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普通人失去視覺,那麽他的世界將會變得一片漆黑混沌,他之後的每一步都必須變的小心翼翼,因為說不定腳邊的一小塊碎石就能讓他崴了腳。


    柳生十兵衛的閉眼卻並不是為了裝逼,而是,他需要讓他的專注再上升一個層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他接下來的一劍中,此時的他已經很難再顧忌勝敗的念頭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達到巔峰。


    刀隨心至,他在這個瞬間達到了所謂的人刀合一境界。


    而另一邊,雖然閉著眼,看不到對方的狀態,但是氣勢在滌蕩,壓力在迫近,身體本能的危機感在此刻警鍾大響,但是這樣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讓人不急待的想要領略。


    場外的觀眾目光灼灼,這樣的對決太難得了,不管是誰贏誰輸,他們都賺到了,這樣的比試可不是天天能見到,說不定他們還能由此感悟出些什麽。


    一邊是含笑而立的清秀少年,另一邊則是青絲飛舞的戰神,直到此刻依舊沒有人能夠立判高下,說多都是打臉。


    在氣勢上柳生十兵衛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但是另一邊的少年也沒有露出一絲的畏懼之色。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再把他與普通的鄰家少年掛鉤,試問你見過這麽屌鄰家少年嗎?


    隻見草雉劍在他手上撩出了幾個劍花,一頭黑發在冬日的寒風中向後輕飄而起。


    就在陸鳴感覺到耳邊的風聲戛然一止時,周圍的觀眾也突然在這個瞬間露出了一張張各色各樣的驚恐表情。


    目光所及,刀光所至,他們看到灰衣少年的前方漫天刀劍如龍卷般絞殺而來,每一柄刀都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鋒芒,或劈或砍,或撩或刺……實在是不敢想象,這樣招式是如何被人開發出來的。


    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原本他們還覺得灰衣少年的贏麵不小,但是此招一出,仿佛整個天地也為之色變,偌大的廣場上一時間刀劍聲爭鳴,也讓所有人的心中哇涼哇涼。


    不用說,他們就已經不對這個少年抱有任何希望了,不是他太弱,而是他的對手太強了。


    這樣的招式,即便柳生宗矩巔峰之時,也萬萬沒有能抵擋的可能,在場的眾人嚴肅中又帶著一絲惆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能說真不愧是他的兒子嗎?


    此刻,就連底下的三船亦是眉頭緊皺心中搖頭,他在思考的不是這個少年會不會勝利,而是自己該不該上前救援……


    然而沒有人看到,在這樣殺氣騰騰的一招下,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抖了抖眼皮,微笑不減。


    隻見他手上的草雉劍白光一閃,仿佛黑夜中亮起的一道清冷之光,夾雜著奔雷之勢向著前方衝去。


    白光刹那間將前方的刀勢衝破,接著從對麵高聳的圍牆,一穿而出。


    刀劍爭鳴之聲仿佛是眾人先前的幻覺,漫天的刀光劍影在一瞬間如泡影潰散……而對麵就隻剩下了一個手持斷刃的男子依舊頑強的站立著。


    隻是他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看起來毫無意識。


    現場一時間安靜的有點可怕,所有人仿佛連唿吸都不自覺的屏住。


    而隨著柳生十兵衛的身體倒下,這份安靜才被肉身與地麵的撞擊聲猝不及防的打破。


    “是我贏了吧?”


    麵對少年的詢問,柳生左衛門先是木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迴過神來,宣布道,“西門吹雪閣下勝!”


    雖然宣布了陸鳴的勝利,但是他語氣中的不敢置信和錯愕是無法抹去的。


    就像禦間看台上的鐵之國大名,手上的茶水倒翻在衣襟也毫無察覺。


    看著眾人各色不一的反應,陸鳴微微有點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劍收入劍鞘,揣測著自己是不是裝的有點太過分了。


    嘿嘿,殺人紅塵中,托身白刃裏,要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嘛!


    自我感覺良好的他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走迴了座位,轉身前還悠悠道,“帶他下去治療吧,遲了有什麽後遺症就不好了。”


    幾個柳生一脈的弟子才如夢初醒的上前,將倒在地上的柳生十兵衛給抬了下去。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這麽久還真有點餓了,等下這場比完,就出去找點鐵之國的特色小吃滿足自己吧,陸鳴在心中定下了之後的計劃。


    隻是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就在大名剛要例行發言之時,晴朗的空中突然就飄起了茫茫白雪,這雪來的是這麽的突然,這麽的詭異。


    隨著胸前的微微震動,陸鳴一臉懵逼的看到,周圍的人開始一個個的栽倒在了地上,如同橫掃而來的多米諾骨牌,堪稱效率。


    這突如其來的幻術就像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詢問道,“瞧,朋友,你看,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媽賣批,確實意外,確實驚喜。


    緩緩的抬起頭,在他的眼中,頓時出現了四個身披黑色風衣的身影。


    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潔白高聳的圍牆上,把周圍正曬著太陽的麻雀被驚的四飛而起。


    “淩,怎麽還有幾個人站著,其中還有小孩子,看樣子,你的幻術不行嘛!”穀太指著底下的陸鳴開始嘲笑著自己的隊友。


    “笨蛋,你覺得能在我的幻術下站著的,會是普通的小孩嗎?”被稱作淩的女子不甘示弱的反問道,這個穀太真是一點都不會看形勢呢。


    隻是兩人的對話聲落在陸鳴的耳中又變了一種味道,仿佛一對年輕的小情侶之間的吵鬧,青澀又甜蜜,猝不及防的陸鳴感覺自己不經意間又被喂到了一把狗糧。


    不過看這幾個人的護額,是瀧忍嗎?


    “幾位瀧忍村的忍者大人,你們來的正好。”柳生宗矩站起身春風滿麵的走了出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在此刻仿佛煥發了生機一般,仿佛那些拉皮條的職業,說不出的諂媚。


    然而就在此刻,陸鳴默默的看了眼身邊躺著的太子爺,直接蹲下了身子,兩下‘啪啪’的聲響之後,對方也眼神朦朧的醒轉了過來。


    “等會兒,讓三船跟著你,顧好自己就行。”


    聽著對方沒頭沒腦的話,接著看了看身邊倒了一地的眾人,最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對麵幾個忍者的身上,他的腦袋瞬間清醒無比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猜測讓恐懼瞬間直達全身,但是陸鳴接下來的話也讓他迅速的又冷靜了下來。


    “三船大叔,那他就先交給你了。”


    “恩!”三船點了點頭,一路下來也算是朋友了,總不至於現在一個人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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