,童穎不氣了,將他明天要穿的衣服用衣架掛上,取來掛燙機熨一下,搭配好領帶便完工了。挨著狗男人坐下,低頭看他操作。iphone挺好用,隻激活太煩了,一會這個箱一會那個號,她都不清楚,隻曉得密碼是桐仔生日931119tt。


    手機激活成功,顏澤習慣性地存入自己的私人號碼。


    “你號碼我都背得滾瓜爛熟,”童桐抽走手機,把童桐的號碼編入。


    顏澤攬著她:“小桐仔的號碼,你不是也記得?”


    “萬一哪天我腦袋磕著碰著失憶了呢,”童穎靠在他肩上。顏澤抬手揪起她臉頰上的一坨肉就拉:“所以我是你失憶了就可以順手丟掉的人?”早就曉得這女人沒良心了,但還他還是有點受傷,是他錢沒花到位嗎?


    “疼啊,”童穎扒開他的手,就去夠他的臉:“你也試試這臉皮被拉扯的感覺。”


    猝不及防,眼鏡被她勾掉,顏澤笑著立馬將頭後仰,右手壓著她上夠的膀子:“不要鬧。”


    “你不試試就不會曉得有多疼,”童穎對他撕臉的習慣是深惡痛絕,今天一定要讓他嚐嚐滋味,將人壓在床上。顏澤逮著她的手向外張,童穎力不敵掙脫不了,惱極俯身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噝……啊,”顏澤一拗翻過身,壓住她。童穎鬆嘴,見他下巴上有一處凹陷在冒血珠子,才想起自己有一顆小尖牙:“老板破相了。”


    顏澤抬手抹了一把,指腹上沾了黏膩,自己也發笑:“明天不用刮胡子了,不然這肯定要引人遐想。”


    見他又拿手去抹,童穎趕緊拉住:“去洗一下,我給你塗層凝膠。”


    “破相了,你要負責。”


    “我臉都被你撕垮了。”


    ………………


    一份金湯蒜泥小龍蝦、一隻帝王蟹清蒸,還有一些小燒烤。童桐收拾了矮幾,將餐盒擺上。冼默彥開了一瓶紅酒,倒進醒酒器。


    酒醒了五分鍾,門鈴響了。冼默彥去開門,盤坐在矮幾旁拿著一串牛肉在吃的童桐抬頭就見顏澤下巴上多了一隻創口貼,吞咽下嘴裏的牛肉:“你倆打了?”目光將她姐從頭到腳掃一遍。


    顏澤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創口貼:“不覺得這樣很野性嗎?”


    “你可拉倒吧,”坐到矮幾邊,童穎望著對麵的兩口子,再瞧瞧她下手的這位,突然有些無力,這生活走向好像有點偏了。拿了一隻蟹腳自顧吃起來,不想理顏澤。


    “我們兩先幹一杯,”顏澤端杯向冼默彥,盛科和銘創組建的會計師團隊已經開始對萬盈進行最後的評估,兩家合作是板上釘釘。


    冼默彥舉杯與他相碰:“你喝完我隨意。”


    杯沿杵到嘴邊,顏澤聽著這話怎麽不對:“冼二,你什麽時候學上這一套的,”轉眼看向童桐,“他剛說的那話是酒局上才會出現的。”


    咬了一塊牛肉進嘴,童桐垂目咀嚼著。童穎幫她把話說了:“我妹的意思你看不出來嗎?冼二跟你喝酒完全是公事公辦,”她也樂。


    “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是嗎?”顏澤往童穎那挪了稍稍,兩眼盯著蟹腿肉。


    童桐吃完一串牛肉,似無意一般問道:“銘創、盛科大概什麽時候跟萬盈簽訂重組合同?”


    “照目前的進度,估計要到9月,”顏澤到底是從童穎那搶了一塊蟹腿肉,就著酒吃得噴香。


    9月份,童桐直覺這份合同簽得應該不會順利。


    冼默彥唇角微微上挑:“還是要小心一點,盯著半導體這塊大蛋糕的企業不止我們兩家,”桐仔是在擔心譚娟使詐。


    顏澤點頭:“我知道。”


    “寧海甯是我的好朋友,”童桐沒忘記要幫好友搭橋的事:“她有透露,就在前兩天她二姑夫婦還在勸說rso珠寶的董事長寧錢愈舒女士入資萬盈。”


    入資,不是收購。很明顯,他們這是要砸銘創和盛科搭起的攤子。


    “寧海甯的二姑,”顏澤皺眉:“寧寶藍是溫商銀行的前任行長,2014年因為違規發放.貸.款被查,卸任行長之職,安分地做一個沒什麽話語權的董事。她的丈夫張艋,是港城德佳機電張雲鶴的第三子,結婚後定居內地,是信恆地產的股東。”


    童桐吃著冼默彥剝好的龍蝦肉:“寧海甯會跟許雲琛認識,是寧寶藍介紹的。”


    他們在說什麽?童穎兩眼眨巴眨巴地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沒人有意給她捋捋。好吧,長桌會談,像她這樣就隻適合吃。


    童桐的話意有所指,顏澤當然聽得出,但目前的狀況是譚娟亦或者寧寶藍沒有什麽大的把柄落在外。而他們的主要精力暫時又都放在了萬盈的項目上,不適合主動出擊。


    “防守為主,以靜製動,”冼默彥剝了一隻蟹腿放到老婆的盤子裏:“肖想萬盈的不止摩岩電科和寧家,以免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顏澤就是這個意思:“不談工作了,吃飯。”


    ………………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汪晴案的熱度漸漸消退,但警方不敢有絲毫懈怠。6月20號,監視汪晴的三個護工被警方從她們的老家帶迴海市。


    審訊室裏,裘韌將三個護工簽的合同扔在了孟婷麵前:“為什麽最新的合同都隻簽到2019年12月30日?”雙手撐在桌角上,“你是確定汪晴活不過今年嗎?”


    孟婷嗤笑:“我現人在你們手裏,話都是你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大睜眼睛衝著裘韌嗆聲,“你們都已經給我定了罪了,還囉嗦什麽?幹脆點斃了我。”


    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裘韌將合同翻到最後一頁:“我就好奇了,作為韓誌的情婦,你有什麽權利給他的合法妻子找護工?這字是你簽的,別抵賴,我們的筆跡鑒定專家已經鑒定過了。”


    “我再糾正你一次,”孟婷眼睛泛淚,怒斥道:“我不是韓誌的情婦。至於為什麽是我來找護工?韓誌有那麽大的公司要管,很忙。我作為他的女朋友,代為照顧下他患有重度抑鬱症的妻子不是應該的嗎?”


    強詞奪理,裘韌微微眯起眼睛:“我是不是該讚你句賢惠?”


    孟婷哽咽:“為了不刺激到她,我從來沒在她麵前出現過。我愛上韓誌確實不道德,但已經在極力彌補了。因為……我們的愛,汪晴患上抑鬱症,我想過和韓誌分手,但愛不是……”


    “別把婚外情說得這麽美好,”小邱聽著直犯惡心:“你們監視、拘禁汪晴,不斷地拿她在乎的兒子、父母和哥嫂來刺激她,讓她頻繁發病。如果這就是你口中的照顧,那你為什麽不這樣照顧你父母?”


    越深入這個案子,他就越憤怒。為了逼死汪晴,韓誌和孟婷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就像網上說的那般,一個能陪韓誌創業的女人,心理素質一定非常優秀。


    小邱腦中汪晴怯懦的身影揮之不去,到底經受了多少折磨才把一個堅韌的女人逼到此?


    “三個護工已經把什麽都說了,”裘韌手指點著合同:“都有在特殊疾病醫院工作過的經驗,你找來她們費了不少工夫吧?”


    孟婷撇過臉:“汪晴有重度抑鬱症,護工方麵必須要精細。”


    “確實精細,從工資上就體現出來了,一個月8萬,”裘韌冷笑:“用著汪晴的錢雇護工,刺激她,逼死她。你心裏就沒有不安過?”


    “你在胡說,”孟婷深吸一口氣,壓抑著的情緒已臨崩潰:“我要見我的律師。”


    裘韌就等她提這事呢:“知道為什麽今天徐晉茂不在嗎?”一臉戲謔,“你在這死撐,韓誌卻已經在讓徐晉茂找汪晴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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